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起去旁听一年级的理论课吧!”五条悟单手撑着脸颊,一脸期待地看向穹。 穹也正想多了解这个世界,于是边吃边点头答应。 他喝了一口可乐,两只眼睛亮晶晶:“不过,等下还可以飞过去吗?” 二人莫名合拍。 “当然可以哟!”五条欣然答应。 穹抬头看着眼前这人被遮住的双眼,笑得开朗。虽然但是,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位五条先生总有一种想看透自己的执着呢。 二人吃完一堆东西。 “马上到上课时间了,”五条悟伸长脖子,仿佛能听到永远在十几公里外的咒术高专传来的上课铃声,“回去吗?” 穹点点头。 感受着风呼啸而过的感觉,穹再次被带着飞回了高专。 穹一脸激动,站在了一年级教室的门口。 说是一年级,算上那位据说受伤住进医院的女同学,一只完全和熊猫没区别的熊猫,一年级也就只有四个人。 自从穹被推进教室在窗边坐下,熊猫和那位带着围脖的少年就低头议论起来,不时看向穹的方向。 穹笑着朝二人打招呼,疑惑地看着被吓得两只慌忙转回头去。 那位穿着白色校服的少年算是熟人了,座位距离穹近一些,战战兢兢地主动打了个招呼,“五条老师,……先生,你们这……” “放心啦,今天的课还是原计划的夏油老师来上,”五条悟不知从哪里搞来两个桌子和凳子,一副好好学生的样子拉着穹一起落座在后一排,“我们只是来旁听的。” 穹表示同意的点点头,“没错。” 为了暂时能在这个世界继续生存下去,他要学习的还有许多。 不一会儿,夏油杰揣着手慢悠悠走进教室,乙骨也不再多说什么认真听起课来。 夏油杰拉开教室的门就看到教室里多出来的俩人,狭长的眼睛顿时睁大了几个弧度,话语却很是平静:“今天我们来继续了解‘咒灵’”。 “虽然你们已经有了不少祓除咒灵的经验……”夏油召唤出一只教学用的咒灵开始授课。 五条悟并没有坚持多久,就被一通电话便打了过来。 他很是不舍地打开窗户,向正在授课的夏油招手:“抱歉~夏油老师我要早退啦~” 在成功收获了一根粉笔头后,才满足地跳出窗户离开,留下穹继续听着理论知识。 课程并不长,加上实物教导,讲解幽默诙谐,一下午很快过去。 下课铃声响后,几个人呼呼啦啦冲出教室,只剩下穹和夏油杰站在空荡荡的教室里。 “中午看到你们出去了。”夏油杰突然出声。 ……午。 中午回来的时候,二人不尽兴的在高专空中飞了好几圈。 这,很难不被人察觉。 穹把空着的课桌搬回原位,“一起去吃了一顿肯○基的儿童套餐。” 搬完,穹拍打了下手中灰尘,从兜里掏出一个独眼黄色胶囊小人的挂件,“看!这是附赠的小玩具。” “……”夏油杰看着那滑稽的挂件沉默片刻。 你们两个似乎玩得还挺开心。 “对了。虽然是各取所需的关系,”穹摆弄着这只画风奇特的挂件,“但是我能感觉到夏油先生、还有那位五条先生并不是坏人。” “怎么看出来的?”夏油杰突然笑出声来,站到窗边,能看到操场上正在练习体术的一年级几个人,嘈杂欢笑声一片。 “一种嗯……感觉吧,”穹趴着窗户上,“你讲得课很有趣,在不好的咒术世界里,引导他们的一些思想。非要说的话,有种不希望他们背负着沉重的过去去祓除咒灵的温柔的感觉。” 夏油杰眯着眼,沐浴在霞光下,“是吗?” 这样淡然相处的日子过去了一周左右。 期间五条悟因为忙碌于管理层下派的任务,在那之后便很少出现。穹跟一年的几个人一起听课、在操场上训练、偶尔还会配合夏油杰进行实地教学,几人很快就增进了认识。 戴着围脖挡住嘴巴上符文的少年叫狗卷棘,因为自身术式的缘故,对话只能用饭团名称; 熊猫是一只有自我意识的咒骸,特性是十分八卦,因此也是穹最先认识的一个; 住院中的少女叫禅院真希,似乎因为家族原因,不喜欢人叫她的姓氏; 最后就是乙骨同学。他似乎很怕集体活动,偶尔能说上一句话走近一些,但很大多数都只是见到他独自一人躲在角落里训练。 此外还包括咒灵的特性、咒术师与咒灵的等级、辅助监督、结界与账等等基本的信息。 一年级除了准一级的狗卷棘偶尔有任务外出之外,其他人基本都在校内待命,因此很快就和穹打成一片。 这天晚上,穹告别了熊猫几人回到了住处,上线后跟列车的大家报平安,顺便分享了下近期发生的事情。 这一晚,他再次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户外的风吹过林木,枝叶敲打在木制平房的房顶,发出沙沙声响。 穹的陷入一场无尽循环的梦中。 又是那声音似乎在呼唤,又像是在感慨:“……变……变……结…… 梦里的他仿佛千百斤的重担压在身上,被千万只婴孩的、少年少女的、老人的手拖拽着拉入更加深沉的梦境之中。 睡前忘记关闭的灯还在房顶亮着,不时发出一些电流的闪烁。 在屋子中的人未睡着前,还能用微弱的力量驱使黑暗中不明之物远离。 到了深夜,床上的人深深睡去,一股黑紫色的雾气从穹的周身散发出来,很快拧成数股仿佛触手一般,扭动着向着房间四周延申出去,像是在探索,又像是在拼命逃离。 穹被不明的梦境挤压地十分痛苦难受,下意识地翻身抗拒。 自他身体表面伸出来的不明雾气惊动,几根触手一般的雾气物质像是无头的苍蝇,被惊慌地打了个死结,好在顺利缩了回去。 穹皱紧眉头,他的梦中出现了一片完全的白色空地,从脚下向四面八方延伸出去,白色恍惚中刺的他下意识捂住了双眼。 一个莫名有些熟悉的清冷的少年声音传来,说出的却是令人大跌眼镜的话:“呸!*!(仙舟脏话)你这*!(空间站脏话)连累着我也一起被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穹从手指缝里睁开一眼睛,空白中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蓝色光球,两条蓝光的触手里缠绕着一颗骷髅头,蓝光的触手啪啪地甩着,骷髅被狠狠摔了个粉碎。 它用那不能称作手臂的光纤张牙舞爪地指着一个方向,“你这个千年老妖怪不是想试图突破次元界!去浪个自在吗?!现在好了,被反噬了吧?啊哈哈哈哈哈哈!” 那语气,如果它的蓝色光纤手能伸出五指的话,恐怕还要摆出一个国际友好的“凸”字手势。 “喂,臭小鬼。嘴巴放干净点。”一个低沉充满威胁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穿着浅色女式和服的男人站在距离穹不远的地方,脸上与四肢布满了黑色的图纹,人类的双眼下还生着两只复眼,单手插在宽大的袍子里,一脸地不耐烦。 他垂眸俯视着蓝色光球:“想死吗?” “怕你啊?!你、个、千、年、老、妖、怪!”蓝色光球不甘示弱地挑衅道。 “切。”战意即刻在二者之间迸发出来。 那身女式和服闪现在光球后,触碰到光球表面的瞬间发出破碎的斩裂声,但光球似乎早有预料,收起蓝光的触手逃向远方,速度比那人有过之无不及。 蓝光触手组成一个奸笑地表情:“哎呀,睡了一千多年,身子骨怕是不行了吧?四只眼都花了?” “要不要我用积分帮你兑换个四眼老花眼镜和一根老头拐杖?然后扶着您过马路啊?老爷爷?啊哈哈哈哈——” ……这是自己的梦? 好荒谬。怎么突然会梦到没见过的怪东西啊…… 穹有些看不下去了,默默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想让自己从这场莫名其妙的梦中醒来。 “嗯?”战斗正激烈地人突然转了视线,蓝色光球地触手组成一个错愕地表情。 这梦好像不受自己控制。 穹动作迅速地拧了下大腿肉,发出低声地“好痛”他后知后觉地发现,更诡异的事情出现了,这不是梦。 两人一球沉默片刻,蓝光小球突然爆发出一声破音的嚎叫:“啊啊啊啊啊啊啊————” 它似乎忘记了被激怒的对手,盯着穹身上的星穹列车车票标志,在半空疯狂上下左右地飞舞跳动:“无名客?!你你你你!为为为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做着梦就……”穹注意到这句“无名客”。 他挠着头正要问,那位气在头上的主儿竟然瞬移到了他面前。 这人不由分说地上来就扼住了穹的脖子,“我记得你,小鬼。在另一个世界。” “你是怎么进入我的生得领域的?” 穹被掐地呼吸停滞。他咬紧牙关,手中构筑出奇物棒球棍,能量蓄满。 ……不听人说完话是这个世界的特色吗。 “都说了!做着梦就被拉到了这里,”穹感到双脚离开了地面,那种感觉与真实无异。他从那只力气异常大的手中挣扎着,本能地挥出了棒球棍。 棒球棍重重击中了那人。 近在眼前绘着黑色图纹的脸狰狞着,充血的眼瞳仿佛恶鬼,被这一击松开手,跳开到远处。 “什么?”他震惊又好奇地看着手臂上的凹陷,反转术式修复着手臂。 蓝色光球激动地到处飞舞:“这可是开拓者!被揍了吧!哼哼!” “咳咳咳……”握住穹脖子的力量骤然散去,穹半跪在地上,揉着被掐得透红的脖子。 他肩扛起球棒,指着这位突然冲上来就掐着自己的人:“我可比你们更想知道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本来怀着对明天的憧憬进入的梦乡,怎么突然就跑到这地方来了?!真是晦气! 眼前的白突然一晃,脚下竟变成了一片赤色的浅池,无数骷髅堆叠成一座小山,仿佛阿鼻地狱中的绝景。 穹抬起脚,湿漉漉地从没过脚踝的血池中站起身来。默默再次掐了下自己脸颊。 毫无意外的还是痛的。 “这个时候就不要再去确定是不是在做梦了吧……”蓝色光球找回了正经点的声线,它漂浮在穹的身前,蓝色光纤卷起一颗人的骷髅头,声线有了一丝慌乱:“完了个蛋蛋的。好像玩脱了,能量不够了。” “现在是他的主场了。” 骷髅堆积的小山山顶上传来一声蔑视的轻笑,那张布满图纹的脸上咧开一个癫狂的笑。 “想起来了,最近我脑子里的声音,是你。”穹还有关心其他事的精力,突然就意识到那种飘忽的熟悉感来自哪里了——白天里脑海中的声音。因为一开始太不正经而没有立刻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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