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稍等稍等。”辻井镜探过来半个身子快速的翻了一下这个已经增添了不少签名的本子,然后一指:“这里。” 他翻到的正是写了太宰治名字的那一页,然后指了指靠中一点的位置,在这一页上偏下的地方还有另一个名字,而这个名字的主人织田作之助也认识:“安吾的签名也有啊。” “嗯嗯,就签在这里就行。”辻井镜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他当初让太宰治单独签在这一面上就有想过要收集无赖派三人组的签名,但那个时候他也只是这么想想而已,没想到真的会实现,这样一来他也算是圆梦了。 就是很可惜啊,不管他现在已经搜集了多少签名,最关键的那个签名他还是没有。 绫辻老师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给他签名呢,是他的态度还是不够好吗?还是说礼物送的不够?总不能是上次那个事情的后续处理被绫辻老师发现了端倪吧。 辻井镜略微有点心虚。 因为上次那个女孩的委托,他和绫辻老师的想法有那么一点点不同,因此产生了一点争议,以至于从东京那边回来之后,绫辻老师好像就一直有点生气,直到最近才总算是被哄好了。 要说怎么被哄好的,其实还是要说回到那个委托上面来。 那天看起来他们什么都没做,也并不准备去找证据揭穿委托人母亲的罪行,但是其实某些事已经发生了,只是无论是他还是绫辻行人都在装傻假装没有发现而已。 实际上,早在那天的马路上,绫辻行人就已经在无意之中看到了足以定罪的证据,虽然他的内心并不希望夺走委托人最后亲人的生命,但是无论他如何想,无论他的本意如何,他的异能力都不会有任何徇私枉法的余地。 所以女孩的母亲必死无疑,无非是早死又或者是晚死的区别而已。 辻井镜原本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每次打开手机想要给绫辻老师发点什么消息的时候对面的侦探似乎都一副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这可了不得了,辻井镜特意让自己的属下跟进了一下那件事的后续,少女的母亲果然死于意外,在出门买菜的过程中被车撞倒,然后卷进了车轮下被多次碾压,当场便不治身亡。 而在那之后,少女的生活也算是彻底完蛋了。 追债的人找上门来,唯一能够依靠的亲人也离开了自己,除了出卖自己之外,她甚至找不到任何一个能够安葬自己母亲的办法。 她的不幸怪不得辻井镜,也怪不得绫辻行人。 但是无论是辻井镜又或者是绫辻行人却也都清楚,造成这一切的是绫辻行人的异能力——尽管杀人者被杀也是再普通寻常不过的一件事了,但是如果这个杀人的人其实为的是拯救自己唯一的女儿呢? 虽然绫辻行人不至于为了这件事便整日郁郁寡欢又或者是迁怒于辻井镜,总归兴致都不太高。 辻井镜连着在玻璃窗里观察了好几天,到底还是舍不得看到绫辻老师一直这个样子,干脆动用在东京方面的势力找了个属下去扮演成委托人给绫辻行人下了个委托,委托对方调查找女孩麻烦的势力老大所做下的案子——虽然他们早就已经知道那个案子的真凶是谁了,结果绫辻行人不但很轻松的就破了案,还顺便揪出了这个组织的一大堆问题。 对此辻井镜表示乐见其成,对方组织收尾收的不够干净,这些东西随便捅点到警方那边都能搞倒对方,这样他也算是师出有名了,事后就算是森鸥外问起来他也可以说这是在为港口mafia抢占市场份额。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绫辻老师在办完这个案子之后,看着对方组织老大从十九楼掉下去,直直的插到钢筋上整个人都被捅穿了之后,心情就一下子变好了不少。 办事就办全套,讨债的人解决了,女孩的问题不能放着不管,辻井镜干脆从搞倒对手缴获的资金了拿出来一些找了个靠谱的名义送到了女孩的手里,还顺带着给她重新换了个学校和环境生活,名义上的监护人则是挂靠在港口mafia名下的某位东京小店店主。 这一套办下来,辻井镜自己都觉得自己简直是救世主。 就是稍稍利用了一下绫辻老师,虽然对于自己能不能瞒得过绫辻行人辻井镜一向是不怎么抱希望的,以他的偶像滤镜之厚,他是不愿意承认绫辻行人也有发现不了的事情的,但是从个人的利益角度出发,他又不希望绫辻行人发现自己利用对方。 说到底,他其实一点都不想利用绫辻行人来做这种事,只是这件事如果不经绫辻行人的手,绫辻老师的心情又怎么可能好的起来。 他这事办的所有人都满意,只有自己很不满意。 好在绫辻行人从来没有在给他回复的消息里提过这件事,辻井镜也就只能一直安慰自己说绫辻老师不是那种有事会压着不提有脾气忍着不发的人,大概是没有发现自己的那点小猫腻。 但是只要一想起来,他就还是忍不住有些惶惶不安啊! “辻井君?怎么了?难道说我签的有什么问题吗?” “啊!”辻井镜连忙回神接过本子,满面堆笑:“没有没有,您愿意给我签名我已经非常感谢了,签的很好啊。” 只是在遗憾绫辻老师怎么也不愿意给他签名而已。 绫辻老师到底喜欢什么?就没有什么能一击制胜的好办法要一个签名吗! 外派 80 能一举要到签名的好办法辻井镜没想出来,但是麻烦却自动找上门来了。 “去东京长期出差?我?”辻井镜用手指指着自己,一脸的惊讶:“森先生您是认真的吗?”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人气定神闲,他没有直接回答辻井镜的问题,而是指了指办公桌面前的椅子:“坐。” 看这样子森鸥外是准备跟他来一次久违的长谈了,如果说一开始进来的时候辻井镜还很放松,那么现在虽然他脸上没什么变化,但是心里却已经提了起来。 辻井镜从善如流的坐到森鸥外特意摆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等待领导训话,而也正和他想的一样,森鸥外很快便说出了找他来的目的:“派你去东京,一方面是便于收集情报,东京毕竟地位特殊,往来的人也要比横滨来的多得多,同时异能特务科的总部也在东京,我们接下来的行动需要对异能特务科保持密切关注,所以派你去东京。” 这倒是说得通,“不过这样的话,横滨这边······” “就先暂时交给坂口君吧,有人将这样能干的下属送到我们这边来,我们总得好好利用起来不是?” 森鸥外说的轻描淡写,但是辻井镜却知道他这样有多冒险。 如果辻井镜还在横滨的话放任坂口安吾在情报部里当二把手尚且还好,有辻井镜盯着,对方就算是窃取情报终究也要小心谨慎的多,能够窃取的部分也少的多,但是一旦辻井镜不在眼前的话,身为情报部二把手,对方可就没什么顾忌可言了。 森鸥外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决定将自己调离横滨,虽然理由听起来好像很合理,但是东京的情报就算在重要,又哪里有大本营的安稳更重要?本末倒置的道理谁都有可能不懂,唯独他森鸥外绝对不可能不懂。 那么这么做就一定是另有目的了。 辻井镜心里心思转的飞快,在想到某种可能之后骤然一惊抬头看向森鸥外,后者的脸上是成竹在胸的笑容,显然是在无言之中默认了辻井镜的某些猜想。 跟这种满脑子弯弯绕,有什么话都不愿意说出来的聪明人打交道真叫人心累。 辻井镜抿了抿唇,在心里抱怨了一句,但仍旧不免为森鸥外的大胆而感到钦佩。港口mafia首领的位置果然不是谁都能做的,先不说能不能镇得住这一堆妖魔鬼怪的,光是这个魄力就不是什么人都有的,辻井镜自认为他是没这个能力的。 森鸥外故意把辻井镜调走放到东京去,摆明了就是不准备继续让他负责横滨的情报业务,或者说不再负责那么细节的处理,虽然报告还是会看,但是也就是看个大概那样的程度,不然怎么能给坂口安吾创造机会呢。 一想到他平时看过的那些报告里面港口mafia的光辉战绩,辻井镜都有点替森鸥外捏一把冷汗,他也是真的胆子大,这种东西都敢给异能特务科的间谍看。 算了,总归相信首领就是了。 辻井镜微笑着点点头:“原来如此,那么另一个原因呢?” “这个嘛。”森鸥外向椅子的靠背上一靠,翘起二郎腿,双手随意的交叉起来搭在膝盖上:“如果我说是因为我觉得镜君已经长大了,也是时候去外面独当一面了,镜君觉得如何?” 辻井镜眨眨眼:“森先生有话还是直说吧,我不是聪明人,恐怕听不懂您的言下之意,还请您明示。” 尽管已经习惯了辻井镜的直接,但是每次听到辻井镜这么说话的时候,森鸥外却总是由衷的感到无奈:“镜君还是放不下绫辻行人吧?” 辻井镜没有否认。 森鸥外继续说道:“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是很希望镜君可以将绫辻君也劝说到港口mafia来的,就算不能,至少我也不想失去像镜君这样优秀的部下。” “森先生。”对于森鸥外这一番极为难得的真心话,说辻井镜完全没有触动也是不可能的。 森鸥外抬了一下手制止了辻井镜即将说出口的感谢话语,自己继续说道:“所以我希望镜君在东京的这段时间里能够好好和异能特务科接触,不光是为了港口mafia,也是为了镜君你自己。” “关于你的异能力,在特殊情况下我允许你适当的对异能特务科透露一部分,这个你自己把握,镜君,我对你有这样的信心。” “是,首领。” “好了,也别这么严肃了,我要说的大概也就是这些了。”森鸥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向辻井镜笑了笑:“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太宰君早就已经出去外派许多次了,镜君可得好好努力啊。” 辻井镜才不在乎这个:“森先生拿我和太宰君比为免有点太看得起我了吧?太宰君这几年的成长之迅速简直可怕啊,我就是个混口饭吃的普通人嘛。” 辻井镜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会儿故意将两只手合在胸前睁大了眼睛做出一副全然天真无辜的模样来,看的森鸥外就是一阵胃疼:辻井镜哪里都好,就是不知道跟谁学的这招,每次一有事就装傻,偏偏他还就好这口。 “镜君,表演太过就不好了。”森鸥外踱步到办公室大片大片的落地窗前,透过玻璃看向窗外,将横滨这座港口城市的风景尽收眼底:“你已经是港口mafia的候补干部了,如果你尚且是个普通人,那么港口mafia又算是什么?” 森鸥外的语气不轻不重,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敲打,辻井镜心里一紧,立即低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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