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既然想,那为什么不做呢?” 刹那之间,两个人的目光相接。 狗卷慎笑了笑:“是啊,你打不过。” “倘若只有我一个人,我可以躺平任你打。”狗卷慎道, “可惜我还有同伴——哥哥打不过,却又想要实现自己的心愿,这怎么办呢?” 狗卷棘定定的看着他。 然后就看到狗卷慎,他的弟弟,对他摊开手。 狗卷慎:“如果我愿意借力量给你呢?” “我把我的力量,最大化的借给你,随你去使用,帮助你实现心愿。”狗卷慎眼底带笑,后者通过他的清亮的瞳仁看到了自己的脸。狗卷慎:“哥哥愿意吗?借助我的力量。” 那一瞬间,狗卷棘真的有在认真考虑他的提议。 狗卷慎却轻轻一笑:“和哥哥一样,这个世界上有千千万万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愿。” “这些心愿有大也有小,有的崇高又宏伟,也有的十分微不足道。”狗卷慎收回自己的手,背在身后, “有的人很穷,一辈子吃不饱穿不暖,因为地位低下,被迫在别人家里做工。他做工的那户人家,有钱有势,却仗着自己的资本做尽了坏事。穷人看不过去,打抱不平,却还要遭受资本的毒打,甚至几乎将他活活打死。穷人不甘心,渴求一份力量,我们满足了他的渴求,然后他将那位资本打死了——全家不得好死,甚至侵。占生吞了他的所有家产,在未来的一段时间,这位已经变为新的资本的穷人做着和前资本一样的事情,甚至更加过分,然后……” 狗卷慎停下,歪着头看向狗卷棘:“他被打死了,被另一个遭受他折磨,被他玩弄的穷人。”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或者说,根本就是历史在不断轮回,反复重演。”狗卷慎问, “你又能说得清谁对谁错吗?” 他不等狗卷棘答话,又接着道:“一个小孩子,很爱很爱吃糖。大人发现了,为了阻止他,克制他,直接将所有糖果收起来,锁在柜子里。小孩子每天都能透过柜子闻到糖果味儿,他很馋,很想吃,于是趁着大人不在,毁掉了柜子,拿到了糖果——这只是糖果而已,将来等他长大,或许又看上了珠宝,钻石,他很爱很爱,但是那些东西都被锁在了柜子里,怎么办呢?他想到了小时候,通过破坏拿到糖果的喜悦和成就,然后效仿那时候,毁掉了柜子,拿到了心爱的珠宝。 “同样是阻止——为什么大人不从一开始就让他吃,喜欢的话就满足,当他吃够了,吃饱了,吃到牙疼了,自己就知道那东西并非想象之中的那么好,自然而然便会将之舍弃。 “阻断,不一定就是好的。它违背了自然的生长,是不公平的行为。”狗卷慎道, “如果给了你渴求的条件,助你达成心愿,就算是哥哥,也一样会犹豫,对不对?” 狗卷棘嘴唇动了动,正要否定,狗卷慎却再一次打断他。 “我们现在在做的,就是这样一件事。”他一字一句道, “砍断道德的枷锁,还给公民自由。” 这说法简直荒谬至极。 狗卷棘皱了皱眉:“法律,道德,那都是人类社会千百年来的产物,倘若真的像你们所说的那么不堪,早就不复存在了。” “哥哥是被那些统治者管傻了吗?”狗卷慎敛起脸上的一贯笑容,眼中的光芒有些慑人的发烫, “人类,动物,植物都是大自然的产物,我们应该是自由生长的,凭什么要分出个高低贵贱,去任凭别的人摆布?狗卷家为什么会没落,其他的咒言家族为什么会消失,哥哥不明白吗?” “世间从来就没有公平。”狗卷慎站在原地,眼睛望向远方。 十月的天气已经开始令人摸不透,此时秋风乍起,卷起狗卷慎宽大的衣袍。 他侧过脸来,本来变得清明的眼眸,突然有一些泛着红色的冷光。 “哥哥,你从小到大都很幸福,你没有体验过我的生活,自然无法理解我的不幸。”他眼皮垂下,唇边的笑容有一点发苦, “我是没有童年的,我的儿时时光,除了卧床吃药,就只有你。你是我长达近十年黑暗里唯一的光。” “小时候我因为生病,传承术式在我身上无效。我无数次看着家族的人夸奖你,你身上的闪耀真的令我羡慕。 “后来,我的病情转好,术式总算传承下来。我不再是狗卷家的废物,我也可以和哥哥并肩站在一起了。可是,哥哥知道吗,就因为我生过病,术式传承的并不完全,那些人——那些自以为是的统治者,就想将我泯灭。我无数次遭受他们的抹杀,又无数次险象环生的逃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秋日的冷风中,狗卷棘钉立在原地。 眼前的是他血脉上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亲人。 而他所说的这一切,他丝毫不知情。 “马上就到哥哥的生日了吧。”狗卷慎眼中的冷光淡去,重新恢复到往日的散漫,他突然话锋一转,弯着眼睛看着狗卷棘笑, “今年的生日过完,哥哥就要成年了呢所以,我给哥哥准备了一份大礼。” 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表情神秘又莫测:“这份礼物,哥哥一定会喜欢。毕竟……这是哥哥的心愿嘛” — 双更合一补上了昨天的 不出意外的话,下章小两口就能见到了
第43章 网恋奔现第四十三天 “过了前面的路口,你就把车停下吧。” “诶??”正在一边开车一边研究导航路线的伊地知愣了一下,手指并拢,将导航的路线缩小,看到他们所在的地方的确距离目的地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路,这才透过后视镜看向坐在后排的五条悟, “可是,从这里过去,还有很远。” “没关系。”五条悟抱着手臂,翘着腿,表情淡淡的看向车窗外, “过了前面的路口,应该就是他们的管控地盘了,越是靠近就越有危险——好了,就到这儿吧,停车。” 伊地知顺从的将车子停靠在路边,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车窗外,见这里不过是个普通的居民区,总觉得是五条悟想太多。 但是对方是五条悟,他又实在不好以质疑的口吻询问。一时间, “想问”和“别说”在喉头间相互拉扯。 五条悟已经干净利落的下了车。 他绕到驾驶室那一侧,敲了敲车玻璃,等伊地知将车窗摇下,这才轻飘飘的对他道:“你直接回高专就好,不用等我。” 伊地知还想说什么,五条悟已经插着口袋转身走了。 伊地知隔着车玻璃看向五条悟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有种把人叫回来的冲动。 “啊!对了。”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五条悟突然转身,笑着对他打了个响指, “如果你能路过仙台的话,麻烦顺路帮我买一趟喜久福,就要最新出的那个口味。” 伊地知:“……” 是啊,他怎么忘了,这是五条悟啊。对他能有什么可担心的? 还有仙台什么的……根本就是两个方向吧!!! 车子渐渐驶离,很快消失在视野。 五条悟这才敛起唇边的笑,将注意集中。 从方才靠近这个路段开始,他就隐约察觉到不对,这会儿过了路口,下了车,那种奇怪的感觉更清晰了。 是什么呢? 他微不可查皱的皱眉,沿着目的方向继续前进。 目标所指的方向,是一个偏僻的别墅区。 走过了外面的一片较为繁荣的住宅区,越是靠近别墅区,周围就越是空旷和偏僻。 一直到四周的建筑几乎看不见,五条悟呼吸窒了窒,慢慢停下了脚步。 他看到前方稍远处走着个人,白发,身量不高,穿着件宽松的外套,脖子上系着厚厚的围巾。 是棘。 他甚至都不用犹豫,只看一眼就可以肯定。 五条悟心跳鼓动,还没来得及高兴,忽然发现以自己为中心的几公里内,又出现了好几个不一样的“棘”。 他们身形一致,发型面貌相同,唯一不一样的只是身上的装束。 五条悟抿了抿唇,用力咬了下牙。 这么多的“棘”聚在一起,必定不可能全都是真的。 可此时此刻,他的六眼回馈给他的信息,却分辨不出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上一次遇到六眼无法看破的情况时,还是那个岩藤家后代存在的时候。 几乎是在“岩藤家后代”这几个字闪过大脑的同时,五条悟闻到了一股危险的逼近。 紧接着“轰”的一声,巨响在他的身前炸开。 五条悟不躲也不闪,待周围灰尘慢慢散去,直面对上了侧方一座孤零零破土墙上的男人。 “啧。”看到五条悟安然无恙,甚至衣服上,头发上连一丝灰尘也没沾染上的岩藤鹰略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 “果然不愧是五条家的家主,不光打不死,居然碰都碰不到,可真是个怪人。” 五条悟唇角微扬:“论打不死,你不也是?” 能从他的领域中逃脱出来还不死的,眼前这位恐怕是第一人吧。 “哈”岩藤鹰似乎很开心被夸奖,脸上表情松了松, “我没有不死,只是我家当家比较厉害,可以让我起死回生。” 他口中的“当家”,五条悟不认为是棘的胞弟。 那么大概就是那位从未露过面的“欲天”了。 对于“欲天”这个人,五条悟所掌握到的信息寥寥无几。 此人相貌,性格,喜好,术式,他一概不知。 也只有此时,从这位死而复生的岩藤家后代口中,才听说了对方的“起死回生”能力,却也不知道这能力是欲天本身的术式传承,还是其他的什么特殊能力。 不过眼下,他没什么心情去琢磨这位幕后之人,五条悟视线一扫周围的数个“狗卷棘”,最后又将目光落回岩藤鹰的身上。 “你引我过来,总不会只想和我玩一场紧张刺激的找茬游戏吧?” 岩藤鹰笑了:“五条家主可真幽默” “原本将你请到这里,是我那位同伴的主意——啊,我的那位同伴,你们应该照过面吧?就是你们咒术师中那个使用咒言的……他的弟弟。”岩藤鹰似乎和狗卷棘并不相熟,表情困惑的想了半天名字,却也只能想到“使用咒言”这个关键点, “似乎再过几天,就是我同伴兄长的生日了,他特意让我找你来,是想要向你讨一样东西,送给他兄长当生日贺礼用。” 这话听着着实好笑。 五条悟毫不掩饰的笑出了声。 “正好。”五条悟笑道, “我刚好想不到棘生日要送他什么,你倒也跟我说说,你们准备从我这里讨什么贺礼。” 岩藤鹰歪嘴一乐,屈起两指在自己的眼睛上比划了一下:“听说你的六眼无比稀有,千年以来就只有这么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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