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理解,突然被奇怪的人邀请参演电影,多数人都会走神分心。 奥斯蒙德点了点头,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更关注的是利亚姆手上的书,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卡拉马佐夫兄弟》。 他将双手插进口袋,久久地望着利亚姆·海恩斯远去、消失的背影,轻轻蹙着眉头。 应该是巧合吧?《卡拉马佐夫兄弟》讲述的是一个被误判为“弑父罪”的故事。 直到系统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将他的思绪打断。 [宿主大人...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也许是憋了太久,系统即便委屈,还是忍不住再次出声。 知道什么? 奥斯蒙德下意识否定了自己察觉到的某些怪异感,将它甩出了自己的大脑:[怎么了?] 得到了宿主让它发出声音的指令,系统小小地雀跃了一下,叽叽喳喳道: [他是你的救命恩人!我还以为...] [救命恩人?] 奥斯蒙德转过身,继续向校门走去。 虽然已经确定了另外的人选,但是约见还是要去的,不然显得他很不礼貌,也会让汤姆难做:[虽然我很感谢他愿意参演我的电影,但那还不至于...好吧,你说的对,他确实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会拯救这部电影的。] [我不是在说这个。] 系统反驳道:[你果然没有认出来,他就是送你进医院,结清了医药费还留了两百美元给你的救命恩人啊。] 奥斯蒙德猛地顿住脚步:“...” 怪不得他问他“好吃吗?”的时候,对方会下意识将三明治分给他。他就是因为饿了太久又暴食才进了医院,那家伙可能以为他又遇上了什么吃不起饭的状况吧。 奥斯蒙德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结果自己不仅嫌弃,还只给对方两百刀让他给自己打工?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不让我说啊qwq] ---- 是原创角色啦利亚姆是... 感谢在2023-02-15 21:43:47~2023-02-17 18:49: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入眠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章 多格板箱 “明天见,兄弟。” 矮他半头的棕发男人握拳轻锤了一下利亚姆·海恩斯的手臂,他一手拿着乐谱,本想像往常那样转身离开,却被利亚姆一把按住了肩膀:“等等,克里斯。” 他背起吉他包,声音比以往快上些许:“明天不去排练了,我要请三到四天假。” 那可不行,乐队练习全靠利亚姆·海恩斯这张脸才引来那么多姑娘,他要是请假,他们还不如回车库练习。 克里斯一着急就说话结巴:“三..三四天吗...” 他的话尚未说完,就被同系有名的、想方设法引起别人注意的“讨厌鬼”打断:“哟,这不是那谁吗!” 体型偏瘦的男人抓耳挠腮,硬是没想到究竟那人叫什么名字,只是不久前似乎在报纸上见过这人。 利亚姆的注意力因此从克里斯身上移开,看向了教学楼门口。 身高约六英尺的黑发男人偏头看向成群结伴从教学楼走出的学生,目光快速掠过每位学生,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 他的头发稍有些长了,卷曲的刘海几乎要触碰到眼睛,能看得出来被胡乱地抓过几下,熨帖出几分散漫不羁的意味。一身黑色剪裁精简的夹克掩盖不住他周身锐利的侵略性。 但他习惯性勾起的唇角和稍稍弯起的眼角却一下子柔和了他堪称艳丽的眉眼与锋利的轮廓曲线,冲淡了他周身的割裂感,让他重新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奥斯蒙德·格里菲斯逆着人群缓步向他走来,停在了距离他大约三英尺远处:“有什么很高兴的事?” 利亚姆摇了摇头,却忍不住弯起了眉眼,向前两步同他并肩,顺着人流移动的方向行走。 奥斯蒙德侧头打量了他,轻轻抿起薄唇——他看起来明显在笑,唇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像块剔透干净的冰,藏不住情绪。 看起来只是个没什么城府的普通学生。 善良,积极,阳光,友善,温和。 奥斯蒙德收敛视线,懊恼得揉了揉自己耳后的碎发。 几分钟以前,他还在怀疑利亚姆的目的。 他习惯性的无端揣测虽然为人不齿,却是他的保护自己的手段。他这样习惯了尔虞我诈的金钱动物,深知看似微不足道的善意背后都标注着昂贵的价格。 奥斯蒙德从每一个人身上看到他们的目的、欲望,以及他能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无非钱、名、欲。 如果在以前,他能够劝诫自己眼前的男孩的善意是为了日后从他身上索取什么,但是现在呢?他想要从现在一无所有的他身上索求什么? 也许是科尔伽的背叛打翻了他对他人最后的信任。他不敢接受藏着代价的“免费礼物”。 “...为什么没说是你送我去了医院?我还是从别人那里听说...” 奥斯蒙德看向他,眼下的状况虽然窘迫,他仍然不想欠利亚姆任何东西:“我把医药费和你留下的钱还给你。” 从库布里克那里借来的钱还要用来偿还利息,支付设备费用,也许不太够用了。 利亚姆却摇了摇头:“不用。” 奥斯蒙德张了张唇,想要说些什么,利亚姆却仿佛察觉到他的困窘,他眼睫微微颤动,唇角的笑意收敛,只微微扬起唇角,他转过头,那双剔透的仿佛没有任何秘密的眼睛看着他,神色认真,却也仿佛是在开玩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因为我想上天堂。” 没由来地,奥斯蒙德紧绷的小臂松了下来。虽然荒谬,但这似乎也是一个合理的理由。 他只是个,过于贴心的、甚至刻意避免提起他窘境的教徒。 * 《多格板箱》讲述的故事是一位父亲(詹森)因为妻子意外失踪,决定带着一双儿(马提亚)女(艾丽丝)离开他们所居住的伤心地。他们希望忘记苦痛,重新开始美好的生活,却遇上了一连串怪异的事情。 搬到新的居住地是许多美式恐怖片的经典套路,奥斯蒙德在拍摄时并没有给演员完整的剧本,连演员一开始也被真相蒙在鼓里。 但故事情节还算得上简单: 【 这是一只长约4英尺高,宽约2英尺的木质箱子,内里是分割成不同尺寸区域的木格。包括四个较深的长木格、一个正方形木格、一个扁平的大空间与两个较小的深格。 艾丽丝看着父亲为了搬家方便而赶工制作的多格板箱,莫名地生出了些许畏惧。 父亲詹森用推车拉着它与皮箱,走在她与弟弟之前。 他们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但一切美好,都因为母亲的失踪而破碎、终止。 三人离开故地,搬往新的居所,只为了忘却悲痛,重新振作,开始新的生活。 新住地的一切都很完美。 温和的邻居,景色优美的社区。 艾丽丝尝试着让自己专注于新的生活,新的同学、新的校园。 她蹬着自行车,却突然被领居家的孩子拦住。 “姐姐。” 金发的孩子笑得像个天使,但他手中捧着一只断掉了所有肢节的甲虫,他声音温和,带有孩童特有的天真与好奇:“你有坐过热气球吗” 艾丽丝扫了一眼他手中的甲虫,移开视线:“没有,怎么了” 小孩仿佛只是单纯地疑惑,他露出奇怪的微笑:“如果热气球突然破了,篮筐开始坠落。你已经把所有能扔的东西都扔了下去,这时,为了活下去,你会怎么做把自己的手脚砍下来扔下去吗” 他在说什么 艾丽丝的神色一变,骑着车匆匆离开。 身后的男孩似乎对她的行为并不理解,他扔掉甲虫,追出庭院:“姐姐?姐姐,你还没有回答我。” * 父亲詹森正忙着打理各种文件,他揉着太阳穴,为自己泡了一杯咖啡,重新坐回桌前。 他单手捧着咖啡杯递到唇边,艰难地用一只手拆开信件—— “哗啦啦” 堆叠的照片从信封中涌出,詹森皱起眉,神色从疑惑转变为惊愕。 这些洒落的照片上,分别是属于一个女人血淋淋的四肢、手足、躯干,以及头颅和拆分挖出的五官。 他的神色一变,站起身直直地朝着电话走去,他想要报警。 但拿起听筒后,詹森又改变了主意,他不想让好不容易摆脱了阴影的儿女再次卷入到恐怖古怪的事件中。 “爸爸,一切都好吗” 儿子马提亚从卧室中探头,他显然听到了动静。 “是的。只是撒了些文件。” 詹森朝着他拜拜手,示意他回屋去:“我能处理。” 马提亚回到卧室,呆呆地望着眼前的镜子。 他对父亲和姐姐隐瞒了状况,母亲的失踪对他的影响很大。 他的金发与蓝眼最像母亲,自从搬进了新屋以后,他的余光总会从镜中看到幻觉、看到母亲的身影、看到她慈祥古怪的笑容。 然而,一旦他注意到那些反光的身影,抬起头或者扭过头时,他就只能在镜中看到自己脸上迷茫困惑的神色。 * 艾丽丝在睡梦中被声响吵醒。 她从床上坐起身,走到窗边,手指伸入百叶窗的缝隙,观察窗外。 她的窗户正对着领居家的庭院。 院中有一个硕大的沙坑——邻居家的小孩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上学,邻居在院内建造了一个沙坑,供孩子玩耍。 窗外漆黑一片,已经是凌晨两点,但邻居家的小孩却垂着头,拿着沙铲,一下下铲着沙子。 挖沙的声响,正是将艾丽丝吵醒的声音。 小孩的动作诡异无比,晃动手臂的时间间隔仿佛是固定的,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操纵一般,机械而麻木。 艾丽丝不寒而栗,她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停止偷窥,重新回到床上,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那小孩却突然停止了动作,他的眼睛瞪大,并且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犹如发现了什么珍稀的东西。 下一秒,艾丽丝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防止自己尖叫出声—— 邻居家的小孩竟然从沙坑中捧起一只腐烂的眼球,他蹲坐在原地,却直勾勾地抬起头看向她,他唇角的弧度越发夸张,几乎咧到耳根,就好像是马戏团里的小号小丑。 艾丽丝惊叫一声,连忙收回了撑开百叶窗的手指,她手脚并用地跑向弟弟马提亚的房间,向他诉说刚刚发生的一切。 马提亚陪着她回到房间,将窗帘拉上去,邻居的庭院中空无一人。 但两人都没有看到,一旁镜子的反射出的画面中,只有他们失踪的母亲与艾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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