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也都是在往生堂工作。”翦翳继续道,“无数次轮回之下,你们都会失去前面轮回的记忆,人本身就是在轮回之下反复转世,所以对这种轮回并不敏感,但喻归不一样,他毕竟是轮回之神,轮回是他与生俱来的权能,经历一次两次或许感受不到,但经历的次数多了他也会怀疑,在第四十六次的时候他终于发现了端倪,正是那关键的一次,他用了我不知道秘术提前发现了藏于祭祀之地的回忆录中生出书之灵的我,并和我进行了一番交谈,但在轮回的大背景之下,讨论的多了这一次的轮回就会提前结束,所以我们聊的不多,不过也就是在那之后,他就去了稻妻,并创造了未冷,那个时候他的计划大概也就开始了吧?” 胡桃不解的问:“未冷是喻归第四十六次轮回创造的?可如果真的是这样,第四十七次轮回她就应该不复存在了啊?毕竟连喻归自己都在重复不断的轮回,作为他其中一次轮回的产物又怎么可能一直存在?” “他自有他的办法。”翦翳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幽光,“第四十六次轮回的喻归在当上执政后就对封印在万核之心的安帕萨特起了疑心,在他的记忆中安帕萨特就是幽冥司魔神战争的败者,像这样的存在甚至完全不能肩负执政以及守护阴阳秩序的大任,可他又知道大部分魔神天性爱人,而与生俱来的权能又没有善恶之分,可唯有安帕萨特蛊惑人心的权能似乎天生就被定义了善恶,因为这样的怀疑,他开始调查,也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出了什么问题。” 翦翳顿了顿,忽然苦笑了一下:“喻归他啊,总是喜欢想的太多,明明可以活的更轻松一点,却非要把自己五花大绑着,他不累,我都替他累,但我也不得不承认,我翦翳的朋友就是这么厉害。” 胡桃指着翦翳,面无表情道:“你最后一句是在炫耀吗?你要这么说,喻归还是我师父呢,我能不知道我师父厉不厉害?” 翦翳忽然想到了什么,道:“那按照辈分你是不是应该叫我一声师叔?” 胡桃双手叉腰道:“你和喻归又不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凭什么本堂主要叫你师叔,再说了,我都没当面叫过喻归师父。” 要看话题马上就要跑偏,荧默默的将话题又拉了回来:“你们跑偏话题了吧?咳咳,既然你说那是第四十六次轮回的喻归知道的事情,那是不是说明现在的喻归是不是不记得这些事了?” 翦翳道:“就算不记得,第四十六次轮回的喻归也会通过一些手段将他得到的信息递交给这一次轮回的喻归,比如说和他一起经历了多次轮回的未冷。” 荧问:“你对未冷了解多少?” “……她是喻归送给这个世界的礼物,也是这个世界的际遇之一。” 派蒙不解的问:“际遇?” “人只要生活在这个世界就会与其他生灵产生际遇,这些际遇连接在一起就成了提瓦特的历史,未来不可无端预测,但我们可以以史为鉴,展望未来,有人生来是历史,有人却以记录历史为己任,游走在各个世界的历史中,只为铭记而来。” “……”
第176章 翦翳抬手指着离他不远的荧,轻声道:“我们都在历史的长河中被它推着走,所有人都会离开,只是离开的时机或许不同,我比较倒霉,只是浮光掠影的见证了提瓦特其中一段历史,无缘见证提瓦特的未来究竟如何,但你们不一样,尤其是你旅行者,你可以带领他们去看看那个未来。” 荧有些意外的指了指自己:“我?” “嗯,我一直认为未来和命运不可同日而语,如果人有能力去改变既定的命运,就会有未来,未来本身是褒义词,人的情感加渚于它才赋予了它各式各样的形容词,悲惨、幸运、光明、黑暗都可以用来形容未来,于回忆录中生出灵智后我一直在思考,提瓦特的未来究竟会用到哪个形容词,我推演了无数次,这中间缺了任何一处关键的变量都会让未来难以捉摸,所以我选择放弃推演,决定顺其自然,然后我和喻归在上百次的轮回中等到了那个特定的变量,那便是你,旅行者。” “……” “你有兴邦之能,是祥瑞之召,所过之国家不都因为你产生了一些变量吗?若没有你,蒙德的龙灾又何以能轻松解决?稻妻恐怕仍处于锁国令的高压统治之下,须弥教令院的学者恐怕早就成功造出来新的神明取代那位草神了吧?” 荧摇摇头,将手放于胸前道:“但这些都是各个国家的子民齐心协力的功劳,其实就我自己判断,我并没有在其中起到多大作用。” 翦翳认真道:“英雄往往是顺应时代而生,你怎么知道自己的到来不是变革的契机呢?我相信你可以替耘离族和喻归化解这场无妄的灾难。” 胡桃走上前道:“可你说了那么多,也没告诉我们到底要怎么化解这场灾难?也没解释为什么会有两个你?以及你和喻归究竟是什么关系?本堂主之前听喻归说安帕萨特可是他千年的宿敌,亦是他的手下败将,这点你承认吗?” 荧也点头问道:“先前你说自己篡改了喻归的记忆,如果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你为什么要抹除自己在喻归记忆中的那段情谊?将原本是友人的二人弄到现在的兵刃相见关系紧张?” 翦翳抿了抿唇,微微低下了头,只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到最后抬头看向三人:“我在以幽冥司为主战场的幽冥司从未与喻归兵刃相见过,我甚至是他最好的战友,而手下败将这回事,我承认我败给过他,毕竟他实在是太能打了,我自愧不如,至于篡改他记忆一事,亦是为了保护这个轮回秩序不受破坏,代价就是将我与喻归经历的一切完完全全的从他的生活中抹除,在他的记忆中原本掌握爱憎的魔神安帕萨特只有一向令人窒息的权能蛊惑人心,而他也不再是魔神布莱迪斯的挚友,而只是与他争夺幽冥司执政之位的一个对手,只是因为负隅顽抗被封印在万核之心,千年来的封印令被镇压的他对幽冥司对喻归愈加心生不满,只是想要冲破封印报复他。” 派蒙忍不住问:“为什么要以喻归的记忆为代价?甚至还是有关于你的?”那这样,明明作为最好的朋友却要以最警惕的敌人为立场度过一次又一次的轮回,那得有多难受? 翦翳却在此刻沉默了:“……” 胡桃忽然觉得或许对翦翳来说这是一个沉重的过往,于是忍不住道:“你不想说可以不用勉强……” 翦翳在此刻作揖道歉:“抱歉,不是我不想说,是因为轮回法则的限制,有关于为什么要以这段记忆为代价与喻归触碰魔神回忆录同样列为轮回结束的信号点,我虽已身死,却仍是提瓦特的一份子,只要意识还存在于提瓦特一日,只要这个轮回还在,我就会受到法则的限制无法开口与你们道明真相。” 派蒙摆摆手道:“没关系啊,你要是不能说我们也不会勉强的。” 翦翳问道:“你们愿意相信我吗?” 荧和胡桃相视一眼,随后荧道:“我和胡桃还有派蒙愿意相信你,不过五长老死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翦翳铁青着脸,冷冷的瞥了五长老的尸体一眼:“耘离族的五长老既然能在冰晶幽谷修建这偌大的地宫,恐怕早就找到了冰晶幽谷深处与幽冥司联通的那个通道,然后八成是被那个我给蛊惑了,不管他要计划什么,反正最后的目的肯定是为了破坏耘离族的雪颂节,我先带你们出去,至于我和喻归究竟发生过什么,那本魔神回忆录里记录的很清楚,等抽空了你们可以翻翻看。” 派蒙小声对荧吐槽道:“真没想到,魔神还有写日记的习惯。” 派蒙原本以为自己说话的声音只有自己和旅行者听得见,却没想到话音刚落,翦翳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派蒙,你说话声音就算再小,我也听得见,背后讲小话小心鼻子变长,记笔记只是我个人长久以来的习惯,毕竟有时候我比较健忘,总得拿什么东西记录一下才好。” 荧叉腰有些无语的看着身边的派蒙:“派蒙,尴尬了吧。” 派蒙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呃,我也没想到我说话声音那么小声,居然还能被他听见,对……对不起嘛,我以后注意就是了。” 翦翳勾了勾唇:“原谅你了。”话音刚落,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将手中的转经轮扔给了旅行者,旅行者有些疑惑的看着翦翳,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将这个集中了回忆录全部力量的转经轮给自己,而后者这样解释道。 翦翳言简意赅道:“关键时候它能保你们一命。”说完这句话,他转身背对着三人,微微眯了眯眼。 听到这话的派蒙便觉得有些怪怪的,她道:“这个地宫不会还有什么别的怪物吧?虽然来多少怪物我们都没问题,不过这里毕竟是敌人的地盘,要不……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胡桃指了指身后的通道问:“派蒙说得对,翦翳,我们要不先出去?” 翦翳刚想点头,准备带他们几个出去,忽然整个地宫便毫无征兆的发生了剧烈的震动,在他们头顶的石头一块一块的突然往下落,摔在了地上,而这猝不及防的震动甚至没让几人完全稳住身体的平衡,一个接一个的都摔倒在了地上,唯有翦翳操控着林郁的身体堪堪稳住了身体,他回过头一看,皱眉道:“我就知道这个五长老做事一定滴水不漏,快起来,我们要抓紧出去,雪崩了。” “诶,什么?”派蒙扶起荧和胡桃,难以置信的看着翦翳。 翦翳却紧锁着眉头,神情严肃的抓住荧和胡桃的手,往前面的通道跑,边跑边道:“这混球玩意儿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火药,靠着连接法阵将火药和他的生命连在了一起,只要他身死火药就会引爆,引起雪崩,将整个地宫都毁掉,掩盖这里的秘密。” 派蒙一边跟在他们身后,一边问:“可他都死了,这样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还有还有我们为什么要往深处跑,前面万一是死路我们岂不是都要完蛋?” “他的火药量很足,而我们现在在地宫的最深处,暂时还没有被波及到,但如果我们现在上去正好赶上爆炸带来的雪,怎么,你想出去被雪淹死吗?”翦翳一边跑一边松开了两个人的手,让她们跟在自己的身后跑,免得三个人带着被什么东西绊一跤然后三个人一起摔个狗啃泥。 地宫深处的通道被耘离族的五长老修建的一样七拐八绕,到处都是岔路口,但神奇的是翦翳似乎知道这里到底该怎么走,一路带着荧和胡桃畅通无阻的往前跑,而派蒙跟在他们身后,听着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大,她回过头,却看到了大量的积雪排山倒海似的朝着他们的方向涌来,派蒙惊恐的说:“雪快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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