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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不定面前这个少年当时被藏在了其他什么研究室里?可能性有很多，毕竟N那个家伙很可能在说谎。 生出了这样的猜测后，中原中也就歇了和对方战斗的心思，只想好好谈一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奈何少年似乎铁了心想将他带回研究。 中原中也从他清亮纯粹的蓝眸中看出了毫不动摇的意志，然而这也是中原中也绝不能接受的，他不愿再被任何人当做实验品。 因此他只能和少年动起手来，通过战斗来为双方这份绝不退让的意志分出胜负。 尽管如此，中原中也在战斗之中并没有下死手，而对方也是同样，他甚至在少年身上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杀气，只有纯粹的战意和坚定的信念。 不过这场战斗也该结束了，胜利的天平已经偏向自己了，中原中也综合现场的形势如此判断。 但是，他早该知道，过于坚定的意志有时是比杀意更为可怕之物，那并不是简单能通过战斗理解的。 橘发少年在中原中也的一次踢击时并未抵抗，而是趁着力道向后方跃去，和他拉开距离，喘息着赞叹： “你……呼……果然很……厉害，完全不能小看你。” “既然如此，我就全力以赴的上了。” 异样的空气在少年周身升腾，那是宣告毁灭的气息。 中原中也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瞪大双眼，瞳孔骤然紧缩，纵身向着少年飞速靠近： “等等，你没有必要开启——” 橘发少年恍若未闻，口中开始吟诵：“汝，容许阴暗之污浊……咳……” 在他将下半句控制咒语说出来前，中原中也及时冲到少年面前，一拳挥出，打断了污浊状态的开启。 意识到事态的不妙，为了防止最坏的情况发生，中原中也顿时顾不得其他，当机立断趁着几秒的空隙，用通讯器给某人发去消息，叫他立刻赶到现场。 ——那条青花鱼在大事上还是很靠谱的，收到消息后想必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吧。 中原中也如此想着。 …… “为了世界而死?” 太宰治对此嗤之以鼻：“我怎么可能愿意去做那种愚蠢的事情。” “但是，以少部分人的牺牲换取绝大多数人的利益。” 江之岛英光语气平淡：“这才是最优解吧。” “你想说你们现在做的就是同样的事?” 太宰治的语气轻快，眸色却变得漆黑暗沉：“用牺牲来换取利益?” “如果这个利益是拯救世界呢?”粉发少年反问。 “用我们世界人的牺牲，换取你们世界的利益，你不觉得这样的说法很可笑吗?” 黑发青年探究的看向他，不错过对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还是说——你口中的世界也包括了我们的世界?” “你觉得呢?”江之岛英光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但太宰治已经基本能确定，两个世界很可能都面临着某种巨大的危机，而解决办法和他们这些同位体相关，这才是迫使这些异世界人过来的根本原因。 “我们正是为了拯救世界——” 粉发少年的声音中拥有着让人情不自禁相信的魔力： “为了【希望】而来的。” 啊，原来如此—— 太宰治已经彻底明白了之前在侦探社会议上，田中英光传递的情报里【异世界的敌人是为了“希望”才会入侵我们的世界，似乎只要杀死我们世界里他们各自的同位体就会给他们的世界带去希望】这段话的含义。 而在理解了那个的瞬间，一股将要失去什么的痛楚不可抑制的在太宰治心中弥漫开来。他竭力的不在表面上显露出分毫的异样，但那个粉发少年—— 江之岛英光眼中带着洞悉一切的冷酷，就那样看穿了太宰治全部的伪装。 而后，那双蓝色的眸子亮了亮，唇边露出一抹愉悦的笑意： “如何，我是不是为太宰先生送来了一份很重要的情报?重要到足以值得用某人进行交换。” 太宰治闭了闭眼，明知已是徒劳，却还是带着些微的希冀提出： “两个世界并不是没有合作的可能性，所以……” “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 粉发少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用一种温柔到近似宠溺的眼神注视着他： “这是最优解。” …… 在阻止了橘发少年开启污浊后，中原中也和他又近身缠斗片刻，打断了他好几次试图再次启动污浊的意图，而少年也不甘示弱的频频出招，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随着时间的流逝，中原中也内心的不安和焦急也在逐渐扩大。 如果他再无法制服少年，再没有什么突破口出现的话，那么要不了多久，他就将直面荒霸吐带给敌人的恐怖威严。 到了那个地步，中原中也就只能同样化身荒霸吐进行对抗了，而在没有太宰治在场的情况下开启污浊的后果…… 可恶！那条青花鱼怎么还没有过来，难道那家伙又跑去入水丢了手机没看消息吗?！ 战场的局势瞬息万变，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中原中也最担心的状况便发生了—— 橘发少年在一次佯攻过后又拼着受了一拳的机会，用覆盖着重力异能的左腿狠狠的将中原中也击飞到一处集装箱前。 随后他便立刻低声念诵着什么，不用特意去听，中原中也都知道他是在说： “汝，容许阴郁之污浊，勿复吾之觉——” 中原中也清晰的意识到已经来不及再制止了，于是他破罐子破摔般也同样开始： “汝，容许——” “中也——！！” 一道焦急而熟悉的嗓音从身后响起，伴随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让中原中也几乎瞬息间便放松了下来。 ——太宰治终于赶到了。 他停止了控制咒语的念诵，顾不得回头看一眼，连忙向着橘发少年的方向冲去，口中高声呼喊着： “太宰！没时间解释了，赶紧和我一起过去阻止那家伙！” “我明白了。”身后传来了的太宰治回应。 那道在平常听来经常让中原中也气急又厌恶的声音，此时竟让他感到如此的安心。 没错，只要有双黑的组合在场，就没有什么敌人能够—— 从他毫无防备的身后，一双冰冷的手放到了他的脖颈上，让他在被触碰到的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异能力。 同一时间，前方本应在开启污浊的橘发少年出现在他面前，避开了放置在他颈侧的双手，按住他的身体，用重力异能轻而易举的压制住了失去异能力的中原中也，让他无法对身后的人做出反击。 这，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太宰会…… 中原中也的身躯被压制在地面上，橘色的发丝沾染上尘土，他的脑中几近一片空白，只能茫然的转动眼珠，看向半跪在他身侧，一只手依旧搭在他的脖颈之上，让他无法使用异能的太宰治—— 不，不对。 尽管身穿相同的衣着服饰，尽管相貌一致，尽管都拥有着无效化的异能，但在近距离的接触之下，中原中也还是一眼就认出： 这个人不是太宰，不是他所认识的太宰治。 那张稍显稚嫩的面庞，更像是少年时期的太宰。并且他给中原中也的感觉也和太宰治那扔进河里都洗不清的黑泥精气场不同。 就好像尚未加入港/黑时的太宰，不，是比那还要靠前，如果非要用一个具体的标准来形容的话—— 就像是尚未遇见森鸥外，还未被任何人染色的太宰治，那个少年就是拥有着这样近乎透明的灰色气质。 在中原中也的思绪不断飘飞时，一直在用重力异能压制他，让他身体完全无法动弹的橘发少年伸出手，接过了黑发少年从怀中掏出递给他的一支注射器，管壁中是泛着淡淡粉色的液体。 注意到中原中也投来的目光，橘发少年好心解释着： “不用担心，这是特制的，只会让你失去几天力量的药剂，我也曾经试用过，不会有什么副作用的。” 无法反抗的中原中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橘发少年将药剂注射进自己体内。 完成后，橘发少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对身旁的黑发少年说道： “好了，已经按计划顺利的将他制服了，接下来……” “你们两个……”自从败落后便一直沉默不语的中原中也突然出声： “究竟是谁?” ——至少告诉他自己究竟是败在谁手上的。 两位少年对视了一眼，橘发少年像是明白了他的心思，带着安抚意味的告诉他： “我是【中原中也】，他是【太宰治】，我们是来自异世界的同位体。”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的确是最佳的组合。 药效在逐渐产生作用，在昏迷前，意识恍惚之中，中原中也的脑中冒出了这样的感叹。 ——可惜他一直在等的太宰治，最终还是没有过来啊。 — *太宰治没有收到中原中也发来的消息，英光带了信号屏蔽器。 *涉及了一些十六岁(storm bringer)相关内容，之前看到评论里有小可爱问有没有魏尔伦和兰堂，答案是有的。 明天上夹子，更新要等十一点后了orz
第22章 欢迎来到绝望之都（3） ——最优解。 这样的说辞让太宰治仿佛回到了四年前在港/黑首领办公室和森鸥外对峙之时，也是他失去挚友的那一天。 “我说。”太宰治面色阴沉，鸢色的眸底压抑着寒冰般的怒火：“已经足够了吧。” “你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吧，那么告诉我——” 他一字一句的问出：“你们的目标究竟是谁?你们要对目标做什么?” 面对突然放弃掩饰情绪的太宰治，粉发少年似是不解的歪了歪头： “太宰先生为什么要生气?” 啊啊，就连这句问题都如此相似。 太宰治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反问：“我为什么不该生气?” “因为——粉发少年轻声笑了笑：“这不是太宰先生自己选择的吗?” “我从一开始就已经给了你选择的机会了，事到如今再说后悔生气什么的，又有什么意义。” 太宰治沉默了一瞬，垂眸自嘲般低喃：“……看来是我多言了。” 他的脸上再次带起了虚假的面具，将所有外露的情绪收于心间，与外界筑起坚实的壁垒。 “我不会后悔我所做出的选择，只是……” 有些不甘心罢了。 未尽之言消散在唇齿间，黑发青年转过身，再未发一语，就那样沉默而孤独的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了江之岛英光的视线范围。 收回目光，粉发少年关闭了一直开启的信号屏蔽装置——这是他特意拜托入间美兔制作的，可以屏蔽周围一切信号传播，甚至连学院的监视机器人都能屏蔽的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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