俗话说的好——闪避克暴击,即使无相之火攻击力再强,一个“欺骗”扔过去,无这八个方块连人都看不见。 结果不言而喻,秦和瑟送上了“封印一条龙”,把无相之火死死定在了原地。 再往西南方向行进,就进入了踏鞴砂。 层层叠叠的沉积岩垒砌高地,棕黑的石壁上满是海水侵蚀的纹路,秦和瑟顺着缓缓上升的斜坡,走到了踏鞴砂的最顶上。 高地环绕之中,烈日炉心稳定的运行着,冷却的海水从冷凝管中如瀑布般落下,由工人们组成的聚落建设在炉心附近,形成悬空的高塔,如同故事里的水帘洞一般。 当时来此工作的海祇人中,有不少选择留在这里生活,因此这里算是稻妻中海祇人最多的地方。 不过令秦和瑟惊讶的是,自己当时随手锻造的刀,还插在居住区的中心广场上,有不少慕名而来的刀匠蹲在旁边,想要从这把平平无奇的刀中找出花来。 ……算了,随他们吧。 再向西南行进,走到名稚滩;这里有不少拦路抢劫的散贼浪人,秦和瑟到也没客气,干脆拖着他们,折返一下踏鞴砂找负责人领取赏金。 虽然和大蛇的两百亿摩拉相比,这区区几十万摩拉看起来格外渺小,但这可是这两年来的唯一一次进账。 如果摩拉只出不进,那它迟早有一天会花完的!(认真) 走过名稚滩的细沙,秦和瑟来到了八酝岛。 八酝岛土质优渥,很适合种植作物,丰厚的矿产也让这座岛欣欣向荣,漫山遍野的花和意识中枯朽的白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之前在推演因果的时候,秦和瑟见到了八酝岛被劈成两半的样子:海水被雷元素侵染,千年不散,魔神残渣污染土地,只能用仪式镇压,被斩下的蛇首挣扎着视线,想海祇投下最后的一眼。 不过还好,这已经是不会发生的事情了。 在八酝岛停留了很久,虽然土壤肥沃,资源丰厚,但由于离鸣神岛太过遥远,各种技术和信息成断层式分离,连一个靠得住的官员都没有,只有他们自己管理自己。 关于矿物,秦和瑟发现这些官员故意用极低的价格买进矿石,再通过虚报价格,从中捞到将近两倍多的油水,而平民能拿到的,只有少的可怜的酬金和被克扣的补助。 挖矿的方法也极为落后,危险系数太大,让秦和瑟根本看不下去。 既然看不下去,那就管了! 秦和瑟在此停留的这段时间,借着狐斋宫给他的御守,让八酝岛的人相信他是鸣神大社的外派人员,同时也借此传授医术,农业种植和采矿技术注意事项。 与此同时,秦和瑟还在收集证据,借用还留在鸣神大社的鹿角牌,将所有证据都交给了狐斋宫。 这是一块新的鹿角牌,相当于一个承诺,在神社需要帮助的时候,可以借助这块牌子召唤他。 当然,传达一些简单的信息也是可以的。 毕竟鸣神大社冒着被炸平的风险,让他这么一个“不定时炸弹”好好地待了两年,肯定要有所表示。 等天守阁的官员到达,将本地的涉案人员一网打尽之后,秦和瑟深藏功与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八酝岛。 走过无名砦,看着空气中游弋的泡沫,还有那低于海面的深坑,秦和瑟知道,他又回到了这里,这个相当于他一手带大的“国家”。 海祇。
第八十八章 晴朗的早晨, 喧闹声四起,港口逐渐有了人气。 港口刚刚开启,一个小小的浪船便悠哉悠哉地靠在岸边, 引起周围人的注目。 浪船很小, 看起来只够几人驾驶乘坐, 外观朴素大气, 看起来就不是普通人所能拥有的。 不过比起它的归属, 众人更好奇的是这么小一艘船,是怎么穿过满是风浪的海洋来到这里的。 港口的掌事人员看船迟迟未动, 才想起自己的工作, 小心翼翼地接近浪船,核对对方来历和身份。 船的主人是一个斯斯文文的青年, 典型的稻妻长相,黑色短发干练简洁, 面貌温和,嘴角挂着得体的微笑,将文牒和稻妻的通行许可交给掌事人员。 “渡边昭?你是船主?” “是的阁下。”青年微微点头,下船接受掌事的检查:“我是准备去清籁岛定居的, 听闻海祇好风景, 便过来看看。” 船里没有违禁物品, 文牒和许可没有任何问题, 掌事盖上印章, 做好备份, 便对这个奇怪的船队下发了临时许可。 这是一艘从八酝岛出发,途径海祇, 终点为清籁岛的船,在海祇只是临时停靠, 不需要去获批停留许可,临时许可的三天足够他们整备物资了。 接好许可,渡边昭有礼貌地道了谢,和另外两个船员登上了海祇的国土。 这个青年就是伪装过后的秦和瑟,而那两个船员,则是秦和瑟用“欺骗”伪装出来的幻觉。 毕竟一个人开船跨海来此,开的船还是一个花里胡哨,看起来连一个大浪都承受不住的浪船,不仅如此,看起来还毫发无损,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 当然,证件也是“欺骗”制造出来的,这样他离开时不会留下痕迹。 为了低调,还是做一些伪装比较好。 还有单边眼镜也“欺骗”了过去,没有人能看到它,只要不遇到奥罗巴斯。 虽然他也看不见,但感觉凭借大蛇的直觉,他很有可能会看出端倪。 希望不要遇到他。 在他人的视线里,渡边昭定下旅馆的房间,“船员”接过了渡边昭给予他们的小费,将行李搬进了旅馆后,搂着肩膀开开心心地喝酒去了。 房门闭合,秦和瑟卸去所有伪装,打开窗户,微咸的海风吹入,一个懒腰将自己拍在旅馆的床上。 房间虽然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并且干净整洁,每一个可能生虫鼠的角落都放上了驱虫的香薰,即使封闭许久,也没感到腐坏沉闷。 在船上躺了一天的硬板床,再躺上这样柔软的大床就格外舒服。 现在时间还早,在床上滚了圈后,感到满意的秦和瑟呲溜坐起,打算出去逛逛。 先去哪里呢……海祇神社吧,看看我那三个学生怎么样了。 秦和瑟定好计划,做好伪装准备出门,窗外的一阵躁动突然吸引到秦和瑟的注意。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秦和瑟伸出头,望向街道里热闹的人流。 原本还算平静的街道气氛突然狂热,人们拥挤在街道中央,却又主动让出一条笔直的通道。 奥罗巴斯行走在道路中央,宽大的兜帽将面目遮挡,只余留浅蓝的长发和锋锐的下颌;明明奥罗巴斯没有看向他,但秦和瑟莫名有种直觉,奥罗巴斯一定注意到了自己。 秦和瑟没有回避,而是像一个没有见过市面,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好奇的旅客,一脸疑惑又震撼的看向街道,仿佛没有意识到大蛇的注意。 秦和瑟撑着胳膊,目视着奥罗巴斯的身影离开这片街道,往神社方向走去,但他还没有放松警惕,脸上挂着伪装的疑惑,缩回房间。 秦和瑟蹲在床边,开始收拾起自己的物品;等他磨磨蹭蹭地把东西都收拾好后,那份被注意的感觉才彻底消失。 他喵的!干嘛要手贱去看那么一眼啊?吓死了。 悬着的心总算放下,秦和瑟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他其实对于见不见一面并不是很在意,但秦和瑟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奥罗巴斯莫名有些……逃避? 为什么要逃避? 秦和瑟想不明白自己在逃避什么,既然任务完成,人情还清,两人关系还不算差,那为什么会对见一面那么抗拒? 真奇怪…… 缓过刚才的虚惊后,秦和瑟很快就将刚才的思考抛之脑后;反正想不明白,那就暂时不想了。 现在他是自由之身,又不需要对谁负责,不想见不见就是。 不过…… 秦和瑟想了想,如果奥罗巴斯察觉到异常,以他谨慎的性格,很有可能会在海祇神社坐镇,还有坑底的大门口,应该也会重点关照。 海祇神社现在应该是去不了了,那去哪里呢? 秦和瑟权衡了一下,带好纸笔,晃晃悠悠地出了门。 …… 严寒消去,此时已是春天,正是春耕的最好时机。 里安拿着锄头和种子,在一片专门围出来的空地上,对着满是好奇的新一辈,传授着耕作的技巧。 秦先生曾教过他:名以食为天;食物是一切生命行动的基础,只有发展好农业,才能让海祇得以健康发展。 在秦先生离开的这两年来,里安一直牢记着先生的话语,对于耕作最为在意;每次到耕作时节,里安都会亲自上阵,指导种植和管理。 随着土壤的改造和堆肥逐渐完善,更好的杂交品种的产出,即使田地并不富足,但现在海祇已经不再需要从稻妻大量进口食物了。 演示了一遍后,里安将锄头交给他人,让他们自己也试一试。 这片空地很快就被翻的不成样子,但里安没有生气,而是非常耐心地指正了孩子们的错误,教导他们正确的用法,解答他们的疑惑。 秦先生也曾强调过:教育是一个国家发展的动力;没有教育,再强大的技术也只会化为纸上的泡沫,成为一句空谈。 在先生的三个学生里,他是最“笨”的,但秦先生从未抱怨过,从来都是尽职尽责地将一切传授给他。 所以不管是怎么样的学生,他都会全力以赴,将能教的全部教给下一代。 里安指导完最后一个孩子,突然感觉到一份视线;他转过头,看到一个稻妻青年在记录着什么。 里安看孩子们“学”的火热,没有打扰他们,悄悄走到了青年的身边。 “您好?”里安戳了戳青年的肩膀,问道:“请问您是在做什么?” “抱歉,打扰了。”青年将视线从笔记中抬起,一脸歉意:“我叫渡边昭,是一位途经此地的游客。” “我即将独自前往清籁岛生活,见您在此地传授耕作知识,便下意识记录下来,想以后我自己打理田地时使用。” “请您原谅我的草率,先生。” 里安见渡边昭没有恶意,也就不再追究;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技术,只要是想学的人都可以学。 两人就小麦的耕作讨论了起来,由此延伸到其他作物的物候、萌芽、管理等等事物,聊的格外投机。 正当里安还打算再往深聊的时候,孩子们终于在手忙脚乱间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跑来拽着里安来欣赏他们的“杰作”。 里安略带无奈和歉意地对渡边昭告别,回到自己的工作中去;渡边昭看着这些充满活力的孩子,心中满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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