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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圣杯战争本身的危险外，战斗之后的收拾也颇为棘手。 到了白天，擂钵街被夷为平地的消息根本瞒不住，还有那些自己逃出、或者被安倍晴明救出的擂钵街住民们，会不会透露出圣杯战争的相关信息？ ——圣杯战争明明是隐秘的，结果不管哪一场到头来都是轰轰烈烈，甚至造成了数十亿的财政损失，也不得不让人无奈感慨一声，可能这就是圣杯战争的真实特性吧。 擂钵街最后还是被改造成了商业街、住宅、游乐园为一体的新街区，甚至还成为了新的景点，不过那也是后话了，至少现在政府高层不少人都在头疼如何向民众瞒下这个消息。 最后还是港口黑手党提议，既然擂钵街已经被彻底夷为平地，不如趁机整治一番，说不定正是可以除掉这个毒瘤的时机。 这个提议得到了一致的通过，很快整个横滨上下都动了起来，而为了掩人耳目，擂钵街很快被封锁了起来，不准任何人再进去。 骑在斯芬克斯兽身上返回了横滨郊外金字塔的久城一弥，见到了正在入口处等待着他的维克多利亚时，原本紧绷着的脸也放松了下来。 只是他才刚下到地面，还来不及诉说今晚收集到的情报，就被维克多利亚扑上来紧紧抱住了：“你是笨蛋吗久城！只是让你去查探而已，居然还出手了！？” “我不是没事吗，况且法老王陛下的斯芬克斯兽这么强大，能够击败它的英灵恐怕不存在呢。” 久城一弥笑了笑，安抚着怀里娇小的少女。 维克多利亚鼓起了脸颊，随后她狠狠地踩了久城一弥的脚，傲娇地说道：“那是当然的，吾王可是被我召唤出来的，自然强大——什么人？！” 维克多利亚双眸一眯，而很快一只蝙蝠哀叫一声从空中掉落在地，很快化为了一张白纸。 “这是……式神？”维克多利亚脸色一变，认出了这究竟是何物。 “有趣，真是有趣，稀有的灰狼居然在这个世界出现了，果然只要有晴明在的地方就不会无聊！” 芦屋道满手撑着额头，眼前的镜子术式为他呈现着自己想要得知的一切，尽管他的喟叹很快被那法老王发现，裂成了无数碎片，但是他已经看清楚了那金发少女的真实面目。 “不过圣杯战争的第一场战斗实在是太过儿戏了，这可是争夺万能许愿器的大战争啊，不留下一个两个人的性命怎么行？” 芦屋道满自言自语着。 “鲜血、悲鸣、痛苦、哀嚎，断肢，残体……没有这些作为佐料，怎么能够算得上是战争——你说是吧，京极？” 芦屋道满话头一转，询问起了在场的第二个人。 京极夏彦眯着眼睛笑了起来，非常赞同地说道：“道满公说得对，这些御主实在是太过谨慎小心了，这样下去，就算七天结束了，恐怕圣杯的归属权都不会决出来呢。” 他此刻已经不再是虚无的幽灵，薛定谔的妖怪形态，经由芦屋道满之手，京极夏彦比自己预料中还要快速地获得了妖怪的力量。 而当他得知芦屋道满之所以帮助自己的目的后，京极夏彦非常干脆利落的表示，自己的势力与对现代社会的熟悉都可以为芦屋道满所用。 唯一的条件是，安倍晴明的御主，绫辻行人得交由他对付，而芦屋道满也同意了。 他对安倍晴明的执念，正如京极夏彦对绫辻行人的执念那般，那不绝对是愉快的、光明的、令人喜悦的，而是充斥着粘稠的恶意与绝对的占有欲。 对于这两个恶人来说，安倍晴明与绫辻行人，都只能由他们自己亲手战胜、毁掉，看着那张脸在自己的面前露出绝望悲戚的表情，由此产生的扭曲愉悦感，于他们来说是至高无上的美味。 宿敌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所以就让我们从背后推他们一把吧，猜疑、畏惧、背叛充满这场让人兴奋的战斗——京极，你的魔仆准备好了吗？” 芦屋道满所指的魔仆，并非字面意义上的魔仆，而是京极夏彦经由异能力控制的，有人类转变而来的‘式神’。 不管是多么高洁、正直的人，哪怕曾经是公职人员，只要内心产生了缝隙与黑暗，就会被京极夏彦的异能力附身，最后成为被他操纵、听从他命令的‘式神’。 不过对于京极夏彦来说，这些‘式神’也不过是好用的工具，所以用‘魔仆’来形容更合他的心意，也更加让他这个幕后黑手显得更为可怕。 “已经都准备好了，如果道满公需要的话，随时可以命令他们。” 京极夏彦轻松地说道，仿佛自己不过是借出了几个趁手的工具而已。 “我已经迫不及待地看着绫辻君那让我愉悦的表情了。” “呵呵……我也是，只要一想到晴明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应对我的布局，我就兴奋得浑身颤抖啊。” 这两个一见面就意识到是同类、并且臭味相投的恶人相视一笑。
第87章 横滨圣杯战争 圣杯战争开始时, 乔书亚哪里也没有去，他在移动城堡内部观看着每一组御主与从者的行动，偶尔还需要意识上线自己打补丁。 如果说横滨圣杯战争是一场剧目的话，乔书亚不仅身兼导演、编剧、演员这三个职务, 就连旁白也是他。 在昨晚擂钵街发生了英灵之间的战斗时, 乔书亚正在为几个孩子讲述着故事。 大娃中岛敦与三娃芥川银都表现出了期待与好奇, 就连对故事并不好奇的二娃芥川龙之介也臭着脸坐在角落里。 “今天, 我们来讲一个故事，故事的名字是‘美丽的怪物’。” 乔书亚坐在了摇椅上，三个孩子, 还有其他的非人生物们或是陷在懒人沙发上, 或者是趴在地上绵软的毛毯中。 “从前有个非常聪明, 能够口吐人言的怪物灰狼, 他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少女, 用他那神奇的力量和聪明的智慧帮助那些贫困的人。” 在金字塔中的维克多利亚坐在拉美西斯二世的下方, 等待着骑上了星空斯芬克斯兽的久城一弥平安归来。 “和怪物一起生活, 帮助怪物跑腿的则是一只名为利柯斯的兔子。在美丽的怪物与兔子的帮助下, 那片土地的人们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贵族的人们知晓了怪物的力量, 他们把怪物的能力看作是力量的象征, 所有的贵族都想得到怪物, 但每当贵族想接近怪物时, 总在怪物身边的兔子会变得非常凶狠从而赶走贵族。于是, 贵族想出一个办法——杀死那只可恨的兔子, 就能得到美丽的怪物了。” 利用斯芬克斯兽将英灵们印出来的久城一弥，与saber主从在擂钵街开战了。 “于是某天，兔子被猎犬追赶开, 贵族们用弓箭射穿了它的身躯。兔子死了，没有人可以保护怪物了，贵族们兴奋地冲向怪物待着的仓库，但他们打开门后出现的景象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所有人都想得到的怪物已经死了。” 乔书亚看了一眼听得聚精会神的三个孩子，哪怕一开始臭着脸认为听故事很幼稚的芥川龙之介，在不知不觉中表情也认真了起来。 “原来，兔子就是怪物的心脏，他们是异体同心的，怪物的‘心脏’已经死了，怪物随之也会死去。” 在乔书亚讲述完这个故事后，等待着久城一弥返回金字塔的维克多利亚，察觉到了某个术式在用式神窥探着他们的方位。 “这些贵族实在是太坏了。” 中岛敦皱起了眉头，低声说道。 “兔子和灰狼实在是太可怜了。” 芥川银也点了点头，一双秀眉皱起。 芥川龙之介却是低声咳嗽了几声，开口道：“如果我是那只兔子，会努力变得更强，杀光那些想要追赶我的猎犬，让那些敢对美丽的怪物动手的贵族品尝到恐惧是什么滋味，令他们永远不敢再冒出类似的念头。” “但是这样一来，普通的人类也会害怕美丽的怪物与兔子的吧？” 中岛敦反驳道。 “难道就没有大家一起和平共处的可能吗？” 乔书亚一直在微笑着，并不插话，也不打断他们的讨论与思考。 芥川银看着收养自己的义父，她当然知道乔书亚是开宠物店的，有的时候明明贩卖的是宠物，但是客人们领走的却是并非是动物，而是人类——虽然乍一看像是人贩子和掮客，但是芥川银与这些宠物们相处过，知道他们虽然外表是人类，但是本质的确是动物。 而这个《美丽的怪物》中，有着美丽的怪物灰狼，有着帮助怪物跑腿的兔子，实在是很难不让人去想，说不定乔书亚的宠物店里就有这两只宠物。 “那，乔书亚先生你见过美丽的怪物和兔子吗？该不会，我们店里就有吧？” 芥川银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没能压抑住自己的好奇与期待，小声地开口询问道。 乔书亚笑了起来，他俯身揉了揉芥川银细软的黑发，满意地看到原本这孩子枯黄的模样被自己养得水灵灵的。 这孩子长大以后肯定是个大美人，如原作那般加入港口黑手党的暗杀部队，把脸蒙在面罩底下实在是暴殄天物，而且她的声音也很好听，银铃般清脆动人，或许可以试着培养她去做歌手或者演员。 乔书亚一边走神想着，口头上却是依然有条不紊地回答着芥川银的疑问：“在很久以前见过，不过这个世界纯种的灰狼，大概也只有一匹了。这样稀有少见的宠物，就算我想拥有，骄傲的灰狼恐怕也不会愿意来到我这里居住吧。” “这个故事，还有后续吗？” 芥川龙之介在和中岛敦争论完后，忽然开口向自己的义父询问。 “那些贵族没有受到惩罚吗？” “后续嘛……” 乔书亚看了一眼窗外，这个方向正好对着擂钵街的方向。 此刻虽然圣杯战争的第一场战斗已经结束了，但是异能特务科与政府相关的收尾可才刚刚开始。 “当然有，不过今天已经很晚了，等有机会再给你们说吧。” 笑眯眯催促着自己崽崽们去睡觉的乔书亚，并没有告诉他们，这个世界上最后一匹灰狼，正带着她的兔子参加了这一场圣杯战争。 《美丽的怪物》当然有后续。 灰狼并非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种族。 他们的族人因为‘心脏’被贵族所杀而心碎而死，这个聪明、强大并且骄傲的种族向贵族们发起了自己的报复。 而灰狼成为了那个世界被畏惧、排斥的名字，而报复完傲慢的贵族们后，灰狼沉寂了下来，在山野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只是在一场足以改变全世界的战争中，灰狼的力量再次被人们想起，其中几匹年轻又有野心的灰狼被邀请入驻了国家高层。 然而，当战争胜利后，等待着他们的却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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