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感、咒术天赋上限,那些加诸在鹤见稚久身上的诅咒不过都是世界意识为了削弱他的手段。当这些枷锁被少年轰然粉碎之后,再与世人见面的,恐怕只会是最初那个被世界忌惮至此的鹤见稚久。 否则一个普通的、心怀理想的少年做不到让世界都战栗。 那边。 诅咒师久久不说话,鹤见稚久颓败地长叹一口气,还以为是自己的社交奥义终于惨遭滑铁卢了。 这可就是开心果的大失败了。 鹤见稚久自发地说道:“那就秉持着基本礼貌,叫你羂索先生好了。” 话落,还没等他说下一句话,鹤见稚久清晰地看见诅咒师颤了一下。 鹤见稚久:? 这是什么奇怪的反应? 他应该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他不就是随手杀了一个在狙杀之后准备来补后手的咒灵吗?那种战斗力也不是很强吧他最近认识的那些朋友都能做到的,不说专业人士五条君,隔壁横滨的中也先生也是一打一个准,就算是真的特级咒灵——那也是可以被杀死的啊! 不至于能吓到人吧! 鹤见稚久再次尝试反思。 依旧反思失败。 自我感觉永远非常良好的少年放弃思考,选择转进下一个话题:“咳咳,所以,我可以问一下我们是怎么认识——我是怎么得罪你的吗?” 关于自己和一些人有着非比寻常关系这件事,正如费奥多尔所说,鹤见稚久非常好奇。 他倒是想找别人问问,但是从中原中也身上他就意识到不可能了。 些认识他的人大多很回绝这方面的话题,费奥多尔或许还有可能,但是鹤见稚久总感觉和费奥多尔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会在不知情的时候答应很多奇怪的条件,所以还是退而求其次的挑软柿子——不是,是找好说话的人问问。 而诅咒师的态度非常明显。 明显到鹤见稚久都能看见羂索的怔愣,看见他不可思议地目光打量过来,反复确认数次,终于肯定了不是错觉,才忽地狂放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羂索几乎是笑得抽气,捧着肚子笑弯了腰。 “我说那两个咒术师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来找你,我说你为什么是这幅模样。原来是这样,居然是这样!” 他在鹤见稚久进来的时候就感觉有些区别了,只是仇人近在眼前,羂索没有细想。 这个少年身上完全没有咒术气息,别说是最后那个几乎成为无人能及最强过咒怨灵的鹤见稚久了,最多也就是一个战斗力极强的人,完全和咒术师搭不上边。 他说为什么找不到鹤见稚久,哪怕是悬赏、哪怕是鹤见稚久那两个挚友、哪怕是视鹤见稚久为家人的那些特级咒灵。 “我还以为你会记得呢,鹤见稚久。” 羂索直视一脸迷茫的少年,嘲弄之意跃然于表。 “我还以为你记得你那无与伦比的丰功伟业,记得你不惜抛下最重要的挚友也要孤注一掷毁灭世界完成你那不容于世的理念。” “真是可笑。” “毁灭世界的人居然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 咒杀天元,血祭东京都。 掀起那样恐怖咒术浪潮,将全世界诅咒聚集于一身,承受了全世界恶意的人居然会忘记自己的坚持和绝望。 羂索都觉得可笑。 他看着眼前一无所知的少年,突然觉得自己被愚弄了。 但这是跨世界的血海深仇。 无论如何,羂索还是会先咒杀鹤见稚久。 突然被冠上毁灭世界名号的鹤见稚久:“等、什么——?!” 什么毁灭世界?谁毁灭世界? 鹤见稚久瞳孔地震。 不是他在问他是怎么和羂索认识、又因为什么结下梁子的吗? 怎么就突然到毁灭世界上来了?? 不小心把番外放错地方了是我的问题,正文已经修回来了,果咩纳塞(土下座) 番外重新放在这里: 记忆全开,时间线混乱,主打一个开乐。 《beast②》 墨镜后的苍色眼瞳宛如神赐,隔着一层或许是名为前世今生的薄膜注视着面前的少年。 从鹤见稚久身上移开目光,身后,天空晦暗,满目疮痍。 五条悟眼里倒映出燃烧的世界。 连绵的火光挥之不散地咬死周围的树林,把咒术高专藏起来的正片山麓已经失去了往日山清水秀的景色。 大火、大火,无穷无尽。 从鹤见稚久肆无忌惮地推开大门,堂而皇之走进高专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 术式、领域展开,再然后就是无法挽回的杀戮与敌对。 五条悟笑了一声,似乎尝到了血呛进喉管的微甜。这才恍然—— 鹤见稚久赢了。 少年还是明朗地,站在高专日式庭院的台阶上,迎着从大火中劫掠过来的热风,灰发翻飞,血凝成结。 和五条悟一样,他也浑身是血,只不过在与特级咒术师的对战中鹤见稚久成为了最后勉强还能站起来风那一个。 五条悟看着鹤见稚久微微喘息顿足,一步步走来,靠近,蹲在他身前。 他低笑一声,咳出一口鲜血,问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像准备杀了天元一样杀了我?” 鹤见稚久反倒笑了,直言不讳地说道:“不,悟是不一样的。” “天元是我掀起咒术暴乱的最后一层防御,是我击溃世界的有效手段。但是悟——无论如何我也不想你死在终局之前。” 少年笑说:“你是我的挚友呀。” 鹤见稚久起身,无数赶来的咒灵从他身边掠过,而他们明明站在咒灵潮流正中间,却像是被排斥的磁石一样,空出了一个安全的圈。 那些咒灵扑向薨星宫结界方向,巨大的撞击声如同清晨高山上的钟声,嗡嗡巨响,振聋发聩。 五条悟、薨星宫、天元。 层层瓦解咒术的防守线之后,就是一场无与伦比的盛大灾难。 “正因为是挚友,你更不能阻止我了。”鹤见稚久解开手里的咒具,不亚于狱门疆的囚牢缠绕白发青年周身,不给反应时间瞬间锁死五条悟的生路。 他无法估量一代六眼死去之后下一个的崛起,这是鹤见稚久从羂索身上学到的谨慎。 鹤见稚久注视锁链绞住五条悟的脖颈、锁住手腕,咒具层层封锁,和他两败俱伤的最强咒术师无处可逃地。少年垂眸,恣意地笑起来。 ——那么。 就抓住六眼,把他囚禁在身边,让这双天赐之瞳的视线里永远只能看见自己,再没办法留意其他。 彻底失去视线之前,五条悟看见少年向他伸出手,似乎要把他带到不为人知的地方去。 “留下吧,就当为世界送别。”
第140章 理想者的本我(30) 这个场景多少有点出乎费奥多尔的意料。 也不完全意外。 眼看着鹤见稚久都要跳起来狡辩自己没做过什么毁灭世界的事了,费奥多尔都要笑出声来,手握拳掩饰般的放在嘴边咳嗽好几声才压下去这股笑意。 少年人心性,在很多为崇高理想而犯下罪行的人里鹤见稚久绝对不是最聪明又或者最强大的那一个。 但是他的成功确实是很让人感受到了他的决心。 另一个在鹤见稚久理想下而侵毁的世界会是什么样的呢?费奥多尔不禁联想,或多或少从这位诅咒师身上他大概能推断出某些可能的场面。 大概率会是制造混乱——这点鹤见稚久相当擅长。然后夺取一些具有极大关键作用的存在,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抢先一步完成自己的目标。 但是在这其中会发生什么…… 怕是武装侦探社那位号称世界第一的名侦探也推理不出来鹤见稚久的脑回路呢。 费奥多尔无奈地笑了笑。 被所有剧本组视为脑回路清奇派的鹤见稚久正在努力回想自己什么时候做过恐怖如斯的恶行,鹤见稚久从头想到尾,都没能想出自己做过类似的事情。 他承认自己最近的行为是逆天了点。 不就是把原组织二把手朗姆的地位抢过来了吗,这事他四年前就在做了放到现在也没什么,最不过加上他现在执行官的身份能一口气撼动黑白两道而已。 平平无奇诶,他还没行动呢。 ——所以。 鹤见稚久叹然扬起明朗的笑容,欣然承认:“我是不认识你,才想知道我们之间究竟结下过什么仇怨。” “有兴趣告诉我吗?” “我有很多时间可以听,我由衷的希望能从你这里得到答案。”鹤见稚久重重地踏出一步,征求意见般地低声询问:“这位……羂索先生?” 瞬间,风墙四起。 冷冽的簌簌声包围这栋废弃写字楼,不知是碰巧还是什么,天色骤然暗下来,外面打进来的光一点点黯淡,好似扼杀了全部的生路。 鹤见稚久兀自前进,逼近诅咒师。 他倒是没有威胁的意思,只是比较疑惑。 “我好奇很久了,我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才会让你这样不顾一切地对我发起悬赏,又亲自下场来取我的性命。”鹤见稚久停在羂索几步前,这个距离近得羂索几乎能感受到如芒刺骨的威胁,鹤见稚久每进一步,他就每能感受到一股与过咒怨灵「鹤见稚久」不相上下的恶意。 物极必反又与生俱来。 记忆带来的忌惮让羂索在高度紧张之下喉咙吞咽,胃里翻涌几乎作呕,四肢止不住的颤抖。此时能联想到的只有他被鹤见稚久和真人追杀数次,不得不依靠术式脱离寄宿体时带来的恐慌。 “我得罪过你,为什么?”鹤见稚久问。 少年抬眸,羽睫随着眉眼下弯而颤动,他一如既往地明朗,笑问道:“还有,我是不是做出过什么能举世皆敌的事情,羂索先生?” 他问的态度很谦逊。 羂索反倒被气笑了,上上下下打量面前这个少年,脑子里飞掠无数东京都、涩谷的场景。 咒术盛世是人鬼共行,咒术兴旺的特殊时代,他殚精竭虑地暗杀星浆体策反夏油杰,谋划千年才接近成功。鹤见稚久倒好,不管不顾地直接梭.哈,满脑子挚友的家伙居然还成功了。 举世皆敌? 笑死,以天元为代表的薨星宫方面,咒术御三家里和羂索同样有记忆的人都快做噩梦了。 上一世从血祭东京都开始鹤见稚久就成为了特级诅咒师,悬赏金额断层第二名的五条悟。这一次别说是他要杀鹤见稚久,要不是五条悟和夏油杰从中作梗,说不定能看见一次整个咒术界联手讨伐鹤见稚久的盛大场面。 “你?” “五条悟和夏油杰没告诉你吗?——哈,也是。”羂索话反问出口就意识到了那两个咒术师会做出什么反应,不由得轻蔑扫视:“他们可不敢让你再接触到那种想法,那两个咒术师可没有再一次杀死自己挚友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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