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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藤瞬好奇地打量着这间小小但温馨的客厅，最终，目光落向茶几上照片。 照片上笑容灿烂的两人他认识，是他的监护人高桥裕子和高桥政彦。照片里，高桥裕子和高桥政彦穿着和服，俨然是一对令人艳羡的新婚夫妇。 慢吞吞地收回视线，海藤瞬手心不禁微微出汗。 面前的高桥裕子虽然已是四十多岁但看起来依旧年轻，看向他的眼中带着温柔和笑意。 ——他的妈妈也会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他。 所以、有点顶不住。 “您……您不是一直在国外吗？”海藤瞬坐姿端正，俨然是对待长辈的正经模样。 高桥裕子笑着摇摇头：“那是个幌子而已，我一直在等你。” “原来是这样。”海藤瞬尴尬地扣了扣脸。他的疑惑太多了，加上高桥裕子奇怪的表现，一时间他还不知道从何问起。 尴尬的氛围逐渐在这间小小的客厅蔓延。 “刚刚在港口没大听清。”高桥裕子见他拘谨，主动挑起话题，“世界的守护者，漆、漆黑之翼？” “……” 羞耻感涌上心头，海藤瞬低头瞄了眼满脸认真的高桥裕子。 为什么能从众多话题里选到这个有毒的？ 明明可以先问他的目的什么的吧？！ “咳咳，是、是的！”海藤瞬单手捂着额头。 表面上看起来海藤瞬又在装B，实际上他只想挡住视线掩饰尴尬！虽然他的话都是真的，但是并不意味着他愿意被当场鞭尸。 “这样啊。”高桥裕子认真地再次点头，“世界的守护者……” 海藤瞬心中存了几分侥幸，高桥裕子一看就是正经人，说不定她听不懂这些话呢？就算她听懂了，极大可能碍于他的自尊心而不继续追问，这个话题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忽略过去啦！ ——来自海藤瞬の祈祷。 就在他默默向神明祈祷之时，温温柔柔带着喜悦的声音直接让海藤瞬石化在了原地。 “是中二病对吧？” 尼采说的对，上帝已经死了，海藤瞬也快要咽气了。 “看起来看了不少的漫画呢！”高桥裕子眼里带着惊喜，笑弯了眼，“刚刚学的很像！” 一幅‘虽然是中二病，但是妈妈依旧为你骄傲’的样子。 海藤瞬用双手捂住了脸。 为什么要这么温柔地戳穿他啊？！ “你、你难过了吗？”高桥裕子放下茶杯，有点小慌张。 海藤瞬捂脸：“我没有！” “没关系的，刚刚演得这么棒，就算是中二病，也是最厉害的中二病！” “……” “请您别说了呜呜呜……”
第24章 “所以，您是一个人住吗？” 海藤瞬已经恢复了体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他观察过了，这个房子似乎只有一个人居住的迹象。 “对哦，靖彦已经离开快十年了。”高桥裕子微笑着说出了令人心痛的事实。 海藤瞬自觉提到了她的伤心事，愧疚地闭上了嘴。 高桥裕子看他这个样子心也软了几分：“没关系的。” 说罢，伸手揉了揉海藤瞬的脑袋。 “可是，”海藤瞬红着脸低头顿了两秒，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为什么不是‘政、彦’？” 他的养父不是叫高桥政彦吗？为什么会是靖彦？ “嗯……”高桥裕子思索了片刻，笑道，“啊，我没告诉你【高桥裕子】和【高桥政彦】这两个名字是假的吗？” “……” 海藤瞬突然幻视某个缺心眼的大猫。 他这个‘妈妈’是不是也有点缺心眼？ ‘哒’得一声，高桥裕子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严肃道：“请允许我再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今井裕纪，代号加洛酒，组织的研究人员。” 居然也是组织的成员吗？海藤瞬脸上的惊讶溢于言表。 他的惊讶太过明显，今井裕纪继续补充：“我是那个计划的负责人，同时也是你的监护人。” 那个计划，海藤瞬回想起了乌丸莲耶最后的遗言。 “所以，你应该叫我妈妈哦~” “……” 凝重的气氛被打破，海藤瞬一言难尽地看向正经了不到一分钟的今井裕纪。 怎么感觉，整段话的重点放在了最后一句？ “你不愿意吗？”今井裕纪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低落地垂着眼睛。 “十八年前，你一个人孤零零地沉睡，组织的研究所里只有我和靖彦两个人，我们一直守着你希望你能够醒过来。” 说着说着，撇过头，声音哽咽了起来。 海腾瞬手忙脚乱：“我、我……” “我们等得实在太久了，后来靖彦也离开了我……” “oka……”海藤瞬憋红了脸，别哭啊，他叫就是了。 “噗嗤——” 上一秒还在悲伤的今井裕纪掩嘴笑出了声，“我逗你玩的，叫我阿姨就好啦。” 海藤瞬：“……” 他错了，不能有刻板形象。 今井裕纪好笑地看着少年神色的变化，她看出来了这孩子心很软，不过她说的也是实话，她和今井靖彦确实等了海藤瞬很久。 这边的海藤瞬捂脸深呼吸了一口气。 “我今天过来找您是为了一个线索。” “乌丸莲耶留的？” 今井裕纪肯定的话语传来，海藤瞬有些惊讶，她怎么会知道是乌丸莲耶留下来的。 “他已经死了，对吗？”今井裕纪不甚在意地笑了。 海藤瞬沉重地点了点头，乌丸莲耶留下的谜团不少。 “APTX4869的研发果然没进展。”温和的黑发女人言辞凿凿，“不然这个老头子是不会放弃的。” “嗯？”海藤瞬满头雾水，“APTX4869？” 和组织的医药项目有什么关系？ “We can be both of God and the Devil.Since we are trying to raise the dead against the stream of time。” 流利标准的英语从她口中吐出，今井裕纪似回忆起什么。 不同于她的出神，海藤瞬却是满脸懵逼。 怎么突然说起英语来了？ 他尴尬地扣了扣脸颊，不过，还好漆黑之翼精通多门语言！ ‘抵抗时间的洪流’ 海藤瞬很快就抓住了关键词。 “虽然有时候很讨厌，但是期待你苏醒的心情他和我们是一样的。”今井裕纪顿了两秒，“可惜，他还是太执拗了。” 不止是执拗，今井裕纪叹了一口气，已经快要达到疯狂的程度。 她也曾劝说过，但是乌丸莲耶始终一意孤行。逆转时间的效果不能在他的身上显现，也许显现过，但是不知道他又付出了什么样惨痛的代价。 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唏嘘。 “我没想到是这样的。”海藤瞬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他想到了此次拜访的目的。 “那、您知道这个吗？” 手机屏幕上歪歪扭扭的字母被海藤瞬标注了出来。 今井裕子看了一眼便给出了答案：“当然知道。” 海藤瞬激动地站了起来，眼里满是兴奋和激动：“您知道？！” “我确实知道……”今井裕纪点点头，转而尴尬地抿唇一笑，“但是我不知道乌丸莲耶放到了哪里。” “应该还在当年的研究所里吧。” “研究所？” “对的，十年前靖彦出了意外，我们紧急停止了项目，之后我接到命令隐居起来。” “研究所的地址的话，这个我也不知道了呢。”今井裕纪皱着眉，‘嘶’了一声，“毕竟是谨慎的老爷爷嘛。” 项目有关的很多事，哪怕是作为负责人的他们都无法知道，由此可见乌丸莲耶的谨慎。不过事实证明，他的谨慎也是对的。 “总能找到的。”今井裕纪见他泄了气，轻声劝慰，“不过，我隐约记得当年进入研究所的时候似乎听到了钟声。” “这应该会是一个有用的线索。” 海藤瞬点点头记了下来：“我会再去调查的。” “好。”今井裕纪见他又恢复了精神，轻松一笑，“抱歉，这件事阿姨就帮不上你的忙啦。” “没、没事的。”海藤瞬又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严肃问道：“组织里的破、那些事都是你在管吗？” “没有。”海藤瞬摇了摇头，“组织里有卧底，我都交给琴酒处理的。” “这样啊。”今井裕纪点了点头，目光灼灼地盯了海藤瞬一会儿，嘴角再次微微上扬。 海藤瞬感觉到一丝不妙，仅仅接触了这么会儿他似乎摸清了今井裕纪的性格，有坏点子的时候就会笑眯眯的。 “你现在在上学吗？” “……” 他就知道。 心虚地扯了扯嘴角，海藤瞬避开了她的视线：“我、我已经高中毕业了。” “那些资料都是乌丸莲耶特意准备的。” 潜台词：那都是假的，你居然当真了？ 今井裕纪笑意吟吟的脸上赤裸裸地传达这个意思。 海藤瞬两眼一黑，他该怎么解释他真的上过学这回事。 见他为难，今井裕纪妥协了一步：“高中就算了，那大学呢？” 已经过去了18年，就算海腾瞬与同龄人看起来并无差异，但是这些是不够的。 况且，这孩子看的心智似乎不怎么成熟，今井裕纪不禁担忧起来，这么就容易相信别人，随便说两句话就能被骗。 “时代在发展，现在和18年前早就不一样了，你应该继续学习。” “……” 海藤瞬要吐血了，早上五条悟刚走，现在又来了个今井裕纪。 “阿姨我啊，24岁就是东大的博士呢。”今井裕纪语气盎然。 “……” 谢谢，有被炫耀了。 “可、可是，我还有好多事要做。”海藤瞬紧张地绞手指。 比如找到乌丸莲耶留下的东西、比如打败Dark Reunion、比如守护世界…… 他越说越绷不住，他怎么总是逃不了这个话题？！ “没事，暂时不上学也没关系的。”今井裕纪玩起文字游戏。 见他如同逃过一劫般松了一口气，今井裕纪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 她说的可是‘暂时’，又不代表以后。 等她回到组织，再好好盘算一下吧。 …… “请您注意安全。” 海藤瞬站在门前微微欠身，“如果有异常请及时联系我。” 现在组织不安全，思来想去，今井裕纪现在回组织弊大于利。 “我知道啦。”今井裕纪再次轻轻抱住了他：“好好加油哦。” 海藤瞬腼腆地点了点头，心里一阵暖流淌过。 “漫画记得适量看，不能沉陷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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