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魔术师,快斗的手是经过精心保养的,他本身先天条件也好,一双手纤长莹白,但并不显得女气。更别提后天的手上功夫,他的手灵活极了,现在拎起窃听器后也没消停,小小的一团就在他手里打转。 但任快斗手上的动作玩得再花,太宰治和五条悟也岿然不动。 他俩也就看了快斗手上的窃听器一眼,然后就默契地移开了视线。 好在没人搭理自己,快斗也不失落,他自顾自又说了下去: “你们看出来了的吧?那个绿川的脸是假的。” 这回,五条悟和太宰治都点了点头。 和黑羽快斗提起绿川光的易容时的不屑一顾差不多,五条悟也不怎么看得上那种一眼就能看出不对的易容。 听到黑羽快斗这么说,五条悟很明显地撇了撇嘴:“太明显了,我也没戴墨镜啊?” 听出他的潜台词的黑羽快斗,嘴角抽了抽,心说:是啊,谁能说您这么一双卡姿兰大眼睛瞎呢?瞎的怕不是所有被你外表糊弄,以为你就是个漂亮草包的人啊! 想是这么想的,但黑羽快斗表面上还是只能卑微道: “那是他瞎。” 反应之迅速,语气之武断,可以说是非常有求生欲了。 听到这话,五条悟还没什么反应,太宰治就先轻笑出声。 顿时,五条悟也不想继续搭理快斗了。他从沙发靠背上稍微坐正了一些,凑到了太宰治面前。 “有这么好笑吗?是他让你笑出来的吗?我就不行吗?” 一通委屈巴巴的质问三连下来,只有黑羽快斗感受到了一阵恶寒。在心底阴阳怪气地“噫”了一声,随后,少年颇为赞叹地看向了表情依旧八风不动的太宰治。 ——竟然能如此淡定坦然地面对五条悟的酸言酸语,该说不说,真有你的啊,太宰治! 五条悟原本是像只没骨头的猫一样,懒洋洋地靠着沙发坐着,神情是无聊和懒散混合的。但现在,他倒是精神得很,听到太宰治从鼻腔里发出的一声轻笑后,他还特意朝太宰治的方向又挪了挪,整个人恨不得贴在太宰治身上一样。 而太宰治虽然看起来很嫌弃,却也没有直接推开白发青年。 相反,他抽出一只手,在五条悟软乎乎的白色脑袋上拍了拍,似乎是因为手感不错,他又揉了揉。把青年柔顺的短发揉乱之后,太宰治才心满意足地收回手,敷衍地说了一句: “没有的事,乖。” 这话在黑羽快斗听来,就和逗小猫小狗差不多。显然,五条悟也想到了。 但又和清纯男高的想象不一样的是,五条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在太宰治的手腾空的时候,主动把自己的脑袋往对方手下送。 太宰治感受到手底温热的触感,却没再有多余的动作。任由五条悟像只撒娇的猫一样蹭了蹭他的手,自己却只是似笑非笑地斜眼瞥着对方。 五条悟:“你怎么不摸摸我呀?” 他黏糊糊地问,太宰治依旧“郎心似铁”。而目睹这一切的黑羽快斗,只恨不得自己眼睛聋了、耳朵瞎了…… 快斗:我不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 苦涩.jpg 像是察觉到了对面少年内心的崩溃,太宰治强行把话题又拽回了正道上: “那个绿川……倒是没什么关系。” 黑羽快斗瞬间精神了,一双眼睛神采奕奕地看向说这话的青年:“那他究竟是什么人?来干嘛的?我的脸被他看到了……没问题吧?” 最后一句才是他的重点,前面的都不是很重要,主要是为了满足他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好奇心罢了。 太宰治却又在这个时候卖起了关子,只是微笑着,不说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但黑羽快斗和五条悟瞬间理解:喔,没问题,逃不出太宰治的手掌心。 少年在心里暗忖:是哦,不管是不是坏蛋,总之只要没有太宰治心黑,那就没事了。 他瞬间放松了下来,也有心情仔细打量还被他握在手里的窃听器上了。 虽然本人不擅长制造这些东西,但快斗平时作为基德出场的时候,可没少用一些高科技的小玩意儿。只是瞧了瞧,他就不感兴趣地把东西又放了下来。 虽然是小精尖啦,但完全没有寺井爷爷给他拿回来的小玩意儿有趣又好用,所以还是拜拜啦——他心情轻松地想着,没注意到对面那两个大人,在他视线范围之外,忽然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太宰治:‘你懂我意思吧?’ 五条悟:‘我懂你意思。’ 两个人一拍即合,太宰治轻轻咳嗽一声唤回快斗的注意,五条悟在下一秒接上: “快斗君,你之前不是还好奇,我和治君为什么趴在地上,没有反应吗?” 黑羽快斗:“。”你们不说他都已经忘了这回事了,他其实也不是很想知道来着…… 但他隐晦的拒绝,只会被两个人理直气壮地忽略。太宰治捅了捅五条悟,五条悟就像重新上了发条的玩偶一样,忽然又能动了。 他张张嘴,详细地给快斗解释了一下今天早上,在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简单来说呢,就是煤气泄漏了。” 简简单单四个字,引起了黑羽快斗的剧烈反应:“啊???” 他差点没原地跳起来,着急忙慌就想再上去查看一下楼上居室的情况。 “别慌。”五条悟沉稳(?)地说,“没问题的,我们早就关了煤气,开窗通风了。” 黑羽快斗缓缓坐下,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狂跳,然后就听到五条悟忽然欢快起来的声音说: “我们就是看到了来电人,想吓你一跳啦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羽快斗脑海里回荡着五条悟“清纯毫不做作”的笑声,突然,脑海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断了。 他大声:“笑个屁啦!” 五条悟,太宰治,你们有病吧!(震声) 不是快斗不想蹭起来拽住五条悟的衣领,cos一下咆哮教主,来一发“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之类的,而是…… 反复横跳,啊不是,重复站起来坐下这个动作,大脑容易充血不足。 绝对不是因为他被气得脑仁疼! 把时间拨回到今天早上,也就是黑羽快斗来到侦探社之前。 这里有一个重要的前提条件,那就是,太宰治依旧没有放下原本的爱好,自鲨。 只是他暂时有了新的目标,所以找死的频率没有那么高罢了。 但五条悟一直在救人,从未停止,救到太宰治这种自觉耐性很好(?)的人都不耐烦了。 今天早上的故事,就是太宰治在实验从某个小众论坛上看到的新鲜死法的时候,又双叒叕被五条悟强行救下,终于爆发开始的。 …… 太宰治:“悟君,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多管闲事呢?” 不等五条悟说话,他又道:“你应该早就知道了,我想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我的生命早就应该走到了尽头,我是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幽灵。” “我和悟君不一样,我从来不觉得,在这里‘生活’,等同于‘活着’。这个世界或许还不错,但它既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 “我没搞错的话,悟君你在原本的世界还有亲人朋友、还有未尽的事业。悟君,五条悟,你就不想试试吗?假如在这个世界死亡,会在原来的世界,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地醒来吗?” 说到最后,太宰治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明显的蛊惑。 而五条悟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只是缓缓抬起了手。 太宰治期待地看向了那只手,却见那直直抬起来的手一个转弯,捂住了手的主人的胸口。 太宰治:“?”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这是什么意思?被伤害到了?还是碰瓷?(突然警觉.jpg) 五条悟还是不说话,依旧西子捧心状,甚至,他又缓缓蹙起了眉。 太宰治:“??” 青年鸢色的眼上下扫了一遍五条悟,意会了一下,没意会出来,再次出声时,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丝丝冷意: “你说话。” “我在回答啊!” “???”太宰治又瞅了两眼。此时他已经暂时抛下了刚刚的全部念头,没好气地反问:“你该不会想说你的心在告诉你,没可能吧?” 他的鸢眼里已经充满了看傻子一样的意味了。 五条悟却是摇了摇头,“我是说,你有没有感觉到胸闷气短呼吸不畅啊?” 太宰治:“。” 两人忽然同时反应过来,齐声说道:“煤气泄漏!” 解决完煤气泄漏这回事,两人无力地趴在沙发上,五条悟人都蔫儿了,还要撩拨太宰两句:“你看看,煤气自鲨这能靠谱吗?很痛苦的吧?” 太宰治掀了掀眼皮,眼珠子一转,就当做是对他的回答了。 五条悟:“嘿我跟你说话……算了。” 他雄起雄到一半,力松劲泄,突然就没力气了。见状,太宰治“噗呲噗呲”笑了两声,比刚刚那壶烧干的开水还要响些。 五条悟睨了他一眼,想了想,忽然正经起来: “其实我之前本来是想说,你要是决心想死的话,就该对准这里,或者这里。” 说着,青年指了指心脏和脑袋,然后在太宰治不定的神色下,接着说:“我本来只会救做好被救准备的人,假如那人心存死志,没有求生的欲望,我是不会制止的。但你很不一样,太宰。” 他正儿八经和太宰治说话的时候,从来都是叫人的姓氏的。 “你一边渴求着永恒的安息,但又在踏上死亡的路途上,不自觉地看向周围的人。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看向我了。” 太宰治脸色已经彻底冷淡了下来,五条悟却还要说: “所以放弃吧!你是摆脱不了我成功自鲨的哈哈哈哈哈!” 太宰治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受死吧!你这狗人!” …… 听到这里,黑羽快斗已经是满脸无语——当然了,他听的是删减版本,谈心什么的是不可能告诉他的,不然五条悟可能真的会在第二天因为左脚先踏入侦探社,而被太宰治暗鲨。 五条悟只是简单讲了两个人吵架忽略了厨房的情况,导致煤气泄漏这回事。 “那我呢?我何其无辜啊你们非得吓我?!” 太宰治“心虚”地吹起了口哨,五条悟也开始望天……花板。总之,两个人都没理会小少年的控诉。 黑羽快斗:“。” 你们倒是说话啊! “对了,这样吧,我们来商量一下给快斗君的待遇好了。”太宰治诚恳地说,但说来说去,他还是在转移话题。 五条悟很配合地点头:“好呀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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