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阿北竟然还拥有执政气息,这更让黑衣鬼魂欣若狂,但同时也更加谨慎小心,能拥有执政气息,说明这只仙兽身份起码是神明的眷属,这要是被神明知道,自己少不了要灰飞烟灭,但那又怎么样呢?渴望力量的欲望在此刻超过了贪生怕死的直观想法,他发动力量。 在力量连接的那一刻,他在瞬间感受到了强大的雷元素和草元素的力量,那些元素力量化作微粒一点一点的渗透进他的身体里,慢慢的那团笼罩在迷雾之下的脸变得更加具象化,先是阴森森的人面白骨,再接下来那张人脸白骨上才慢慢添加了血管,紧接着是皮肉,就像画人体素描一般,只有将骨头画好了,才能在骨骼的基础上绘制人的脸。 随着力量的缓慢输入,那张脸才渐渐能看,但……说实话,其实还不如那张阴森森的白骨来的好看。 因为相比之下,这个人长得实在是太……磕碜了,眼睛鼻子挤在一块,最恐怖的是只有一半的人脸,另外一半还是阴森森的白骨,看着就会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黑衣鬼魂有些莫名烦躁,明明已经吸收了阿北和白果大部分力量,可他身上的皮.肉却还是没有生长出来,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吸收了这两个人的力量,黑衣鬼魂总觉得身体内某些被建立起来的器官组成的系统有些异样的感觉,就好像什么东西隐隐约约有些碎裂的感觉。 阿北和白果的脸色已经变得肉眼可见的惨白,就连呼吸也变得微弱,连听都听不太清楚,但即使是这样于他们而言极为不利的情况下,阿北的手指却微微动了一下。 “阿北,再不醒过来你的瓜子可就没有了。” 阿北听出那是胡桃的声音,在梦境里,她一手叉着腰,一手托着呈着瓜子的盘子,笑意盈盈的看着阿北。 阿北听到那是喻归的声音,此刻的喻归站在胡桃身边,无奈的摇了摇头:“堂主,阿北再吃就成小胖子了,这样溺爱他可不好。” 临州打趣道:“就是说啊,虽然这小家伙很可爱,但吃成胖子了,要是走不动路了,我们可背不动。” “我才不胖。”阿北刚想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丝声音,他想向他们跑过去,却惊恐的发现自己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眼睁睁的看着喻归、临州以及胡桃离自己越来越远。 阿北失神的跌坐在地上,他并非天不怕地不怕,最害怕的就是自己被最重要的家人抛弃,而临州和喻归就是自己仅剩下唯一的家人了。就在阿北失神的那一刹那,眼前的情景再一次变换,这一次,却是两千年前璃月大地上惨烈的魔神战争。 “战线失守,前方被突击了,千岩军死伤惨重,请求支援。” 冲在最前面的千岩军怒吼道,他的手上握着白缨枪,目光灼灼的看着滔天的巨浪裹挟而来的魔物,然后以极致的武艺消磨着对他发起进攻的魔物:“死守阵线,谁敢后退,就是璃月的千古罪人,都给我撑到援军赶过来。” 那个人长相清秀,一头黑色的短发,灰色的眸中透着坚定,阿北能从他的眼中看出璃月必将胜利的信心,而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个人有些莫名的亲切。 在战斗中,那个年轻的千岩军始终冲在第一个,领兵作战的能力十分突出,单体作战的能力也是十分突出,就算不能使用元素力,他的武艺和速度在面对魔物时也丝毫不落下风,更遑论他还能使用符咒和法术。 但纵使个人能力突出,面对一波又一波的魔物攻势,再加上千岩军死的死伤的伤,就连他也开始力不从心,但这个时候援军却迟迟未至,也就在这个时候,三两只魔物围攻了那人,在他恍惚的一瞬间偷袭了他,那人闷哼一声,握着白缨枪半跪在地上,手捂着身上的伤口,试图遏制不断涌出的鲜血,但仍然仍于事无补。 就在几个魔物要出手结果了那个男人的性命的时候,强大的雷电之力从天空落下,直接将那几个魔物炸成了灰尘,一个银发的女人自天空缓缓降落,她有着一对和阿北一模一样的耳朵,金色的眼睛熠熠生辉,她将男人扶了起来,对着身后的千岩军说:“诸君不必担心,我在此处与诸君共患难,死守璃月最后一道防线,为了岩王帝君,大家再坚持一下。” 看清了女人的面容,千岩军士气大振。 “是行云引雷真君,我们不用怕了。” “有真君在,我们还怕什么,都给我上。” 男人看到了女人的目光,摇摇头:“你来干什么?这次的魔物大军极其难对付,有我在还怕死守不了阵线?” 行云引雷真君摇摇头,握住男人的手:“援军被奥赛尔的手足绊住了手脚,我担心你们的安危,向帝君自请来前线助你们一臂之力。” “你明明不擅长战斗,为什么要膛这趟浑水?” 行云引雷真君质问:“守护家园,难道就不是仙人的义务了?我自一千年前与帝君签订契约开始就已经做好了为璃月献身的准备。” 男人语塞:“我……” “好一对亡命鸳鸯……”就在这时,一只巨大的水蛇出现在他们面前,他每一次开口都掀起滔天巨浪,“但你们今日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男人冷哼,草草的撕了衣服上的一块布将自己的伤口扎好,祭出符文:“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到底是谁送谁上西天还不好说。” 符文由一张变为两张,再从两张变为四张,四张变为多张,无数符文串联在一起,隐隐发出耀眼的蓝色光芒,笼罩了这条巨大的海蛇。 “啊啊啊啊”在旁人看来温柔的光芒对海族来说却是致命的打击,男人的家族在早年间就是专门与海族战斗的道士家族,发明了许多针对海族的符咒法术,后来被帝君重用,那些法术在后来也帮了帝君不少忙。 但海蛇显然也不是吃素的,再加上男人受了伤符咒的力量大打折扣,很快情形逆转,海蛇逐渐占据上风,他睁着巨大的眼睛,吐出蛇信子,下一秒张开血盆大口就想吞了男人,在危急关头,一头巨大的神兽獬豸撞开了海蛇,那头獬豸通体银色毛发,金色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男人收回符咒,强行压下想要吐出来的血,跳上了獬豸的头顶,他的目光清冷,就算看上去有些中气不足,却仍然保持着超凡脱俗的气质,他沉声道,虽声音不大,却蕴含着震撼人心的力量:“犯我璃月者,虽远必诛。” “虽远必诛,虽远必诛……” 千岩军们全都大喊着,斗志昂扬的继续投身在保家卫国的战役中,因为他们深知背后即是家园,如果防线破了,他们对不起帝君,更对不起璃月上下万千家庭。 男人抚摸着獬豸的角,对她说:“你说的对,守护家园,不仅仅是我们子民的事情,既然你想战,我便陪你。” 化为原身的行云引雷真君忽然笑了一下,她振动巨大的翅膀:“好啊,且看我俩谁更胜一筹。” 对敌人,男人的声音永远是清冷无情的,但面对行云引雷真君,他就像是有些害羞,声音也会低好几度:“无论谁胜,对璃月而言都是有利的。” “那等此战胜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吗?” 男人勾了勾唇,目光柔和了些许:“好,海蛇,就让我们看看你这奥赛尔座下第一大将的水平究竟如何吧?” 海蛇怒吼道:“竖子,休得猖狂。”说着,翻起滔天巨浪试图淹没在陆地上作战的千岩军士兵。 行云引雷真君在此刻挥动巨大的翅膀,将巨浪隔绝在陆与海的交界之处,男人也以自身力量发动符咒攻击海蛇,一时间战况焦灼,谁也讨不到谁的好处。 见到此情此景,阿北的心中不免有些异样,有个荒唐的想法从他的心中萌发,这两个人也许就是他素未谋面的父母,一个仙人母亲一个人类父亲,成就了如今混血的他。
第93章 这场战役可以说是两千年前魔神战争璃月战场中最惨烈的一战,如果说移霄导天真君牺牲了自己稳固了天衡山保全了璃月港大部分子民的性命,那么在这场与海蛇的战役中行云引雷真君祭出了自己的生命保全了千岩军的主力,让璃月的可战之力得以继续守卫璃月。 在体型方面,海蛇与行云引雷真君势均力敌,谁也讨不到谁的好处,再加上有人指挥着行云引雷真君进行战斗,形势慢慢的导向璃月方面。 男人手握白缨枪,沉着冷静的面对眼前的情况并给予行云引雷真君正确的行动指令:“三点钟方向,落雷屏障,束缚那些海浪。” 行云引雷真君与这位年轻的千岩军将军十分有默契,男人话音刚落,她就落下强大的雷屏障阻隔了冲向陆地的海浪,并且借助海浪的反作用力将万雷导向了离他们不远的海蛇。 “啊啊啊啊啊啊。”高强度的雷元素力量通过海水迅速的导到了庞大的海蛇身上,他痛苦的咆哮着,长长的尾巴拍打着海面,掀起滔天巨浪,却被强大的屏障隔绝在陆地之外。 事情本来向着对璃月一方有利的情况发展,至少当时的行云引雷和年轻的千岩军将军是这么想的,但身处那时候的阿北却察觉了一丝不对劲,海蛇的尾巴每次拍击的力度和方向看似杂乱无章,但仔细一看却有些许问题,那些被掀起的巨浪虽然每次都能被行云引雷真君的雷元素屏障抵消,但在抵消的一瞬间却隐隐发出与之不相附和的光芒,那道光芒虽不足以引起旁人的注意,却让观战的阿北极为不安。 他想出声去提醒正在战斗的行云引雷真君,可在开口的那一刹那,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现在发生的事情是在历史上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眼前的两个人是注定要死在魔神战争中的,哪怕他能救下他们,也只是改变了幻象中眼前的结局,在幻象的未来中他们可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去,因为他们的结局是既定的,阿北做什么都是徒劳,历史不可改变,这是阿北活了两千多年领悟到的最透彻也是最真实残酷的道理。 海蛇在几轮攻势下逐渐变得奄奄一息,他的头低垂在海面上,仿佛只要一击就可以击杀他,面对这种情形,行云引雷真君以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她挥动着翅膀俯冲向海蛇,打算给他最后一击彻底击败他的时候,但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海蛇突然张开血盆大口死死的咬住了庞大的獬豸的脖子,释放了自己尖牙中大量的毒液。 “呜~”獬豸痛苦的大喊一声,挥起爪子往海蛇脑门上拍,可海蛇早就洞悉了獬豸的行动,用自己的身体一圈一圈蜷住了獬豸的身体,把她一下子从高空中拽了下来,仍然死死的咬着獬豸的脖子,獬豸一下落到了海中,巨大的冲击力瞬间腾起滔天巨浪,再加上毒液的迅速侵蚀了行云引雷真君的全身,导致她对元素力的控制力一下减弱,那些屏障正在逐步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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