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在尽快注射解剂,不然长时间没有血液活动的地方如果出现坏死就糟糕了。 “该恼羞成怒的人是你吧?”波本冷笑,“跟一只老鼠同吃同住那么久,居然没发现一点端倪?” 后藤久似乎被戳中了痛处,怒喝让两人滚开。 波本跟莱伊对视一眼,迅速逃离了正在发怒的奥罗索身边。 后藤久让系统帮忙检查了一下附近的监控,确保完全没有监视和监听后,飞速给苏格兰取出那枚其实并没有射中心脏的假子弹,进行简单包扎后,注射了解剂和促进细胞活性的恢复药剂。 等待苏格兰呼吸恢复正常后,后藤久带着尚在昏迷的苏格兰飞速撤离了现场,顺便用从琴酒那边顺来的炸弹,将那栋大楼的天台进行了物理重建。 在系统的帮助下,一路躲着监控,挑小道回到了别墅,后藤久不敢把苏格兰直接扔回他的房间,只能把人暂时放在自己房间下方的密室里。 希望景光哥醒来之后的事情一切顺利。 后藤久在心口画了个十字。 …… 波本、或者说是安室透,独自一人坐在酒吧靠窗的卡座上,神情有些空洞的看着窗外。 冬天的日本会有雪花飘落,白莹莹的,凉的彻骨。 幼驯染的尸体仿佛在横陈在眼前,而他身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友人,却连为他收尸的机会都没有,还要和那个杀了对方的人一起对着幼驯染的尸体冷嘲热讽。 他有些后悔没有应许刚才奥罗索那句几乎是讽刺的话,他该承认自己对景光的尸体有所企图的,至少这样他还有个理由,将他的尸体带回来。 安室透已经感受不到痛苦了,他只知道自己现在麻木的可怕,像是连奥罗索站在他面前,要求他再次击毙景光,他都会无所谓的照做一样可怕。 但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景光已经死了。 和死人计较是十分没有意义的。 就像是奥罗索的那句口头禅。 “没有必要。” “先生,需要点些什么喝的么?”酒保对这位奇怪的客人问到。 安室透空洞的眼神慢慢填满属于波本的颜色,紫灰色的瞳孔里慢慢折射出冷意。 片刻后,金发男人露出一个属于神秘主义者的微笑,他语气沉稳得、平静得反问到:“为什么不呢?” “一杯波本,劳驾。” 酒保摸摸自己的后颈,总感觉这位奇怪先生的眼神,平静的可怕。 “好的先生,请稍等……” “不。”波本垂眸摸了摸自己的眼睑,忽然又改了主意,“还是要一杯苏格兰威士忌吧。” 更和今日飘雪的冬夜相配。 …… 后藤久把诸伏景光安置在密室内之后,马不停蹄的赶往基地。 毕竟奥罗索击杀了曾经宠爱的下属,正在大发雷霆这件事,已经被莱伊宣扬到了组织的各个角落,如果这个时候,不去基地发疯一通,奥罗索的人设岂不是很没有排面? 所以,当脖颈上带着玉白色颈环,面上带着真丝面具的长发少年,气势汹汹的踹开基地大门的那一刻,没有任何人想着去制服正在暴怒状态的奥罗索。 而是能跑的组织成员都已经跑了。 笑死了,boss不让他们伤害奥罗索,再对上一个点满buff的奥罗索,根本不能称之为上杆子挨揍,那叫自杀。 “怎么不见波本?”奥罗索懒洋洋的尾调回荡在基地内,基地里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波本那家伙不是跟苏格兰关系很好么?”奥罗索发出一声夸张的冷笑,“不是馋涎那个叛徒的尸体么?我带来了苏格兰的残骸,不要么?” 奥罗索嘴上虽然说着,要把苏格兰的遗体交给波本这样的话,但那副样子,明显是谁敢动他的东西,他就要用博伯格打爆谁的脑袋。 琴酒就在不远处,嘴上叼着七星,绿色的眸子把一切映在眼底。 “大哥,奥罗索好像真的很生气啊。”伏特加在一边弱弱的说。 琴酒咬着烟,轻笑一声:“生气?” 伏特加点头:“苏格兰是卧底,骗了他那么久,按照奥罗索那种被叫了不喜欢的代号都要发火的性格,肯定是气炸了啊。” 琴酒按灭烟蒂:“奥罗索确实是在生气,但绝对不是你说的那个原因。” “奥罗索是在因为,boss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安排其他人动了他的东西而生气。” 伏特加的嘴微微长大:“苏格兰可是人啊……” “对于奥罗索来说没什么区别。”琴酒回忆起,四年前实验室里,奥罗索对于小白鼠和活人一视同仁的态度。 他到现在还记得,奥罗索说出那句话时,那双浅灰色的眸子里,波澜不惊的神色: “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属于我的么?” 只要是能过注射针剂的静脉,奥罗索从来不会计较,究竟是什么位置的血管。 手臂,大腿,还是脖子,对于奥罗索都只是血管。 小白鼠,兔子,还是活人,对于奥罗索都只是实验体。 衣服,食物,还是手下,对于奥罗索都只是他的所有物。 虽然苏格兰最后还是被奥罗索射杀的,但是在那之前,莱伊的枪差点就打穿了苏格兰的胸口,还有那么多不知死活的人在苏格兰身上留下了痕迹。 “奥罗索只是感觉自己被冒犯了。”琴酒扔下这句话,把烟盒塞进怀里,“走了,没什么好看的。” 伏特加“哦”了一声,跟着琴酒离开了基地。 兢兢业业维持奥罗索人设,实际上根本十分害怕被发现苏格兰压根没死的后藤久,脸上面无表情,心中慌得一批。 怎么还不来个人合理的阻止他,真的要等他把基地掀了吗! 还好贝尔摩德姗姗来迟,带着她的专属打手卡尔瓦多斯。 卡尔瓦多斯和后藤久缠斗起来,后藤久顺势做出脱力的样子,面无表情的躺在地上,蜷缩起来身体,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一边,活像是正在生闷气的小孩子。 “奥罗索。”贝尔摩德点了点后藤久的眉心,语气无奈,“怎么还像是闹脾气的小孩一样?不是已经十四岁了么?” “马上就十五岁了。”后藤久闷闷的回答。 “而且已经提前和你打过招呼了不是吗?”贝尔摩德做出无奈的神色,“boss那边早已通知过你,苏格兰有问题,早晚是要处决的。” “下手的也是你自已,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后藤久冷笑。 “boss对你这次的撒娇很不满意。”贝尔摩德放下结论,“所以抱歉了,可爱的孩子,按照boss的意思,我该给你一些小惩罚。” 贝尔摩德的指尖按上了一只小巧的遥控器。 银白色的电流从颈环中放出,后藤久瞳孔猛然放大,瞬间失去了意识。 ----
第30章 就差一点啊 后藤久再醒来的时候,后颈处又麻又痛的感觉还没完全消散。 贝尔摩德电晕他之后,十分有良心的把他扔到了包扎室的小床上。 后藤久对着窗户理了理长发,在没能找到自己发带的情况下,临时借用了一点绷带缠头发。 有些幼稚的对着窗户呼出一口气,看着窗外已经有些蒙蒙亮的天色,后藤久后知后觉到一件事。 他好像……忘记了什么! 整个人僵住,石化到褪色的后藤久,干脆飞速从医疗室的窗口跳下去,靠着窗下的小花坛做坠落缓冲,整个人扎进浓浓的后怕之中。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完全只记得要去基地大闹一场,已经忘记了地下室的景光哥啊! 后藤久一路避开摄像头,宛如一团混乱的漫画线条一样,飞速冲回别墅中。 刚想推开门大喊一声我回来了的时候,忽然发觉,那个会等着自己回来的男人,已经被关进了地下室。 没人会等他了。 后藤久一巴掌把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拍走,回到房间拉开通往地下室的黝黑通道。 后藤久点亮了手持手电筒,其实他更想拿一支蜡烛,这样更有一种探望卧底的氛围感。 但现实这样做着实太过危险,不说火光会不会造成奇怪的受热不均或者爆炸反应,光是一不小心碰到引起火灾,就足够后藤久喝上一壶了。 脚步声靠近地下幽深的铁门,后藤久熟稔的输入一串密码。 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凌厉的拳风攻来…… …… 苏格兰是亲眼看着那枚子弹射入自己的胸膛的。 那种钻心的疼痛,反而激起了苏格兰异常清醒的意识。 他很快就意识到,那种狙击距离,是只有奥罗索才能做到的天才狙击距离。 于是他下意识的呢喃出那人的代号:“……奥罗索。” 他对于自己死在奥罗索手上这件事还算得上是满意,毕竟还是他先一步骗了这个少年。 从少年第一次毫无芥蒂的在自己面前摘下面具,露出那张真正的脸时,苏格兰就知道,这份属于奥罗索的信任,终将是要被辜负的。 他唯一觉得麻烦的就是,在失去意识前,似乎隐约听到了脚步声。 那是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所能够发出的脚步声。 那个人是……zero。 苏格兰以为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睁眼看这个世界了。 但自己“死掉”没多久,却又被一股剧烈的疼痛和痒意唤醒。 那感觉,就像是四肢被压麻,血液久违的重新疏通四肢的经络。 但要比那种感觉强烈千倍万倍,苏格兰似乎都能够听见自己血液汩汩流动的声音。 痒意是从胸口的伤口上传出来的,就像是有什么毛茸茸的小动物正在一下一下蹭着自己的胸口。 苏格兰有些忍受不住,猛的睁开了眼睛…… 等、等一下,睁开眼睛!? 苏格兰……不,诸伏景光满脸疑惑的坐起身,猛的睁开双眼。 入目的是一间简陋的房间,简陋到诸伏景光可以一眼看出来,这是一间特地为他这位“临时客人”建造的房间。 虽然简单的厨卫都有所布置,甚至床头还放着贴心的医疗箱。 但铐在诸伏景光脚腕上的锁链,还是预兆着这怕是一个临时关押卧底苏格兰的监狱。 或者说是囚室更加合理。 诸伏景光完全没考虑过,这里的主人把他关在这里,完全是出于隐蔽性这种想法。 诸伏景光握了握自己的双手,困惑的发现自己不仅没死,好像还被妥善的包扎治疗过,身上的伤口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就连胸口的贯穿伤,都只剩下一道淡粉色的伤疤。 还是那种如果不仔细看,甚至都看不出来的疤痕。 唯独不舒服的地方,就是宛如被自己睡觉姿势太过诡异而压麻的四肢。
155 首页 上一页 23 24 25 26 27 2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