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沈丰茂,闻霄看向朱鹤。 “朱鹤,怎么说呢……我感觉你的防守实在太跳了。” 卢中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就像只螃蟹在折返跑,能明白我们观众的感受吗?” 朱鹤和沈丰茂想象一下那个画面。 沈丰茂:“噗!” 朱鹤:“……就不能换个好点的比喻嘛。” “沉下心来,多观察对手的站位,分析自己的防守区域,并不是说你要在后场来回跑,有些区域有些时候是不用防守的,比如Alley区、比如……呃,很难打出穿越球的区域,能明白我的意思吗?”[2] 闻霄只在训练基地里偶尔新奇劲上来时,打过几次双打。 虽然实战经验不足,但他的理论了解还算不错,加上旁观者清,更能看出场上两人的问题。 休息时间很快结束。 朱鹤、沈丰茂再次上场。 两人并未因为闻霄不是教练就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而是很认真的改正了自己的错误。 虽然改正过程需要时间,但好在最后抢七决胜局,两人抓住机会,直击对手空挡。 “比赛结束,比分6:7,朱鹤、沈丰茂获胜。” 至此,单组循环赛结束。 闻霄所在的队伍成功晋级单淘汰赛。 之后一天的休息时间里,他们在教练的带领下逛了几个泰安的好地方。 比如岱庙,泰安老街,天颐湖等,还吃了泰安煎饼、泰安豆腐,白蜜食…… 饶是玩了一整天,到最后也没把泰安的景点逛全、美食吃遍。 闻霄洗了个澡,除掉身上的烟火气后便爬上床盘腿冥想。 还没等进入状态,躺在另一张床上的朱鹤突然出声。 “闻霄,你又在冥想啊,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 “……你不在状态当然看不到。” 闻霄睁开眼,看向对方吃得滚圆的肚子,“不去洗澡吗?” 朱鹤沉默几秒,“你应该不会嫌弃我不洗澡吧。” 闻霄重新闭上眼,沉默振聋发聩。 朱鹤砸吧砸吧嘴,又躺了会儿,觉得实在无聊才爬起身进了卫生间。 哗哗的水声不可避免从浴室传出来。 闻霄不为所动,沉浸在对意识空间的探索中。 无形的气在身边游动,依旧毫无规律。 闻霄早已不再思考它的规律。 不是放弃,而是不需要。 气不需要有什么规律,因为它就是规律本身。 是固态也好、液态也罢,万事万物不过是气存在的客形。 太虚之精气流动,充盈于天地之间……[3] 他睁开眼时,房间只留了一盏床头灯照亮,光线随着朱鹤的呼噜声微微发着颤。 已经很晚了。 闻霄看了眼被子掉在地上的队友,叹气下床,帮对方重新盖上。 今晚睡觉没有进入学习空间。 事实上,在挑战完那十座大山前,他都进不去学习空间,也学习不了《踏雪无痕》。 这个世界,怎么能有那么不讲理的老师。 他再抽一次的胜利值都快攒满了,上一轮抽到的奖励居然还没开始学。 愤愤踹了下被子,闻霄苦恼思索自己应该怎么在最短时间内爬完剩下九座大山。 要是加入北京队去海外培训,就更是没机会爬山。 之前还把这事给忘了,现在看来,得先爬完山再加入北京队了。 打定主意,闻霄合眼后很快睡着。 第二天,便是单淘汰赛的竞争,直到决出最后的赢家。
第30章 爬泰山 16进8,比分6:0、2:6,北京市训练基地获胜。 8进4,比分6:0、6:4,北京市训练基地获胜。 半决赛4进2,比分6:0、6:4,北京市训练基地获胜。 最终决赛,单打一闻霄比分6:0。 单打二卢中比分6:5,暂时落后、进入抢七局。 “抱歉……” 盘间休息期间,卢中冲选手席上的大家道歉。 比赛进行到这一步,他心理压力很大,一旦输了,就是一胜一负,压力紧接着给到双打。 万一双打也输了,那无论闻霄打得多好、多精彩都没有用。 闻霄压上卢中的肩膀拍了拍,笑问道:“卢中哥,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什么?” 卢中疑惑望向他,随即后背被两人重重拍了两下,火辣辣的疼。 “忘了我们啊!我们可是一个队伍!队伍你懂吗?”朱鹤大声嚷嚷。 “就是相互支撑、相互信任、相互…呃……相互——哎呀,反正就是…你懂我的意思。” “之前比赛的时候,光你们两个打得开心,我和朱鹤可一直在坐冷板凳呢!” 沈丰茂为自己和朱鹤的待遇愤愤不平,“也该轮到我们上场表现表现了吧。” “要不你就干脆投降输掉吧。”闻霄半开玩笑道。 “反正卢中哥已经怯场了不是,正好让朱…” “谁说我怯场了!” 卢中晃开朱鹤和沈丰茂的手,心中的紧张压力变成了一定要赢的信念。 拿起椅子边上的球拍,他冲双打的两人得意一笑,“抱歉啊,你们两个还是继续坐冷板凳吧。” 朱鹤攥紧拳头,实话实说。 “我果然还是想让卢中哥输掉。” 沈丰茂赞同点头,“坐冷板凳实在太难受了。” “换个思路想的话,坐冷板凳也挺好的啊。” 闻霄安慰他们,“这就证明你们所在的队伍很强嘛~” 朱鹤:“你在变相夸自己吗?” 沈丰茂:“下次你坐冷板凳试试看。” “……哼。” 闻霄轻哼一声,不再和两人插科打诨,专注看起场上比赛。 场上,抢七局。 经过片刻的休息,双方选手的体力都恢复一些。 卢中没了压在身上的沉重压力,状态更好一些,虽处于劣势但奋起直追,比赛再度进入激烈僵持的阶段。 再快一点、再用力一点,判断对手的动作和意图…… 一个颇为狼狈的翻滚姿势,他艰难救球又迅速从地上爬起,带着被忽略的疼痛奔跑在偌大的球场上。 没什么天赋的人,要想获胜的话就只能靠着加倍的努力和拼命一搏的勇气。 卢中很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个天才。 很早…… 可能是在刚加入训练基地看到那么多同龄人的时候,可能是在意识到自己需要更多时间才能掌握基本功的时候。 也可能……是在真正的天才加入训练基地,在那个比自己小两岁却轻易打败自己的人出现以后。 没错,闻霄就是那个真正的天才,是所有自命不凡的普通人用来认清自己的、真正的天之骄子。 如果对方平时能偷懒一点或者性格恶劣一点,他还可以抱怨几句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但不行,从闻霄身上,他找不到什么可以用来抱怨的缺点,对方比任何人都努力又真诚无比。 他甚至连嫉妒对方都做不到,因为差距实在太大了,大到只能仰望。 一次又一次的挫败,磨灭了少年自命不凡的傲气。 卢中甚至想过自此放弃网球,反正父母对他打网球也没报什么期望。 只是很久以前的一次比赛过后,训练基地的教练看中了他。 当时觉得比赛夺冠很有面子的父母,在他这几年没掀起什么水花的成绩面前,已经失去了大多耐心。 每次回家,他几乎都能听到他们劝他放弃网球、转到普通学校专心学习的声音。 但每当他想答应父母的时候,他又会突然想起球场上打败自己的人。 放弃网球以后,闻霄会怎么看他? 应该不会看吧,像他这种被轻易打败的对手,就只是对方网球生涯里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风一吹就什么都没了。 他突然就不想放弃网球了。 只有努力下去、追赶下去,才能有资格和真正的天之骄子站在一起。 他要变强、要从一粒小小的尘埃变成足以撼动世界的沙暴,要让这个世界都知道他卢中的名字! 球场卷起一阵突兀的沙尘风暴,风沙中的对手辨不清网球轨迹,只能靠直觉挥动一拍。 一拍挥空,网球落地。 裁判宣布道:“比分6:7,单打二卢中胜,决赛北京市……” 看着场上突兀出现又迅速消失的风沙,卢中愣了两秒,在朱鹤咋咋呼呼的尖叫声中回过神来。 他扭头,看向选手席。 席上早已没人,朱鹤、沈丰茂欢呼着、兴奋跑来抱他。 一个搂脖子、一个抱腰,带他在原地起劲蹦跶。 卢中嫌弃推开两人的脸,看向站定在面前、笑容灿烂的黑发少年。 少年的语气里带着一荣俱荣的骄傲。 “很厉害嘛卢中哥,我们是冠军!”“……是啊,我们是冠军。”卢中突然失笑。 看呐,他到底该怎么嫉妒这样的人。 比赛结束,双方选手网前握手。 对方队长道:“心服口服,闻霄,期待以后还能有和你们比赛的机会。” 闻霄坚定回答,“一定会有的,我们会一直、一直打下去!” * 泰山,五岳之首、天下第一山,被古人视为“直通帝座”的天堂。[1] 闻霄和教练、卢中他们站在山下入口,仰头去看。 虽然没有看到山顶,但感觉也不怎么难爬。 山脚没有售票处。 打听附近游客才知道,泰山的售票处在红门上面,缆车更是在半山腰。 之前这一小段就是给游客试爬的。 朱鹤抬脚,迈上第一级台阶。 “正所谓——” “有眼不识泰山!”沈丰茂接腔。 两人说完,齐齐看向闻霄和卢中,期待他俩也能说点什么。 卢中想了想,“今天——” 闻霄一愣,“我们就征服它!” “噢——!” 没等朱鹤、沈丰茂欢呼完,已经爬上山有一段距离的教练回头喊道:“干嘛呢,干嘛呢!还不快点爬山!” 四人连忙跑上阶梯,跟上教练的步伐。 “泰山有四大奇观——泰山日出、云海玉盘、晚霞夕照、黄河金带。”教练边爬边给他们讲爬山规划。[1] “我们上午上山,下午应该能到山顶,正好赶上晚霞,在山上将就一晚,看完日出就下山,至于剩下两个就看缘分,知道吗?” “知道啦~”四人应声。 朱鹤晃了晃闻霄的胳膊,指着不远处的下山游客。 “你们看那,那几个人走路好怪啊。” 闻霄好奇看去,就见几个背包客相互搀扶着、拄着拐杖一步一扭,双腿抖得不成样子。 卢中很是倾佩,“身残志坚啊…” “想什么呢,人家那是爬山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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