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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陈世美在此居住的时候，可曾经常出去，又或是有什么人过来拜访吗？” 见这妇人的神态不似作伪，展昭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结，直接便又开口问道。 “没有，陈先生是进京来赶考的，用功着呢，自住进来后，就没出去过，平日里吃饭都是我给他送去的……” “至于前来拜访的人，那就更没见过了，陈先生在这似乎没有认识的人……” 对于展昭这接连不断的问话，那妇人心里不禁泛起了些嘀咕，虽然不敢不答，但再回答完之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两位官爷，那……那陈先生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他可是个大大的好人啊！是断不会做什么坏事的！” 宋朝的民风还是很淳朴的，对于那位在这里住了不少时日，还教会了自家孩子几个字的陈世美，这妇人是打心眼里感激。 这会即便是有些畏惧面前的两位官差，可感觉到不对劲的她，还是忍不住为其说了两句话。 “没有，我们只是例行询问而已，打扰大婶了……” 说着，展昭温和的笑了笑，也没有多留，拉着白玉堂便走了。 他行走江湖多年，看人还是有一套的，那妇人明显的并没有说假话。 不管那陈世美是真的回乡了，还是又去了其他的地方，左右是不会在这里找见了。 “猫儿，这陈世美已经回乡了，而且都回去有一个多月了，想要找他怕是不容易了……” 跟着展昭出了这巷子，站在大街上，看着那人来人往的街道，白玉堂双手环胸，显得有几分苦恼。 原本以为，这差事并不怎么费事，就是找个人而已。 哪成想，这人竟然直接长腿跑了，而且还跑出去那么远，这可就不好办了。 “那陈世美出身寒门，又在放榜结束之后，便早早的归了乡，你觉得，他有那个能力去调换户籍，让自己成为新科状元吗？” “而且，刚刚那位大婶所说的，对方在这京城并无认识的人，他也一直未出过门，你觉得，这样的情况下，谁会想要利用他呢？” 回想着自己翻阅的有关于那陈世美的资料，再想想那大婶所说的，展昭对于自己之前的猜测，不由得有了些怀疑。 对方似乎并不像是有着那样能力的人，而这件事怕也不是之前想的那么简单。 或许其中隐藏着的，要比他们所猜测的还要更加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你的意思是说，那陈世美或许是会想回乡，但他一定没有回去，定然是被做下此事的人给拦下了，或者劫持了？” 听出了展昭话中的意思，白玉堂眼睛一亮，有些兴奋的说道，原本那蔫达达的样子瞬间消失不见。 显然，相比于找人这样枯燥的活动，这位锦毛鼠更热衷于用武力说话。 “很有可能，而且甚至有可能，他已经遇害了！” 提起这个猜测，展昭一贯温和的声音，不禁有些沉重。 虽是江湖中人，看惯了生死，但不管什么时候，生命于他而言始终都是珍贵的，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便是死亡。 “一个平民出身，又没有什么特殊联系和能力的人，便是拉拢了怕是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反而有可能暴露自身……” “若真的是有人想要利用他的身份做些什么，那既无直系的血亲，又不是长相多么特异，想要替代……” 被展昭的话惊了一下，等白玉堂冷静下来，顺着对方的思路想下去，那也不禁感到一股冷意，声音都变得有些低沉了起来。 若是如他们所想的那样，怕是这件事情，就不只是关乎与科举弊案了，其中涉及到的人命或许都不止这一条。 之前的兴奋已经彻底不见了，白玉堂面色凝重，与展昭对视一眼后，便去了城门处查看那来往的档案。 京城乃是天子脚下，为了安全起见，虽然人流量很大，但来来往往的人，还是会做登记档案的。 作为开封府的护卫，出示了开封府的腰牌，展昭自然获得了查看这份档案的权利。 与他们所想的一样，那上面就只有着陈世美离开的记录。 显然，对方在离开之后，并没有回过京城。 而这便意味着，他们的猜测很可能是真的，对方也是被利用的一颗棋子，甚至很可能已经遇害了。
第15章 15 在查到了那陈世美的去向后，展昭和白玉堂都没有过多的耽搁，直接便回了开封府，向包大人禀报此事。 而去了刑部的公孙先生，没用多长时间，便也回来了。 只是据他所说，那些经手过这份文书的人，都说文书在送到宫内之前，并没有出过问题。 言之凿凿，又不只是一人这般说，在没法逼问太多的情况下，也算不得有什么收获。 而综合了一下几人的话语，陈世美不禁皱了皱眉，感到有些棘手。 这事情，皇上已经说了，不能让人知道，而既然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查，肯定就不能对那些有嫌疑的人进行逼问。 偏偏最有可能提供线索的另一个陈世美却找不见人影，甚至还有可能已经被害了，这可就有些难办了。 不过还好，他虽然没有办法，但显然，查案经历极为丰富的包拯，却并没有被难住。 只见坐在上首位置的包拯，点了点头后，便很是沉稳的开口说道： “展护卫，既然知道那陈世美已经离了京城，你便与白少侠走一趟，沿着他回乡的路，一定要细细打听……” “那幕后之人，若是真想利用他的身份，那就定然会在他出城之后动手……” 说着，见展昭拱手领命，包拯沉吟了一下，又看向了公孙策： “公孙先生，那刑部经手过文书户籍的人，这段时日定要派人仔细盯着，你这一行，他们心虚之下很可能就会露出马脚……” 打草惊蛇，有的时候自然是要不得的，可在没有太多线索的情况下，却是最好的办法。 蛇一受惊便会动，而只有对方动了，那他们才有机会，查出那幕后的人到底是谁，又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又商量了下具体该如何去做，很快，已经有了行动方案的展昭白玉堂，还有公孙先生，便又忙碌了起来。 而再一次确定自己与这开封府，好像真的有些格格不入的陈世美，尴尬又不失微笑的看了眼，那已经陷入沉思中的包拯。 嘴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想了想，到底还是又把话给咽了下去。 没活干就没活干吧，自己毕竟什么办案经验都没有，好好跟在包大人身边，说不定还能学上两手。 没必要因为觉得尴尬，就去主动给自己找活，看看人家包大人，那不是也好好的坐在这里，纵观全局嘛。 在心里安慰了下自己，陈世美端起一旁的茶盏喝了一口，虽然已经有些凉了，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却是刚刚好。 他那有些静不下来的心，被这凉茶一浇，也算是稍稍的平缓了不少。 接下来的几天，陈世美客栈也不回了，直接就住在了开封府，跟在包大人的身边，一点点的查着这件案子。 像是这种线索极为稀少的案子，那是最不容易查得，尤其是在皇上还明令不能让旁人知道的情况下。 不过包拯能有那么大的名气，可不单单只是靠着不畏权贵得来的。 旁的学识文采什么的不说，就这手查案的功夫，就堪比柯南了。 那抽丝剥茧，从蛛丝马迹中找答案的水平，真是让陈世美不佩服都不行。 这要是换了他，别说是像包拯一样，耐心的用着种种的方法手段，摸出些许头绪了，怕是直接就要麻爪了。 公孙先生那日的户部一行，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获，但还真不是白去的。 刚开始的几天，那些人还算是能坐得住，可随着公孙先生自那日问了一次之后，开封府便没了其他的动作。 就跟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得，那这些人心里便有些没底了。 又过了几日，在一直没事发生，估摸着开封府的那包黑子，怕不是有什么大陷阱，在等着他们的猜测下。 这些人其中的两个终于忍不住碰头了，一道的还有着吏部的一个小吏。 几人的行动都很是谨慎，特意选在了花楼之中，悄悄碰得面，在花楼门外的时候，都装作一副不认识的样子。 若不是，开封府的差役一直盯着这几人，从未有过放松，还没有怕花销，直接便跟了进去，怕是都不一定能知道他们几个碰面。 这碰面的三人，有两位是户部的吏员，一个是专门管理着户籍文书的。 一个则是万金油的那种，哪里有需要就往哪里搬的跑腿杂工。 两人的地位不说天差地别，却也是明显的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现在却都凑到一块去了，捎带着还有个吏部的小吏，这即便没听到他们说什么，也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更别说，那开封府负责盯着两人的几个差役，直接就在他们旁边的屋子，开了间房，竖着耳朵在那听呢。 花楼的隔音其实还算不错，但也架不住有人这般专业的偷听啊。 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那自然是清清楚楚，一字不落的全都让人知道了。 没有任何犹豫，在确定了这几人，与那调换户籍之案有关的第一时间。 这些负责盯人的差役就将人给全都拿下了，直接就给押回了开封府。
第16章 16 皇上那边虽然还没催，但每日早朝都多望了包拯几眼，那殷切的期盼，任谁也不可能感觉不到。 这会终于引蛇出洞，得到了线索，那包拯自然不可能耽搁，直接便开始升堂问案。 只是与平常那些案子不一样，这个案子不适合让普通百姓知道，所以府衙大门是直接关着的，并未打开。 陈世美一身大红的状元服，极为正式的坐在府尹案桌下首的位置。 他望了眼那明镜高悬的匾额，还有两侧手持着杀威棒的衙役。 感受到在这威严肃穆的气氛下，气势明显又强了几分的包大人。 身姿笔直，也跟着正襟危坐了起来，面色严肃，并未什么多余的表情和动作。 心里倒是颇有些理解，为什么古代会把审案的地点放在这里了。 这威严压抑的气氛，那便是他这样见过不知多少世面的人，都下意识的会添上三分郑重。 更何况是普通的，没什么见识的百姓和小吏呢，若是再心里有些鬼，可不是很容易就能把话给问出来。 当然，这是大多数的情况下，毕竟不管哪个阶层，都不乏会有那种天生胆子大，怎么吓都不怕的人。 “带犯人上堂！” 惊堂木一拍，随着那两侧衙役嘴中拖长音的威武二字，还有杀威棒敲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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