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阮澜烛的视线紧盯着他的衣领,凌久时一摸有些微疼,才想起可能易曼曼晕过去之前下意识抓了他的毛衣领子被勒了。 “哦,没事,就是被领子勒……你怎么了,阮澜烛……” 凌久时没有见过这样的阮澜烛,像是野兽般紧盯着他,步步逼近。 充满侵略性的眼神让他有些喉咙发紧直退到床头,背后冰凉而坚硬的触感让他知道退无可退,两人之间越来越近的距离,心神有些慌乱。 “阮澜烛,你怎么了……你也被感染了?……” 他们的身体靠的很近,他甚至能看到阮澜烛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如雪松般清新冷冽的香气。 呼吸似乎都缠绕在一起,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此时却像燃烧着一团烈火想要把他燃烧殆尽让他话语都变得结巴起来。 “这里红了。” 男人的手指忽的覆上来,指腹轻滑而过蜻蜓点水般,有些微痒让凌久时侧头躲了躲。 微红的颜色在凌久时白瓷般的肌肤上很是惹眼,男人的话语低沉而暗哑,瞳孔微沉,野兽要破笼而出。 “没事,一下就消了,阮澜烛!”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痒意从颈侧蔓延开来。 “消毒。” “消毒?”凌久时的表情充满着疑问,不是用酒精消毒更好吗,随后思想胶着,有些无法思考。 爱人可爱的话语让男人喉咙溢出隐隐的笑意,他像巨龙般轻轻吻着怀中珍宝,凌久时不懂,他能不懂么,只是那红痕让他理智全无,只想怀里的人拥有自己的气息。 直到那双清澈的眸子有水雾弥漫开来,……瞬间那股迫人的气息消失不见恢复成那个冷静强势的黑曜石老大。 “你刚刚怎么了?” 凌久时悄悄吐了口气,刚刚的气氛让他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在现在没事了。 “怕他有狂犬病给你消毒,你不知道?” 他的尾音拉长,慵懒的声调似笑非笑,美丽的瞳仁墨色沉沦,似是拉人沉迷的漩涡,涟漪层层,自甘沉沦。 “知…道…,我…当然…知道。” 差点沉沦进去的凌久时睫毛上下轻颤双眸躲闪,说出的话语紧张到结巴。 “那你紧张什么?”阮澜烛紧盯着他的眉眼想看出些什么。 “我……没……紧张。” 凌久时紧张得手指蜷缩抓着男人的衣摆不放,耳垂似红玉般好看,可惜他自己不知道。 “是吗?那你抓我的衣服做什么?” 阮澜烛轻触他的手指,凌久时跟过电一般赶紧松开,整个人都跳出了他的拥抱。 “消完毒了就行,我…我先…出去…” 凌久时语无伦次,忘了这是他的房间,步子不稳离开,脑子却闪过男人精致的五官,让人沉沦的墨色,湿润红艳的嘴唇向他靠近像是要亲吻下来。 他甩甩脑袋,怎么可能,我是男的!他也是男的!肯定是因为阮澜烛长得太好看了,他产生误会了。 凌久时摸摸喉咙,好像还有点疼,去找小语看看。 阮澜烛坐着没动,手指轻微摩挲着上面似乎还有着爱人的体温。 富有生命力的脉搏紧张的心跳,全身心的信任让他低低笑出了声,这是要开窍了,慌不择路的爱人会去找谁解答呢,真是期待他的答案啊。 吴语把人薅回房间给人塞了一颗糖,合上他的下巴,准备离开。 “曼曼怎么了?” 陈非的话从背后传来,把吴语吓了一跳,这人真的是走路一点声都没有。 “受门的影响失控了,刚想咬凌凌哥,被我劈晕了。” 即使心里对着人还有气,但人问的确实是正经事,也不好不回。 “你给他吃了道具,黎东源那种?” 吴语点点头,看到男人眼眸中满是疑惑和担忧,瞬间明白这人在担心什么。 “没事,这是他的糖,你不需要担心我。” “那怎么才算担心,吴语,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道具,但你随手就能拿出来,你知不知道这种东西能引来多少人的争抢,怎么可能随手就有。” 陈非话语急切,他太害怕了,他害怕失去眼前这个人,老是轻飘飘的揭过一切,对自己的生命安全毫无波澜,吴语隐瞒的未知都让他感到害怕。 “你,你…担心…我?” 被人叫全名的吴语心头一震,这人第一次这样叫自己,眸子里的害怕都要溢出来,害怕?害怕什么,是担心么。 “对,我在担心,我在担心留不住你。” 陈非上前把人抱住,只有把人抱在怀里感受着他的温度心跳,他才感觉有点真实感。 “担心什么,我不是在这么。” 吴语凤眸微颤,鼻尖泛起酸意,顺从心意第一次正视他的拥抱,双手环绕在他的腰间。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所有事情都会有代价,小梨花你的代价是什么,甚至门内的规则之力都不能约束你,那你告诉我,什么才能约束你,怎么才能留住你……” 陈非窝在少年的颈侧,嗓音嘶哑,声声质问却带着哀求之意。 作为医生一眼就看出易曼曼吃下那颗糖之后,平静而温和,紧皱的眉头都松散开来,全然没有之前的暴躁之意,唇角扬起像在作一场美梦。 他的小梨花也会这样像绽放的花朵一般到秋天终究消失么,他甚至都不敢去问这个答案,只能把怀里的人抱紧…… “陈非,珍惜当下不好吗?” 吴语叹了一口气,他都已经决定好了,这人却总来撩拨他的心,偏要他全心全意的在留他身边,真贪心。 自嘲一笑,他不也是么,贪恋这人的气息,贪恋他对他患得患失,明知所有人的归途,却又一而再再而三不去拒绝他,句句不回应他的答案,偏偏做出来的动作都是答案。 “珍惜当下?小梨花你真是狠心。” 陈非怎么看不出这个小骗子又在试图欺骗他自己的心意,明明这人是喜欢自己的,明明知道他想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小梨花,你深堤反应更诚实,你还是别说话了。” 那张俊逸儒雅的脸在吴语眼前放大……。 凌久时看着不远处的一幕呆若木鸡,听力超群的他还能听到……啧啧作响,这是被迫?也不像,小语的手还抱着他。 凌久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该上前问,问什么,问陈非你干什么亲小语,他是男的。 问小语,你是自愿还是强迫可小语的力气陈非不可能抵得过他,心情复杂无比。 看到俩人好像要离开,赶紧往旁边一闪,捂着过快的心跳声生怕被发现,听到俩人离去的脚步松了口气。 男人还能跟男人接吻?那阮澜烛刚刚是不是就想亲他?天马行空中脑海突然出现这个问句,要不去问问他,不好吧,万一是他自己瞎想呢。 这一刻,直男的脑子打开了一个新世界,啪的一声锁头松动了,摇摇欲坠。
第29章 我愿意 “怎么这么红!” 凌久时看着脖子上的红痕良久无言,这怎么看起来有点熟悉,刚醒来的脑袋还没彻底开机,胡乱在破皮的地方上贴个创口贴穿个高领外套就下楼了。 “哥,你盯着我干什么?” 吴语撸着吐司,凌凌哥差不多盯了他一早上,从吃饭就开始躲闪着看他和陈非,感觉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他。 “啊,没什么,就是,就是…” 凌久时不知从何说起,话有些结巴,说我昨天不小心看见你们俩接吻了?有点太直接了,直接问又不太好意思,毕竟这是他的私生活。 “哥,你有什么直接问就行,这都不像你了。” 吴语有些猜到他想问什么,心神不定的老看他和陈非,这是看见了,昨天晚上吗。 “小语,你…喜欢陈非?”凌久时停顿地问出了那个问题。 “哥,你讨厌这个?” 吴语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起了凌久时。 “没…没有。” 凌久时连连摆手,赶忙否认,他尊重爱情,虽然他第一次知道男人也能喜欢男人,还能接吻,只是有些好奇,脑中不免又闪现昨晚的场景,那这样的话,是不是有些暧昧了。 “哥,你喉结那里怎么了,贴个创可贴。” 离得近,吴语不免看到了凌久时高领下若隐若现的创口贴。 “没什么,就是…昨天不小心被毛衣勒了,有点破皮…” 凌久时欲言又止的看着吴语,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说道:“小语,昨天晚上曼曼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啊,昨天我把他薅回去,他就睡着了,今天早上不是好多了么,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有,就是想起来问问来着。” 凌久时默默思考,那就是昨晚不是消毒,陈非就是在亲小语,那昨晚阮澜烛也在亲我?他为什么亲自己,他喜欢我?不可能。 凌久时摇摇头,这个念头有些荒唐了,陈非喜欢小语,那是小语长得好看能力又出众,阮澜烛长得好看又有钱又有能力,喜欢他的人多得很,怎么会喜欢我这个平平无奇的人。 想到这里凌久时的心像是浸泡在柠檬水里酸涩的很让他的情绪有些低落。 “哥,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太一样。” 吴语注意到身边的凌久时情绪有些低落,不由问道,这是想到谁了,那双明亮的眸子有些黯淡了,阮哥么?这是开窍了? “没有,我挺好的。” 凌久时搓搓脸蛋,试图让自己脑子清醒点,躺平沙发目光放空。 “哥,你在想阮澜烛?” “瞎说什么,我没有!”阮澜烛三个字猝不及防在他耳边炸响,让他慌乱眨巴眼眸,赶紧否认。 “哥,你这个样子就像陈非那天亲了我一样,欲盖弥彰。” 吴语点点他的创口贴,一语中的。 “我就是…”凌久时刚要把自己的疑问抛出来,想让小语一起解答下,突然看他后面闭口不言。 吴语疑惑的转头,看到回来的陈非和阮澜烛,心里啧啧作响,阮哥你错过一个亿了啊,眸中满是可惜。 “曼曼呢,不是没事了么,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凌久时打破安静,生怕吴语脱口而出刚刚的话题。 陈非回道:“他还在医院检查最后几项,不过确实没什么大碍,一榭在陪着他,我们先回来了。” 看到吴语眸子里跃跃欲试像是又要挑衅阮哥,赶紧把这个不知死活的拉走了。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阮澜烛当然看到那小子脸上写满了可惜,毫无疑问是针对他和凌久时的,可惜什么?久时发现什么了,所以在问答案,可惜没问到?眼眸微闪。 “没说什么,就讨论下曼曼的情况。” 凌久时耳垂微红明显躲闪他的视线,心里叹息这是回来的不是时候呢,没关系,反正开窍了,需要时间验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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