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铁嘴田先生的说书很有意思,我个人也是非常喜欢他那《创龙点睛》的故事的。”青年彬彬有礼的说。 “那故事好听是好听,但左不过是冷饭翻来覆去的炒,换汤不换药,熟悉的观众听了也只是觉得无聊,如今你来了,也好能让观众眼前一亮。”虽只是一眼,德贵偏就相信青年的本事,因为眼前这人不止能发出各式各样的声音,还能运用自身携带的神之眼便于自己的表演,一直以来在民众的印象里神之眼的拥有者大多功成名就,和老百姓的距离一直很遥远。 如今这位羽先生用这来之不易的神之眼做着口技表演这种大材小用的活计,实在是让人感到意外,毕竟德贵遇见过的人还没有谁随便在城里运用元素力,还做着大材小用的事情。 青年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了温偌愿大老远招呼他的声音:“羽执真,羽大哥,我来了我来了。” 德贵朝后看了一眼,便看到了温偌愿风风火火的跑到了青年的身边,习惯性的挽着他的手,疑问道:“羽先生,这位是……” 还没等青年开口,温偌愿笑眯眯的说:“老板你好,我是羽大哥的朋友。” 德贵看了看两个人异常亲密的举止,作为过来人一下子就懂了,连连点头:“朋友是吗?哦哦,我懂我懂,啊,这给你的场地都准备好了,我先去看看,那什么你们等会儿过来啊,下午我们准时开始。”说着,德贵就背着手离开了。 羽执真:“……”虽然我看不见,但我总觉得老板你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他无奈的扶额,然后偏头“看向”温偌愿,想也不用想都知道她的尾巴都翘的怎么高了:“办好了?” 温偌愿点头:“对啊,三人间,唉,可惜了我的摩拉。” 羽执真说:“你若是嫌贵,我让小云还给你。” 温偌愿翻了翻白眼,抱臂道:“别了吧,你总共才赚几个摩拉,把你卖了都不一定还,你俩的生活够拮据了,还要花钱雇我,给你出这住宿费应该的。” 羽执真微微颔首:“谢谢。” “谢谢就不用说了,你把你自己给我不是更省事吗?”温偌愿歪着头笑看着羽执真,双手背后道,“这样以后我给你花钱都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羽执真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啊,看来我是真的劝不动了。” “都和你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了,陷在里面早就出不来了,羽大哥。”温偌愿说,“再说了,我说过了要当你的第二双眼睛的,承诺过的事情可是一定要做到的,不然要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 羽执真说:“你能长命百岁,平安顺遂一生的。” “我也这么觉得,嘿嘿嘿,哦对了,忘了和你说了,我去订房间的时候听说近些日子璃月港的玉京台出了事情,很多家养的动物无辜惨死,据说死状相当凄惨,而且无一例外都被吸干了精血。”温偌愿忽然严肃道,“按照我们先前得来的经验,精血吸干,多半灵魂也是会被一并掳去的,我猜测寻宝堂的人已经盯上了璃月港这一带游荡的鬼魂了。” “你说的事情我知道。”听完后,羽执真并没有惊讶,“我遇到了那个人。” 温偌愿惊讶的张大嘴巴:“什么?”随即她发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于夸张,连忙捂住嘴巴,把羽执真带到了偏僻的角落里,随即说话都是压低了声音。 羽执真说:“先前你险些撞上的人想杀了那个人,但被我放走了。” “你是说那个肩上带着仓鼠的人?”温偌愿回忆道,“那个人实力那么强,你说他险些被带着仓鼠的人弄死?骗人吧?” 羽执真叹了口气:“事实上就是如此,那个人是何身份我还查不到,但一定不是普通人,而且往生堂本身就与鬼魂之事牵扯颇多,我们行动的时候最好还是避开他们。” 听到这个名词,温偌愿忽然笑了一下:“往生堂?呵……这世界还真是小啊。” 羽执真说:“哦,听你这话,似乎是有什么故事?” 温偌愿摊手摇摇头道:“可不是,刚要来找你,就碰上往生堂的当代堂主了,看来做同一件事同行之间的缘分委实不浅啊,她还说了只要我买棺材就帮我追你呢。”说到最后,温偌愿用手肘捅了捅羽执真的腰,一脸揶揄的看着他。 羽执真假装没听见,一脸平静的说:“哦,然后呢?” 温偌愿说:“我说……除了我,没人能追的到你了。” 羽执真淡淡的回答:“……你还没追到。” 温偌愿扯了扯羽执真的袖子:“早晚的事,到那个时候我看羽执云这臭小子还不叫我大嫂。” “呵,你啊你……”
第101章 在准备好需要的道具后后,羽执真便坐在屏风后开始了自己的表演,之前的小少年清了清嗓子,道:“各位看官们,口技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刚来的请先坐下,来上一壶热茶,就上几个好菜,来看一看这表演。今日我要讲的是这璃月普通人家里的故事,您若是觉得听得不尽兴,没水平,也不用给什么赏钱,纯当一个乐子。” 羽执云年纪虽轻,但吆喝的水平却不像个新手,这不要赏钱的规矩一出,引来了无数人旁观,短短一刻钟,三碗不过港内就坐满了人,连一贯在三碗不过港说书的田铁嘴都在角落里找了一个位置,来听听这羽执真这口技表演究竟几斤几两。 温偌愿随意的坐在另一处角落,霸气的将腿搭在另一个长凳下的横杠处,然后大口喝了一碗酒,痛快的擦了擦嘴边溢出的酒渍,虽然她这里还有位置,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温偌愿看起来不好惹还是德贵和别人说了什么,并没有一个人坐到她身边,就在温偌愿以为自己就要一个人坐到羽执真表演完,一个沉稳儒雅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小友,不知你这儿还有别的朋友坐吗?” 温偌愿回过头,看到了右手背后,左手放于胸前的钟离,他长相精致,看上去风度翩翩,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贵公子,让人觉得在他面前没有办法随意起来,温偌愿也是一样,她是比较喜欢在羽执真面前放肆,或者欺负他看不见经常对他上下其手,但对别人却是万万不敢这样的,尤其还是像钟离这样的人,她说:“没人,你要是想坐在这儿看口技表演,也是可以的。” 钟离微微颔首,然后坐在了温偌愿对面的位子上:“如此,那便多谢小友了。” 温偌愿讪讪的坐在原位置上,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不知道为什么,从钟离出现到坐下,她总有种非常不自在的感觉,就好像对面是个非常不好惹的角色一样。 眼看着整个三碗不过港内都坐满了人,只听到屏障内里面醒木一拍,全场安静下来,没有人敢大声说话,站在一边应和的羽执云再一次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夜已深,明月当空,幽静深巷,已无灯光亮起,其中偶有狗吠声传来,房中亦有男人梦中的呢喃声。” 羽执云说罢,在屏风后便传来狗吠声,人们只能隐隐看到屏风后有一个人影,并没有狗的存在,但这狗吠确实十分逼真,紧接着,传来男人在睡梦中的呢喃声,声音迷迷糊糊,让人听得不太真切。 随后,羽执云便继续道:“既而大风刮过,电闪雷鸣,不一会儿,雨声,雷声接踵而至,扬起门窗,惊醒梦中人,小儿遂醒,大声啼哭,一时间,风声、雷声、雨声、小儿啼哭声,凡所应有,无所不有。” 随着羽执云的叙述,屏风后的羽执真将他所说声音全部惟妙惟肖的展现了出来,随着故事的不断深入,在场所有人都看的入了神,有些人甚至刻意放慢了呼吸,深怕错过什么细节。 羽执云继续悠悠叙述着:“便是在这极端恶劣的环境之下,一黑衣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深巷之中,摸着黑潜入了这民居之中,屋内,妇抚儿并乳之,小儿含乳仍啼,妇拍儿并轻声安慰,并未察觉任何异常,黑衣人翻身进入房间,此处摸索,那处摸索,偶闻有鼠作作索索,锅碗瓢盆倾倒,亦未引起妇人注意,只轻声安慰小儿。” 羽执真亦随羽执云所述之事表演,在他的演绎下,在场所有人似乎都置身其中,仿佛都看到了屋外雷鸣电闪,风雨交加,里屋妇人柔声安慰被吓哭的小儿,而外屋则有贼人在行那偷窃之事。 手中富裕的客人在这表演下已经听得入迷,给了不少赏钱,又叫了三碗不过港的女侍多上一壶酒,毕竟这口技表演是在三碗不过港里进行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本事不错的口技艺人是老板请的,熟悉的老主顾也都给了老板面子点了酒边喝边听,而囊中羞涩的人只能连声拍手叫好,心里盘算着改日叫自己的朋友也来捧一捧这场子,也算对得起这技艺精湛的口技表演。 连着表演了差不多有一个多小时,中途也有过中场休息,最后羽执真拍了拍醒木,撤下屏风,众人只见一人、一个桌子、一把椅子、一扇、一抚尺而已,对这仅仅凭这些东西就能表演一出大戏的口技艺人是钦佩不已,纷纷鼓掌喝彩,钟离微微抿了抿茶,见到那双目失明的白衣青年,心中亦是格外欣赏。 温偌愿就着一颗花生米再喝了一碗酒,冲着羽执真竖了个大拇指,也不管他到底看不看得见,隔的不远,羽执真朝她这方向似乎是“看”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然后转身下台去休息。 田铁嘴似乎也看到了姗姗来迟的钟离,笑着走了过来,也不觉得尴尬,坐在了钟离身边的位置上:“钟离兄也来看这新的口技表演了。” 钟离微微点头:“是的,田兄,莫非你对此也有兴趣?” 田铁嘴感慨道:“实不相瞒,确实是这样,毕竟璃月港里的口技艺人寥寥无几,人才凋零,这好不容易来个口技艺人,当然也想过一过这戏瘾,本以为这口技艺人年轻火候不够,没想到看完这表演,我只能说是人不可貌相,只是可惜了,这么优秀一孩子居然……唉……只能说是天妒英才吧。” 就在这时,温偌愿咳嗽了一声,笑着看向田铁嘴:“这位说书先生,羽大哥虽然双目失明,活的可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换言之,他只是用另一种方式继续看着这个世界,用不着这么惋惜。” 钟离看向温偌愿:“听小友的描述,你与台上这位是旧识?” 温偌愿微微点了点头:“他是我朋友,羽大哥的口技表演无人能出其之右,说书能力也是一顶一的好,只不过羽大哥还是偏爱口技表演。” 钟离道:“原来如此,看来小友与这位口技艺人是熟识了。” 温偌愿说:“确然如此。”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一和钟离说话,她的说话方式很容易就被带的文绉绉的,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温偌愿有些郁闷的喝了一口酒,刚准备放下酒碗的时候,却被一个影子夺过了酒碗,温偌愿还没反应过来,她放在桌上的一坛子酒也被那个黑影夺走,那个黑影窜到了地上,看清之后才发现是一只全身金色的猴子,小猴子学着人的样子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然后一口闷了下去,尝到酒的味道,小猴子颇为兴奋的叫了一下,继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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