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一脸嫌弃, “他又赖床了?这都什么时辰了,再过一会儿就该吃午饭,这也太能睡了吧?” 他为什么这么“能睡”,罪魁祸首的展昭面不改色的瞥了他一眼,淡定的说:“玉堂,你若是太闲的话,大可以去找些事做。” 白玉堂莫名的觉得今天的展昭有些攻击性,但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他,毕竟展小猫出了名的好脾气, “五爷我又怎么了?不就是嘀咕了两句那小麻雀吗?你这也至于同我生气?” 展昭端着水盆从他身边路过,白玉堂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想了想还是追着展昭去了。 听着外头两人脚步渐渐远去,胡六福从被子里钻出头来,虽然刚才在展昭面前表现的很洒脱帅气,但他现在反应过来后却觉得尴尬地要死,那可是展昭,南侠展昭! 胡六福翻了个身,后头传来一阵酥疼,尽管对昨晚的事确实没有一点印象,但他也能想象的出来战况必定很激烈,刚才展昭给他擦拭的时候,他看到自己的肚子上分明还有牙印,显然是被谁给啃了。 “我怎么就睡了人家呢?”胡六福迷迷瞪瞪的这么想着, “罗伽这王八蛋……” 大概是体力消耗多再加上早上受到惊吓太大,胡六福翻来覆去一会儿后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直到下午的时候他才又醒过来,而展昭已经在他房里坐着了。 胡六福迷糊的看着身穿蓝衣端坐桌前看书的男子,眼见着他看过来后放下手中的书卷走来,一脸温柔的弯腰看他:“你醒了?” “嗯。”胡六福抬手揉揉眼睛,下意识的问:“现在是几点了?” 展昭见他想起身,忙拿过枕头垫在他的后腰处,回道:“刚过申时。你睡了一整天,要不要吃点东西?” “这么久?”胡六福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能睡,肚子发出一阵咕噜声,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饿了。 展昭早就给他准备了饭,起身去厨房把一直温着的白粥端了进来, “我给你煮了些粥,你先吃点。” 本来胡六福还能忍着肚子饿,可闻到米粥的香味后他就有些受不住,展昭刚把碗端来,他就立刻开始狼吞虎咽的拿着勺子往自己嘴里送,展昭就坐在一边时不时的拿着帕子替他擦拭嘴角边遗漏的米粒,不住地轻声让他慢点吃。 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属于见面尴尬,恋人未满的状态,尽管展昭自己也说可以试着去相处,可他们两人严格说起来都是情场菜鸡选手,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开这个头。 胡六福吃了一碗粥后还想再吃,展昭却没有同意:“你如今还未大好,少吃些对你的脾胃好,等明天我再给你吃些米饭。” “可是我还饿。”胡六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我一天没吃东西了。” “我知道。”展昭点头,耐心的宽慰他:“再忍忍吧。” 他的声音温柔和煦,胡六福不好意思再纠缠,他低头用手揪着棉被,想了半天才找了个话题聊:“那朱员外家里怎样了?” 提到这事,展昭也严肃起来:“我本来想晚些告诉你的,但……那朱员外今早死了。” “这么快?”胡六福略略惊讶, “不是还有四天吗?那他的两个儿子怎么样了?” 展昭眉头轻皱,重重的叹息:“他的两个孩子因为你的庇护暂时没什么危险,只是朱员外死状恐怖,两个孩子许是被吓着了,都有些疯癫的样子。” 胡六福坐久了屁股和腰都有些疼,他腾出一只手悄悄地揉了揉,听着展昭说起朱员外的死法,他带着张龙赵虎赶到的时候,是在水缸里发现的朱员外。 当时朱员外浑身都被水泡肿了,双眼外凸七窍流血,分明没有绳子绑着他,可他的双手却好似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捆了一样被缚在身后,生前应该是受了很大的惊恐折磨才被杀死的。 “下手也太狠了。”胡六福有些不忍, “他的确是做错了事,这是桃仙与他之间的恩怨,我们也插不上手,可这种死法着实有些过了。” “我估计那桃仙不会停手的,不把朱家灭满门她不罢休。”胡六福仔细思量着, “那是他的过错,与他的孩子并没什么干系,于情于理,我明天都该再去一次朱家。” 展昭也是这么想的, “不论如何,那桃仙也该收手了。” “只是,你这样……能行吗?” 话题怎么又绕回来了? 胡六福犯难,他的腰还疼的要命,明天谁知道能不能安然无恙的跑去朱员外的家里? “大概,可以?” 展昭面上有些不自然,也是想起了昨夜种种,俊美面庞上浮起有一丝红晕, “若不然,明日我把那两个孩子带过来?” “你不可能带出来的。”胡六福摇头, “整个朱家都被她困在了里头,如果能出的去,朱员外早就带着家里人跑了。” “还是我自己去吧。” 胡六福低头想着要怎么应付,一低头的时候才察觉自己的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手,他抬头错愕的看着展昭。 展昭的手比胡六福的大些,掌心温度也较高,指间还有常年练剑而磨出来的茧子,他的手轻柔小心的在胡六福腰间按摩,力度掌握的刚刚好,既不会让他觉得疼,也不会觉得太轻。 胡六福的脸当时就红了,他磕磕绊绊说不出几句话来,心里暗骂自己就是个纸老虎,那些个小说漫画没少看,可一到关键时刻就脑子短路,一句正经话说不出来。 “好些了吗?”展昭似乎没看出他的害羞,看着胡六福轻声问道。 胡六福默默地点了点头,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丢脸, “展大人手艺不错。” 展昭莞尔一笑,低头专心的给胡六福揉腰。同样都是男人,胡六福的腰却比展昭的纤细许多,放在手中几乎算得上不盈一握,比女孩子好像还羸弱些。展昭没有接触过姑娘家,不知道这样类比对不对,但他还是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他们两人之间甚少有这样亲密的时刻,好像昨晚的那一场意外打破了他们之间的什么界线,本来很普通的动作渐渐地都有些不同来。 展昭发现胡公子原来其实是个很爱害羞的人,他外在看着爽快活泼,实际就是个没什么阅历的少年,有些事或许比自己知道的还少。 他还发现,胡公子不仅长得好,原来皮肤也一样好,一身的肌肤恍如白玉一样光滑柔软,也不知是怎样保养出来的。 从前展昭只是拿胡六福当弟弟一样关爱,可如今他却忽然觉得自己从前是有些虚伪的,因为他对着白玉堂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多复杂心思。 尽管那一场意外的始作俑者是罗伽,但展昭觉得,自己才是愿意的那一个。 “胡公子会觉得展某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吗?” 胡六福很惊讶他为什么有这种想法:“怎么会呢?展大人为何这样想?” 展昭苦笑, “这个问题我该问问胡公子才是,为何你不生气呢?” 为什么不生气? 睡到自己男神这种事,说出去那是非常值得跟朋友们放鞭炮庆祝的天大好事,谁会生气啊我的天!那可是大便宜! 胡六福努力让自己不要露出奇怪的表情,轻咳两声后说:“那展大人为什么不觉得,说不定是我趁人之危呢?” “没准吃亏的是你呢!” 展昭一愣,一种奇异的感觉袭上他的心头,他在情爱一事上毫无经验,可这时他难免也冒出一种大胆的念头来。 莫非,胡公子其实早就……心仪自己? —
第33章 三十三 翌日一早,胡六福背着自己的包打着哈欠跟展昭出门,昨晚展昭给他揉腰一晚上,他今天就好多了,出门是没什么问题的。 “我们快走吧,万一桃仙真发起疯来不管不顾,那两个孩子怕是凶多吉少。” 一行人急匆匆的赶到朱员外家时,那几乎已经算个空宅了。主家的人几乎死光,下人们谁也不敢再留下来,生怕那邪祟哪天把自己也害了,朱员外死后这家里就再没了可以主事的人,大家一窝蜂的把主家的财产瓜分干净连夜跑路。 胡六福抬眼看了一下那乌云顶,果然比之前看到的还要大,已经降到距离朱府更近一些的位置,从里头能清晰的看到雷电划过的光亮,透着可以让任何仙魔闻风丧胆的杀意。 那桃仙的大限也要到了。 胡六福低下头,跟在展昭身后走进了朱红大门。如今这偌大的家宅竟只剩下朱员外的两个年幼的儿子,以及一个舍不得扔下他们的奶娘,胡六福他们到的时候那奶娘刚把两个孩子的早饭喂完,见了他们之后悄悄地抹了把眼泪,无声的退到了一边去。 朱员外暴毙而亡,两个小孩受了极大地惊吓,面黄肌瘦憔悴干瘪,看着他们的眼神里都写满了恐惧,展昭吩咐张龙赵虎守在屋外,一边底下身去安抚那两个小孩,两个孩子惶惶无措,身边没了大人依靠,只能抓着展昭的衣袖不停地哭泣,小小的身影看着就很惹人疼,就连白玉堂的眼角也忍不住泛红,不住地骂娘。 “便是天大的错也没有要灭人满门的说法!这么点大的奶娃子能懂什么?若是那鬼东西敢再来犯,五爷一刀劈了她!” 胡六福捏紧口袋中的几张符,瞥了一眼门口站着的女孩。 那女孩还是穿着第一次见的那身粉色连衣裙,只是裙摆处沾了不少鲜血,那双原本琉璃粉的眼瞳赤红一片,脸上也是阴沉沉的面无表情,她的样子比胡六福前两天看到的还要令人生畏,魔化的程度更进一步了。 “我说过,不要多管闲事。”她一脸阴郁的盯着胡六福看,似乎很不把他放在眼里, “为何还要回来?” 胡六福有些紧张,来自桃仙的威压让他后背冒出冷汗,差点要跪在地上起不来,可他咬着牙扛住那无形的压力,指着那两个还在展昭怀里哭得男孩问她:“我没有插手管闲事,你想要朱员外偿命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可孩子做错了什么?” “没做错什么就不能死了吗?”桃仙冷笑,那张鲜妍娇嫩的小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 “我的小糊涂可以死,他的儿子便死不得?” “我的小糊涂没了,只死他一个怎么够呢?他全家都得死。” 桃仙狞笑起来,比地狱而来的修罗还要可怖,看不出一点仙家有的气息。而与此同时,她顶上的乌云里头隐隐传来雷鸣的轰隆声,乌压压的几乎就要坠下来似的。 “你若是再不收手就真的来不及了。”胡六福示意她抬头看顶上的乌云, “现在回头,或许还能有机会。” “机会?”桃仙面色不改,她抬起脚跨进了屋子大门, “我不稀罕。” 她刚要踏进另一只脚,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忽然不能动了,浑身好似被什么东西缚住一样动弹不得,想到了什么,那桃仙立刻恶狠狠地瞪向胡六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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