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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是不可能，至少在临死前，能让公安记得他的存在。 毕竟寒川柊原主的能力很强，也一直想要做点贡献——原主其实挺想吃上编制的，但是体质太差，也老熬夜，不喜欢学公务员考试科目。 而现在卯田阳生用寒川柊的身份，既然做了这么多事情，得到了便利，就理应该让寒川柊得到回报。 寒川柊：“……”真讨厌啊，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不能和平，让所有人安居乐业。 不过也是，和平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如果真正的和平到来，很可能人们会自己进行内耗，成为彼此的阻碍。 只有光明没有黑暗是不可能的，但是黑暗绝对不能盖过光明。 寒川柊垂下眼睛：“……” 他棕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坚定：“那还是，见一次面吧？” “至少，公安应该不至于蠢笨到和我见面之后，暴露了我的身份吧？” 寒川柊这样说着，忽然又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七年后的降谷零，也就是安室透，已经是警察厅的中流砥柱之一，所以…… 呃，既然他那么厉害，作为公安的领头人，公安的基本素质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公安那边强烈要求见面，怕时间长了之后，对Sikasi的情报形成依赖，又怕Sikasi会给假情报。 还是只有见过一面才能让人安心。 况且现在地位一般的降谷零不能给他打掩护，帮忙掩盖住他的存在。 寒川柊和公安约好了三天后，还让公安准备地方，也是因为他深知公安的疑心。 公安会想要提前布置地点，让地点上充满了公安的小玩意，还会仔细排查，恨不得在这装上所有能用得上，用不上的东西。 公安的名声本来就不怎么好，他自己是做过公安的，他知道。 ＊ 三天后。 地址是临时通知的，寒川柊接到消息后，按时到了公安安排的一家饭店，进入包厢——话说为什么是饭店，不会因为人多而变得引人注目吗？ 这里的安全真的能够保障吗？ 寒川柊对此保持疑惑。 他悄悄的在内心里叹了口气，按照约定的暗号敲了门，然后不等回复，三秒后自己按开包厢的门把手：“中午好。” 纤细的青年亮出了自己的双手，示意他身上什么危险物都没有，非常安全。 他担心公安这边会暴露，公安也担心他的约见会是陷阱。 信任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彼此彼此的。 寒川柊看着里面这个公安，莫名感觉有点眼熟，但是再看也没发觉自己在哪见过。 但是，这就能够说明这个戴眼镜的人一定是公安的。 他带上了门。 “初次见面，我是情报商寒川柊，代号Sikasi。” 青年说了一声，也没有任何的表情，看上去很冷淡：“你的名字是？” 还很强势…… 屋子里的这个公安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我是风见裕也，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寒川柊和他客套：“我才是，以后还请多加关照。” 风见裕也让开地方：“请先坐下来吧。” 寒川柊点头，坐下来，看着他身前的电脑：“需要我自证吗？” 风见裕也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的黑客，发觉了技术人员真是年轻……看上去也不好惹。 这三白眼让他看起来十分冷漠。 但是，按照公安内部的指令，他也只能掩饰性的又推了推眼镜：“抱歉，还请寒川桑来做个简单的测试。” 他把电脑转向寒川柊，屏幕上已经显示出了本次寒川柊需要做的事情。 好吧，本来也有猜测。 寒川柊因为已经想到过这样的情况了，所以也没多说什么，接过电脑简单浏览后就间歇性的噼里啪啦地按。 测试对他来说算不上难，他的速度可是很快的，这种简简单单的测试，还是他们低看了他的能力。 可能他们也不相信一个寡亲友的年轻人能有那么强的能力吧。 寒川柊很快搞定，敲下最后一个键：“任务完成。” 他转头看向风见裕也：“我已经做完了。” 风见裕也本来做好了要等半小时的准备，没想到寒川柊没过几分钟就做完了，就连寒川柊的资料还没调档出来！ 他惊讶地看过来，开始庆幸自己之前有想过这件事发生的可能。 严肃的风见裕也推了推眼镜：“还有其他的测试。” 他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材料：“这是第二份测试，你能在15分钟内完成吗？” 寒川柊花了一分钟翻完了好几页的资料：“没问题。” 他脸上的表情根本就没有变过，看上去十分的冷静：“做完之后可以先吃饭吗？我饿了。” 风见裕也已经完全被掌握了谈话节奏，他愣了一下：“好的，我这就叫人准备上菜。” 寒川柊点头：“好。” 他答应了之后不再看风见裕也，转头就继续测试，他顺便说了一声：“可能只需要5-10分钟。” 风见裕也：“！” 15分钟都是他提高了标准，如果按照这个时间来说的话，15分钟内能够做完事寒川柊的能力很强。 那么5-10分钟呢？ 这说明，这完全就是应该归公安的人物！ 如果归于别的组织，都会是一场灾难。 风见裕也已经打定主意不能让寒川柊从公安的手掌心里逃走，他们太需要一个这样的人物，需要这样一个情报后援。 他从眼镜后面打量寒川柊的眼神已经变得十分的明晃晃，应该是因为知道寒川柊不会对此表达什么多余的态度，所以才有恃无恐。 毕竟，寒川柊的话能这么多，这么好说话——一般黑客都会有点傲气嘛——已经和刚刚传过来的档案算不上相符合了。 风见裕也很想说点什么，但是碍于这样会让寒川柊分心，所以还是闭嘴了。 有什么事情还是吃饭的时候说好了。 八分钟过去了，寒川柊果然在时间内做完了另一个测试，他这个时间能看出来，他对这些测试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游刃有余。 风见裕也的手拿回资料，看着电脑上面查出来的，公安需要的资料，他忍不住露出一个略微轻松的微笑，然后饭菜也开始上了。 寒川柊看他收起了电脑，重新装回公文包里——居然用轻薄本让他查资料，也是很看得起他——也对，只是普通的代码而已……也许这是经过公安重新组装的笔记本电脑。 寒川柊已经很饿了，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抱歉，有什么事都吃上饭再说吧，我饿了。” 做测试之前他就说自己饿了，风见裕也就只好说‘好’。 万一这个‘大佬’生气了，就算比自己年纪小，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哄好的。 还是顺着对方的意思好了。 风见裕也和寒川柊安静地吃完饭，在寒川柊放下筷子的时候，风见裕也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他吃没吃饱不要紧，毕竟他只是个附带的，重点还是在于寒川柊能不能和公安达成稳定的联系。 不过……之前这位Sikasi就已经很偏向公安了，这个事情难度应该不算大。 他看向寒川柊：“寒川桑，你有考虑过，成为公安固定的线人吗？” 寒川柊看着风见裕也，沉稳的回答：“乐意至极。” 他说：“但我可能活不久了。” 风见裕也：“我们会成为能让彼此满意的合作……啊？”
第71章 饭店包厢里一时十分安静。 面对风见裕也的目光，纤细的青年很坦然的说出自己的情况，倒是让风见裕也招架不住。 但他到底也是入职一年多了，他推推眼镜，用镜片的反光遮住自己眼中细微的情绪：“等下，寒川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得了什么绝症吗？” 按照寒川柊这个讨饭的活计，暂时地下那群人还在试图争抢Sikasi——加入黑衣组织的事情，公安和其他组织都还不知道，似乎是想把Sikasi当作底牌，坑害一下公安——任务的酬金不算低，应该不会缺钱。 所以，其实并不是寒川柊缺钱无法搞定自己的病症，这就是说，多半是绝症。 他这种技术，总不能是惹上不好惹的人了吧？ 风见裕也心里慌慌的想着。 寒川柊：“没有绝症。” 他的表情根本没什么变化，似乎他的生命与他自己无关一样：“我三周前加入了那个庞大的组织。” 他在七年后，听过安室透提过一次风见裕也。因为时间稍微有一点点的久远，他回想是花了一些时间的。 也因此他看见风见裕也会觉得有一点眼熟，名字也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风见裕也大惊失色，他开始怀疑这一切都是寒川柊的圈套，他另一只耳朵里的耳机里已经传来了询问他要不要出动的同僚声音。 他勉强稳住了自己，看着寒川柊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挪动，生怕自己没有注意的时候，就被背刺了。 他对寒川柊的称呼还没有变：“寒川桑，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还担心刚才用电脑的时候，寒川柊有没有动手脚。 “我没有恶意。” 寒川柊摇头，轻轻的说：“只是我暗中对公安的协助太多了，情报也都是偏向你们的，也许要不了多久，我就会被他们‘清理门户’了。” 风见裕也没有立刻就信，但是实际上也基本信了。 那个庞大的组织，代指的多半是黑衣组织，他作为降谷零的联络人，也是自从降谷零去卧底，就很久没有收到过联络了。 刚开始还是底层，其实一年半载没有消息是很正常的，不然被抓到公安的联络方式，这么早就暴露真的不值得。 他只是还有一点不愿意相信寒川柊就这样打算让自己硬着头皮，一个人对着整个组织。 “你是想自己对抗组织吗？”他问。 寒川柊摇头。 他的眼神有些空远：“不，我只是……” 他组织了一下自己的措辞：“我只是想要在有限的生命里，做出有意义的事情。” 风见裕也的心向着寒川柊偏移了，他不确定这言论是不是出于真心，可是人都是有同理心的，能做警察的，大部分同理心都是很强的。 他的心里陡然升起了几分敬意。 再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发觉自己对待寒川柊，已经有一点面对降谷先生时候的心态了，敬重、佩服，还有着一点说不上来的羡慕。 如果寒川先生没有说谎的话，那他的灵魂在闪闪发光！ “所以寒川桑，你的意思是，你加入组织只是为了多给公安传消息？” 寒川柊点头：“时代在变化，即使我不放弃深入学习，我的技术也不可能一直领先。与其在时代的进步中被淘汰，不如稍微为你们提供一点小小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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