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还摸着下巴感叹:“早就听‘窗’的监督们说,近来恶性刑事案件频发,就连普通市民都能轻松搞来受到严格管制的枪支毒药炸弹……据说警方的接洽人员还联系‘窗’调查一下有没有诅咒作祟的痕迹呢。我当时觉得监督们夸大了说法,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还给我们给遇上了。” 东京校一行:“……” 羽成丈助的术式是情报搜索类型的。他可以用咒力在非生命物体上打标记,监听该标记三米范围内的所有声音。通俗来讲就是咒术版的监听器。 限制是一旦被标记的物体损坏,标记消失,监听效果也会跟着失效。另外,他本人和标记之间的直线距离不能超过一公里,否则标记的监听效果同样会失效。与此同时,他本身的咒力有限,只能同时监听两个标记周围的声音。 他的标记本身带有咒力,稍微警惕点的咒术师都能发现。这种前提下他非但监听不了情报,还容易反过来被人追踪,甚至被诅咒。他虽然有些八卦,但心里都有分寸,所以除非必要他都不怎么使用这个术式。 这次会用是因为,他去洗手间时遇到了没控制好表情的乘务员,对方脸上露出的焦急和惊惶令他对后车厢发生的事情起了疑心。于是他就趁机在乘务员的衣角留了个标记,接着就给他听到了十分劲爆的消息。 “啊,找到了。说是凶手去吸烟室的时候,把装了炸弹的公文包放在其他车厢的行李架上,不巧被一群小学生看到了。” 东京校一行:“……” “坏消息,炸弹倒计时只剩下最后五分钟了。” “什么?!”日下部笃也陡然坐直,表情变得严肃。 “啊,接下来是好消息,那位阿笠博士成功把炸弹拆掉了。” 日下部笃也翻了个白眼,继续咸鱼摆烂:“这种事情就别大喘气了,臭小子!” 十分钟后,新干线即将进站。 知道这趟列车上有个炸弹后,车站工作人员就配合当地警方疏散了人群。尽管后面得知炸弹已被拆除,但警方依旧不敢掉以轻心。最终等在站台的,除了严阵以待的当地警方外,再没看到其他人的影子,偌大个车站空荡荡的。 当然,这只是普通人眼中的景象。在咒高一行人眼中,那个站台上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咒灵,张牙舞爪跟开派对似的。 列车开始减速,打了一路瞌睡的秤金次抓抓头发,看着站台上密密麻麻的咒灵,忍不住低骂出声。 栗山真司侧头看向窗外,宽大的平光眼镜上反射出一片白光。 日下部笃也看着越来越近的站台,一口咬碎棒棒糖,从行李中翻出裹得严严实实的长刀:“来活了,小鬼们。” 车站怎么突然聚集起来这么多咒灵?就像专程等在这儿埋伏他们似的。 学生们各自就位,严阵以待。 “一二年级跟我出去,羽成留下来与乘务员和警方沟通。” “了解!” 他们是没办法等车停稳了。日下部笃也唰地拔刀出鞘,其他乘客甚至都没看清他的动作,车窗就被切了个七零八落。紧接着,师生四人先后从车窗跃出。 “散!” 日下部笃也一声令下,四人朝不同的方向飞奔出去。与此同时,车厢里的羽成丈助低声念出咒语,帐渐渐降下,笼罩整个站台。 “喂!你们……” 候在站台上的警方负责人眼睁睁看着几人破窗而出,刚开口呵斥,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啊啊啊啊!” 众人循声回头,愕然发现他们的同事挣扎着飘到半空,双脚离地比一人还高,就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抓起来了一样。 “闪开!” 伴随一声暴喝,日下部笃也提刀赶到,一击斩落咒灵的触角,顺势拽住那位倒霉蛋警官的后领,毫不客气地将他往身后一丢,压趴了好几人。 “那、那是什么……” 日下部笃也呸地吐出嘴里的糖棍,一边摆出居合斩的姿势,一边对领头的警部说:“离开这里到车上去,解释的话之后再说。” 反正到时候有“窗”来接洽,他是不管的。 说完,日下部笃也的长刀再次出鞘,直接将足有三人宽的咒灵劈成整齐的两半。 不过…… 再次斩落一只咒灵,日下部笃也按下心中疑问,收刀时顺便扫了一眼学生们那边的状况,发现他们应付得来,就没再分神。 另一边,一二年级的战斗挺顺利的,都是些低等级的杂鱼,只是数量比较多,需要点时间清理。 尤其擅长混战的栗山真司速度很快,唰唰唰清扫完了一片,追着一只身形瘦小但格外能跑的三级咒灵跑出了其他人的视线范围。 没想他刚追到外面,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拐角走出来,很是自然地和他打了个招呼:“呀,又见面了。” “是你?”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男人,栗山真司握紧手中长刀。 黑色半长发、笑眯眯的狐狸眼、身着袈裟……不久前与他和乙骨忧太在青森打了一架,那之后就不知所踪的夏油杰。 栗山真司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发现对方与乙骨忧太一战中受的伤已经完全恢复了。四肢健全、气色红润、咒力平稳,状态好得不得了。 这也就意味着,他对上的是一个全盛状态下的夏油杰。 少年将赤色长刀横于身前,金色眼眸中一片晦暗。 “你来这专程堵我的?” “准确来说,找你的另有其人。”夏油杰抬手示意他往后看。 “?” 虽然心中警惕,但在听到那熟悉的、轻快的脚步声时,栗山真司还是没忍住回头。 “哎呀呀,好久不见啊,小真司~” 栗山真司睁大眼睛,脸上茫然,任由他那好几个月没见的监护人蹦跶到他面前,对着他脑袋一通乱搓。 栗山真司是绝对不会认错对方的,正因如此,他才无比困惑。 “……太宰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刚才在夏油杰面前竖起一身刺的小刺猬,肉眼可见地软乎了下去。 “相关的问题,我们路上再说。趁着你的老师和同学们帮忙转移注意力,我们现在争分夺秒地去攻占Boss的老巢吧!是不是很激动!是不是?是不是!” 他那二十多岁的监护人眼睛皮卡皮卡闪着光,比他还像个小孩。 “???”栗山真司脑袋上满是问号,却也没阻止对方推着自己往外走。 本来他们的位置就在帐的边缘,没两步就走了出来。 “那么,接下来就拜托你啦,夏油先生~”太宰治对双手揣在袖子里的夏油杰说。 夏油杰但笑不语,抬手召出一只飞行咒灵。 “好了好了,别发呆,我们该出发啦!” “哦、哦!”栗山真司乖乖跟着自家监护人跳上咒灵的背。 咒灵在夏油杰的指挥下越飞越高、越飞越快,车站也离他们越来越远。 随着视野变高变广,因监护人突然出现受到的冲击也随之淡去,栗山真司的大脑快速运转起来。 他的视线在两个大人之间来回扫了一遍,联想到曾经在青森发生过的事情,很快得出自己的猜测:“青森之后,你们达成合作了?” 夏油杰没有否认,只强调了一下:“暂时的。” 栗山真司扭头看向他监护人:“合作的条件是什么?” “哼哼~” 太宰治得意地打了个响指,酷酷地在下巴处打了个对钩。 “帮他造反。” “……啊?”栗山真司懵住。
第60章 事情是这样的。 在栗山真司进入咒术界之前,太宰想深入了解这个封闭排外的集体都没有门路。但把栗山真司送给五条悟当学生后,他就搭上了咒术界最强的路子,再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与其达成合作,顺利获得了对方的支持,开始对整个咒术界进行深入调查。 他是个相当敏锐且深谙人心的人,处理情报也很有自己的一套。 在短时间内阅览了大量情报后,他从一条条看似微不足道的信息中整合出了自己需要的内容。 因为不满咒术界高层的封建老派作风,五条悟一直走在与之对抗的道路上。他是改革派,但因顾虑许多,使用的改革手段并不激进。 让看着森鸥外一刀子送前首领退位的太宰忍不住感叹,五条悟这人看着性格不好,没想到在改革方面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温和派。 力量虽是最强,但牵制高层、拉拢伙伴以及御下的手段其实都算不上高明,甚至显得有些笨拙。 他令太宰想到了自己的前搭档中原中也。 要太宰说,其实五条现在就有一个很好的根基,就是他执教的咒术高专。 既然咒术高专是咒术师们活动的中心,那其实,给高高在上发布命令的总监部来个权力大洗牌,换一个全新的高层继续发布任务,对普通咒术师来说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吧? 整日为生活而奔波的普通人,实际上对高层的换届没有那么敏感的,只要不影响到他们的日常生活。 想要亲自培养志同道合的伙伴,这样的想法出发点是好的,但怎么说呢,效率实在低了些。 被他看中的人才当然是好苗子,但好苗子也是需要时间成长的。在他们长成之前,中间有多少能被他的敌对者们动手脚的机会?就算他们不动手,世事无常、人心难测,中间又会发生怎样的变故?难保五条悟出个差回来,他看中的好苗子夭折了,作为正论拥趸者的好伙伴也跑了。 他曾经的学弟,他曾经的挚友,不就是这样吗? 所以在太宰看来,五条悟实在没必要花时间跟那群腐朽的烂橘子周旋。 充斥暴力的咒术界不比和平社会,手段需要凌厉些、干脆些,站稳了高位后他才能更快更顺利地推行自己的想法。那个时候才是他挑选和培养志同道合的伙伴的最佳时机。 如果要类比,咒术界和太宰曾经待的港口mafia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处。 一个顶点——咒术总监部对标港口mafia的boss。 众多分支——以御三家为代表的家系、咒术高专系等,对标mafia的五大干部。 基础组成——普通咒术师(包括术师家庭出生和非术师家庭出生)对标mafia底层人员。 虽说总监部和御三家之间利益牵扯比较复杂,不能单纯以上下级关系来定论,但只要御三家仍在总监部制定的规则范围内行事,那么两者的地位就有上下之分。 作为旁观者,太宰一路看着森鸥外从私人医生到坐稳港口mafia的boss之位。 当初不是没有人质疑森鸥外上位不正的,但他一手利益拉拢合作,一手暴力无情镇压。到太宰叛逃那会儿,港口mafia高层更迭不过区区四年,可除了利益相关者,还有多少人还记得前代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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