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的大脑像是自虐一样不断地回放阿普斯从蝙蝠战舰来到神盾局基地的画面,他坐在自己身边,仰着脑袋认真的听他说话,他跟在自己身后飞速的奔跑的样子,他在战斗过程中不断辅助自己的样子,还有—— 被枪击中,如同折翼飞鸟一般从墙上摔下的样子。 蝙蝠侠站起身,他强迫自己不再去看墙边小孩的身影,他忽视从孩子身下不断蔓延开来的鲜血,他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两人——从新来的那个人战斗的方式来看,他应该是地球3上闪电侠的同位体——他必须独自战斗。 蝙蝠侠努力让自己的大脑开始分析现在的局势,自从阿普斯砸开火警报警器至今已经过了10分钟,如果此时还没有反应,不是设备本身被破坏掉就是整个神盾局基地遭到袭击。 作为闪电侠的同位体,新出现的怪人无论攻击套路为何,速度是他的主要手段,正义联盟里的超人和闪电侠刚刚通过瞭望塔前往外宇宙执行任务,复仇者联盟联系不上,距离最近的是同时隶属X战警和复仇者联盟的快银——他在纽约X学院。 蝙蝠侠的大脑在飞速转动,寻找联系正联伙伴或者X战警的方法,只有这样他才能避免让那海一样深邃的自责淹没自己。 在思考的间隙他的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不断地重复着:你又一次犯了错,你又一次失去了你的孩子。 他不断地责问自己:为什么会允许一点防范都没有的他直面对他有恨意的夜枭?为什么没有在来的路上给这个孩子一件防弹衣?为什么在察觉不对的前提下没有叫哪怕一个增援?为什么轻易地允许他参与对夜枭的直接审问?为什么没有在这期间和钢铁侠合作为这个孩子开发出一件纳米战衣? 或许一切的责问都归于最初的一个问题:为什么要让这个孩子在好不容易脱离了罗斯庄园那个地狱的牢笼后,鼓励并支持他成为一名义警。 他还那么瘦小,距离他脱离营养不良的标准才过去不到5个月,距离他离开氪星治疗仪不到10个月,距离他离开罗斯庄园尚不满一年。 即便世界末日也不应该让这样一个孩子去拯救苍生,他本应该是被保护的存在。 他本应该被蝙蝠侠拢在披风下,扬起毫无阴霾的笑容。 曾经的誓言言犹在耳,此刻的鲜血就像一个巨大的巴掌,狠狠地扇在他的脸上。 你就是这么守护你的孩子?你就是这么守护他的笑容? 蝙蝠侠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对于非致命的攻击不再闪躲,全部用自己的肉体抗下,这种毫不畏死的打法在这种以一敌二的不利局势下一时间占了上风,被他抓住一个难得机会,一个飞踹,把一直干扰的速度怪人踹到墙上。 可惜的是对方飞快改变自己的方向,只是折断了一只胳膊,两条腿仍旧完好。 蝙蝠侠并不气馁,他利用自己久经战斗积累的宝贵经验和高超的武斗体术继续周旋,借助万能腰带中的各类道具,主攻能力明显不足的速度怪人,直到用冰冻喷雾把对方的双脚冻住,这才调转枪头,重新和夜枭对上。 夜枭毫不在意那个速度怪人的下场,对他来说,只要把阿普斯干掉对方的任务就算达成,之后即便被擒获也是实力不济,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分过一个眼风,看到蝙蝠侠一身的狼狈,还有闲暇调侃:“怎么了蝙蝠侠,你的计划呢?” 在蝙蝠洞时,夜枭翻阅蝙蝠脑发现最多的,就是蝙蝠侠庞大的计划,此刻局外人和原子女还没有传消息过来,这让他知道,蝙蝠家那几个男孩全被绊在了蝙蝠洞,这固然让他缺少帮手,却同样让蝙蝠侠孤立无援。 蝙蝠侠没有回应,只是继续攻击。 “你的小美人儿,”夜枭舔舔嘴唇,裂开一个恶心的弧度, “如果不是他屡次坏事的话,我是真不想要他的性命。” 他言语里的恶意让蝙蝠侠重重的挥出一拳,直接砸进对方的脸里。 夜枭不在意,还想说点什么激怒对方时,在两人的上方突然开启一个金色的魔法阵。 就在两人都愣神的时候,一个圆洞随着魔法阵的转动逐渐扩大,一道黑色的身影顺着圆洞跳下来,一腿直接踢向夜枭。 夜枭慌忙格挡,发现来人是蝙蝠家的女孩之一——遗孤卡珊德拉。 紧随其后是的搅局者和神谕,三个女孩配合着蝙蝠侠对夜枭展开接二连三的攻击,间或还把被固定住的速度怪人扔进牢房锁好。 就算强大如夜枭,一时间也左支右绌,他不断后退,同时调整着防御角度,就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攻击间隔准备反击时,却突然觉得胸口一凉。 他不敢置信的低头看去,只见一把棱剑自他的胸口穿出,上面还缠绕着奇怪的红线,线自带灼热的温度,烫灼着伤口周围的皮肤。 只有来自超人的热视线才有可能造成这种效果,只有这样的温度才能在瞬间穿透他的盔甲。 夜枭一点一点,慢慢的扭过头去,在他看到武器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是谁做的,可是这怎么可能? 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就贴在他的后颈处,幽蓝的双眸内蕴含着深渊的力量,他唇白如雪,满面冷汗,浑身染血,纤细的双手却死死的攥着剑柄,任由灼热的温度将白皙的皮肤烫出一个个水泡。 贯透身体的枪伤在他的右腹部留下一个硕大的洞口,鲜血不断地留出,他却好像没有任何感觉一样,气息平稳得如同前几日,那时的他手握权杖,坐在长桌之后,八风不动,三言两语就能打探到事件全貌。 “夜枭先生……”阿普斯贴近他的耳朵,悦耳的声音此刻如同来自恶魔的低语, “想要我的命,你还不够格……” 我是……自地狱中走出的幽魂…… 即便撒旦亲至,也休想让我低头。 — 我承认我是个不称职的作者太太,给我的宝总要安排那么多的崎岖坎坷,我顶着锅盖坐在这里了,能看在马上发的红包轻点打吗?(摸摸泪眼)
第56章 鲜血 阿普斯已经很久没有再回忆起罗斯庄园的事了。 韦恩家每天热热闹闹,男孩子超过2个就可以为了某个幼稚的理由分分钟可以开展一场PK,还要拉上他做裁判;女孩子们则悠闲看戏,时不时背着阿福开个小盘,还要拉着他做模特,研究时兴的服装和彩妆;阿福会姿态优雅的站在一边,给家里的每个人准备一份香浓的红茶和阿福特质小饼干,装作不知道几个孩子底下的小心机;布鲁斯则会利用自己难得的悠闲时间,一边看着报纸,一边放任他们疯玩,同时还会以自己“流连花丛”的眼光,给女孩子们提供建议——虽然总是被鄙视就是了。 如果赶上天气晴朗的时候,在午后他们就会在韦恩家后面的花园里铺上垫子,阿福会像变魔术一样端出许多三明治,还会给阿普斯端上一杯鲜榨果汁,几个男孩吃着吃着就会跑到家中最老的那颗大桦树那里叠罗汉,阿普斯则把达米安养的小动物都带出来,后院里就会到处都是小动物跑跳的身影,他偶尔还会俯身到小动物身上,跳到女孩子怀里,再脱身出来,让女孩子被毛茸茸包围。 如果男孩们玩得太疯了,布鲁斯就会出声阻止,不过男孩一般不会听他的,这时就需要老蝠亲上线,铁拳一出,再皮的也会老实。 不过阿普斯是不会有这个“待遇”的,老蝠亲只会摸摸阿普斯的小脑袋,让他把小动物带回各自的居室,无视自己身上因为某只小孩玩得太疯沾染的各种毛毛。 除了韦恩家日常的生活外,作为义警的时候也很充实,他总感觉自己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学习,每天夜巡和日常监控时也总能发现新的问题,一次小型的交易,一个不起眼的喽啰,一家刚刚开立的小公司,往往背后都有纵横交错的关系网,也经常是某些巨大阴谋的前哨站。 阿普斯擅长的就是以一推十,他也最喜欢这个,通过不断的探索这些细小的触角,借此发现层层根脉后的主干脉,最终发现其最终供血输氧的对象,然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直捣黄龙。 这是他的定位,也是他的主要工作。 蝙蝠家族的新义警蓝喉鸲,是个不会放过一根头发丝的狠角色,他的敏锐能够抓住你行走过的那缕风,他的双眼能看到你扬起的那粒尘。 这是哥谭黑白两道对他的共同评价,也是对他的最大褒奖。 他每天都在忙碌,有干不完的事情,忙着成为义警,忙着陪伴家人,忙着——过普通的生活。 这是在他过去18年的生命中都不曾有过的日子,美好的像个幻境。 自他被卓科尔自培养仓中培育成型以来,他就不曾有过一刻安眠,他必须更加“有用处”,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活着。 可他从来不知道活下去究竟为了什么。 为了满足斯莫尔·罗斯和他手下那永无止境的邪念?还是为了证明卓科尔曾经的设想是正确的? 如果他的存活只是为了证明人性的极恶以及放任人的欲望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那么他应该和他的同伴一样长眠地下,这才是证明的最终结果。 所以,他的存活到底是什么? 曾经的菲诺,即便仰望,也只能看见铁灰的墙壁和无处不在的监控探头,活下去的道路那么艰难,死亡显得过于容易,那个时候,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似乎只有“活着”这个词语。 现在的阿普斯,已经拥有了“家庭”和“家人”,即使是遥远的星辰,只要他伸手,也有触碰的勇气。 他早就不是那个行走在漫漫黑夜中的独行者,每天清晨睁开眼,都是崭新的一天,他已经不需要一个目标就可以好好地生活,他也已经实现了布鲁斯曾经对他的期望,享受每一天。 罗斯庄园的一切好像是久远的噩梦,是不刻意提及不会回忆的深久记忆,他们已经化为尘埃,不会再伤害他了。 已经不会再伤害他了…… 沉睡在黑暗中的阿普斯被“训练”得敏感到极致的神经突然强迫他的大脑进入强制清醒状态,双眼立刻大睁,眼前的一切让他立刻回到过去的泥潭中。 无影灯,口罩,注射器,手术刀…… 过去和现在的影像在不断交织,他奋力的挣脱了手脚上的束缚,丝毫不在意自己腹部再次裂开的伤口,拼命地想要向后退去。 他忘记了自己已经是个接受训练的义警,胡乱的挥舞着手臂,脚蹬向每一个向他伸出的手。 快跑!快跑!快跑! 是先生!先生他们来了!!! 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如同飞鸟坠地前最后的悲唱。 ———— 杰森几乎是在听到惨叫的同一时间冲入手术室,眼前的一切让他的双目充血,险些自己也陷入曾经的狂暴混乱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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