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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除他的自我意识，让因【绝望】而失控的江之岛英光重新回归你笔下设定的角色，这样身为创造者的你就可以暂时控制住将他作为载体的【绝望】概念了。” 太宰治也是以此计划为基点，才会以身涉险进入异世界，准备寻找机会和最原终一配合解决到【绝望】概念。 没曾想之后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根本原因就在于—— “你为什么没有按照计划去做，最原君，身为侦探的你难道推理不出这是最优解吗?” 在太宰治步步紧逼的质问下，墨蓝发少年神情恍惚了一瞬，激荡的情感的情绪交织，让那双金眸中泛起万千波澜。 眨眼间，他的神情又归于平静。 “……太宰先生，如果那个时候能够提前联系上您，我一定会郑重拒绝这份计划。” 他的声音温柔的过分， “我从来没有将英光当做是由我创造出的虚构角色，他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幼驯染，是我记忆中全部的欢喜与希望。” 太宰治双眸微眯，冷不防道：“即使他从未真实的存在于你身边，即使那只是份虚构的记忆?” 最原微怔了一瞬，很快就反应过来是粉发少年向他透露了什么。 “是的。”最原毫不退让的直视着正散发出恐怖气场的黑发首领。 “即使记忆是虚构的，但此刻存在于我心中的这份情感——想要保护他，希望他能够永远幸福的心情——是真实的。” 他的金眸中带着不可动摇的坚毅，那是足以从虚构中改变真实世界的信念与决心。 “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他，也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仿佛被那双金眸刺痛般，太宰治避开了对视的目光，用冰冷的语气： “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只在意，如果不是你被情感冲昏了头脑，能够理智的按照我的计划行动，也就不会有眼下发生在我的世界的这些麻烦了。” “……我很抱歉，太宰先生。”最原语带歉意：“是我自私的选择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是我擅自在他身上寄托了希望，这些全部都是我的错。” 但他不会为没能执行计划道歉，即使重来一次，他也依然不会选择按照那份计划去伤害英光。 太宰治品出了他的未尽之言，冷笑一声：“你确实做错了，告诉你一件事吧，现在占据田中英光那具身躯的不是【绝望】，不只是【绝望】概念——【希望】与【绝望】是一体双面的存在，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希望】?！ 最原的脸色霎时苍白起来，就像一根线串起了所有线索，他意识到了一切的根源所在—— “只要追寻希望，就会不可避免的陷入绝望……吗，真是的，我怎么会忘记这一点……” 或许他从来都不曾忘记—— 无论他如何成长， ‘最原终一’这个角色的最初设定，果然还是‘懦弱的超高校级侦探’，他害怕孤独，害怕绝望，害怕受到伤害而不敢面对真相。 ——他太过贪恋记忆中的那份温暖，太过沉溺于那份希望，才会不顾一切的将英光创造出来，才会妄想能够创造出一个所有同伴们都可以活下来幸福生活的世界。 看着面前深受打击低垂下头颅的少年，太宰治原本冷酷的声音中不自知的带上了几分怜悯和悲哀。 “你想要实现的愿望，你所寻求的希望太过强烈了，因此被你寄托了最多情感的英光，注定会被你的这份希望所吞噬，即使没有【希望】【绝望】概念的插手，你也迟早有一天会伤害到——” “不要这样说！不要继续说下去了！！” 墨蓝发少年猛然抬起头，金眸中浮现出令人胆寒的怒意。 “太宰先生，你问了我一个问题，那么接下来，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知道这个世界的故事，因此也知道你保护这个世界的理由——因为这是唯一一个织田作之助能够活下来写小说的世界。” 注视着黑发首领骤然变的脸色，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然而，太宰治与织田作之助成为朋友，这段记忆对你来说也是虚构的吧，那并不是你的记忆，而是其他世界太宰治的经历。” “我也同样想要问问你，身为港口mafia首领的太宰先生，为什么要为了虚构记忆中的朋友，为了那些并不存在的友谊与情感，做到这种程度呢?” “……”太宰治垂眸，如同突然失去了语言功能般沉默不语。 墨蓝发少年虚情假意的好心道：“要不要我帮你剖析一下心路历程?你是……” “我们该谈论正事了，小英。”太宰治若无其事的试图转换话题。 “……别用这种称呼叫我。” “果然是你啊，小英。”太宰治装模作样的感叹：“我还以为你要就那样被封印着永远沉睡下去，没想到意识是躲在最原君的身体里了，怎么不回自己的身体呢，是不想吗?” 没错，现在在使用着最原终一身体的正是英光的意识。 在学级裁判的最后，在利用作为【绝望】载体的江之岛英光封印【绝望】概念时，他的意识在千钧一发之际转移到了田中英光那具躯体内，原本以为能够以此解决掉【绝望】概念，接下来只要等最原在高维世界那边想办法把他召唤过去就能达成happy end了，没曾想他再一睁眼就是被召唤到弹丸论破大楼。 他冷哼一声，扯了扯唇角：“要不是我潜伏在田中英光的身躯里，在关键时刻顶替模拟人格改变了思维走向，你以为它会光是嘴上威胁你几句，什么都不做的就那样离开?” 被召唤到弹丸论破大楼，察觉到熟悉的疑似【绝望】概念想要占据这具身躯，他当机立断放弃了对身体的控制，假装自己的意识不存在，小心翼翼的潜伏起来。不幸中的万幸是，这个占据了田中英光身躯，疑似【绝望】概念选择模拟了他的人格，让他有机会可以顶替出来冒个泡，趁机做些事情。 但长期和它共存于一具身躯内风险太高，于是他趁着会场舞台灯光熄灭的瞬间，向最原传递了暗示，在最原意识到他的存在，向他敞开思维后，将自己的主体意识转移到了最原的身体内，同时也分神留意着田中英光那边的情况，在关键时候出来插一手，太宰治那时也是—— “它可是很喜欢你那份庞大到涉及整个世界的希望呢，是想将其扭转为绝望的那种喜欢。” 英光气鼓鼓的叉腰， “我冒着风险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居然那样欺负终一，太过分了！不愧是mafia的黑心首领！” “我道歉，都是我的错。”太宰治十分干脆，完全没有首领包袱。 “让我们都忘掉之前的插曲，进入正题好吗?” “我本来就是过来和你讨论正事的，结果你居然提出那种问题……”英光说到这里诡异的沉默下来，细看耳尖染上了红晕。 太宰治聪明的大脑让他瞬息间理解了发生的事情： 一开始最原终一进入首领室时就是英光的意识在操纵身体，在被他问到为什么没有按照计划去做时，猝不及防得知这则消息的英光懵了，于是换成最原的意识出来回答。 太宰治：“……”是他的错觉吗，总感觉被喂了一嘴狗粮。 — 最原：刚告白完惨遭自闭ing 英光(怒)：你个首领宰刀子精也不看看自己做了什么！ 首领宰：汪
第59章 欢迎来到世界（8） 不约而同略过之前的插曲，英光走到太宰治身侧，和他一同看向窗外的星罗棋布的繁华街景，日间的柔光挥洒入室内，驱散了些许首领室内经久郁结的阴冷黑暗。 “我原本以为【绝望】已经连同江之岛英光被永远封锁于虚构中了。”太宰治背手缓声道：“你应该也没有预料到，它不仅是【绝望】也同样是【希望】。” “嗯。”英光面色平静：“江之岛英光只封印了【绝望】那部分概念，余下的【希望】概念组成了现在的它，绝对性的希望又何尝不是绝望。” “我的意识现在仍然有一部分潜藏在那具身躯内，能够隐约感受到【希望】概念的想法。”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黑发首领， “它在和你谈话时虽然隐瞒了一些事情，但至少说出的部分都是真话。” 他说明道：“越是高维的世界越有着严谨的法则，强大的修复力让其无法被轻易动摇。然而，若是虚构世界，或者说低维世界超出常理的事物——比如异能力，才能， 【绝望】【希望】概念等，诸如此类与高维世界法则相互矛盾的事物不断冲击使世界产生动摇，为了保护自身稳定，高维世界的修复力就会迫使法则向下兼容，这一过程即为降维。” “实现世界级降维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就是让生存在其中的人们亲眼看到并相信了那些超出常理的事物存在。” “也就是说，只要按照它的计划，在那个高维世界成功引发[人类史上最大最恶绝望事件]，修复力就会自动让法则适应这种超出常理的事物，使高维世界降维为弹丸论破世界。” “而在这一过程中，那些高维观众会一直注视着你的世界，他们激烈的情绪和愿望会产生出强大的愿力，让你的世界脱离原有的故事框架，得到升维。” 他试探着问道：“这个如同虚幻泡影般的世界将会像正常的世界那般稳固下来，不用再担心哪天无声无息的消失，你不感到心动吗?” 太宰治嗤笑一声，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世界走向绝望的未来沦为废墟?饶了我吧，那样还不如让这个世界毁灭算了。” “但那也只是未来可能性的一种不是吗?而你的世界现在甚至连一点可能性都不存在。”英光道出了残酷的真相：“这个世界最初的设定就决定了它的本质，一切都会在故事画上句号后戛然而止，这是一个注定没有未来的世界。” “你拼尽全力想要延长这场美梦，但梦总会有醒来的那一天。” “……我知道，我是知道的。”太宰治喃喃低语着。 或许是太过长久的踽踽独行让他感受到了些许倦意，或许是明白面前和他有着相似本质的少年早已看透了自己，太宰治最终在英光面前卸去了伪装，神情几经变换，停留在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上。 “——所以在看到结局前，我还不愿从这场梦中苏醒。” 看着鸢眸中依稀浮现出痛苦与疲惫的黑发青年，记忆深处某个稍显青涩的身影不经意与之重合，英光心跳漏了半拍，无数过往记忆碎片在脑海中串联，向他揭示了早有预兆的真相，从心底油然而出的酸涩之意让他撇开视线，轻声道： “太宰……先生，你有想过，为何当初我会遇见你吗?” 太宰治没有多做思考， “【绝望】概念大概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看上了这个世界，幸好我当时在半途拦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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