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御引起的混乱在五条悟一发‘茈’下宣布平息,事态在飞速朝着对咒术师有利的那一方转变,那么…… 真人那边想必已经得手了。 “行动顺利吗?”你对着屏幕上显示被接通的电话,对着另一头的真人问道。 真人手中的电话是你为了方便互相联络,在上一次分开前塞给它的。 从几个特级诅咒里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使用电话可以看出,咒灵对电子设备不感兴趣,当时的真人一副对电话十分好奇的模样,对着屏幕戳来戳去,很不让人扫兴的用行动表示出它喜欢这份礼物。 略有微妙的是,无论在吉野顺平家里被人为放进改造人,或是咒灵方决定入侵高专,你的电话一直是静悄悄的。 你主动拨通对方的号码,实际上这是你们第一次通话。 比起‘行动顺利’,你更想问的其实是:两面宿傩的手指到手了吗? 同时也让你再次加深对方是你的同位体的印象。 “嗯~”它意味不明地低笑,像是期待着你的反应那样拉长嗓音,让声线变得飘忽又隐约,“怎么才算顺利呢?” 对方语气里听不出丝毫应有的生疏,态度自然,仿佛和你的关系亲近到可以露出随意的姿态般,漫不经意地说着它的收获。 “干掉了两个很弱的看守,应该没有找错位置。”处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嗓音经过电子设备的压缩,在你听来显得有几分失真,仍然能从对方散漫的语调里听出它急转直下的心情,连带着语气里都充斥着一种小孩子才会有的不满,“根本连宿傩手指的影子都没看见嘛!” “不过……倒是找到了那个。”它极小声的自言自语也透过电话,完整地被你听到。 你知道真人说的是什么。 咒胎九相图。 假如没有出现意外,羂索很快就会着手准备让九相图受肉的事宜。 你分出注意在这个临近时间会发生的事件上,心里却升起一股其他更迫切的念头,那冲动烈火般越烧越烈,让你控制不住想要拨通写作夏油杰读作羂索的号码。 羂索大人!现在就来商议一下封印五条悟的计划吧!——邪恶的五条悟,究竟把宿傩手指转移到哪里去了! ………… …… “去医务室,嗳——为什么?” 虎杖悠仁被你推着前进,上下打量自己一番,又单手扶着手臂,做出一个健美的姿势:“我觉得我很健康!” 是啊,一天之内接连被一级术师跟特级咒灵双打,还可以像没事人一样打棒球呢。 “还是说,我们去看望其他人吗?”虎杖悠仁发散思维,似乎找到说服自己的理由。 你想,应该是没有伤员希望被你慰问的。 “看望病人是不是要带点水果,或者……”花。 虎杖悠仁话没说完,手里被你塞进随手在路边拔的野花,哦,长在高专里,应该是故意栽种的绿植。 虎杖悠仁举着那朵孤零零的小花,两只眼睛变成豆豆眼:“颜色太鲜艳的花不行啦。” “好像是说鲜艳的色彩会刺激到病人的心情什么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之前看望爷爷的时候听护士小姐说过一次。” “……” 他到后面的自言自语在准备推门进到医务室里,余光注意到你没有动作时停下,虎杖悠仁疑惑地看向你,似乎在用眼神问你“不进去吗?” 你思索一会儿,指着虎杖悠仁上身,指使道:“把校服脱掉。” “哈?” 虎杖悠仁没恢复的眼睛干脆变成了蚊香,不需要思考地:“为什么?” 你态度敷衍,回答他的问题:“弄脏了还要洗,很麻烦。” “所以说到底为什么会弄脏衣服啊……”虎杖悠仁不满地小声嘀咕。 你看着满脸不情愿按照你命令的脱掉校服外套的虎杖悠仁,突然问起跟之前内容毫不相干的话题:“你觉得,家入小姐的反转术式能治好哪种程度的伤势?” “嗳……?”听到这个问题,虎杖悠仁明显呆了呆,又露出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家入老师……我只知道,大概没办法做到随随便便就能把缺失的心脏修复完整,毕竟我上一次已经被家入老师宣布死掉了。” 后面是两面宿傩在跟虎杖悠仁定下束缚后用反转术式让他活过来的。 不过,虎杖悠仁已经在束缚条件下忘记了束缚的内容。 差点忘记还有契阔这个随时会爆炸的暗雷。 “玩战术的心都脏。” 虎杖悠仁没有问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或者说,他发不出连贯的声音——在你把手按在他胸膛之上的时候虎杖悠仁将疑惑的目光望向你,下一秒,你看到虎杖悠仁瞳孔骤缩,无意识张开的嘴里溢出星星点点的血液:“……” “嗤……”血肉被刺入的细微声响在无声的环境里格外清晰。 被你重新戴上的咒具对你的行动产生不了丝毫阻碍,你放置在对方胸膛的手指弯曲,轻易地刺入他的皮肤。 你的动作迅速且精准,目的明确,没有丝毫顿涩地挑断心脏的主动脉,随后立刻抽回手。 一切突变发生的迅速而突然,导致虎杖悠仁无力地缓缓倒下时,脸上甚至还凝固在困惑这一表情上。 意料之外的冲击让虎杖悠仁内心真实的情绪全部如实的反应在他的表情里,疑惑、错愕、受伤…… 一站一倒,高度上的区别让你可以居高临下俯视地上的虎杖悠仁,你移开视线,没有再看他的反应。 你侧身站在医务室门外,抬手叩门,嗓音如常,仔细听甚至会发现语气里平静到不含任何情绪上的起伏。 “家入小姐,虎杖悠仁受伤了。” ………… ……
第48章 “这是坏相。” 梳着对称冲天马尾的黑发青年的嗓音中听不出多余情绪,甚至因为苍白困顿的面容,以及在说话间双眼也兴致缺缺毫无神采的半睁着,在介绍对方的身份时显出几分意兴索然。 被他介绍的当事人体型健硕,身着稍显奇异的服饰,头顶更是只有一缕头发垂在额头上,漆黑的巩膜也凸显出他身上那份强烈的非人感,他面无表情地颔首。 青年稍微侧过身,自他后方藏着的身形就没了遮挡,完全暴露在视野当中。 “这是血涂。” 与坏相对比,同时人类与咒灵的混血,咒胎九相图之一的血涂身上已经几乎看不到人类的外貌特征,不详的青绿皮肤,同野兽无二的尖锐利爪,以及横贯在躯干上的血盆大口,有这张低到肚脐位置的巨口,心口位置上七窍流血的人脸更像是一个被拙劣缝合的装饰品。 空无一物,仿佛骷髅般向下凹陷进去的空荡眼眶随之移向你,从眼眶里流出的血痕在青绿的肤色上留下醒目的痕迹。 ……真碍眼啊。 浑身上下能被感知到的完全是诅咒的气息。 也不奇怪,他们三人之中实力属胀相最强,他的外形也是最像正常人类的那一个。 最开始向你介绍他身后二人的黑发青年睡眼惺忪,鼻梁处有一道在苍白皮肤上格外清晰的黑色面纹,周身活跃的咒力也无声说明他非人的身份——咒胎九相图之首,胀相。 果然应该只留下胀相就好了,再把剩下的几个想办法偷出来,全部喂给虎杖悠仁吃掉看起来比较划算。 不说坏相血涂身为特级咒物,在受肉拥有身体后反而在战斗方面只勉强达到特级咒灵及格的实力,剩下的几个九相图,羂索干脆没有利用它们的打算。 啊。 那不是一点作用都起不到吗? 没劲。 ……话说,虎杖悠仁能消化已经受肉的咒物吗。 “他们是我的弟弟。” 胀相向前半步,却不是向你靠近,他侧身挡住你望向二人的目光,无法从那双总是半睁着的无神眼睛里看出他此时的真实情绪,动作里表现出的维护之意却能被人一眼看出。 嗯嗯?什么意思,在警告你吗。 还是你的杀气不小心泄露出来,被他察觉到了? 你很确定没有将内心的恶意表现出来,那么…… 只有那个可能了。 对弟弟的维护之情,让胀相在直觉方面感觉到你对坏相二人微妙的念头,并且毫无理由地选择相信这份惊人的直觉。 “好哦~”你无害地朝他摆手,用动作表示不会自己做什么。 胀相看上去没有因为你的举动放下提防,如同绷紧的弓弦般的身体蓄势待发,随时能在一秒内对你发起必中的攻势。 你毫不怀疑,对方拢于袖中的双手可以将威力媲美子弹的血液瞬发,把你打成筛子。 对于存在胀相身上这份会受到兄弟影响的不稳定性,你会选择用本体出现在对方面前的原因无非只有一个——赤血操术不是特攻灵魂的术式。 术式对你造成伤害,也只会是破坏形态,不会攻击到灵魂本质。 能感知到灵魂存在的一共就那么几个人。 只不过都让你遇到了而已。 “费尽心思引我们出来,有什么话要说?”介绍完各自的姓名,他直接问道。 胀相对你的态度并不热切,你感觉也不像是针对你,兴许是自身性格使然,他对羂索跟其他咒灵的相处方式估计也没有多么的热络。 或者说,在胀相、坏相和血涂三人身上找不到对阵营的归属感。 既不属于咒术师,严格意义上也不算咒灵的同伴。 血缘上天然的羁绊,让他们只信任彼此,也只会向半身表露出温情跟爱护——明明先后受肉不久,他们之间却已经形成了铁壁般难以动摇的牢固关系。 你眨眨眼,直接向胀相说明你的来意:“我是来邀请你们加入的。” 胀相抬眼,冷淡表示:“我跟弟弟们都同意加入到你们的计划里,协助你们封印五条悟……” “啊,稍微打断一下……” 你举手。 “我不是代表咒灵邀请你们的。” “?” 你清楚接收到了胀相的不解,没有立刻解释的意思,而是做出一副等待的模样。 胀相平淡地注视你,也注意到你稍显奇怪的行为,未知带来的不安让他选择直截了当地质询:“你在等什么?” 你在等什么?当然是在等…… 被你分为两份,在高专里的意识苏醒,分.身将手指刺入虎杖悠仁的心脏,再在瞬间挑断动脉。 这样的话,虎杖悠仁自然而然地会被迫陷入到…… ——! 一道凌厉的掌风紧贴着你的脸颊袭来,如果不是你时刻关注对方的动向及时作出反应,你的脑袋很可能被他以掌为刃给强行劈开,从空气发出的爆鸣声可见威力,你脸侧的鬓发也被凌乱吹起。 “你……”不再是平静的、置身事外的嗓音,压抑着岩浆般沸腾的怒火,尽数向你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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