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束花还是我和Akai友谊的见证!我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送我这么多花。”漫画下意识忽略了过程,只挑着结果说道:“我们还约了……” 它的声音渐渐降低,直至消失。 金发男人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嘴角向上,双手环绕,只是漫画莫名从中看出一丝不妙。 “这是赤……FBI送你的?” “对。” “……你关掉手机一整夜,就是和他在一起?”安室透仍是带着招牌笑容,他走过去,拾起花束。 “对……啊不对!” 小动物般的直觉让它停下动作,挺直背,一本正经地跪坐在地上, “我是路上偶然遇到他的,关掉手机是为了睡觉不被打扰。” 安室透嗤一声,他往后靠在沙发上,两条长腿张开,将茶几和沙发之间的空隙塞得满满当当。 “今早警视厅接到消息,有一伙犯罪团体被人送到某个交番旁。” 他转动着花束,淡金色的碎发映在黄色的玫瑰后,像是在酝酿某种风暴, “同时铃木宅的管家报案,他们应聘的护卫队里,有一伙人突然失踪,连同那颗向怪盗基德下挑战的宝石,也一起消失不见。” 漫画:!!! 它挺直的背部不由得向上直立,脖颈伸长,青筋若隐若现,心跳声雷鼓般响起。 完蛋! 漫画眼神没有落点,四处飘荡,它不敢看向安室透,只能保持着姿势装死。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不对……就算有所怀疑,只要没有证据就不能证明是我做的! 漫画眼前一亮,它正要张嘴时,安室透瞥了它一眼,继续说道: “被抓的犯罪团伙和失踪的护卫队人数一样,经过确认,他们就是那群盗窃团伙。原本以为宝石是被他们偷走的,但搜遍全身也没有找到宝石的痕迹。——甚至他们连自己怎么被抓住的也记不清楚,只记得自己醒来后便已经在警局。” ……因为我消除了他们的记忆,他们当然不会记得。 漫画脖子悄悄往下缩。 “你穿着西服,鞋底有着泥土,袖口上沾染了血迹。更重要的是,你身上带着一股很淡的香味,那是铃木家刚开发出来的香水,还未上市,但铃木次郎吉早在家里洒满。” 安室透笑了笑, “所以,你昨晚是怎么能够在睡梦中跑去铃木宅,抓捕犯人,弄了一身伤,还遇到FBI的?” ……全,全中。 漫画缩着脖子,盯着地面,它想闻闻自己身上是不是真的有安室透说的味道,但心虚让它只能保持这个认错的姿势。 “……没有弄出一身伤。”微弱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安室透没有听清,他问道, “什么?” “我没有弄出一身伤,”它扣着手指,小声地说, “只是划破了胳膊而已。” “……” 满腔的怒火突然泄气,安室透叹出一口气,翻出医药箱,抽出绷带想给它缠上。 “……已经好了, Akai帮我看过,伤口昨晚就愈合了。” 漫画盯着木制的地板,弯弯绕绕的纹路看得它眼花缭乱,它伸出手指顺着纹路划下去。 “我知道你不高兴我偷偷进铃木宅,这个叫非法入侵,但是……”漫画从口袋里拿出那颗宝石,放在安室透的手里, “这颗宝石……有我的东西,我不能让其他人拿到手。” 它含糊过去,对安室透撒谎的不安和心虚在心底交织。 “……” 身前没有传来任何声音,漫画深吸一口气,悄悄抬眼望去,安室透皱眉,将宝石举起仔细查看着,似乎在探查它所有说‘有它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好像没事了,漫画偷偷往卧室的方向挪动身体。 快到门口时,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抓住它的衣服,漫画僵着脸被迫转向安室透。 “那束花是怎么回事?”他问, “你和FBI关系什么时候好到喊名字了?” “啊,”它挠了挠头, “因为他不小心弄坏了我要送给你的礼物,这束花是赔礼,至于名字……我不是也在叫你降谷君吗?” 安室透手下一轻,摊开手放在它面前, “那我的礼物呢?” “因为坏了所以送给Akai……呃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啊!”漫画双手捂住眼睛, “会挑好新礼物给你的!” 安室透没再纠结这个问题,他反手将宝石放进口袋, “东西先放在我这,至于这束花。” 他冷笑了一声,眼里露出寒光。 “花不行!”漫画拉住安室透,双手抓住他, “是你说朋友之间要相互尊重的!” 安室透沉默了一瞬,他掰开漫画拉住自己的手,说了声“好”后转身离开。 ……? 漫画呆愣地看着自己的手,上面还残存着男人的体温,他这是生气了? 它追了过去,却只看到安室透飞扬的衣角,门缓缓合上,将他阻隔在门外。 “……” 没由来的惶恐席卷而来,淹没了它嘴里的话。 狭窄的玄关处只剩漫画一人,它将手放在门把,却始终没有打开。 接下来的几天,不管漫画怎么进进出出,都再也没遇见过安室透。 它在警察厅和风见聊天时,状似无意地询问起安室透的出行,戴着眼镜的公安随口说起:“降谷先生最近好像领养了一条狗。” “诶?狗?” 漫画一愣,他们所居住的公寓并不允许饲养动物,安室透又是怎么避开物业将动物带进来的? “对,我帮降谷先生送过一次狗粮。” “……这样。” 是刻意避开它吗。 酸涩的情绪从心里升起,悄然间便蔓延至眼底。 它咬开试管,昂起头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用难以下咽的表情来掩饰自己的失措。 风见看到漫画的表情,后知后觉地解释道:“不是在Mannga桑居住的公寓里,是降谷先生之前的公寓,他说现在的地方没办法饲养宠物,所以这几天一直住在那里。” ……哦。 漫画抽出一张纸,细细擦掉溢出的水珠。 “所以Mannga桑,你……” “没有哭。”漫画双手拎起纸,将卫生纸展开在空中, “是因为试管太难喝了,被呛出来的生理泪水。” “……啊?……好的。” 风见一愣,下意识附和着,他看着蓝发少年。 它神情严肃,皱眉盯着咖啡机,突然开口道:“风见,我们去找他吧。” “……?” “找到他,告诉安室透,在禁止饲养宠物的公寓里,偷偷养狗是不道德的行为。” “啊可是降谷先生……” “他身为公安不应该这么做。” “呃,您可能误会……” “必须要有一个人去告诉他, ‘你做错了!’” “……” 风见裕也揉了揉太阳穴,他总觉得自己莫名开启了一场战斗。 “我们现在就去波洛找他!” “等等Mannga桑现在是上班时间?” 蓝发少年停下脚步,它幽幽地转过头,赤色的眼睛里闪着光。 “风见君,降谷零是你的上司对吧?上司犯错,你却不加以制止,你就是这么当公安的吗?” “……不……好吧。”风见抬起手表, “但是麻烦等到下班时间再过去吧,现在太早了。” * 波洛咖啡店的角落里,来了两个奇怪的客人。 他们戴着棒球帽,帽檐压得过低,以至于无法看清脸,炎热的夏天里穿着厚厚的外套掩盖了身形。 一进店就东张西望,在找着什么,然后直直奔向角落。 榎本梓前来迎接时被吓了一跳,她仔细观察一下了,发现他们甚至戴着口罩,将五官遮得严严实实。 她在一瞬间联想到米花町层出不穷的案件,握住菜单的手心沁出汗,幸好头顶的毛利侦探事务所给了她勇气,深呼吸后她挪着步伐向客人走去。 “客人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 榎本梓将菜单放在桌上,有毛利侦探在,不会出事的!她在心里为自己打气。 一个身量较为纤瘦的人在手机上打着字,然后递在她面前。 “……?” 客人指着屏幕,示意她看向手机。 [不点餐,安室透不在吗? ] “安室桑去隔壁帮忙了,您找他的话我现在就把他叫过来。” 那人慌乱了一瞬,手指飞快地打着字。 [不用,等他回来再说。你也不要告诉他我们找他。 ] 这两个人一定有问题!也许是安室先生做侦探时不小心惹到的人! 榎本梓做下判断,她艰难地扯出一张笑脸,回到后厨,确认了那两位可疑人员没有注意到自己后,偷偷拿出手机。 [安室桑,店里好像有人来寻仇!!你暂时不要回来!!] [毛利先生,波洛来了两个可疑分子,请您帮忙报警,我在店里稳住他们!!] 榎本梓发送完消息后,就将手机调成静音,她屏息沉住气看着对面的人,觉得职业生涯以来最大的难题终于来了。 一定要在警察到来前,稳住他们! 躲在角落的正是乔装打扮后的漫画和风见。 漫画趴在桌子上,透过帽檐处的狭窄视野盯着门口,试图从里面找出安室透的身影。 风见裕也穿着一身色彩缤纷的棒球服,和漫画的蠢蠢欲动不同,他将头埋在手臂里,整个身体动作都透露出一股抗拒的情绪。 “安室透怎么还没回来。”漫画用着气音说道,它戳了戳风见的胳膊, “快跟我一起看看,安室透回来没。” “……”风见将头埋得更深,他恨不得将自己蜷成一团,消失在这里。 降谷先生经常强调不要贸然来找他,两个人的私下接触一定要小心,他一直以来也是这么做的。 但是不知为何,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和Mannga桑来到了波洛,这家降谷先生打工的咖啡店。 他几乎能想到,降谷先生今年会在自己的考核单上写下什么评语。升职变得渺渺无期,风见在心里为自己的职业生涯哀嚎了几声,听到漫画叫他的声音,将头埋得更深。 降谷先生不一定会对Mannga桑发火,但一定会批评自己。 “风见,风见!” 漫画叫他的声音愈发响亮,眼镜公安只好抬头,看向将自己遮成犯罪嫌疑人的蓝发少年。 “风见,不要企图逃避工作。”漫画严肃地说道,它将风见的头抬高,一字一句地说。 “这种态度要怎么去保护民众,监督上司呢?难道你就这样做公安吗?风见裕也君。” ……连吐槽的话都一样。风见放弃了挣扎,麻木的和漫画对视着。 “好了风见,我会在这里挡住,避免安室透骂你……” “啊——!!” 它的话完没说还,就被一声尖锐的尖叫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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