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啊啊——”那只怪物站在纤细的四肢,蠕虫一般质地的肥腻躯体,慢悠悠靠近了吧台。 五官被随意的摆放在前方,没有几颗牙齿的嘴里流出液体。 它的回答完全没有逻辑,仅仅是喉咙里本能发出的声响。 “好的,我知道了,”调酒师却似乎是听懂了这只怪物的意思,放下正在擦拭的高脚杯,轻轻放在桌子上,就开始了调制饮品。 “叮。”门铃又想了一声。 清脆悦耳,带着些兴奋快意。 门已久没有打开的迹象,但一个陌生的身影已然造访。 与第一位客人相比,这位白发客人就显得正常了些。 长腿跨坐在吧台边,微微拉下鼻梁上的黑色圆框墨镜,问道:“请问有鲜榨橙汁吗?” “只剩下草莓牛奶了,”调酒师动作娴熟地晃动着摇酒壶,看了他一眼。 对方看起来有几分失望,蔫了下去,缓缓伸出剪刀手:“好吧,那我要两杯草莓牛奶。” 调酒师放下摇酒壶,问道:“自己一个人喝两杯吗?” 那人重新将墨镜推回鼻梁顶端,一只手托着下巴看向与他相隔了几个凳子的怪物,脸上露出了一丝敌意:“不,还有个朋友,会晚一点过来。” 调酒师将调制好的饮品推到那只怪物面前,一只手挡在那位白发青年面前,“本店禁止发生暴力哦。” 客人看向眼前的灰发人,摆了摆手:“我明白的啦。” 调酒师拿出两个朴素的玻璃杯,随后取出一大盒新鲜的草莓牛奶,动作轻快优雅地倒入,推到这第二位客人面前:“您的草莓牛奶。” 那位客人看着他完成这一整套动作,鬼使神差地问道:……叫什么名字?” 调酒师拿着手帕擦拭着桌面,“我的名字?”他摇了摇头,用对方听不到的声音自言自语:说了你也不会记得。 他拿起旁边湿漉漉的被子擦拭起来,抬起眼来,微微笑着:“我叫穹,你的朋友似乎到了。” 第三位客人也在铃声响的第二下出现在了店中。 他穿着一身五条袈裟,跟路过的正在洒扫的粉发少女点头示意,才到吧台边坐下。 显然,他对放在自己面前的草莓牛奶感到几分无语,最后还是点了一杯度数轻微的特调酒。 他双眼迷成一条细长上挑的线,额头上很是光滑,看起来像是一只精明的狐狸,“怎么了?心情不好?” 那位白发客人突然一怒之下狂饮一杯草莓牛奶,然后砰地一声放下杯子,像是喝了不少一样。 嘴角残存着粉色的牛奶甜味:“不,只是有点不甘心。” “总感觉被一个盒子莫名其妙困住了很久很久很久,终于突破出来,却莫名其妙地被人一下斩断成两截死掉了——” 调酒师擦拭的动作微滞,“那可真是一个可怕的梦。” “是吧是吧!”那位客人拿起第二杯草莓牛奶趴在了吧台上,情绪终于多了几分激动:“我还看到杰被我亲手杀死了!” 夏油:“又在说什么咒我的话。”虽然是谴责的字句,语气里却带着一些忤逆。 安慰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死在你手里,那说明你就做出了自认为正确的选择了。” 不知何时,在二人旁边的怪物喝完了酒,缓缓放下杯子。 穹弯下腰去,从柜台里拿出一把形状奇异的乐器。 像是号角,但又精简几分,头部类似喇叭花的形状,吹奏口细小而长,人称乐器中的流氓——唢呐。 调酒师深吸了一口气,鼓着腮帮子朝向那只喝完饮品很是享受的怪物,吹响了那乐器。 充满信念感的乐声演奏着镇魂安灵的乐曲。顷刻间,那只怪物化散开来,不复存在。 一曲毕,穹收起那能送走一大片的乐器,恢复了淡漠的神情。 他看向第二位和第三位客人,语气柔和:“二位还要续杯吗?” 五条悟&夏油杰动作一致地摇头:“不,不了。” 穹知道他们在震惊什么,“放心,二位不在特殊服务的名单里。” 二人坐在了一旁,聊起了悄悄话。 正说着,又一位造型奇葩的客人走进店内。 说是走进,实际上也是突然出现在了店中。 来人一头黑直发,身材健壮,嘴角有一微小的疤痕。奇葩便奇葩在他太阳穴上插着被打磨锋利的双截棍的一截。 他在吧台边空出来的位置上坐下:“我要一杯,能阵痛的酒。” “度数高一些?”穹拿出一个干净的玻璃杯。 “你看着办就好,”他瞥到邻座二人投来的充满敌意的眼神。 “你们是……” 他问:“我认识你们吗?” 五条悟:“不,只是感觉你很讨厌而已。” 那人:“很多人都觉得我很讨厌。”一副“你们算老几”的表情。 调饮完成后,他默默拿起酒杯准备到角落里安静享受,临走前突然问眼前的扎着丸子头,白发黑墨镜的二人一个问题。 “你们知道五条……什么人吗?”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脑海,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直觉告诉他这个名字让他很是烦躁,却怎么也找不到发泄点。 “算了,看样子你们也不知道,”他挠着后脑勺,兴致缺缺地走开。 “唔,听起来像是悟的儿子呢,”夏油摸索着下颚,似乎真的在思考。 五条喝了口甜腻的草莓牛奶:“别开玩笑了,我完全没有印象啊。” 酒吧里顿时安静下来,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来人,更没人离去,大家只是在自己的位置上,回忆着完全空白的过去,考虑着并不会有的明天。 许久许久。 夜色更加浓厚。 “叮——”铃声再次响起。 “你不要总是说话了!”一个有些暴躁的干嗓暴跳着,“明明听不到声音,脑子里却能知道你说了什么!太恶心了!” 是一个头上顶着火山的独眼怪物。 “漏壶,别总是这么吵吵嚷嚷的啦,”一个脸上带着缝合线,皮肤苍白灰蓝的青年颈上耷拉着两条粗长的辫子。 被责备的那位看起来似乎和植物有关,保持了沉默。 三只坐在吧台前,看向调酒师:“要一杯火热,一杯复杂黑暗,以及一杯苦涩的酒。” 调酒师拿出三个各色的酒杯:“三位稍等。” “为什么总有种想要搓一发【茈】丢过去的冲动呢?”五条悟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 “三位有梦到了什么吗?”穹铲着冰块问道。 火山头那位垂下眼来,但还是如实回答了问题:……像梦到被一个人类,用火焰打败了,明明我是诞生自岩浆中的——” 缝合线脸的那位,眉眼弯弯超邻座的二人组打着招呼,“我倒是梦到吞了很多人类,然后被人类吞入了腹中——” 另一位持续沉默,“大概是梦到了被人类按在地铁站墙上,成了肉泥——” 穹将饮品推给三位:“三位的饮品,慢用。” 紧随其后是的一位西装革履的大叔,和一位看起来很是年轻的高中男生,二人关系似乎很是要好,老友叙旧很是清闲地点了两杯度数很低的酒,就坐到了窗边,闲聊。 三只看向酒吧里充满敌意的眼神:“总感觉忘记了最关键的信息。” 原本再次平静了片刻的酒吧内被一声巨响触动了涟漪。 原本紧闭的店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随后走进来一个粉色短发,年纪在二十五,六年级的青年。 他抬眼看到店内的场景,便匆匆关了门,来到五条和夏油的一边坐下:“您好,我要一杯草莓牛奶。” 看着穹倒着牛奶,顺便发问:“以前没见过您呢,是新开的店?” 咒*酒吧的总管理人走了过来,“是的,头一次开张。” “您好,我叫丹恒,是这家店目前的负责人,您闯进来是有什么事吗?” “您好,我是东京咒术高专的新老师,虎杖悠仁,”青年抚摸着脸颊上的伤痕,其中痛楚依稀可见:“只是听说这种店里可以看到那次灾难中死去人的残相,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什么灾难?”坐在他身旁的五条拿起草莓牛奶的被子跟他碰了下,“那么你们最后赢了?” 粉发的青年眼神展露出坚毅和释然:“是的,在众人的簇拥下,获得了胜利。” “恭喜恭喜!”五条悟喝了口牛奶。 丹恒:“他们游荡在世间,忘记了前生种种记忆,所以应该没有认出你来。” 穹擦拭着桌面,点点头。 “不记得也好,”虎杖喝了一口草莓牛奶,看向一边的三只咒灵,“它们也是同样的情况?” “是的。” 调酒师穹拿出来柜子里的唢呐,“它们品尝晚自己造下的苦果,最后一丝残存也将于世间消散。” 虎杖伸了下肩膀和腰背:“可是祓除掉咒灵后,它们还会再次形成,就像是堵塞的下水道,总要排解的一天。” “无穷无尽。” “做好眼前的每一个小小的选择就好,”夏油品味着略带辣味的酒水,“累了就休息休息,觉得困顿忧郁就和朋友出去走走转转,说到底只不过是普通人,普通得去拯救就好。” 虎杖轻笑一声:“说得也对呢。”
第58章 番外换一种穿越方式 记录于涉谷事变当天。 晚21:37,涉谷站地铁,某处入口。 虎杖悠仁独自一人来到了地铁站下方,他动作轻快地跳下下行的电梯。 他十分明确自己的目的,那就是救出或者协助同伴救出被封印的五条老师。 咒灵的陷阱,无形的阴谋都令他内心一团混乱。 突然,思绪被强行打破,因为一股强大的压力带着血腥味划过他耳畔,发出刺破空气的狰狞打在他脚下的地面上。 来者是黑罩白长袍的男人。 扎着爆炸的双马尾,鼻梁上一条黑色符纹,看起来似乎与他有着莫大的恩怨。 在躲过对方致命的【穿血】子弹后,那人终于报出来意。 ……弟?!”虎杖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是之前被你杀死的那两个……是他们的哥哥,”对方垂下眼眸,“他们在死前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虎杖想起来前不久的发生的事,在流传着都市异闻恐怖传说的桥底,遇到的那两个自称兄弟的怪人。 虎杖:“不……们哭了。” 可是带着些木讷悲伤的表情,看在对方眼里却多了几分恶意。 他握紧拳头,怒意飙升,战斗无可避免:“我可是当哥的——!” 看来必须打败他了。 虎杖握紧拳头,神色凝重。 往日里,地铁中这时间段依旧人来人往,显得狭窄拥挤而忙碌,突然像今天这样空无一人,原来是这般空旷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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