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从哪拿出一颗网球在手里颠了颠,随后往上一抛。 “幸村精市,想要剥夺它,那么你得先拥有才行!” 场下双方队员听到他们的对话,一时间不知道该为幸村/那个日本少年可以剥夺第八感而感到惊讶,还是他并没有获取第八感而震惊/庆幸。 “这就是您说的吗。三船教练。” 站在一旁的黑部听到梅达诺雷的话,瞬间联想到了三船当初说过的话。 ‘他是最后留下的底牌。’ 同时,黑部也明白了三船所说的'数据很久没有更新'这句话隐含的意思了。 第八感,也被称为阿赖耶识,是进入‘阿修罗神道’之后,精神力进化的标志。 结合梅达诺雷的话来看,幸村虽然没有习得阿赖耶识,但是自己却已经摸索出剥夺对手第八感的能力。 黑部看着场上的幸村,苦笑了一下。 这已经不是数据更新的问题了。 * “幸村部长将球拍换到了左手?!!” “左右手变化的数据让对手无法预测…干得漂亮幸村!!!” “那个是假动作?!!!太巧妙了!!!” “日本队得分!1:0。” 在抢七决胜局中,自己发球局的得分绝对不能丢失,这是绝对条件。 任何一个失误,都能左右这局胜负的风向。 “打回去了!!!” “日本队得分!2:0。” “太棒了!!幸村前辈!!” “最先从对手的发球得分的是日本队!!!” “一鼓作气!!!部长!!!” … 站在场上的幸村听见了很多人的声音,同伴、后辈、观众…但是,他唯独没有听到他最想要听到的声音。 “3:0!日本队得分!!” “噢噢噢噢噢噢——!!!” 此刻日本代表队都站了起来,看着场上喘气的幸村,每个人的脸上都无比紧张。 幸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看向梅达诺雷的目光终于不再平静。 “这就是你的能力么。” 听不到他的声音,看不到他的存在,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可以看着我吗?’ 羽生,你能看着我吗? 幸村握着球拍的手颤了颤。 这种能力…真可怕啊,比当初剥夺了五感还要可怕。 这种感觉,就像他从来没有遇见过羽生一样。 明明只有短短几秒,但是幸村却仿佛经历了一场梦。 没有濒死的绿萝、没有新的转校生… 他们,从未遇见。
第134章 “西班牙队得分!5:6。” 转眼间,梅达诺雷就将落后的比分赶超了上来。 而站在场上的幸村,身形有些踉跄。他用球拍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那双紫蓝色眼眸渐渐变得无神起来。 “怎么会这样?幸村部长他……” 看着这样的幸村,站在场外的人瞬间揪起了心。 梅达诺雷放下握着球拍的手,回头看了一眼双目失神的幸村。 这就要到此为止了么…… 扑——通。 因为剧烈运动而疯狂跳动的心脏忽然漏了一拍,刹那间的供氧不足化成尖锐的刺痛从心脏蔓延到全身。 幸村捂着胸口呼吸着,迷蒙的视野里黑暗占据主导,耳边没有了呐喊声,只有一声声沉闷而又充满着生命力的心跳声。 * 数日前。 ‘平等院前辈,羽生他之前有说过去哪读国中吗?’ 偌大的网球场上,幸村将球拍收起来,忽然问了一句话。 而坐在长椅上的平等院凤凰拿着水杯的手一顿,他看向一旁看不清神情的少年,良久,嗤笑了一声。 ‘牧之藤。’ ‘啊——是在关西啊…’ 幸村一怔,随后反应过来,‘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前辈似乎就是牧之藤毕业的。’ 曾经的牧之藤学院,也是国中届好几年争夺全国大赛冠军的强校。而在平等院凤凰在校期间,更是取得了连冠的成就。 ‘是啊,臭小子在牧之藤,那么你们就是对手了。’平等院凤凰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听到他的话,幸村从容地笑了笑,他看着完全黑下来的天空,语气带着莫名的情绪。 ‘那或许,再好不过了。’ … ‘如果能剥夺对手的第八感…’ ‘小鬼,你未来的成长会很可怕的。’ ‘所以,前辈所说的第八感究竟是什么呢?’ ‘超越死亡,达到神的境界。’ 神的境界么… 因为平等院凤凰的话,幸村开始探索那个从未涉足的领域——第八感,阿赖耶识。 “你们快看场上!!!” “幸、幸村他——” “好…好强大的气场!!!” 中央球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吹过了一阵风。气流的滑动在幸村的周身形成了浅浅的漩涡, “最后一球没有打完之前,这场比赛还没有结束。” 幸村‘看’着对面表情有些错愕的梅达诺雷,左手握着的球拍瞬间换到了右手。 砰—— 定义这场比赛的结束,现在还太早了! “日本队得分!6:6。” 比分拉平!!! 黄色的小球滚到了梅达诺雷的脚边,他看着幸村依旧没有恢复光泽的眼睛,手指不禁摩挲了一下拍柄。 他还是小看了这名国中生。 “连他也迈入了那个领域了么…” 坐在教练席上的三船看着场上的人,表情凝重。不得不说,三船将幸村安排在单打二的确存在‘赌’的想法。 但就现在的局面来说,幸村展现出来的可能性已经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三船转动视线看向了身旁的少年,发现他的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场上,表情平静。 然而他的手… 看着羽生清安紧紧攥在一起的双手,三船无声地笑了笑。 隐匿在平静下,那颗始终向往的心沸腾不已。 “7:6!日本队得分!!” 一球结束,随着裁判的声音落下,现场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和呐喊! “耶啊啊啊啊啊!!!” “太棒了幸村部长!!!” “Japan!Japan!” “Spain!Spain!” 比赛,进入最终局! 梅达诺雷反手将球回击,他看着幸村暗淡的眼眸,眼底浮现出了一丝疑惑。 他还是看不见。 明明可以挣脱黑暗的束缚,但那个少年却依旧放任不管。 为什么?梅达诺雷皱了皱眉。 忽然,俯身将网球回击的幸村身上突然浮现出点点光芒,而他那双暗淡失焦的眼睛直直地往梅达诺雷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是——!!! “天衣无缝?!!!” 切原瞪大眼睛喊了出来,可立马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幸村部长身上的光芒,并不像他见过的因为‘天衣无缝’而散发出的光那样。 正当他想要问问前辈们的时候,忽然愣在了原地。 “羽、羽生前辈?!!!” 为什么羽生前辈的身上也出现了那样的光芒?!!! 而坐在长椅上环抱着双臂的平等院凤凰,看到这一幕,眼底惊愕退去之后,他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居然是…” “能力共鸣。” 他看着坐在教练席上的羽生清安,目光落在了场上奋力奔跑的幸村身上。 “说起来,全国大赛的时候…”这时,柳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看着坐在教练席上的羽生清安,脑海里回想起当初全国大赛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一幕。 幸村站在球场上,身旁隐约出现了一个人影,但是那个时候柳并没有看出来那到底是什么, 而现在,他明白了。 “这…这究竟是双打还是单打?!!!” “那是——羽生清安!!!” “怎么回事?!” …… ‘七海先生,如果没有发现的话…’ ‘我是不是很难再打球了?’ ‘…幸村同学,这种假设没有必要。’ ‘不能再打球’的恐惧,后怕一般地涌上幸村的心头。 命运的玩笑,捉弄了一个人的人生。可是他却又深受眷顾。 ‘幸村没事…真的太好了。’ 当羽生知道他出院的时候,说出的话以及脸上如释重负的笑容所蕴含的重量究竟有多重,直到这一刻,幸村终于有了清晰的概念。 扑通—— 扑通—— 整个赛场回归寂静,剥夺自己五感的幸村却听见了自己胸腔里心脏跳动的声音,但除此之外,另一股心跳声由小渐大、和他的心跳交杂在一起。 幸村勾起嘴角。 网球撞在拍线上的感觉顺着手臂蔓延到心脏,催生了两颗跳动的心脏。 他们的相遇不是梦境,而比之平等院前辈口中所说的‘对手’,幸村觉得,还是‘同伴’来得更好。 “梅达诺雷,我不会输。” 在蜃景之镜的作用下,幸村的身边出现了一个人影。 戴着白色发带,左手拿着球拍、和他穿着相同队服的少年——羽生清安。 真人和虚像异口同声道:“我们不会输!” 对面场上的梅达诺雷睁大了眼睛,他看着和场外的羽生清安产生能力共鸣的幸村,顿时奋力冲向网前。 砰—— 黄色的小球出现了无数个幻影, 梅达诺雷的表情终于产生了变化。 他想,存在于第八感之上的,究竟是什么呢… - 尘埃落定。 啪嗒。 黄色的小球咕噜咕噜撞上了球网后停了下来,坐在中间的裁判咽了咽口水,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声音难以掩饰颤抖。 “比赛结束——” “幸村精市(日本)获胜!” “噢噢噢噢!!!” “我们赢了啊啊啊!!!” “幸村!幸村!幸村!” 热烈的欢呼仿佛要将会馆震碎,旗帜挥舞的声音啪啪作响,幸村站在球场上,扭头看向了教练席。 这一次,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黑暗, 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羽生清安。 网前。 梅达诺雷看着眼前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的幸村,主动伸出了自己的手。 “看来,你已经成功掌握了第八感,迈向下一个阶段了。” “超越阿赖耶识的存在,是什么呢?” 他笑了笑,“该不会真的成为‘神明’了吧?” 在佛学里将人们无法言说的第九感称之为‘阿摩罗识’,意思为‘神明’。 听到梅达诺雷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幸村忍不住轻笑一声。 “或许和神明扯不上什么关系。” “我只是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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