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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首领并不希望看到这种事不是吗？” 辻井镜摇摇头：“不管怎么说，我确实出于私心隐瞒了自己的能力，作为首领最信任的心腹之一，我本来是不应该做这种事的。” “心腹吗？”森鸥外重复了一下这个词，然后嘴角扯开了一点笑意：“辻井君，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如果说这都算不上是心腹的话，也没有人能算得上吧，既然是心腹，那我看惩罚什么的······” “不，森先生。”辻井镜终于抬起了头，仰头看向站在面前的森鸥外：“正因为是心腹，所以才应该比常人要更加忠诚不是吗？” 这是来自森鸥外的试探，辻井镜绝对不能走错。 “犯了错就该罚，这是港口mafia的规矩，我也不应该成为那个特例。” 辻井镜又一次低下头去，重复道：“请首领责罚。” 森鸥外终于笑了起来，但是他虽然在笑，却一点都没有给人在开心的感觉，相反，他笑起来之后反倒比不笑的时候更加的让人害怕，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下一秒究竟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他笑了好一阵，然后笑声突然戛然而止，回响在漆黑一片的办公室中的，是来自黑.手党首领冷酷无情的话语：“欺瞒首领，刻意隐瞒实力，你知道在港口mafia是什么样的行为吗？” 辻井镜当然知道。 “几近于背叛。”辻井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非常冷静也非常克制，他知道森鸥外不会真的杀了他或者处理掉他的，辻井镜无论如何也毕竟是一个非常好用的异能力者，只要他的心还是向着港口mafia的，森鸥外就不可能把他直接推出去。 毫不夸张的说。 现在的港口mafia可以没有太宰治，也可以没有中原中也，但是不能没有辻井镜。 这并不是说太宰治又或者是中原中也对于港口mafia就不重要了，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辻井镜是能够被替代的，而太宰治或者是中原中也都是不太可能被替代的，前者胜在那个聪明透顶的脑子和从小跟着森鸥外长大的一肚子黑水，后者则是在武力值上有着完全碾压的优势，别说是在小小的横滨了，就算是放眼全国乃至于全世界，这两个人也很难找得出第二个合适的人选来。 但是辻井镜却不同。 辻井镜在情报方面固然能发挥出其他人都远不能比的优势，但是很多时候，就算是有这样的杀手锏，真正能派的上用场的也都是少数——毕竟这样的能力实在是太惹眼，一旦暴露的话很可能会被多方势力共同针对，非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森鸥外也不会把辻井镜窃取到的真正绝密的情报拿出来用。 这也是出于港口mafia利益的考量。 但这些都不是港口mafia不能失去辻井镜的理由，准确来说港口mafia不是不能没有辻井镜，而是在眼下这个时间点不能没有辻井镜。 坂口安吾刚刚被森鸥外亲自派出国办事去了，情报部这边就只剩下辻井镜自己一个人看着，虽然森鸥外也不是不能自己亲自接手，但是情报部他早就已经不管好几年了，如果突然换掉辻井镜的话就算他试试首领也不好骤然接手。 和别的东西可能不太一样，情报部门的时效性是极高的，别的事情堆上一两天不去处理可能不会有什么事，但是要是情报部门一两天陷入混乱的话损失都是不可计量的。 更何况现在有太多的绝密情报都是记在辻井镜的脑子里的，如果森鸥外要处置他只能杀了他，把他放走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是失忆了也还会有康复的可能性，想要永久保留秘密的最好方法就是让那个人永远的闭嘴。 但是先前也已经说过了，以辻井镜的能力，只要他还忠于港口mafia，森鸥外就不可能把他真的推出去。 而辻井镜对于港口mafia很显然，是忠诚的。 之前也就算了，辻井镜不离开港口mafia还有很大一部分可能性是因为根本没办法离开横滨，不离开横滨也就无法摆脱港口mafia，但是现在森鸥外都知道了对方分明有远距离穿梭的能力，竟然也没有趁着去东京的期间逃跑，这已经足以证明辻井镜对于港口mafia的忠心了。 他还指望着靠辻井镜在异能特务科那边打好关系日后谋求更多利益呢。 但是要是不惩罚也不可能。 森鸥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虽说几近于背叛，但是你的忠心我也是知道的。”森鸥外放缓了一点语气，“更何况，再怎么说你也算是我收养的孩子，看着长大的，这次的事就算了，但是作为交换，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森先生请讲。”森鸥外给他台阶下，辻井镜要是不顺着下来他就是傻子。 “织田作之助的事，你不要插手。” 力挽 156 辻井镜以为自己会被降职会被扣薪水，甚至是去审讯室里走一遭，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的惩罚竟然是这个。 织田作之助。 辻井镜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和太宰治把人藏在港口mafia的底层里，但是又怎么可能真正瞒得过作为港口mafia首领的森鸥外，他之前不提，只是因为他不想提而已。 森鸥外果然是森鸥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利用的人，任何一个能够抓住的机会。 绝对的冷血，绝对的理智，绝对的利益至上。 一个成功的首领，也是一个绝对孤独的人。 辻井镜本身已经是非常单纯的类型了，他的是非观没有多么明确，他现在在做着好事，希望横滨能够安定下来，并且变得越来越好，一开始也只是因为处在港口mafia的立场上而已。 但是就是这样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一起相处了的时间长了之后就会把对方划进自己的朋友范围的，可以说在做人方面单纯到了极点的辻井镜，对于森鸥外的感情也很复杂。 从他变成人形开始，他就已经认识了森鸥外，并且一直在对方的手下工作了这么多年，要说完全没感情不可能，但是往往每到了这种时候，他都能再清楚不过的认识到森鸥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这样的人注定一个人走到最后。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反倒很佩服森鸥外这种无论是什么事都能绝对冷静理智看待的的冷酷心态。 虽然他绝对不会这么做就是了。 所以森鸥外提出的这个交换条件，辻井镜并不是那么想接受。 “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辻井镜不死心的还想继续争取一下。 但是森鸥外却只是背着手站在窗边，高高的站在港口mafia总部大楼的顶端远远的眺望这座属于他们所有人的，灯火通明的城市。 站在高处的感觉很好，就好像能够睥睨众生一般，将一切都踩在脚下，但是也正是因为站在高处，却也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孤独。 森鸥外最终却只是摇了摇头：“辻井君，我不是在和你谈条件，是你自己犯了错要接手惩罚的。” 正常来说，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辻井镜已经不会再试图谈判争取了，森鸥外从来都不是一个足够宽宏大量的上司，在对方的心里留下曾经抗命过的印象并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不是事关织田作之助的性命的话。 “是我自己犯的错，如果要罚的话也应该是惩罚我吧，这件事跟织田君没什么关系。” 森鸥外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镜君，你果然很在乎织田君啊。” 辻井镜抿了抿嘴唇，他已经察觉到了森鸥外在对他称呼上的变化，这也就意味着接下来同他说话的将不是作为港口mafia首领的森鸥外，而是作为森先生的森鸥外。 “我不反对你和其他朋友来往，但是事关港口mafia接下来数年乃至于数十年的发展，牺牲也是必要的。” 辻井镜睁大了眼睛，瞳孔在一瞬间缩小。 森鸥外为什么要同他讲这个！ 这种关乎整个港口mafia未来数十年发展的计划，森鸥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告诉他的必要！ 辻井镜一点都不想知道他不应该知道的事，但是森鸥外之所以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说这件事，岂不是说明这件事正是关乎织田作之助的重要事件？ “镜君，你听过异能开业许可证吗？” 如果说刚刚的辻井镜仅仅是有点不安而已，那么现在的辻井镜冷汗都已经下来了。 森鸥外想要异能开业许可证！ 这也是理所盎然的，只要持有了宝贵的异能开业许可证的话，港口mafia就能从一个纯粹的黑.手党组织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受到的政府许可的，就算是异能特务科也不能无缘无故找茬的“合法”企业。 这对于港口mafia而言是至关重要的，如果想要进一步发展的话，一个合法的背景是最基本的，现在辻井镜之所以那么头疼文书工作，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港口mafia里根本就没几个正经上过学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你指望一群社会底层的人懂什么文书处理？ 但是如果取得了异能开业许可证的话就完全不同了，如果持有这个的话，就算是正经的大学生也绝对能招的到许多吧。 而且这样的话，起码在横滨，港口mafia也能从黑暗之中走到阳光下，成为一个光明正大存在的组织。 这太关键了，辻井镜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森鸥外究竟想要干什么。 “森先生，您是想利用织田君来让异能特务科不得不欠下您一个大人情以此来换取异能开业许可证吗？” 具体的操作辻井镜想不到，但是联系一下上下文的话，以上的结论并不难以得出。 织田作之助的异能力辻井镜是知道的，看到未来几秒之内的场景，这个异能力简直就像是预知未来一样作弊，说不强是不可能的，况且织田作之助排除异能力之外，本身作为杀手的能力就已经强到夸张，如果是以牺牲他作为前提，确实能做太多的事。 但是也并非非要织田作之助不可。 别人不知道，辻井镜还能不知道吗？港口mafia表面上的实力和隐藏着的东西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别的都不说，光是地下室的魏尔伦一个超越者就已经能够吓死人了。 森鸥外选择织田作之助最大的理由，无非是因为他是一个“用不上”的人。 一个不杀人的杀手没有存在的价值，所以森鸥外选择了他。 “森先生，如果我帮忙的话，也未必一定要牺牲织田君，或许······” 森鸥外抬了一下手把辻井镜剩下要说的话也逼了回去，他说道：“你有把握让织田作之助出手杀人吗？” 辻井镜的表情苦涩起来。 织田作之助为了写书已经决定不再杀人，即便是加入了港口mafia也不愿意动用曾经的本事为自己谋一个更好的职位，宁可每天没日没夜的辛苦为孩子们撑起一个家也不愿意轻轻松松的做个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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