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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天下有敌

时间:2024-05-29 02:00:04  状态:完结  作者:六块蛋挞

  就他所知,在辽国被金国逼到绝境时,耶律南仙努力促使西夏出兵援助辽国,最终事不可为,李乾顺将逃入西夏的天祚帝“让”给金国,交换辽国的大片土地,并向金国称臣,皇太子李仁爱劝阻不成,忧愤而死。

  当然,谁也不知道这位立场偏向母族的太子突然病逝,到底是自己病死的,还是在金国灭辽后,不得不“病”死的。

  但耶律南仙这位皇后确确实实是在辽国灭亡,儿子去世,丈夫背弃的情况下,选择了绝食殉国。

  拢着双手的男子样貌斯文,说话也没什么大声气,温温和和道:“主上是想要杀了李乾顺,推耶律南仙主政?李乾顺年幼时西夏就是梁氏太后掌权,要换耶律南仙做太后,不是难事。”

  顾绛确实是这么想的,不仅仅是因为辽国如今还是西夏的主国,耶律南仙是辽国的公主,她只有一个儿子,如果李乾顺亡故,她无论如何都得立起来保护自己的儿子,而她在西夏没有根基,只能依仗辽国慢慢掌权,这势必会影响到西夏朝中的局势。

  更是因为,如果西夏的掌权者是耶律南仙,那辽国灭亡时,她是绝不会投靠金国的,身为辽国公主,她与辽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何况她确实是一位深爱故国、秉性刚烈的女子,耶律南仙会拼尽全力挽救故国,金国与西夏之间的战事就不会那么轻易地平息,甚至残余的契丹人,也不会那么容易顺服。

  西夏有好马骑兵,骁勇善战,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加上契丹余部,要是一心和完颜阿骨打作对,少不得也得磕掉他几颗牙,尤其是天祚帝未死,辽国人心未定的情况下,大片的辽国土地上不服金人管制而起兵的乱事不会轻易断绝。

  金国在历史上之所以愿意让出大片土地来交换和西夏的休战,以及天祚帝的性命,就是为了能够修养,并消化掉辽国的土地和资源。

  如果战事不停,辽帝不死,金国也无法尽快地恢复元气,他就能有更大的活动空间。

  所以他不仅要扶耶律南仙上位,还要帮她掌权,压制西夏皇室贵族,借着辽国和小皇帝,掌握西夏的兵马,扣掉他们的战争停止键。

  想到这里,顾绛看了一眼身边这位自己从西军中离开、投入他手下的头领,此人名叫温环,本是岭南温家“活”字号的弟子,多年前游历到西北一带,加入边军想要建立功业,为此连温家的诏令都违背了,被排挤出家门,但边军也不是他能施展才能的地方。

  “我在‘活’字号中求活人之法,曾经见过一位家中故老,那时我年少气盛,以天才自诩,觉得天下没有我不能解的毒,那位长者问我,毒是什么?我说是害,是夺人性命的东西,长者对我说,但凡有毒质的药草、毒物都是可解的,但这世上有些毒无形无迹,杀人夺命,无药可解。”

  “我不信,问他是什么毒,他说:苛政之毒、兵祸之毒、权欲之毒,人心之毒,深入骨髓,蚀心跗骨。”

  温环失魂落魄地离开本家,想要找到解这些真正害人剧毒的解药,实现他心中的“活人”之道,在西北边军中苦心经营多年,依旧施展不开,找不到这些“毒”的出路。

  彼时顾绛正坐在马上,右手掣着一把从敌人手中夺来的长柄长刃刀,刀尖还在滴血,闻言轻笑道:“世间之物相生相克,毒物往往和解药共生,要解人心之毒,当然是以人心攻之。”

  “只不过如今的天下,毒性泛滥,能解毒的人太少。”

  从那一日起,温环就跟在了顾绛身边,他想要倾尽全力,炼就这无解之毒的解药,真正能活人无数。

  为了这个目的,温环是绝不吝惜杀人的。

  恰巧,顾绛也一样,他并不喜欢无端杀戮,但为了达成目的必须杀人时,也从不手软。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是要掘断一个国家兴起的可能,给百万人带来深重的灾难,甚至毁灭他们的国家,那些西夏的普通人难道就不无辜吗?他们也有老弱妇孺,也有家国情怀,也向往着盛世太平。

  非要说的话,他在做的事情本质上和侵略他国的辽、金、蒙古没有区别,国家、乃至文明之间的争斗刀刀见血,必然会充满血泪,堆满白骨,但这就是乱世中必经的路。

  这是大道之争。

  站定自己所在的立场,以此为中心吞并所有敌人,去承担起千万人的前途、渴望和仇恨。

  以自身之智力去撼动一个时代的浪潮,主宰大势的走向。

  他已走入这风雨中,沧海横流就在他的脚下,不走过这浩荡的命途,怎么敢说自己堪破命数、窥见宇宙?

  这就是他要去践行的道路。

  ——————

  不同于西北的苍凉,荒野草原上驰骋的狂风,江南的烟雨蒙蒙中,依旧诉说着小桥流水、日升月落的朝夕。

  坐在案前的少女就像一支插在天青瓷瓶里的朝露梨花,美得幽幽,秀得楚楚,就像是这烟雨中的一场清梦,她翻阅着手里的文书,忽笑起来:“你回来了?”

  和她年纪相仿的少年走进来,他的神色略有些疲惫:“回来了,该交代的事都收拾好了。”

  少女笑道:“我爹爹那边还好吧,这回没有人拿着他的刀来赎钱?”

  少年也就是盛崖余也笑了,他的气质清冷高傲,笑起来的时候却似云破月现,蝶翼微颤,格外动人:“天底下也只有师父才会拿一把刀和人家换马,换粮了。”

  前些日子西南一带又乱了,他们送过去的钱粮出了问题,关木旦干脆自己找到了西北的豪商买粮换马,他身上的钱不够,就把世人眼中千金不换的宝刀不应押在了人家手里,让他们找迷天盟的管事换钱。

  不需要别的证明,这天底下只有关木旦自己才能解下他的佩刀。

  那位豪商来时自己都不太相信,那一群一看就久经沙场的杀神走进来,居然没有下手杀人劫财,看钱不够还把刀抵给他来找人赎?他虽也听说过迷天盟关七手下的燕云铁骑纵横北方,游走在辽国、西夏之间,并不扰民,但他没和对方打过交道,一直以为是夸大的说法。

  温纯提起此事懊恼中透着好笑,她和盛崖余本是一直跟着父亲在北方调度运筹的,第一次钱粮没有准时送到,关木旦就说南方出了问题,让他们俩回来,等他们到了东南,一起送来的居然还有不应。

  盛崖余垂眸,神情淡淡:“收拾完这些,我就返回北方了,阿纯你带着不应去汴京,师父既然把刀送来,就是许你动手杀人了。”

  温纯依旧笑得温婉柔和,不见丝毫烟火气:“这个幌子支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等到苏家哥哥准备动手了,再不动手,只怕你都要忍不住拿那些乌烟瘴气的家伙开刀了。”

  盛崖余并不否认这点,他虽看起来文弱,其实是关木旦手下七将中杀气最重的一个,不提他手下的骑兵,就说他那五百刺候,个个轻功卓绝,精通暗器暗杀,往来敌军中刺探情报,袭杀敌方将领,伺机而动,果敢决绝。

  该下手时,他与关七一样狠绝无情。

  但他也是最重情义的人,此刻忍不住微微蹙眉道:“阿纯,你若真心喜欢苏公子,其实不必——”

  “盛哥。”温纯打断了盛崖余的话,他们自幼一起长大、一起习武读书,便如亲兄妹一般,她知道盛崖余是在为她着想,但是——

  温纯一字一句道:“盛哥,我与他已多年未见,今日的人未必还是昨日的人,何况咱们还有很多事要做,我不可能安心去做他金风细雨楼的楼主夫人。我是爹爹的独女,他是金风细雨楼的主人,我们都有自己的立场。”

  “我若要找一个丈夫,必须是他顺从于我的立场,我绝不会重蹈姑姑的覆辙。而苏梦枕可以是迷天盟的盟友,却不会是附庸。”

  “更何况,我们早就说好了,要掰扯开两家的联系,做全这一局不是吗?”

  盛崖余知道自己这个师妹面柔心坚,下定决心就一定要做到,他只是觉得可惜,像苏梦枕这样的人世间少有,错过这段姻缘,就无法回头了,他叹了口气:“好,我知道了。”

  温纯轻声道:“盛哥,多谢你,你放心。”


第69章 迷天 19

  入夜的荒山。

  盛崖余倚在一棵树下,他身边带着的十名随从八人也倚靠着休息,一人在高处望风,一人看着马匹,这是从他两百亲卫中挑出的十人,每个都是关七亲手教过的,放到江湖上可以算做一流高手,最难得是令行禁止,行动如一。

  他们原本每人都有三匹马,用以长途奔袭,马上的刀、枪、弓弩、火器俱全,但进入中原后要低调行事,便只带了一匹常骑的坐骑来,兵器也只带了长刀和防身的暗器。

  虽说盛崖余是关七的嫡传弟子,还是他们的首领,但他们素来相处如同兄弟,十分亲近,一人吃完干粮,直言道:“我多年未回来,这次到江南走一趟,确实繁华,但这样的好日子我却过不惯了,只觉得束手束脚,还是在关外来得痛快。”

  众人中年纪最长的青年约有近三十岁,言行沉稳安定,闻言笑道:“薄冰你才多大岁数?就说得上是多年了?”

  吕薄冰嬉笑道:“六哥,我本是江南人,出身还算富贵呢,六岁上被人拐到了北方,我今年二十岁,这都十四年过去了,怎么就不是好多年?”

  姜六行也没有戳中人伤疤的愧疚,他们这些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故事,诚如七圣爷所说,只有现在过得去的人,才有资格和闲余去说过去,他捣了捣火堆,让它烧得更旺一些:“关外痛快,那也是对咱们这些人来说,有吃有喝,该休息时也能修整,该动手时就能动手,你换成草原上那些部落的人看看?他们过得是什么日子。”

  盛崖余听到这里,也睁开了眼道:“草原诸部也就是心不齐,否则比辽人更强。”

  说到这里,他们都静默了片刻,一粗豪汉子开口道:“公子说的是,他们的孩子在马背上长大,几岁大的娃娃就能用弓箭,他们的矮马灵活且耐力强,人和马一起长大,配合极为默契,他们天然就是最好的骑兵。”

  十人中的两个女子互相依靠着,容貌清丽一些的女子脾气却很泼辣:“别说,斡尔干那些人确实厉害,就是太粗蛮了,除了七爷,他们谁也不服,萧相景和耶律弼他们都说过,连大小姐他们都只是看在七爷的面子上恭敬些的。”

  另一个五官艳艳的姑娘倒是更文静些:“我听说,斡尔干自诩是七爷的獒犬,就像他们牧羊养的獒群,一群獒犬中必然有一只獒王,他们是主人家庭的一员,忠诚且只忠诚于家中地位最高的主人,会为主人看管羊群,撕咬野狼。”

  清丽女子翻了个白眼:“他奶奶的,谁是羊,谁是狼?”

  盛崖余听着他们闲聊抱怨,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这些议论军中一直都有,毕竟他们的人太杂了,这几年和辽国的冲突中折损人手,师父将人打散重整后好了许多,否则就不是一两句议论了,为了争功,闹起来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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