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的相处中,阿贾克斯也能看见元清脸上偶尔露出的怀念。 是在想着前一个相伴的人吗? 他突然明白了。 就像飞蛾扑火一样,明知道自己的结局,却还是不信邪的认为自己是最特殊的那一个,是能走到最后的那一个,然后被灼热的火焰侵蚀。 侵蚀他的底线,侵蚀他的情感,加重他身上的不安与怒火,然后在爆发的时候,顺理成章的分开。 阿贾克斯明白,元清并没有这么做,但他的习惯和本能,总会让这段关系朝着破灭的方向飞奔。 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他会怀念上一任。 那和自己之后的人在一起——比如那位书记官呢?恐怕怀念的人又要增加一个吧。 他们的保质期只会比自己更短,他们也不会是特殊的那一个。 真要论起来,最特殊的应该是第一任吧——对元清来说。 “阿贾克斯,你可以来找我的,”元清伸手抚平颤抖的脊背,“我们还可以是朋友。” 男人笑得仿佛这是什么好消息一般,“好啊。” 【谁想和你当朋友?上过床的朋友?】 阿贾克斯的心里这样吐槽,嘴上却答的爽快。 朋友好歹能有名头见面,如果不答应成陌生人的话…可能又要回到从前那种日子了。 至少他还有复合的机会。 短短的时间之内,阿贾克斯的心情如同过山车一般起伏,还为自己制定了新的追求目标和手段。 他的心理活动,元清自然是不知道的。 元清又没有读心的权能,仅凭细微的表情变化也猜不出阿贾克斯的心思。 他只知道,这段感情算是结束了。 对他而言,这大概也算不得什么感情经历,不过是一段同行的关系罢了。 元清知道自己算不得什么好东西。 若他说自己有什么苦衷,那也不过是借口罢了。 汲取力量的方式有很多,他选了一条最伤害他人、却也是最快捷的道路。 但冥冥之中总有一股力量和心声,在不断的催着他向前走。 元清想要自保,想要保证自身的安全,他必须不择手段,去达成那逐渐明晰的目标。 他确实不会死。 法厄斯的碎片强化了他在食物方面的胃口,却也给予了他一直活下去的能力。 没有那些力量,他会比醒来时的身体状况更差,会在这一路上不知道死多少回。 也许自己在璃月的郊外醒来,就是已经死过一回了。 这样不死的能力,不可能没有代价。 他愿意答应阿贾克斯,或许也有补偿的想法在里面。 但这是不够的。 元清难得希望,在自己回去以后,这个游戏还能存在。 如果存在的话,他想给这些被辜负的人,一个真正的HE结局。 这些后话暂且不提。 阿贾克斯收拾好心情后,自觉地开始收拾行李,越收拾越觉得难受。 兰那罗的木雕、随手买的纪念品、还有好几件须弥风格的服饰…这些都是他和元清相处的记忆。 就在昨晚,青年还穿上了只有薄纱的衣服,被他用购买的金饰和宝石装点,看起来美味极了。 那件衣服的结局,是一块块碎片,装饰都被他收了起来,等着下次再用。 可惜没有下次了。 阿贾克斯将行李箱盖上,准备拉出门口。 在他收拾行李的期间,元清在看着他,却没有任何挽留。 「天色晚了,暂时再住一夜吧。」 阿贾克斯无比期望,自己能从元清口中听到这句话,让他能够拥有多一点的相处时光。 可直到他将手握上把手,马上要打开房门的时候,青年依旧没有任何挽留的意思。 熟悉的身影就坐在床沿,坐在他们日日翻滚的大床上,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是啊,他一直是这样一个人绝情狠心的人。 阿贾克斯总会想,元清喜欢过自己这件事,是真的吗? 爱过的人,为什么会这样决绝,会不给他一点温柔。 他要的很多吗? “刺啦——” 是房门拉开的声音。 元清忍不住回头望去,只看见了一个落寞的背影。 他的心忍不住揪了一下,心里有一种想要上前拥抱的冲动。 朋友之间,拥抱应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吧。 元清站起身,朝门口走了几步。 阿贾克斯听到身后的响动,心里升起一股希冀,放慢了脚步。 脚步声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近,他全身都紧绷起来,握着行李箱的手心出了一手的汗,指节因为攥紧而发白。 好像周边的每一点响动,都能吸引阿贾克斯的注意。 他尽力让自己放松,却没有任何效果。 【承认吧,你爱他爱到发狂。】 【这是你无法去毁灭遗忘的情感,还会跟酒一样越来越醉。】 阿贾克斯只体会过一次喝醉的感觉。 那是元清离开的一周后,他精心准备的婚礼成了笑话。 那天他走过至冬的大街小巷,去过和元清走过的每一个地点。 他们曾是工作上的亲密伙伴。 阿贾克斯每次出差的时候,这位助理总是能打理好一切,将方案摆在他的桌上。 最开始阿贾克斯还会仔细翻阅,熟悉以后,他会干脆选择元清放在最上面的那份。 因为这是元清最喜欢的行程和方案。 他们以工作伙伴的身份走过很多,以恋人身份相处的时间却不过尔尔。 那天他途径一家酒馆,被醉醺醺的酒香吸引。 ——这和元清身上的甜香有一点相似。 阿贾克斯本能的走进,然后顺理成章的点了一杯酒。 随后又觉得不太够,拿起一瓶火水直接灌。 其实他的酒量没有那么好,只是在元清走后喝多了,就这样上去了。 他总是能在醉倒的时候见到爱人的身影,能够想象到对方身上的甜香和温暖的怀抱。 这一切都让他感觉浑身燥热。 但是酒后总是空虚的。 阿贾克斯曾经也想戒过,但都因为思念而中止。 这是他无法消除的心魔。 那一次,他在酒馆醉倒,还是新来的助理叫人把他抬回去,用潘塔罗涅给的经费结账封口。 不然等第二天,执行官深夜买醉的新闻就要登上头条了。 潘塔罗涅不仅管着北国银行,还要对愚人众的形象加以管控。 别得国家不好弄,但在至冬,愚人众得是一个光荣的、为女皇效力的组织。 再一次被元清抱住时,阿贾克斯又有了想去喝酒的冲动。 他第一次期望,时间能够长长久久地停在这一刻。 对于恋人来说,这是一个相对疏离的拥抱。 对于朋友来说,这是一个稍微越界的拥抱。 元清本来习惯性地摸上阿贾克斯的腹肌,然后往上去揉捏那健硕的胸肌,感受如棉花一般的触感。 但他在腹肌上捏了一把时,猛然想起两人已经分手了,这个动作很不合适。 于是元清就虚虚地环住阿贾克斯的腰,将脸颊贴在对方的背上。 他的身体过于紧绷,让元清觉得自己在抱着一个坚硬的石头。 怀里的石头在短暂的僵硬过后,突然转过身来面对元清。 阿贾克斯沙哑着声音,握住他的肩膀,急切地问:“我可以亲你吗?” 他露出哀求的神色,“最后一次,就这一次好吗?” 元清很少见到这样的阿贾克斯。 他觉得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又因为阿贾克斯看起来确实很伤心,便轻轻地点头。 打开的门被“轰”的一声关上,行李箱孤零零地呆在门口,无人搭理。 元清被亲着亲着,就来到了床边。 他随着对方的频率和动作不断后退,直至来到床沿才惊觉。 但已经晚了。 他被亲的缺氧,迷迷糊糊地应下了什么要求,最后倒在了床上。 没有任何的花哨,只是一场简单的交/欢。 阿贾克斯最后为元清清理了一次,订好闹钟和早餐后,趁着夜色离开了酒店。
第69章 问:睁眼醒来看见另一个男人坐在自己床沿是什么感觉? 元清迷迷糊糊地被客房服务叫醒,打算忍着身上的难耐去开门,却在睁眼的一瞬间看到了一抹碧绿,这抹碧绿中还有一块暗红色的晶石。 霎时间,他从迷蒙中清醒,猛地起身,做出防御的姿态。 “嘶——” 青年俊美的面庞露出扭曲的表情,握着被子的手伸向腰部。 扭、扭到腰了。 元清泪眼汪汪地看向房中的不速之客,没好气地问:“你怎么进来的?” 来人是艾尔海森。 大书记官合上手里的书籍,起身绕着大床,来到元清身后,引来了对方细微的颤抖和移动。 但又因为身体的原因,这幅度并不大,轻而易举地被书记官一把捉住,靠近了被黑色紧身衣包裹的胸膛。 房间太暗了。 这会让元清想起曾经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也会让他想起差点被留下的恐惧。 他是绝对—绝对—不会选艾尔海森的。 万一再次重复之前的结局,他该怎么办? 系统显然是个摆设,不可能同现代的光脑和全息舱一样智能,能够及时反馈他的身体状况,帮他逃离。 艾尔海森,不会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元清更愿意直接前往稻妻。 按照空启程的时间来算,托马应该明白了他的意思,在离岛等他了。 反正现在在须弥也没什么事情,大不了一会儿身体好点了直接坐船走人。 “你确定能一个人通过雷暴吗?你能确保那艘船足够结实、船长有着丰富的经验、水手上下一心吗?” 艾尔海森握住元清的手腕,将其交叠在青年的小腹上方,让他整个人禁锢在自己怀里。 这是他最喜欢的,能够完全掌控的姿势。 从他的角度,能够看到青年头顶的小小发旋,能够透过宽松的睡衣,看到其下的风光,能够将对方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有着最为亲密的相贴。 这个姿势,他还能看看书。 艾尔海森发现,当元清在自己怀里的时候,他看书的专注力会上升。 这没有任何数据支撑,但他可以用来增加接触的频率。 他曾经的恋人是个对爱人百依百顺的人,几乎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请求。 所以艾尔海森很喜欢试探元清的底线,做很多自己喜欢、能让双方都兴奋的事情。 互相探索身体、记住对方身上的敏-感-点、摸清对方身体承受的底线,是艾尔海森最乐此不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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