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的前辈也让她不要管这些事,但她认为伊海三纪虽然不善言辞但并不是那种会无故缺勤还好几天不回家的学生,所以她还是在发现这件事的第一时间就到警署来报案了。 “不管怎么样,如果是我杞人忧天的话当然更好,还是希望警官们能尽快找到那孩子。” 女教师满脸忧愁地留下联系方式离开了警署。 虽然找人一般不是需要整个警署的警察都出动的严重案子,不过一来拥有着纯白或淡金色灵魂的警察们确实很担心失踪的女学生,二来基本接不到什么大案子的仙台警员们也确实很闲,于是一个个自告奋勇地开始帮忙。 亚久也跟着同事,也就是最开始拉着他去听墙角的警员,顺着女老师给出的线索去走访了一下那些“疑似失踪”的不良学生家,惊讶地发现,虽然大多数学生是真的日常逃课,家里人也没给出什么异样的反馈,但还是有几名学生是独居,无法确认下落。 “要是只是逃课还好,如果是失踪问题就大了。” 毕竟专挑独居的、即使下落不明也不会有人在意的年轻学生出手,无论犯人有什么目的,那些学生想必都说不上安全。这一点就连巫师都能轻易想到。 “怎么说?”同事听见亚久小声自言自语,转过头来问他。 巫师一噎,觉得这次的搭档可能真的不太聪明。还是说因为没接触过什么案子所以没什么敏感度吗?巫师一边在心里有点失利地想着,一边还是稍微解释了一下。 两人回到署里,开始调查下落不明的学生的档案资料。看着几份档案上相似的孤儿、目前仅生活费由远房亲戚负责提供的字样,巫师甚至都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要不就直接占卜位置吧,反正找人我擅长。 亚久这样想着,突然想起来这种案子和之前遇到的凶杀案不一样,他要怎样才能把迅速锁定受害者位置的事正常化啊,总不能说他往不认识的学生身上丢了发信器吧,听起来像是脑子不正常的发言。 而且,亚久瞟了一眼凑过来看同一份资料的同事,总觉得即使是凶杀案,这个人也没有办法还原事情真相。 可恶,这种时候就非常想念至少在推理方面都很靠谱的同期们了,为什么聊天室没有召唤功能! 亚久试图头脑风暴,无果。最后决定下班后自己去单挑犯人,反正找到了的话同事们也没办法说什么了,问就是直觉,都是直觉。 于是乎—— “抱歉,志保。我今天晚上可能不能去赴约了,今天署里来了个高中生失踪的案子,我怀疑可能跟人口买卖有关。” 宫野志保思考了一秒高中生失踪案跟晚上不能赴约有什么关系,小心翼翼地问:“你们已经找到失踪的高中生的所在地,现在要去救人了......” “差不多吧,其实是我知道位置在哪了,但是还没有证据,准备自己先去来着。” 宫野志保宕机了一会,音量猛地增大:“你要一个人去救人?!明明你都说了可能是人口买卖案!你甚至不会认路!” 她倒是没觉得亚久会找不到受害人的所在地,毕竟亚久做的那些简直不像是现实中存在的作用神奇且鸡肋的道具她也见过不少,此时她也觉得可能是其中的某个道具发挥了作用。 但是她从另一个方面给了巫师当头一棒。 巫师出门的动作一顿,他下班之后回家占卜了一次,现在已经得知了白天那个案子中的女高中生的所在地。 “呃、那我走直线过去?这样应该就不会迷路了。”巫师一边思索一边回答,觉得电话那头的小姑娘好像有点生气。 “唉、算了,你先把失踪的女高中生的照片发给我,我帮你查查。在我到你家之前绝对不准出门,知·道·了·吗?” 宫野志保有些心累的抱起笔记本电脑上了一辆出租车,她觉得这不是她这个年纪应该承受的,等完事了要让那个笨蛋陪她逛满一整天的街! 这么想着,宫野志保一秒后就把抱怨抛之脑后,开始调查亚久发过来的照片上的人。她的电脑技术虽然比不上那些专业的黑客,但到底没有辜负她的天才之名,也算是有一手高超技术了。 这一查,还真让宫野志保查出些东西。 虽说暂时从组织的研究圈中心退出来了,但这种情况是不会永远保持的,宫野志保最清楚这一点不过了。单说父母留下的那种药物,她就没办法逃离。 但当她看到这次当地的地头蛇给组织提供的实验体中有刚刚从亚久的邮件中见过的那张脸时,颜色还是瞬间从她脸上褪去,在笔记本电脑的荧光下显得无比惨白。 宫野志保突然不确定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到底该怎么定义。 她现在明明应该直接掉头,再也不跟那个警察见面,装作两个人从来就没有认识过,然后一心投入她唯一能立足的研究,假装没有注意到那会害死多少人。 可是她现在坐在目的地是警察家里的车上,甚至动用了一点组织的情报网试图帮助警察查案,只是因为担心那个笨蛋的安危。明明被发现的话绝对会被杀死,但是她甚至半点悔意都生不出来。 这件事,如果告诉他的话,一定会被讨厌吧。 宫野志保垂下眼,脑海中闪过这短短几个月的相处时间,下定了决心。 ...... 被宫野志保一通威胁的巫师沉默了一下,还是收回了正往外迈的脚,决定先等宫野志保到了再说。 不得不说,虽然同事们人都很好,但是要说能帮他补全犯人的作案过程,好像也做不到,简称,不太聪明。 但是宫野志保她是做得到的,而且他也没办法丢下要过来拜访的宫野志保直接去救人,别看平时他们俩该吃吃该玩玩,那是有什么纰漏也可以由巫师或者恶魔当场填上,但放任宫野志保一个人是不可能的,亚久可还没忘记宫野志保现在的处境呢。巫师决定干脆先等她来了再说。 关上门的前一秒,亚久好像凭借优秀的视力瞟到了没有开灯的邻居家。 不对劲。 按理说,这个点宿泽鞠应该已经在做作业了才对。 独居,女高中生,失踪了暂时不会被察觉到的人选。 巫师的直觉今天也稳定发挥,亚久皱起眉头开始仔细回想,宿泽鞠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同龄的朋友,她课后的时间要么是试图在靠近她学校的小公园试图偶遇住在附近的“悠仁君”,要么是带着点心来跟他分享战况。 这算什么?拐人拐到警察邻居头上来了,真当警察死了是吧。 亚久久违的升起一点冷静的怒火,有点像是领地被侵犯了的雄狮,对有人对他决定保护的孩子出手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在等待宫野志保的这段时间,巫师把自己身上带着的常驻道具全都替换了一遍,为了让犯人体会到巫师的怒火,他决定使用稍微偏激一点的手段。 然后门铃响起,门后显得有些失魂落魄的宫野志保看到全副武装的巫师都有一瞬间不由得睁大了眼,吐出一句:“......看样子你准备的还挺全的。” 转而更加失落,既然连面前这个笨蛋都已经能好好照顾自己了,那她的存在就更没有什么必要了,只会给身为警察的他带来危险的自己继续待在他身边真的好吗? “停。” 在负面情绪继续蔓延下去之前,亚久及时阻止了宫野志保瞎想,他解释道:“小鞠大概也被拐走了,我只是稍微有点生气,想着至少把这些都用上才带的。” 虽然不知道宫野志保在想什么,但巫师的直觉告诉他明显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他打断了。虽然他确实在生气,但迁怒这种只会伤害无辜的人的行为亚久不会做,他的想法一直都是这样简单的一条直线,今后大概也会一直这样下去。 宫野志保一惊,虽然她对宿泽鞠的第一印象谈不上好,甚至觉得对方是个对笨蛋警官有企图的变态女高中生,但这种程度的误会很快就解开了,毕竟两个人都经常来找亚久的话总是会遇上的。然后宫野志保在经历数次被当作换装娃娃的事情之后,就明白了那个女高中生真的只是对可爱的东西或者人有企图而已,虽然行为多少有些过激且奇葩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宫野志保单方面的在心底承认了宿泽鞠是她的朋友,至于奇葩的女高中生,在第一眼见到可爱萝莉时就已经被俘获了。所以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宫野志保自然也是担心的,这件事倒是给她本就坚定的决心又加了一层砝码。 于是宫野志保迅速冷静下来,她拉着亚久的手到沙发上坐下,深深呼出一口气,开始讲述她的故事。 就像亚久他们当时推测的那样,宫野志保的父母加入了统称黑衣组织的黑暗势力。由于那时宫野志保年纪尚小,留存的记忆已经不多,她的姐姐宫野明美多半是出于对她的担心,并不愿意过多的谈论这件事情。 “我至今还不能确定,我的父母到底是被胁迫还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加入了那个组织。” 宫野志保低下头避开对面警官的视线,她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深刻的悲哀。 亚久认真地听着,他蹲下身握住宫野志保的手,用很坚定的语气告诉她:“你的父母是被胁迫的。” 那层悲哀的外壳被撕裂了一条缝,宫野志保不明白亚久是从哪里得到了这样的情报,又或者他只是单纯地在安慰她,但不得不说,她确实感觉好些了。 亚久见她不相信的样子,于是捧着她的脸,强硬的让她和自己对视,一字一顿的说:“你愿意对我说出这些事情一定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我也应该对你开诚布公,这很公平。” 他尽量用客观的语气讲述了当年降谷零是如何黏上宫野医生,又是如何在诊所被烧毁后始终不愿意放弃,最终为了寻找他们一家的下落成了一名警察。 “他说你们一家走得很突然,你的母亲甚至连招呼也没有跟他打就消失了,这对于已经把他当成半个家人的你母亲来说是很反常的,而且在那之后那间诊所就被烧毁了。这不是在安慰你,而组合这件事中所透露出的各种线索而得出的最有可能的结论。你可以相信你的父母。” 不擅长精细活的亚久甚至用上了推理,努力找出当年那件事中留下的疑点,试图向宫野志保说明。 眼泪唰的一下就从宫野志保的眼眶中溢出来了,她此时乱糟糟的小脑袋里有很多想问的,可她又没办法顺利地组织语言,只能一个劲地哭,但她知道,她的内心已经帮她选择相信面前的青年了。 在宫野志保停止哭泣之前,亚久什么也没说,只是蹲在旁边帮她顺气。好在宫野志保也知道现在还有比起那些陈年旧事更重要的事,很努力地整理好了情绪,接着叙述了她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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