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不去手了】 “怎么可能,”诺尔的声音骤然拔高,语气有些急切地反驳道:“我是格拉帕,杀人是从小到大的,跟本能一样刻进骨子里洗也洗不掉的,下不去手?小黑你在说什么搞笑故事吗?” 那道声音没有回复,只能让诺尔再次徒劳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般凑近了那个手持枪/支的自己,却在对上那双相同的灰绿色双眼时,僵硬在原地。 他看到那灰绿色的眼睛不再空无一片,被愧疚与痛苦交织出的属于人类的色彩,宛如一抹亮绿色浸透在其中,仿佛注入了生机的荒漠,缓缓流动着清泉。 自己......哭了?诺尔恍惚间想到。 可......等等,有哪里不对?诺尔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切地问道:“不对,她死了,不对,当时......他死了,我杀了她!” 没有人回应诺尔,这让他宛如一个神经病一样独自表演着,身后的故事不会因为他的存在有任何改变,于是,他看到,那双眼睛又突然黯淡下去,一瞬间又恢复了空无一片的荒漠,满是与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然后,杀手再次抬起手中的枪,扣动了扳机。 “砰——” 那位美丽的女人随着枪声响起重重地落在了地上,鲜血缓缓流出浸湿了她乌黑的头发,轻轻盖住了那双还带有些许希冀的眼睛。 “没错,她死了,我杀的她。” 诺尔呆呆呢喃着,对上了那双眼睛。 【但你放下了枪,如何杀了她?】 “如果不是我,那是谁杀的!”大脑混乱的诺尔突然激动地质问道,他寻找着这个莫名的声音,却又发现声音似乎来自于自己的大脑,只能死死地抱住头,十指仿佛要插进脑子里从里面将其掏出来般,用力道指关节开始泛白。 声音再次响起,却在面前响起: “诺尔,” 那道声音喊道,诺尔松开手缓缓抬起头,看到他的面前,身穿黑衣缠满绷带的杀手摘掉口罩,一字一句地道: “是我杀了她。” ----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碎碎念:
第169章 诺尔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一具尸体。 对方的脸上还满是惊恐的模样,被一枪精准地打中心脏躺在血泊里,了无声息。 /这个任务完成后你有一周的时间调整状态,现在回基地。/ 手机里的短信来自于备注是长毛混蛋的家伙,诺尔沉默片刻,将手机塞进衣服里,按照习惯转身找到了开来的车辆,后方还有几个恭敬等待的人,他们是负责事后处理尸体的底层成员,见诺尔走来立刻低下头,语气略带颤抖的问好。 诺尔扫了一眼,没有说话,转头上了车开着扬长而去,被留在原地的成员反倒是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一个个大口呼吸着。 东京的基地里,金发男人正在训练室里对着练习靶子精准地设计,身边是难得在日本的贝尔摩德,她似乎收到了什么消息,突然勾起一道笑容,对金发男人道:“我的学生似乎回来了。” “波本,不去见见吗?” “我没有自讨苦吃的心思。”金发男人纹丝不动地保持着射击姿势。 “砰——” 随着枪响落下,十环的靶心又多了一个空洞。 “我倒是不觉得他会在意。”脑子里突然响起这位学生前几年的行为,贝尔摩德笑着道,“不过也确实,现在你们确实应该关系不好。” 她这句话里面含着几层意思安室透不敢保证,但作为本次事件里“被牵连”的无关人士,安室透的心情已经宛如跳楼机般上上下下了几十次。 这次事件只能说,对心脏是彻彻底底的高端局,虽然原本就发现BOSS对朗姆的猜忌日益增加,但竟然会直接把这次任务泄露一事扣在朗姆身上,自己倒是阴差阳错地被误以为是背锅,现在就算真得有人查到将公安的诱饵秘密插入情报的人是自己,高层也只会认为这件事装得真像,而自己虽然明面上被惩罚了一下,但却能感到被BOSS更加看重了,显然对自己安静接过锅的态度非常满意。 但这背后察觉的东西,却让安室透一惊,为什么在这些高层眼里,朗姆情报出了问题坑到格拉帕是大到能直接以此为理由收回权利的问题,如果是普通代号成员,再严重也不过是责罚而已,即便知道格拉帕直属于BOSS,但现在看来,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重要?但也不对,如果真得这么重要为什么格拉帕的任务往往是最危险的,而自己这里,他甚至能感到BOSS是在培养自己,因为不信任朗姆吗?这场出乎意料的惊喜并没有让安室透丧失冷静,他在思考着各方的态度,试图找到答案。 这次事件下来,自己唯一实质的损害,仅仅是跟格拉帕接触了搭档关系并很可能被对方怨恨,但现在看来,这更像是好事,如果BOSS真得有意培养自己甚至接管朗姆的部分权利,那必然不能跟明显是BOSS直属的格拉帕亲近。 还有格拉帕,他的问题更多...... “这次我稍微调查一点,发现很有趣的一点,在公安的情报里,格拉帕似乎已经死了?”金发男人一双紫灰色的眼睛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跟好奇,他知道这点也不会奇怪,毕竟突然被扣上这种锅怎么也是会调查一些的。 “显然,没死成。”贝尔摩德笑着道:“琴酒可是怨气满满地亲自接回来的。” “坠崖都没死成?”安室透故作惊讶地道,眼神里一副调侃的模样。 “看来查到了不少吗?”贝尔摩德好笑着看着眼前想要撬情报的男人。 “毕竟是我做的,我还是想要知道自己把前任搭档害到了什么程度?”安室透一副愧疚地模样,只是话里的讽刺一点也掩盖不住反而还满是怨气。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或许你可以去问问琴酒,或许他会告诉你。”贝尔摩德轻笑着将事情推给琴酒,固然现在BOSS有培养波本的意思,但涉及到实验的情报她没有主动泄露的打算。 “那还真是可惜,比起找琴酒还不如去找伏特加。”安室透状似不经意地感叹道,但经过他的调查,那天伏特加并没有跟在琴酒身边,这点反而更令人震惊,他都默认伏特加是琴酒的绑定挂件了,但显然琴酒去接格拉帕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是有什么原因不能带伏特加吗? 贝尔摩德只是笑而不语,水绿色的眼睛里是令人摸不清的神秘。 开着车从任务现场赶回基地的诺尔,迎面便是一直等待的西万尼,即便看上去表情依然冷淡,诺尔也能隐约察觉对方的心情挺不错的,这一认知,让诺尔的心情不爽起来。 “格拉帕,身体修复地怎么样了?”西万尼加快脚步来到诺尔面前,认真地打量着,眼镜下的暗蓝色眼睛划过诺尔身上的绷带,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道:“这么完美的身体,不露出来未免太可惜了。” 他伸出手,将诺尔脸部的绷带拽下几根,却被对方忽然伸手抓住了手腕。 “不喜欢吗?”西万尼的语气突然带着些兴趣,问道:“露出来皮肤会难受吗,还是因为心理上的厌恶,你......” “算了,期待你下次来实验室吧。”被警告过一次的西万尼稍微收敛了些许,从口袋拿出一个金属盒递给诺尔,道:“你的药,依旧是一天一粒。” 见对方接过,西万尼推了推眼镜,看向刚才拆掉的绷带处,诺尔露出的些许耳下的皮肤,语气有些遗憾的道:“果然还是没有完全修复好表面,明明坠落后造成的脏器破裂在一瞬间就修复好了。” 只见耳下那些许白皙的皮肤,被一片略为深色的疤痕覆盖,那是汽车爆炸后着火造成的烧伤,比起破碎的脏器与爆炸时险些断掉的四肢根本算不上什么,却讽刺般的留下了痕迹。 “格拉帕,”远处的声音将思绪拉回,西万尼看向远处浑身低气压向这里走来的琴酒,识趣地离开了,毕竟自己这次被警告,恐怕就是这位组织得力干将的手笔吧,这种麻烦的家伙他是避之不及的。 琴酒一双宛如孤狼般的绿色眼睛在西万尼的背影上停留些许,随后看向格拉帕,冷冷道:“任务都处理完了就去情报部把细节交过去,接下来一段时间就没你事了。” “琴酒,我这两天任务执行地怎么样?”诺尔却突然开口问道。 “倒是回到以前的风格了,”琴酒冷哼一声,语气仿佛永远被欠了钱一般道:“技术跟脑子也倒退了吗?” “可能吧,”诺尔叹了口气,问道:“波本在哪?” “他在地下训练室,”琴酒直接道:“想报复的话不要太明显。” “也对,我应该讨厌他的。”诺尔摸着下巴,感到了脸上的绷带存在又默默放下,“那就不去找他了。” “西万尼,同为代号成员你不用完全听从,”琴酒却突然开口道:“之前的几项实验他的管理出了问题,现在看来还挺闲的。” “想不到你也会背后聊八卦。”诺尔有一种新奇的眼神看向琴酒,一副颇受震动的模样,却见琴酒露出一个满是威胁的笑容,冷冷道:“因为是我查出来的。” “不愧是你,”诺尔竟然难得没有讽刺作死,毕竟对方坑的是西万尼他只会双手双脚赞同,随后突然提到:“还没感谢你辛苦从基地赶往树林里,在公安来之前把我带走这件事。” 琴酒却对这声难得的感谢不感兴趣,反而嫌弃地皱皱眉,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般语气不耐烦地道:“不会有第二次了,下次我只会在你头上补一枪防止组织情报泄露。” “其实你这次也可以的,”诺尔一反常态地甚至凑过来,一双灰绿色的眼睛直直对上琴酒,语气兴奋地指着自己太阳穴问道:“难道不好奇这里来一枪还能不能活下来吗?” “看来脑子问题更严重了。”琴酒那双锋利的双眼看不出丝毫动容,只是冷冷道:“现在看来还放弃治疗了。” “确实啊,”诺尔这次没有反驳,点点头同意道,“不过仔细想想琴酒你这次又是独身一人来接我又是查西万尼还提醒我脑子有病,我突然感觉我以前错怪你了,或许你真的是个好人,至少对我是真爱的......” “这张嘴,不会说话就别说。”琴酒瞬间就从腰间抽出枪对准了诺尔的嘴,一副厌恶的模样道:“早知道这么烦我该直接把箱子扔进东京湾。” “然后会被渔民的网子捞起来成为恐怖传说的......”诺尔仿佛恢复到了过去的嘴欠状态,嘴里滔滔不绝地道:“其实那样也不错啊,感觉像是动漫开局一样捞到了神秘箱子打开里面有人还是不死的......怎么有点耳熟?话说琴酒你看过......” 银发的杀手难得加快了步伐走向地下训练室,将前几天还安静缩在箱子里说不出一句话如今却吵死欠揍的玩意抛在脑后,却突然迎来了一个勾起嘴角笑得宛如狐狸的金发男人,而他的身旁,银发女人一袭黑衣,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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