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青年沉默了下,才点了点头。 尊尼获加这样说,一定是有他的意义的。 但再有意义他也不想就这么大喇喇地进去。 沢田纲吉想了想,从车里找出了两张面具——感谢盘星教,或许是因为他出场的时候就带着面具,在那之后半脸面具就成为了教内的风尚,不仅是每个房间,就是出行的每台车里,都会准备上那么一两个。 只是没想到的是竟然在奇怪的地方派上了用场。 进入大金球俱乐部格外简单,沢田纲吉掏出伏特加早先发给自己的邀请码(他就说怎么进个安全屋还要邀请码呢!),带着诸伏景光很简单就进了俱乐部。 只是在看见低眉顺眼刻意退后一步的诸伏景光的时候,门童的表情微妙地变换了下,这一刻沢田纲吉十分痛恨因为羡慕Reborn可以一眼看出自己想法而特意去学的微表情观察,因为他在对方的脸上看见了掩饰但不多的几个大字。 【有钱人都这么会玩。】 ……不要脑补得他好像带着情人来逛牛郎店的渣男啊! 但进入大金球俱乐部沢田纲吉就知道为什么门童会有这样的感慨了。 毕竟这里的人真的是很多,左拥右抱的更是不少,穿着靓丽的富婆和富豪坐在一堆靓男美女之间嘻哈打笑,他们进来的时候甚至正好碰到有人给店里的牛郎打赏了一整座香槟塔,拿到业绩的牛郎们站在香槟塔旁夸夸鼓掌,四射的五彩灯光照在他们脸上,让一切都变得炫彩又迷离。 伏特加从门缝里看见了这一幕。 他觉得不好,很不好。 伏特加扭过头,他大哥一脸冷漠地靠在沙发上,一根七星叼在嘴里,慢悠悠地吞云吐雾。 大哥的心情看起来不错。 于是伏特加狗狗丢丢地开口抱怨:“真是的,那家伙怎么把会议地点选在这种地方啊。” 琴酒耷拉着眼皮抬头看了他一眼。 伏特加凑了过来:“私密性就算了,这种地方会带坏孩子的啊。” 说的很是忧心忡忡。 一般而言,怎么说组织成员都和“孩子”扯不上关系,但琴酒好歹是天天溜着伏特加的人,不带脑子想,都知道对方说的是谁。 不由冷哼了一声。 “哼。”他冷酷道, “收起你泛滥的同情心,伏特加。” 伏特加:…… 他瞥了眼以前还看过《怎么带好小宝宝》这种书的大哥,委委屈屈地缩回了头。 “喔。”冷酷一点啊伏特加! “那下次我们还在这里碰头?这里私密性还挺好的。” 话完没说还,琴酒就瞪了过来。 与此同时门口传来敲门声,紧接着一颗棕色的脑袋就挤了进来。 “晚上好……额,我是不应该左脚先跨进来吗?”说着在不知为何格外不愉快的杀手先生的瞪视下,棕毛青年收回了他的左脚, “现在换成右脚了,你满意了吗?” 琴酒抬起头,就见着对方狗狗祟祟地扒拉着门框,被他发现又赶紧站好,手里的东西顺手往身后藏了藏,再看过来,金红色的半脸面具遮住青年大部分的面容,只是从对方微微翘起的唇角,不难想象到他眉眼含笑的模样。 对方含笑的声音传来,就像是贴在耳边慢语轻声地吐出一样,格外有穿透力。 “Gin。” …… 琴酒没说话。 率先打招呼的反而伏特加。 在室内也带着一顶矮矮胖胖的宽檐帽的男人笑呵呵地走过来,眼尖地看见了沢田纲吉往身后藏的东西。 “你说这孩子,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呢。”他发出了寻常人家大叔的声音。 接过袋子一看,豁,都是些乱七八糟,从零食到挂面一应俱全,主打的就是一个随心所欲。 以至于做好当孩子的夸夸团的准备的伏特加都沉默了下。 半晌,才神情复杂地说了一句:“尊尼获加你还是老样子啊……快进来快进来,站在外面是个什么样子。还有面具……唔,面具现在先不摘吧,待会有你不认识的人要来。” 什么老样子? 被伏特加拉进房间的沢田纲吉眨眨眼,确定对方说的是自己带吃食的这件事。 而更快的所谓他不认识的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询问,伏特加就拎着袋子很有自觉地到一边去扒拉起来。 身后的诸伏景光也跟着进入了房间,伏特加这才像是刚发现这号人一样同对方打了招呼,语气说不上是冷淡,却也没有同他这样热络和熟悉,只能算是关系还好的同事。 他看了眼非常熟练地在便利袋中翻找分类的伏特加,又看了眼进入房间内就非常自觉的抱臂坐在边缘角落的诸伏景光,短暂地纠结了下,坐到了一侧的单人沙发上。 “你还带了火锅底料……”伏特加无语扭头, “我们是来开会不是来郊游的啊尊尼获加。” 他抽抽嘴,念叨着“这都说过多少次了” “算了算了他听得懂个什么他还是个孩子”,又扭过头整理东西。 只在刚才他进入房间的时候短暂投来一瞥的琴酒抬了抬眼,让人直觉他现在的心情或许并不太好。 唔,为什么?总不能是因为他带了火锅食材吧? 短暂的沉默在室内蔓延,沢田纲吉捏着下巴看似走神,事实上却是在从伏特加的行为动作进行判断——他原本带这些吃食也就是一时兴起,只是从降谷零给他的关于“尊尼获加”的情报中,模糊地觉得他或许不用特地伪装这个“自己”。 于是在那个一时兴起的想法出现后,就顺水推舟地按照习惯买了东西——如果与“尊尼获加”往日的行为相悖的话,也能解释为是后面的苏格兰特地买的。 但伏特加也好琴酒也罢对这个行为都表现出了接受甚至默认的态度。 他把这点记在小本本上,又悄摸摸地观察琴酒。 琴酒和他记忆中的差的不远。 只是最近的记忆里组织的Top killer已经金盆洗手很多年了。 如果让论坛们的“读者”看见他所在的世界中的琴酒,那群家伙大概是会大呼“ooc”的。 毕竟组织的Top Killer不仅金盆洗手还去警校再就业当了教官,连带着教出了好几届的全校第一,出了学校散播到各地警察局,稍微一统计甚至会发现近几年出现的地方警察中的精英有不少都出自黑泽教官手下。 尤其是在制服犯人这方面,出类拔萃的警界之光尤其多。 但警校的生活并未将琴酒规训。 就是在警察学校当中,黑泽教官也是最为独特的那个,甚至于到最近的一年他都还听说警校方面又被人举报是否应该先给校内的教官做善恶检测……笑死教官本来就是道上的好吗,这都不用测的。 因此最近一次见到Gin,对方已经是在业内小有名气的黑泽教官了。 黑泽教官脾气不好,抽烟抽得凶到警校论坛里甚至有人特地开盘压教官的肺是不是黑的——最后这个赌//博完全失败,因为大多数人都压了黑色的那边,甚至有人流言教官不仅肺是黑的,心肝肺应该全是黑色。 不然怎么能在操//练他们的时候那么变态。 但总归是有改变的。 就像是收到了投诉这厮也没一走了之,而是用拳头讲道理,讲完之后继续安安稳稳地当他的黑泽教官一样。 所以每次见到琴酒,沢田纲吉就都有些愣神。 这时候的琴酒还没后来的黑泽教官那样抽小山堆一样的烟,看起来也比成为社畜之后好像每天都睡不着的黑泽教官更精神——开玩笑,组织的Top killer那可是能连续七天不睡觉从美国杀到中东再杀到缅甸的猛人,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感觉这个人就是和后来的黑泽教官不太一样。 这也是沢田纲吉久违地找回了在琴酒面前心有惴惴的感受的原因。 但这种感觉刚产生就被教父先生摁了下去。 毕竟以前心有惴惴是因为他其实是公安派进组织的卧底,在琴酒面前说的话十句里八句半都想着忽悠人。而在这个世界里他又不是公安的卧底了,怎么还带心虚的呢? 想清楚这一点,教父先生甚至觉得自己的后背都挺直了不少。 琴酒:? 棕毛青年的目光刚落到他身上的时候,感知格外敏锐的男人就发觉了。 如果是别人如此这般打量他,琴酒早就一发子弹送对方去见了上帝,但对方是尊尼获加,在他这里能得到一定的宽宥,所以琴酒也没去管他。 但等到人家收回了目光,琴酒反而皱起了眉。 伏特加分类好了沢田纲吉带来的便利袋,把能现在吃的拆开放在桌上,看了眼时间,又看看似乎已经闭眼小憩的苏格兰,凑近了沢田纲吉。 “你失忆的事情别人暂时还不知道。”他压低了声音, “待会少说话,有问题下来再说,别的我和大哥会看着给你敷衍过去的。” 沢田纲吉捧着他刚发的苹果,乖巧眨眼:“哦。” 这还省了他胡编乱造的精力耶。 没过一会,一名橘色短发的姑娘和带着毛线帽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这两位也是“老朋友”了,是组织内可以划归为“琴酒派”一方的基安蒂和科恩。 比起不善言辞的科恩,基安蒂这姑娘漂亮又明媚,进来之后先跟一圈所有人都打了个招呼,最后发出惊奇的声音。 “没想到这次你也来了,琴酒终于不把你藏着掖着了吗?”她凑了过来,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试图上手捏捏……沢田纲吉下意识向后撤了撤,听见对方没能得逞的“切”声。 这看起来也似乎是一个“熟人”。 想到对方和科恩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搭档模式,沢田纲吉抬眼看了看科恩,发现对方比起自己似乎对一边的苏格兰更感兴趣。 “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了。”基安蒂十分自来熟地在距离他最近的地方坐下, “以前不是还会乖乖叫我基安蒂姐姐的吗?怎么长大了就都不会叫人了?” 沢田纲吉:? 没等他作出反应,一直关注着这边的伏特加急急忙忙道:“尊尼获加什么时候叫过你姐姐了?” 基安蒂叉腰:“我说叫过那就叫过咯。” 伏特加:…… 他瞥了眼大哥,又看了看揣着手满脸乖巧的尊尼获加,忍气吞声:“他都没这么叫过我怎么可能叫你姐姐。” 基安蒂:“哈?你的意思是让他叫你姐姐?你是变态吗?” 伏特加:“正常人都不会这么想吧!”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正常?”基安蒂轰得站起来,一脚踩在茶几上, “你想死是吗??” 场面逐渐变得混乱,还是琴酒拔出了伯//莱//塔,拽着伏特加领子大吼和被拽住领子也要仰着脖子吵回去的伏特加齐刷刷地咽下声音,此时,众人才听见门外的敲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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