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坂哈哈一笑挠头,“在宿舍做饭的时候不小心切到手了。” 户川彻皱眉,目光在柴坂脸上停留片刻,觉得按照柴坂的这个虚弱程度更像是大量失血,但是他没有多问,只是单刀直入,向柴坂索要新的枪械。 柴坂意外答应的很干脆。 倒不如说户川彻的这个提议正中他的下怀。 作为一个领导者,当然希望获得下属的忠诚,但是户川彻加入Elysee的时间尚短,在这个时候谈忠诚有点过于虚无缥缈了。 柴板一郎只要求目前的户川彻能忠诚于组织,但也没放弃对他的拉拢,希望他日后能忠诚于自己。 因此之前许诺说要给他升职的事情其实也是一种拉拢。 只是户川彻拒绝的太过干脆,因为表现的过于无欲无求,反倒让柴板一郎心生不安。 此刻户川彻突然向他提出要求,还索要市面上比较难以寻找的枪械,顿时让柴板一郎放下心来。 或许户川彻不喜欢权力、金钱,但是痴迷于枪械? 柴坂一郎想,挂上了爽朗的微笑:“你说的这几个型号市面上很难找到,但是我们这儿刚巧有,我明天给你带过来。” 户川彻有点执拗的问道,“我可以自己去库房挑吗?” 柴坂一愣,“都是流水线生产的应该一样吧?” 户川彻摇头,相当认真的强调:“有点细微的差别,手感会不一样。” “这样啊,”柴坂沉吟片刻,抱歉的笑笑,“那个库房是机密不太方便,但是我可以把这几种类型的所有枪械都拿过来让你慢慢挑。” 户川彻这下是真觉得高兴了,“谢谢柴坂先生!” 柴坂也挺高兴,觉得自己的这个属下实力强、识时务人还单纯。 两人气氛友好的道了别。 走出柴坂办公室后,户川彻的脸上仍旧挂着笑意,神情却显得有些锐利,像是初春将融未融的一抹薄冰。 “小四,跟着他。” 户川彻离开后,柴坂一郎的瞬间敛去了笑容。 他撩起自己的袖子,解开上面缠绕的绷带,露出手臂上尚未愈合的伤口,然后从抽屉里拿起刀,毫不犹豫的在上面划了一刀。 鲜血顿时滴滴答答的流淌而下,落入了他一早准备好的容器里——那里面已经积攒了些许血液。 他抬头看向日历,日历上的某个日期画了一个红圈。 那是开欢迎会的日子。 还有三天,三天后,一切就会结束。 半夜,户川彻被突如其来的短信提示音惊醒了。 现在半夜三点,工作日,除了加班的和没工作的很少有人这个点还不睡,更不会半夜三更去发消息打扰别人。 户川彻有些不开心,一打开手机发现是个相当陌生的号码。 这个号码只发了两条信息。 第一条——【我是五条悟,你未来合作的咒术师。】 第二条——【‘诺迦跋哩陀’是咒术界在六年前失窃的一样咒具,有增幅术式的能力,增幅程度受到使用者身体状况的制约。】 户川彻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第30章 穿越第三十天 严格来说,六年前被众人寻找的‘诺迦跋哩陀’材质并非金属,只是因为传说中它是举钵罗汉手中的铁钵,因此众人都习惯性的以铁钵称呼。 但实际上‘诺迦跋哩陀’来源于某寺庙中举钵罗汉的塑像,是陶土所制,真实体积只有成年人的半个手掌大小。 那寺庙早已毁于某场战火中,具体名字已经不可考,但据说有段时间该寺庙香火十分鼎盛,举钵罗汉因为有“举钵祈食,赠赐福德”的说法,民众纷纷往塑像托着的小钵中放铜钱、吃食之类的东西,以祈求罗汉赠予福德,久而久之,小钵就有了“灵”。 之后因为战火波及,寺庙被毁,塑像也四分五裂,小钵流落民间,又辗转落入了一个咒术师手中,被咒术师制作成能够增幅术式的咒具,起名叫‘诺迦跋哩陀’。 八年前,高专从一个诅咒师手中取得了该咒具,收入高专忌库,又在六年前失窃。 高专的忌库虽说防护相当严密,但也不是铁板一块,偶尔收到了新的咒物或者咒具,就会打开忌库将它们存放进去,这就给了人可乘之机。 六年前,高专刚好收到了一件具有一定危险性的咒物,有诅咒师假扮工作人员,以存放这件咒物为借口,进入忌库盗走了‘诺迦跋哩陀’。 整件事情发生的悄无声息,甚至在‘诺迦跋哩陀’失窃十二小时后,才有人反应过来,但那位诅咒师早已逃之夭夭,连个尾巴都没留下。 咒术高层确认这件盗窃案必定是有人精心谋划,在加固忌库防护的同时,派遣人手去调查那个诅咒师的下落。 或许是因为手中有‘诺迦跋哩陀’,那位诅咒师的实力大幅增长,变的难以对付,高专的人大概追查了一个月,胜利在望时,却发现了诅咒师的尸体,‘诺迦跋哩陀’不翼而飞,自此线索彻底中断,‘诺迦跋哩陀’的失窃成为了高专史上的一桩悬案。 横滨的那场悬赏咒术界其实也有参与,然而结果众所周知,整场悬赏到最后不了了之,咒术界也没放在心上,只当做是哪个想要提升实力的术师做的无用功。 毕竟咒术界是个十分仰仗天赋的地方,像‘诺迦跋哩陀’这种可以无副作用的提升自身实力的咒具,对术师来说是个莫大的诱惑。 以上是五条悟了解到的全部来龙去脉。 【五条悟:你问这个干什么?】 这件事在咒高不是秘密,甚至到今天为止还被当做著名的反面案例教给那些忌库的看守,夏油杰来高专的时间不多还不知道,五条悟可是耳朵都要听得起茧子了。 【户川彻:我在横滨,不幸被卷入了两个mafia的事件中,涉及到了六年前横滨的那个悬赏。】 他说的很含糊,但是种种波澜壮阔依然可以从字里行间感受到一二。 这是何等精彩的人生轨迹! 本来还有点昏昏欲睡的五条悟顿时精神了。 【五条悟:详细说说?】 【户川彻:不说。】 五条悟:…… 好干脆的拒绝,而且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 让他不由的幻视某个化名灵幻新隆的男人,当初他被那人带着去咖啡厅枯坐一下午,事后询问有关光村正人死亡的事情的时候,得到的也是如此干脆的拒绝。 他最近怎么老是碰到类似的人? 五条悟皱眉看着手机屏幕半晌,忽然指尖在键盘上飞速的上下翻飞,他没忍住问道。 【五条悟:你还能活着来当辅助监督吗?】 【户川彻:我努力。】 【户川彻:睡了,晚安。】 然后就没声了。 深夜两点,霓虹灯都黯淡下来。 五条悟解决完咒灵坐在回程的车上,周遭一片静谧,路上都没有几辆车,只有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若有似无的响起,搅的人昏昏欲睡。 他指尖动了动,发了个问号过去,理所当然的没有得到回应。 于是五条悟将手机扔在一边。 但是“晚安”这两个字像是有什么魔力,不管对方发这两个字是真的关心还是单纯的礼节,一个人发了另一个人就必须得回以相同的两个字,不然就像是一个圆缺了一半。 几秒之后五条悟再度抄起手机。 他垂眸盯着手机屏幕,犹豫片刻,还是发了两个字。 【五条悟:晚安。】 ** 在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太宰治那边有了消息,而且是一个很重要的消息。 三人聚在宿舍之中,确认隔墙无耳后,太宰治找了张纸,在上面画了条时间轴。 以‘诺迦跋哩陀’的悬赏出现为起始,以悬赏撤销为终点,时间轴上‘九里’覆灭标红,将整个时间轴一分为二。 “悬赏的诱惑实在太大,参与追查‘诺迦跋哩陀’的势力绝大部分都没有放弃,从始至终坚持寻找,间接导致了包括九里在内的多个小组织的覆灭,直至悬赏被撤销,这种疯狂才停止。唯有一个人的前后态度出现了极大的反差,九里覆灭之前四处追查,而九里覆灭之后,则干脆利落的退出这场游戏,销声匿迹。” “这个人叫禅院甚尔。”太宰治淡淡道。 户川彻瞳孔骤缩,显然没料到会突然听到这个名字。 孔时雨向户川彻介绍天与咒缚时,就曾经拿禅院甚尔举过例子——一个以全部咒力换取强横□□的天与咒缚,出身于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 这可真是……和咒术界的关联性越来越强了。 “之前没注意,现在想想,或许‘诺迦跋哩陀’的确在九里的首领手中,而在九里覆灭的当晚,禅院甚尔就已经成功的拿到了‘诺迦跋哩陀’,所以在其他势力仍旧坚持寻找的时候,他干脆利落的销声匿迹。” “但是悬赏在九里覆灭后仍旧挂了好几个月,说明发布悬赏的人并未将东西拿到手。”织田作之助提出疑问。 太宰治嘴角的笑意加深,“不,已经拿到了,发布悬赏的和雇佣禅院甚尔的是同一个人,悬赏的发布者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已经得手,所以在禅院甚尔将东西交给他后,又把悬赏挂了几个月,用来塑造一种‘诺迦跋哩陀’仍旧流落在外的假象。” “接下来我们要从禅院甚尔查起,查清他背后的雇主——但是不知道时间够不够,”太宰治忽然叹了口气,“我要让boss给我涨工资。” “各位,你们听说过咒灵吗?”户川彻突然开口。 待对面两人将视线转过来后,他舔舔唇,神情看起来有些无奈,“这件事情牵扯的范围可能比我们想的还要更广一点。” 太宰治笑容微敛。 户川彻沉思片刻,将相关概念大致介绍了一遍,又简略说了昨天五条悟告诉他的有关于‘诺迦跋哩陀’失窃的来龙去脉。 “整件事情明显是精心策划的,而且幕后黑手对于忌库的相关规定相当熟悉,这看起来像是……”织田作之助心中一个猜测呼之欲出,他同太宰治对视一眼。 其实他们都没有确切的证据,但就像是平日里悬疑剧看多了有时候看个开头就能猜中结尾一样,日光底下无新事,当人生经历丰富到一定程度,有时候遇到类似的事情就能轻易的猜测出来龙去脉,然而这又并非是虚无缥缈的盲猜,而是一种由经验累积而成的似是而非的直觉。 “户川君,遇到这种事情,我们一般都首先猜他们监守自盗。”太宰治笑眯眯的接上了后半截话。 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整场盗窃发生的如此悄无声息,策划这件事的人对忌库、对高专必定有着非常详实的了解。 “而如果以这个猜测为前提,一些异常的地方也可以解释的通了,”太宰治鸢色的双眸中带着星点笑意,又透出一种极致的冷静,“我们都能猜到有人监守自盗,没道理咒术界的人猜不出来,可是他们两年了都没将这件事情查清,我只能猜测有人在混淆视听,试图将整件事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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