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勾搭上特级咒灵就是为了摧毁国外的结界,这个忧虑理论上是不存在的。 但是在鹤见稚久说出自己的计划之前,出现了一件让他精神恍惚的离谱事情。 这家店铺是位于东京涉谷街道的繁华路口,危险是危险,但也非常容易灯下黑,因此人流量并不小。 那个樱发男孩靠近的时候,鹤见稚久压根没在意。 直到他对坐在鹤见稚久对面,被鹤见稚久尊称为先生的女人喊出“妈妈”的时候。 鹤见稚久呆滞了一下。 连准备说出口的话都咽了回去。 这反派事业还可以拖家带口的吗? “悠仁怎么来了?” 他看见羂索温柔的和那个男孩说话,还把他给羂索的果冻送给了小男孩。 是个活泼开朗的可爱孩子。 “我和爸爸一起去医院看爷爷!”被称作‘悠仁’的男孩说,他偏头去悄悄地看桌子对面的灰发少年,“那是妈妈的朋友吗?” “是的,这是妈妈的朋友。”女人摸摸他的头发,“去和爸爸去医院吧,爷爷在等着你呢。” “好的妈妈。”樱发男孩捧着果冻听话地离开了。 鹤见稚久呆滞地看着男孩离开,“那是谁?” 他们不是在讨论什么宏伟的事情吗?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还和羂索先生的受肉体那么像。 不,那个男孩看起来至少五六岁了,也许只是羂索占据了一位母亲的身体? 但鹤见稚久却听见羂索说:“我儿子,悠仁。” “噫?” 没反应过来的鹤见稚久迟钝地问出绝对不可能的问题,“是领养的吗?” 但是那孩子看起来和羂索先生的受肉.体完全是一家人啊! “不是。” 反应过来的鹤见稚久沉默地提出一个令他惊恐的可能,“不会是亲生的吧?” 不会吧?!! “难道是先生你爱上了普通人类所以为爱而生了一个孩子……嘶。”鹤见稚久打了个寒噤。 他想象不出来那个画面。 “你在想什么呢。”羂索无奈地解释,“那个孩子是一个合格的容器,为另一个重要的存在准备的。” 所以、所以真的是羂索先生生的吗?! “可、可是……” 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敬业的反派吗?! 鹤见稚久的三观受到了冲击。 羂索说,“这个不重要,我们继续之前的话题。” “啊?啊,好、好的。” 接下来羂索的每一句劝说和诱导鹤见稚久都没听进去。 敬佩感油然而生。 短暂的聚会结束了,鹤见稚久一行咒灵还没离开涉谷街头,鹤见稚久就感知到了熟悉的咒力在靠近。 人类少年请求道,“漏瑚可以帮我把零食带回去嘛?” 漏瑚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别让我来给你收尸。” “我才不会死在这里。”鹤见稚久有恃无恐。 能让鹤见稚久断定不会杀他的还能是谁。 黑发丸子头少年出现在街口,神色有些萎靡,残留的咒力残秽可以判断出也许是刚刚去做了什么任务。 一抬头,就看见灰发少年提着甜品袋子站在路灯下冲他挥手。 “晚上好!” 夏油杰脚步一顿。 “这是给悟的,这个是给杰的。”鹤见稚久不由分说地把袋子塞进他手里,像个推销员似的,“我尝过味道的,一级棒!” 今天是鹤见稚久叛逃第一天。 这里是东京人流量最大的涉谷街头。 夏油杰惨然一笑,“你胆子还挺大。” “那可不。”鹤见稚久吐吐舌头,“姑且问一下,我的悬赏金是多少?” “薨星宫牵头,御三家出力,目前赏金是一亿,还在上涨。” “嘁。” “你难道还想超过悟不成。”夏油杰摇摇头。 “我可是在你们前面成为特级诶!”鹤见稚久气鼓鼓。 “很开心?” “一点点点点点点开心。” 鹤见稚久问,“悟怎么样了?” 夏油杰回答,“他跟我说了昨天你和他说的话。” “然后呢?” “很生气。” “果然是这样,幸好今天碰见的是你。”鹤见稚久说,“要是悟的话我可能已经跑远到他追不上了。” 夏油杰状态放松,像平日里闲聊一样,“很怕悟吗?” “主要是不太想看见他的样子。”鹤见稚久吐出一口气,忸怩道,“就算是我也不想亲耳听见被讨厌的话啊。” 夏油杰失笑,“悟又没说要和你绝交。” “……杰?夏油杰?” 却见灰发少年试探性地靠过来,疑惑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被戳了一下脸颊。 软软的,带着体温的热感,是人类的触感没错。 夏油杰抓住鹤见稚久作怪的手,“怎么了?” “是杰啊。”又听见那家伙嘀嘀咕咕,“不是什么咒灵扮演的。” 不被追着打已经是很不错了,但居然还能正常聊天不被质问。 果然有问题吧! “我只是想看看稚久选的路是什么样的。”夏油杰说,“我只是……有点不明白。” “你说都是你自己的问题,但真的是这样吗?” 鹤见稚久叛逃后,高专来了各种各样的咒术师。 为了处理后续,东京高专不得不将部分权限开放给了御三家,天内理子被保护起来,连五条悟都不能靠近。 五条悟和夏油杰以及家入硝子,是鹤见稚久同级生,被怀疑了很久,今天为止也没能解除怀疑。 还有就是,因为伏黑甚尔在高专引起的骚动,对星浆体发起悬赏的盘星教也需要咒术师去查看和判断。 夏油杰就是刚刚从那里回来。 好想快进到天降一个真人(
第54章 动摇的咒术师(14) “盘星教疯了。”夏油杰说。 天元是盘星教的信仰,信徒到了这种地步的宗教组织本来以全都是普通人的成员对咒术界没什么影响。 毕竟只是一群需要被保护的非术师。 但是不一样了,那些非术师——天元的信徒爆发的空前的威慑力。 夏油杰身上残留的咒力气息不是又祓除了什么咒灵,而是在自保下失手杀了几个普通人。 “他们,那些盘星教的信徒里包含的各支部长、执行董事、会长,有钱有权的人占数不少。”夏油杰的声音痛苦到隐隐颤抖,“他们在悬赏咒术师。” 盘星教认为,咒术师保护赐予他们和平的天元是应该的,是理所当然的,而事实也是这样。 但咒术界没有做到。 天元死了。 被盘星教视为神明的天元死在了咒术师手上,还让那个被判为诅咒师的咒术师逍遥法外。 还有什么能制裁那些拥有强大超能力的咒术师呢? 让他们为天元大人陪葬吧。 “从天元死讯传出去开始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不下十个咒术师被赏金杀手暗杀,七海和灰原也差点死在他们手里。”夏油杰扶着额头,逼着自己把这些话说给唯一能理解他的人听。 悟不会理解坚持正论的人心里的惶恐,但他始终是最亲近的挚友。 稚久能理解正论的人动摇的本心,但他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咒术界给咒术师的任务虽然说大多是来自「窗」的观测,但有很大部分是因为非术师受到了咒灵的攻击,不知道是谁把这点透露了出去,仅仅是第一天而已,就已经出现了不少假情报,导致很多接受委托的咒术师受到伏击。” “但是因为天元大人死亡,很多未知的假想咒灵都出现在了人多的地方,如果不去祓除对社会造成的损害是巨大的。” 咒术师和非术师之间出现了敌对的情况。 非术师在猎杀保护他们的咒术师。 夏油杰没想对任何一个普通人动手,但他在离开盘星教的时候手上还沾着一名盘星教信徒的血。 那些人在盘星教的基地布置了针对咒术师的陷阱,是完全致命的陷阱,在夏油杰之前去的咒术师就在陷阱里面,活着的,在向他求救。 诱饵,以此来吸引后来的咒术师。 他不得不把这件事上报给了咒术界高层,离开的时候不断的劝说自己。 「天元是盘星教的神明,天元死后信徒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所见到的没什么稀奇,人尽皆知的丑恶而已。」 「我是在知道这些的基础上仍然选择成为一名解救众生,保护普通人的术师……」 然后他在回去高专的路上被喊住了。 ‘晚上好!’ 前不久才叛逃的挚友站在路灯下冲他打招呼。 鹤见稚久无论是身处什么地方都是这样的欢快雀跃,好像没什么能打击到他。 夏油杰这才想起来,他的挚友也是同样在知道这些基础上成为的一名咒术师,哪怕术式并不出众,哪怕战斗力仅仅和硝子持平,也在为了每一个委托尽心尽力的祓除咒灵。 鹤见稚久是个乐天派。 如果他会因为他说的术式原因而选择诅咒师的道路,那他究竟看见了多少人类显现于咒力的负面情绪? 如果不是因为术式原因,那他究竟在正论里惶恐了多久才到这样果断的地步? 正论,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呢? “我刚刚接到了夜蛾老师的消息,稚久。”夏油杰阖上双眼,他说,“为了避免伤亡波及太大,御三家正在举行清除盘星教信徒的利害商议会议。” 对于腐朽的咒术高层来说,这已经是少见的高效率了。 也是因为涉及到了御三家的利益而已。 是人类的自相残杀。 鹤见稚久‘啊’一声,“这种事情告诉我不太好吧?” “我可是诅咒师?” 已经自己步入迷雾的天才咒术师却根本不在意,“你是我的挚友,这就足够我信任你了。” “这个好诶!”鹤见稚久开心地原地蹦蹦,“我也超级喜欢你的!” “但是身为你的挚友,我还是希望你自己能够想清楚。”鹤见稚久说,“这条路众叛亲离,崎岖坎坷,不会被任何人理解。” 他不是不知道夏油杰的加入对他而言是多大的安全保障。 “哪怕是你看见我现在所做的事情,你知道之后也未必会理解。” “再想想,杰。” “如果你有了一个明确的目的,有了自己努力的目标,我会非常欢迎你。”他说,“但是我拒绝一个仅仅是看见同道人叛逃而动摇,却迷惘不知所措的人。” 他不是夏油杰的指针,无法为夏油杰提供善恶的方向。 鹤见稚久更倾向羂索或是漏瑚那种,尽管偏激,却会为了理想奋不顾身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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