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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一样，我要确定你找来的人和这位冲矢先生已经加入了队伍才行。” 就在他们交谈的期间，冒着大雨前来的直升机已经从远远的天边以超快的速度靠近。雨声更响，落地的旋翼发出更加躁动的声音，卷起的气流掀翻了周围摇摇欲坠的树枝。直升机却格外轻巧地触地，尘土飞扬中它的旋翼缓缓停止旋转。机舱门缓缓开启，一道身影从中走出。 银色长发在微风中轻轻飘扬，黑色大衣随风摆动，透露出一种不可言喻的危险气质。琴酒的眼神锐利而深邃，仿佛蔑视着周围的一切。他一步步走下直升机，突然停下了脚步，抓准了人群中要找的那个人。 人群躁动，对着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迷茫且不解。只有安室透知道，琴酒这句话是针对梅斯卡尔说的。 “过来。” * 三天后。 “嗨，琴酒，好久不见。” 不二周助轻车熟路地拉开琴酒对面的座位坐下，随意点了一杯鸡尾酒。他们现在是在黑衣组织旗下定点的酒吧里坐着，灯光昏暗，几乎每个人的脸都笼罩在一片阴影里。周围来去匆匆的只有自己人，十分安全，不需要做任何伪装。 琴酒没有搭理不二，也没有多说废话，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张信封放在桌面上，往前一推。 “你的任务。” 前几日不二喊黑衣组织前去接人可不是组织好心发放的福利，一切都是有代价的。原本可能不用那么麻烦，但是琴酒插手了这件事，性质就变了。 不二周助拆开信封一看，原本习惯性保持微笑翘起的嘴角逐渐抿成了一条直线。他轻轻拿起那张信纸，指尖轻触着它的边缘。 这个角落的空气似乎突然凝重了起来，只有轻微的呼吸声打破着沉默。 他们面前的桌上摆放着一支点燃的蜡烛，黄色的光芒在投下了摇曳的影子。他没有犹豫，将信纸的一角对准了蜡烛的火焰。纸张很快被点燃，橙黄色的火光跳跃着，映照在他的脸上。 虽然听到了一点风声，但是不二还真没想到吉田财阀投资网球赛事的行为确实和黑衣组织有关。吉田先生背叛了黑衣组织，他隐瞒了财阀的秘密，并将其隐藏在了接下来所要举办的赛事之中。 “那只老鼠所隐藏的秘密是什么，我们迟早会知道。但是——”琴酒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火焰逐渐吞噬了信纸，变成了一堆冷却的灰烬散落在空中。烛光同样在琴酒的眼睛、鼻梁和下巴上划过，原本在黑暗之中无法看清的残忍与冷酷在这一时间照应在他的脸上。他眼底的光芒，是在狩猎的最后时刻紧盯着猎物的眼神。 “我们在其中发现了公安和FBI的手脚。梅斯卡尔，你看见了谁？” 不二周助的脸色未变，笑着抿了一口水，也没有立即开口。 这里发生的事件与他上次穿越执行黑衣组织任务时的经历有所不同，他虽然已经大致了解了情况，但是对于很多细节还一知半解。 他已经向黑衣组织报备过了幸村和白石的存在，没有明说身份，当然仍然是使用了调查情报的借口。组织不会管那么多，也不会插手他的人际交往，甚至会在关键时刻特地避开这些“线人”。 那么，琴酒现在在怀疑谁……？ 不二周助在心底反复推敲，他并不觉得自己引起了琴酒的怀疑。即使这个世界里他们的关系更好，但假如琴酒真的有开始怀疑他，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坐着风轻云淡地跟他讲话。 因此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巧妙地换了一个话题：“隐藏的暗处的人是谁……琴酒，你要来打网球吗？” 琴酒微微蹙眉：“你什么意思？” 随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眉间隆起的弧度更深了。 “最近新加入的几个新人，真田、财前、菊丸、芥川，似乎都很擅长网球。在他们之中……” 不二周助不慌不忙地打断：“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接下来要举办的网球赛事很重要。” 梅斯卡尔是一位擅长利用自己和蔼可亲的外表进行伪装的优秀情报人员，琴酒是最了解这一点的。即使对方的某些小动作经常让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掏出手/枪/爆/头的冲动，但是他对梅斯卡尔实力的信任毋庸置疑。 曾经组织里还有人质疑过梅斯卡尔那样的人凭什么能够拿到代号，但是仅仅隔了一天，那些质疑的声音就全部不见了。 在他似乎是理解错梅斯卡尔意思的那一瞬间，整个房间的气氛仿佛随着梅斯卡尔的动作发生了剧烈的转变。 刚才还挂着轻松笑意的梅斯卡尔，突然间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他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眼神变得深不可测。原本和谐的氛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他的身体微微向后仰靠，椅背在他的重量下发出轻微的响声。双手交叉握成拳头，放在膝盖上。眼神冷峻，目光直直地忘了过来，让人想要不由自主地避开他的眼神。 梅斯卡尔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声音几乎听不见，但足以让空气中的紧张的张力达到顶点。 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从一个看似温和的少年，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无人敢惹的组织成员。 琴酒不禁轻笑了一声，这才是他认识的梅斯卡尔。 “网球赛事……那位先生的信封里说了什么？” 不二周助微微挑起眉，只道：“等你加入我的队伍，你就知道了。” 那位先生，也就是黑衣组织不见其人、只闻其声的顶头大Boss，他给的特殊信封是只有指定的人才能打开阅览。像琴酒这种类型的人根本不会做出偷看信封这种事情，也就更不可能知道信封里写了什么内容。 换一句话说，就是他瞎编也没人知道。 眼看着琴酒的眼神里逐渐聚集起了杀意，不二周助再一次地回想了一遍琴酒刚刚提到的熟悉的姓氏。他迎着目光，继续开口：“你不答应，是不是因为你知道你打不过我？” “呵。” 琴酒突然站起身来，动作中蕴含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那件黑色大衣的摆尾也跟着带起了一阵风浪，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切割，变得紧绷。 “你别太嚣张。”
第18章 不二也不知道事情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因为琴酒并不是一个会轻易接受挑衅的人，他的行动往往就和他的伯/莱/塔一样冰冷。 源源不绝战意从他的心底燃起。 天才往往总是漫不经心的，不二的思绪往往像是一条漫无边际的河流漂荡向远方，似乎没有任何事物能够真正吸引他的注意。 但在遇到真正的对手时，这一切都会发生变化。 真正的对手足以激发他内心深处的渴望，心中便会燃起一种特别的火焰，这种火焰充满了激情与热血，渴望证明自己，渴望在对战之中找到更高的理解。 站在网球场上的琴酒正是这样的存在。 “一局定胜负。” 琴酒并没有墨迹，而是直接抛起网球、发球，无声地宣告着这局比赛的开始。 “啪！” “嘭！” “嗙！” “0：15！” 第一球足足打了数个来回，不二周助是特地对准了让对手无法回球的角落位置，才拿下这第一球。 他一开始就睁开了双眼。 琴酒的动作基础十分扎实，而且仿佛能预见他的每一步动作。每当他用技巧打出难以接下的击球时，琴酒总能以惊人的速度和精准将球击回。他的每一步移动都范围很小，却仿佛像是精心思考后一般，用着最少的体力做出最佳的选择。 他还没有进入最佳状态，琴酒自然也是。 “15：15！” “15：30！” “15：40！” 还差最后一球了！ 不二周助站在网球场上，冒着热气的汗水沿着他的额头滑落。他的眼神紧紧锁定着对手，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这一局比赛，比他想象的还要漫长。 就在这时，琴酒挥起网球拍，一个力量惊人的球飞速旋转着向他袭来。这球的速度和力量，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不二瞬间感到一股莫大的威胁，下意识地侧身躲避。 球场上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他的目光集中在那个飞驰而过的网球上。球以惊人的速度飞行，就像是从狙/击/枪里射出的子弹一样从他刚刚站立的位置擦过，发出一声尖锐的嗖嗖声。球最终撞击在场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威力之大，竟然在硬地场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小洞，边缘被烧焦成了黑色。 琴酒拿下了这一分。 “30：40！” “40：40！” 接着琴酒连赶两球，比分从原先的压倒性优势一转变为deuce。如果想要赢下这一局，其中一方需要连续赢得两分。所以谁是最后的赢家，现在还未尝可知。 微风轻轻地吹过，不二周助站直了身体。接下来的一球仍然是琴酒的发球，也是关键性的眼看是否能扭转局势的一球。 他抬起手来，风的气流只是从他的指尖划过。今天的阳光甚好，连微风都暖洋洋的。 他的那些招式在黑衣组织里，是他的杀手锏、他的底牌，是保命的机会。他原本不想过早地暴露，但是现在恐怕是最后的机会了。 “哦？” 站在对面的琴酒显然也发现不二的气场一下子转变了。他的嘴角翘起一个微笑的饶有兴致的弧度，肌肉更加紧绷了起来。 “啪—！” 这一球，比之前打得球威力更大，速度更快！ “这应该是你第一次看到这一招，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不二周助说着，反手抽拍，“你有在球场上见过白鲸吗？” 突然上升的超炫吊高球像是被施展了魔法一般绕过了琴酒的全部动作，发出海底的鸣叫后突然下落。然而不可思议的是，网球在触地后再次弹起，最终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回到了不二手中。 就连琴酒都睁大了双眼。 他一言不发，但是倏然握紧了网球拍的力道足以暴露他的心思。 “琴酒，比赛该结束了。” 原本的风力是不够打出这一招的，但是琴酒的球风力量过大，掀起了周围的气流，反而提供了充足的风力。 今天的微风，虽然很小，但恰好是逆风。 这对于普通人打网球可能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但是对于不二周助而言，足够了。 再一次地打出白鲸这一招，不二周助连着拿下最后的分数，赢下了这个一局制的比赛。 * 白天的阳光依旧十分和煦。 不二周助紧握着水瓶，仰头喝着水。然而，他的余光却不自觉地投向了对面沉默不语的琴酒。 琴酒，就像他现在身上那件黑色大衣一样，自从刚刚开始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仿佛将周围的空气也染成了沉默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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