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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东西，好看。”凤镜夜语调很慢，也很温柔，“很漂亮。” 元优夏一愣，耳朵热了起来，他低声说，“哦……” “害羞的时候也很可爱。” “我没有害羞。”元优夏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一些，“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话。” 凤镜夜也不说话，就盯着元优夏看。 元优夏呼出一口气，“你别这样看着我，这样看我我脸上也不会出现花来，还是快些吃完东西回教室，天台风大，容易吹感冒——” 凤镜夜静静地听着元优夏的话，突然倾身过来碰了碰元优夏的手指，打断了元优夏的话。 “想和你多相处一些。”凤镜夜保持着这个姿势，手搂住元优夏的肩，“我们单处的时间太少了，我怕这样下去你还是意识不到自己喜欢我，所以……再多待一会儿吧，趁着环今天不在。” 元优夏咬了一下唇，垂着眼帘，“你就这么确定我喜欢你？” “你如果不喜欢我的话，不会允许我这样靠近你，很近。”凤镜夜嗅着元优夏颈间的香，喉咙有些干，“因为我看见过你推开其他人的样子。” “……” “你不喜欢的事我不想做。”凤镜夜的呼吸洒落在元优夏的耳垂，“但是小夏，爱我吧。” 元优夏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爱我，比喜欢更多一点，我很贪心。”凤镜夜喃喃着，“所以爱我吧，只爱我，不要喜欢其他人。” 元优夏手指蜷缩了一下，然后抬起来，推了推凤镜夜，“你先……好好说话。” 凤镜夜低笑一声，笑声就在元优夏的耳侧，含着莫名的情绪，让元优夏的心脏也紧缩了一下。 “这样说话，小夏会紧张。”凤镜夜的手按在元优夏的心脏处，“跳得很快，是因为我而跳的。” 元优夏竭力克制着自己的心跳，“我只是……不太舒服。” “那需要看医生。”凤镜夜坐直了，看起来格外严肃，“我带你去。” “……”元优夏没忍住瞪了一眼凤镜夜，“现在好了。” “小夏的眼睛很漂亮，这样瞪人的时候最漂亮，一点都不凶，像虚张声势的小猫。” 小猫本人咬了咬牙，“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现在话好多。” “在喜欢的人面前，稍微多说几句也没关系对吗？这样才能更好地表达自己的心意。”凤镜夜说，“更何况，我以前在你面前话也不少。” 元优夏：“……” 的确，凤镜夜以前话也不算少的，本来也不是什么冷酷的男生。 “不过我们现在是不是约好了秋假去看小夏夜？” 元优夏点头。 “会在我家顺便住两天吗？和小夏夜培养感情。”凤镜夜余光注意着元优夏的神色，“秋假一个人在家里，也很无聊对吧？” 元优夏眸光闪动，“这个……到时候再说吧。” 这就是有商量的意思。 凤镜夜看着元优夏低垂的眉眼，轻声问，“小夏，你抬头看看我。” 元优夏睫毛微颤，抬起眼来看着凤镜夜。 那双瞳孔里映照出凤镜夜的身影来，专注的、似乎格外情深。 凤镜夜伸出手捧住元优夏的脸，大拇指摩挲着元优夏的脸，再慢慢地移动到唇角。 元优夏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头，尽管知道这样并不能避开凤镜夜的手。 凤镜夜喉结滑动了一下问，“可以吗？” 元优夏手指揪住凤镜夜的衣服，“不行，会有人来的。” 天台并不是无人之境。 凤镜夜轻笑，“所以小夏的意思是，不在天台就可以了？” 元优夏：“……我也没有这样说。” 凤镜夜的吻还是落在了按在唇上的拇指上，没有亲，却比亲了更让元优夏有些发热，他揪着凤镜夜衣服的手越来越紧，“这样就行了吧？” 凤镜夜声音微低，“嗯，别紧张，不会被人发现的。” 他说完这句话后松开元优夏，然后退回到安全的位置。 元优夏热得厉害，他拉了拉领结，试图散热。 凤镜夜看着元优夏的一举一动，眼底的光越来越沉。 自由绘画课上，凤镜夜认真而专注地看着自面前的画板。 旁边的同学看了他一眼，有些惊诧，“镜夜，你的衣服怎么这么皱？” 衣服……很皱？ 凤镜夜低下头，看着被揉皱的衣角好半晌才说，“被小猫抓的。” “小猫？”同学的目光停留在凤镜夜的画板上，“是这只吗？你养的？好漂亮……怎么是粉色的眼睛？” 凤镜夜淡淡地笑了一下，“是这只，不过还不算我养的，他还不同意。” 旁边的同学不明所以，“是流浪猫？不愿意和你回家？” “不是流浪猫。”凤镜夜格外有耐心，“已经愿意和我回家了。” 同学听得云里雾去的，他看着画板上有着栗色毛发和粉色瞳孔，趴在游戏机中间慵懒睡觉的猫咪，好一会儿才说，“这是什么品种？想养。” “……”凤镜夜上色的手未有片刻犹豫，“全天下就这么一只，你可能养不到了。” 同学有些失望，“什么时候可以看看它吗？真的太漂亮了。” “如果有机会的话。” …… 放秋假当天，元优夏就决定从甜品店辞职。 他在辞职之前给凤镜夜发了邮件，对方回得很快，说要来找他。 “为什么不干了？”店长感到很惊讶，“是薪资问题吗？” “不是。”元优夏揉了揉脸，摇头，“不是因为钱。” “那干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辞职？”店长问。 “因为有一些自己的事情想要去做。”元优夏笑了一下有些放松，“如果打工的话，那些事情就做不了了。” “这样啊。”店长还有些遗憾，“你在这里的日子我们店里生意真的好了许多，走了后那些冲着你来的顾客肯定感到失望。” 一旦这种话元优夏不知道怎么应答了。 “不过还是很高兴你来这里工作了许久。”店长又笑起来，“也感谢你带来的那些顾客。” 元优夏连忙摆手，“不是的，是因为甜品好吃他们才愿意一次又一次地来。” 店长拍了怕元优夏的肩，看向角落，“你看，你的朋友也来了。” 是铦之冢崇，元优夏有一段时间没在这里看到他了。 “你要辞职了？”铦之冢崇问。 元优夏点了点头。 “因为镜夜吗？” “不是。”元优夏摇头，“跟他无关，是我自己的原因。” 铦之冢崇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 元优夏问，“今天埴学长也没来，最近铦学长和埴学长是闹别扭了吗？” 铦之冢崇说不是。 面对着元优夏担忧的目光，他极淡的勾了勾唇，这大概是元优夏第一次看见铦之冢崇笑。 “你变了很多。”铦之冢崇说，“刚进部的时候，你很腼腆，说话的时候都紧张得捏着衣服，也不敢和人对视。” 元优夏有些尴尬地摸耳朵，“嗯……闹了笑话吧。” “不，很可爱。”铦之冢崇说。 “铦学长在安慰我吗？” “不是。”铦之冢崇否认了，他把面前没有动过的小慕斯推到元优夏面前，“上次你生日的时候，我有注意到，你好像很喜欢吃蛋糕。” “还好。”元优夏说着，却乖乖地拿起了叉子。 铦之冢崇看着元优夏的动作，“马上我们就要离校毕业了。” 元优夏手微顿，抬头看着铦之冢崇。 “离校之后也能回来看你们，但总是不一样的。”铦之冢崇转头看向窗外来去的车辆，“不过人生就是这样，总有人来来去去。” 元优夏彻底放下了叉子，他总觉得，铦之冢崇有很多话想说，尽管平时的铦之冢崇说话总是很简洁。 “在校和离校，不太一样。”铦之冢崇看着面前的猫咪造型的甜品，“所以，不管结果怎么样，我总是想不要让自己留有遗憾。” “铦学长……” “今天小夏听我说吧。”铦之冢崇声音很低，“听我说完再说话，那个时候，小夏想说什么都可以。” 元优夏便沉默了下来。 “我啊，不是很会说话，不像镜夜那样温柔地对待着小夏，也不像环那样热情。”铦之冢崇说，“即便是这样，也想和小夏好好地说一下自己的心意。” “很喜欢小夏，是对恋人那样的喜欢。”铦之冢崇定定地看着元优夏，“喜欢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注意到小夏和喜欢小夏，对我来说，这种体验也很奇妙。” 元优夏微微迟疑了一下，“可是，为什么会喜欢我？” 铦之冢崇认真想了想，“或许是因为在这家甜品店看到了小夏，光邦把小夏推进了我的怀里，或许是送小夏回家的时候，与小夏偶遇的时候，小夏送我玩偶的时候……这种事情真是说不清，因为都有可能。” 也许是因为铦之冢崇的表情并无什么变化，元优夏的心底也没有多少压力。 他说，“所以学长……” “我只是想认认真真地说出来让小夏知道，至于小夏会不会拒绝我……小夏并不喜欢我，所以这也不叫追求。”铦之冢崇的视线从外面收回来，手撑在桌面上，然后倾身靠近元优夏，“不过，镜夜有时候自信地叫人不爽。” “嗯？”元优夏茫然，不明白和凤镜夜又有什么关系。 “即便是在你的选择上，镜夜也笃定你会喜欢他，这会让人忍不住想要做些坏事。”铦之冢崇说，“哪怕是我，也会忍不住。” “铦学长。”元优夏说，“你不会做什么坏事的。” “……对小夏来说，铦之冢崇是什么样的人呢？”铦之冢崇问道。 元优夏抬眸看着铦之冢崇，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地数，“一个温柔、善良、细心又乐于助人的学长。” “是学长啊。”铦之冢崇说。 “虽然对于其他人来说，铦学长可能算话少，但是对于我来说，这样刚刚好，我不用想方设法地想怎么应付对方说的话。”元优夏说到这里，弯了弯眸，“我想说这样的话，铦学长肯定觉得我不会说话。” 铦之冢崇说，“没有，这样很好。” “所以学长的喜欢，也没有给我造成什么困扰。” “就算是这样的我，小夏也不会喜欢。” 元优夏咬了一下勺子，“如果说抱歉的话，显得有些虚伪……” 铦之冢崇静静地垂眸看着元优夏，“所以……” “所以只能谢谢学长的喜欢。”元优夏声音很轻，“学长的喜欢，我也的确没有办法来回应。” “那么小夏就别急着说谢谢吧。” 元优夏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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