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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又是否是一个正常人呢？ 这是一本诡作，也正因如此，辻井镜看到过一个说法。 作家梦野久作在完成了自己的作品之后将书稿拿给了自己的父亲看，而后者阅读之后给出的评价却是：像是精神恍惚的人写出的东西。 在作家梦野久作的老家，梦野久作正是“精神恍惚”的方言，于是这也就成为了他的笔名。 写出了这样作品的作家，在另一个世界里拥有这样的异能力，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吧，毕竟那可是脑髓地狱啊，如果没有这种程度的杀伤力的话，反倒是比较奇怪。 大概同样也是对脑髓地狱的杀伤力和价值很满意，森鸥外给发现了梦野久作的辻井镜很是大方的发了一大笔奖金，当然，一个月的假期是不可能加的，辻井镜这么能干活，怎么能继续放任他闲着。 不过辻井镜本人对此倒也没有太多意见就是了，反正现在和之前情况不一样，只要不是工作还没做完，横滨地界内他可以随便溜达，放不放假其实也无所谓了，只要出不了横滨，他也就没什么机会去找目前暂居东京的绫辻行人，这样的话都差不多。 还不如多给他发点钱，辻井镜其实还挺能花钱的，之前是一直被圈养在大楼里没机会也没钱，现在被放出去之后，辻井镜第一个考虑的就是买房。 住在□□大楼确实安全，但是也完全没有任何隐私可言，辻井镜还指望着逮到机会偷偷用镜子跑到别的地方玩呢，在□□大楼他可没有什么勇气在森鸥外楼下搞消失。 虽然以正常手续来说十四岁的黑户肯定是买不了房啦，但是他好歹也是个情报小组的负责人吧，这点给自己找个假材料搞点小手段的权利肯定还是有的，虽然这事肯定瞒不过森鸥外，但是他也没准备瞒着啊。 要说森鸥外真的就对他无条件信任？这种鬼话他自己都不信，森鸥外是□□的领袖，而任何一个出色的首领，永远都不可能无条件的信任任何人。 辻井镜休了一个月的假回到□□大楼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物色了一套两居室带独立卫浴的房子。 他的要求不高，房子面积最好不要过百，有客厅和独立卫浴就行，厨房甚至都不需要，他也不会做饭，真要吃饭完全可以出去吃或者在□□吃食堂。 至于两居室，他倒不是有什么和谁同居的打算，只不过是准备把其中一居室改成衣帽间而已，辻井镜虽然平时一件睡袍就能上班，但是在被森鸥外带出去买衣服之后意外开发出了爱美的潜质，虽然自己不一定穿，但是看到好看的衣服就一定要买。 辻井镜理直气壮的想道，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镜子，不断有人在他面前穿着好看衣服转来转去，这回总算是轮到自己了吧？ 本着这样的想法，辻井镜最终选中的是一套离□□大楼步行也就二十分钟左右的单身公寓，他最喜欢的低矮楼层，二楼的高度直接掉下去都不会摔死，相当安全。除此之外地脚也是相当的不错，出了门上班的路上正好会路过一个小书店，很方便辻井镜闲着没事进去逛逛随便买几本书。 好吧，买书其实也只是顺便。 辻井镜之所以特别留意了那个书店，和另一位他很想去要签名的人不无关系。 那位曾经在横滨有着相当辉煌战绩，后来逐渐收手不干的红发少年杀手，如今的邮递员，辻井镜非常有兴趣认识一下。 在一份关于其他组织的调查记录中提到了这位如今已经不再杀人反而开始运输危险物品的少年杀手的目击信息，对方如今似乎就租住在这条街上，闲暇之余会去街角的书店逛逛看上几本书，如果辻井镜去的及时的话，遇到对方的可能性其实也是很大的。 辻井镜计划的很不错，但是很可惜森鸥外发的奖金和医疗费加起来也不够全款买下那个小单身公寓，就算前几年的横滨一直乌烟瘴气的，□□的前任首领发疯更是让横滨房价跌了不少 ，但作为港口城市而言，横滨的房价却也绝对和便宜沾不上边。 辻井镜最终选择先租后买，为了防止房东看他是个小孩子就糊弄他，辻井镜让自己的属下出面替自己办好了合同手续，不管怎么说，□□的名头足够威慑仅仅是一个普通人的对方了，只要辻井镜之后有钱补上房款，这套房子肯定就是他的。 数了数手里剩下的钱，辻井镜不由得出神想道：该用什么办法再赚点钱呢？森鸥外的钱，实在是不好赚啊。 他在□□的日子转眼间也已经过了半年多，再过几个月就满一年，岗位也已经从情报小组组长升到了部门负责人的程度，□□内的签名都已经收集了个七七八八，只有森鸥外每次都三言两语把这事岔过去不肯给他签名。 真是小气，签名也好，工资也好，就没一个大方的。 分明现在的□□已经逐渐稳定下来了，横滨的经济也在逐步恢复，城市的重建也在稳步进行，□□内部的经济压力也小了很多，但是偏偏只有工资不怎么涨。 辻井镜的工资在外界也不能算是一个小数字了，但是想要全款买房，那还是远远不及的。 要是他也有太宰治那种脑子就好了。 辻井镜有点忧愁的坐在办公桌后面对着窗外的风景发起了呆，然而接下来由部下呈上的急报却打断了他难得的出神，仅仅是看了一眼，辻井镜便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人在哪？跟我一起去见首领！” 动荡 14 “首领，我是辻井镜，现在有紧急情况必须向您汇报。” 即便是黑.手党这种夜间行动的非法组织也绝对不是不休息的，虽然前半夜成员们全都忙于各项事务，但是当时间转进到后半夜之后，就算是□□的头号工作狂，他们兢兢业业的首领大人也是会疲惫的。 也正因如此，辻井镜站在首领室外有意提高了声音敲了敲门，又等了足足两分钟左右这才推门而入。 果然，敬业的首领已经穿着整齐坐在办公桌后了，唯一能显示出对方前不久还在睡觉的证据就只有抱着玩偶穿着睡衣一脸困倦的坐在一边玩着的爱丽丝。 熟练的忽略掉了任何出格的元素，辻井镜开门见山道：“镭钵街方面疑似出现前任首领。” 辻井镜的语速很快：“目击者我已经带来了，这位就是。” 他向后退开一步，示意早已经待命的人上前同森鸥外汇报情况，自己则退到门口开始充当临时守门员。 港口mafia的首领交替一直是一道高压线。 尽管现在森鸥外已经算是基本坐稳了这个位置，□□的重建和发展都在稳步进行之中，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要□□内部不出什么大问题，□□的未来绝对是相当可期的。 但这并不代表着就没有隐患了。 别人不知道森鸥外上位的真相如何，辻井镜难道还能不知道吗，先不说森鸥外是否心虚的问题，前任首领在□□就是一根碰不得的高压线。 他死了，并且只能是死了。 除此之外的任何答案，森鸥外都不会予以认可。 如果没死就杀掉，如果从复活就重新按回坟墓里，死了的人就已经该有个死人的样子，□□现在的首领，只能有一个。 那就是森鸥外。 辻井镜同样在听关于这次突发事件的汇报，森鸥外显然没有瞒着他的意思，默许了他在门口把风的行为，于是辻井镜自然也就得知了关于这起事件的许多细节。 比如说老首领出现时的情况和衣着，以及对方出现的地点和所做出的发言。 毫无疑问，这是奔着□□来的阴谋。 真相如何有些时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森鸥外不可能对此视而不见置之不理，在听完来自底层人员的汇报之后，森鸥外示意对方可以离开，等到大门重新关闭之后，室内重新陷入昏暗和阴沉之中，森鸥外这才再度开口：“辻井君怎么想？” 辻井镜眨眨眼，怎么想？他没什么想法，要说的话，无非也就是意识到了接下里的工作量应该还会继续增加吧？ 辻井镜心想，如果现在提出要求加薪的话，森鸥外应该有不小的概率会答应吧，毕竟老首领再怎么说也是在横滨境内被发现的，而且还是在那个镭钵街的位置，那边其实还有几个横滨境内的其他势力来着。 森鸥外要调查这件事是毋庸置疑的，到时候负责这方面情报的辻井镜肯定也要跟着忙个不停，这么一想，果然应该要求老板多发点工资才行。 森鸥外听完辻井镜的想法之后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点惊讶又无奈的表情来。 他问这句话，未必没有试探的意思，毕竟辻井镜最开始的时候，就是被发现在□□大楼的仓库里的隶属于前任首领的秘密情报人员，如今有关老首领可能复活的消息传来，森鸥外不可能不考虑辻井镜的想法和可能采取的行动。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辻井镜竟然是这么个反应。 “······涨工资吗？辻井君的想法还真是有意思。”森鸥外转了一下手里把玩着的钢笔如此回复道，“我以为，辻井君作为前任首领曾经的部下，应该会有其他想法才对。” 如果现在还听不出来森鸥外在怀疑他的话辻井镜就是傻了。 “首领。” 辻井镜当机立断单膝跪地，以一个无比恭顺的态度将一只手放在胸前对着端坐在首领室内的男人低下头。 “我绝无背叛首领之心。” 沉默。 辻井镜很紧张，他说的并不是假话，他确实没有任何离开港口黑手党的意思，但是他很怕森鸥外会因此怀疑。 森鸥外虽然很喜欢压榨童工，发工资的时候也不怎么大方，但是他是一个合格的首领，一个能够庇护他的首领。可他现在也没有任何能够证明自己的忠心的办法，之前被绑架的那次就已经够让森鸥外警觉了，而现在他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森鸥外能够看清他的真实想法，相信他的忠诚。 辻井镜的掌心一片滑腻。 分明不算长的时间，此刻却被拉长到像是过去了整个世纪一般。 森鸥外带来的压迫力是无可比拟的，只有真的经历过的人才能感受到那堪称恐怖的威慑。 他会相信吗？ 辻井镜感觉背后发凉，湿透了的轻薄布料沾在皮肤上的感觉凉的让人心底发冷，夜间的空气并不温暖，冷的他甚至有点想要发抖。 “好了，辻井君这又是做什么。”森鸥外的声音重新变得温和起来，这一关他显然是过了，“我当然信任辻井君，毕竟辻井君不是还想加薪吗？” 辻井镜默默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冷汗当然没有那么快消下去，但是现在他已经能勉强正常和森鸥外说话了：“嗯，前任首领没给我发过工资。” 森鸥外失笑，就因为没发过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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