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乌鸦为什么会死亡? 正当东野白棨思绪发散之际,漆黑的屏幕忽然变成雪花屏,几秒种后,显示屏对面出现一道漆黑的身影。 这和当初东野白棨在监控里观察的模糊影像一样,无法看清身形样貌,甚至连男女都分不清。 还是无法得到有效线索吗,这家伙未免也太谨慎了一些。东野白棨默默思索。 面对boss,即便只是在视频,东野白棨还是十分恭敬地对那人弯了弯腰,表示尊敬。 boss似乎对东野白棨的举动很是满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声音也像是被机器处理过,没有丝毫特征。 “走近些,让我好好瞧瞧。” boss说道。 东野白棨硬着头皮迈步向前,他拿不准boss到底有什么意图,他甚至怀疑boss单独叫他来这个偏僻的安全屋,有可能是为了灭口。 毕竟谁也不知道暗处有没有其他什么埋伏。 走到足够近的距离,boss似乎在仔细观察东野白棨的模样,没有说话,但东野白棨能感觉到那股热烈的视线,宛如手术室上的解剖刀一样,想要将自己拆解,越是被这么盯着,东野白棨越感到不寒而栗。 在这种沉默的对峙中,自己绝对不能慌神,意识到这一点,东野白棨沉住气,一动不动,等待boss接下来的话。 boss在看了许久之后,发出一声叹息,主动打破了安全屋内的僵局:“我送去的那个孩子,在你身边养的很好。” 东野白棨很快意识到,boss口中的孩子应该指的是小七。 虽然不明白boss为什么不提及常盘荣策和爱尔兰的死,而是提起这只乌鸦,但东野白棨还是十分恭敬地回答说:“小七性格比较活泼,所以大部分时间我都将它散养在外面,这并不是我的功劳。” “小七?” boss沙哑又带有机械感的声音流露出一丝好奇:“这是个很有趣的名字。” 本身小七就是boss手里七只乌鸦的后备军,东野白棨在黄昏别馆杀死的那只乌鸦编号正好为七,小七替补了七号的位置,叫一声小七也不为过。 “需要我将小七叫过来吗?” 东野白棨看boss对此很感兴趣,于是出声询问。 小七在给东野白棨传递完消息后就飞到不远处的树枝上等待着,如果boss需要,他完全可以将小七带到boss面前。 顺便借此机会出去看看安全屋外有没有别的埋伏。 boss的身影没有任何变化,只不过出声制止了东野白棨的动作:“不必了,那孩子需要自由,随他去吧。” “……好的。” 东野白棨应下。 “不过有时候,太过自由也不是什么好事。” boss忽然话锋一转,平静无波的话语里面带着淡淡地笑意:“小七这孩子心思多,总有自己的想法,他应该惹出过不少麻烦吧?” 东野白棨微微低下头,迅速将小七最近的行踪在脑内过了一遍,随后说道:“并不算是麻烦,因为他每次都将自己惹出来的事情完美解决了。” “完美解决?你倒是很自信。” boss似乎心情不错,语气里也没有丝毫兴师问罪的意思,不过这还是不足以让东野白棨放下心中的警惕。 “我对自己有充分的认知,小七也是一样。” 东野白棨脸上扯出一个微笑。 “既然如此,我遇到两个问题,你来帮我解决吧。” boss淡淡的说道:“是关于我身边的那六个孩子,它们最近有点小矛盾。” 注意到boss话中用词的改变,东野白棨凝神,十分严肃地说道:“愿意为您分忧。” boss似乎笑了一声,等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七号死后,那些孩子深受打击,六号一心要为七号复仇,它将复仇对象锁定在了其他两个孩子身上,结果最后自己摔死了,这到底是是怎么一回事呢?” 东野白棨心下一沉,这说的是为皮斯克复仇的爱尔兰! 不等东野白棨回话,boss又继续说道:“五号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同时它的脾气也很不好,惹怒了其他的孩子,结果在某一天,它自己吃肉时被骨头卡住死掉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说的是离奇死亡的常盘荣策。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吗?东野白棨面上没有丝毫波动,继续低垂着头,迅速思考对策。 几秒钟后,他抬起头,和boss保持对视,首先回答了boss的第一个问题。 “六号的死是它自己造成的。” 东野白棨定定地说道:“不过我想,它的死boss您应该是希望看到的。” “哦?我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孩子去死?” boss似乎很好奇东野白棨接下来的答案,平静无波的语气中带上了半分笑意。 “因为之前的七号经常替您办事,手中的权力也越来越大,这让它不免有不臣之心,因此七号的死虽然很遗憾,但也是必须的。” “而六号和七号本身关系匪浅,七号出事,那么它的权力和地位很有可能让六号继承,这一点,我想您也不希望看到。” 东野白棨十分笃定地说道:“像您这种人,应该更希望凡事都在自己的掌控当中。” “因此不管六号究竟有没有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它都必须死。这也是您将六号叫回身边的原因。” 听完东野白棨的回答,boss忽然沉默下来,一时间,安全屋内的气氛凝滞到让人无法呼吸。 “你应该知道,我对我的每一个孩子都十分的喜爱。” boss的声音依旧听不出波澜,不过东野白棨能够感受到话中的冷意。 他保持着之前的动作,定定地望着boss。 “所以……”boss看着无动于衷的东野白棨,嘶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即将处刑的意味:“你确定这是你的答案吗?” “我确定。” 东野白棨能够感觉到自己处于一个十分危险的境地,只要他的回答有任何的差池,他都将万劫不复。 “那么——”boss顿了顿,忽然笑出声:“恭喜你,答对了。” 东野白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知道自己的危机远远没有结束。 最开始boss询问他小七的近况,他还以为boss只是单纯关心这只乌鸦,直到他注意到boss称呼小七用的是“他”。
第590章 “他” 而对于其他乌鸦用的是“它们”。 也就是说,boss从一开始问的就不是小七,而是暂时养着小七的自己。 稳定了自己的心神,东野白棨开始回答第二个问题,关于常盘荣策的死。 常盘荣策只跟自己见过两面,在组织的科研大楼里第一次见时,常盘荣策就提出要用研发的药物杀死赤井秀一,结果第二次见面常盘荣策就被自己杀死了。 当然,在boss这里,东野白棨不可能说出自己和常盘荣策见过第二面的事情,不过他也不清楚boss究竟对常盘荣策的事情了解多少,因此在斟酌过后,东野白棨说道:“对于五号的死,我也感到很痛心,毕竟在此之前,我也只与它有过一面之缘而已。” 东野白棨看boss没什么反应,继续说道:“五号的聪明才智能够发挥很大的用处,不过前提是它没有违背boss您定下的规矩。” 东野白棨轻笑一声,云淡风轻地说道:“鸟就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属于自己的笼子里,一旦笼子的门被打开,心飞了,总会有鸟忍不住这种诱惑,踏出危险的那一步。” “常盘荣策也是如此,唯一一次见面时我就注意到,他言语间对于行动组的成员没有丝毫的尊重,甚至单独找到我们私聊,意图不明。” “我因此起了疑心,于是将自己的怀疑告知琴酒,最后琴酒在调查过程中确实发现他有泄露组织机密的嫌疑——他在自己集团的研发部门偷偷研究组织的药物,一旦这种药物传出去,无疑会对组织造成严重威胁。” 其实实际情况并没有东野白棨说的这么夸张,不过让boss警醒一下也是好的,只要不将矛头对准自己就行,东野白棨默默心想。 “原来如此。” boss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变化:“看来传闻没有错,你和琴酒的关系很好。” “只是普通共事的关系。” 东野白棨眼皮子微微抖了一下,他刚才的话并没有表现出和琴酒关系很好吧,boss为什么关注点这么奇特? “只不过——”boss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不是在讨论我家的那几个孩子吗,怎么提到常盘荣策了?” 东野白棨了然:“确实,是我唐突了。” “从乌鸦的习性来看,太大的生骨肉的确容易卡在喉咙里,导致死亡,解决办法也很简单,只需要将生骨肉剁碎,或者更改更容易吞下去的食物就行。” boss对东野白棨的回答比较满意:“那我回去可要好好注意一下了。” “小七还是放在你的身边吧,这孩子比起我,似乎更喜欢你。” 东野白棨微微点了点头,并对boss表示了感谢。至于是不是真心的感谢,那肯定不是了,他一直认为boss将自己的乌鸦寄养在他这儿的举动很可疑,但boss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到现在也没摸清。 “还有你说的论点,我十分感兴趣。” 屏幕上的boss言语中带着几分兴味。 “鸟只有被关在笼子里才会乖乖听话,可如果有一只小鸟在主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从笼子里跑出去了呢?” boss的声音似乎少了几分机械感,可是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这个问题是什么含义?东野白棨来不及细想boss的意图,他只能站在boss的立场上来思考这个问题。 “那需要看这只鸟是自己打开的笼子,还是外面有人替它打开的笼子。” “如果是自己打开,那就是背叛,背叛者的下场只有死。” 东野白棨面不改色地说着:“如果是别人打开的笼子,那我认为,您首先要去追究的,是那个打开笼子的人。” “说得好。” boss呵呵笑了两声:“打开笼子的人已经被我处理了,那只小鸟也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可见过外面世界的精彩,他的心已经不在这里了。” 说到这儿,boss在黑影之下忽然伸出一只惨白的手,缓缓抚上自己胸口心脏的位置。 东野白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boss的一举一动,那只手的大小和外形看不出特点,只能说手指有些枯槁,手指上乌鸦图案的戒指的衬托下,皮肤惨白不像是个正常人。 可要说这是一双老年人的手,又不太像,boss的手指十分纤长,除去手上的褶皱,这完全就是一双年轻人的手,更为重要的是,这只手在东野白棨看来有些眼熟。 果然很奇怪。 “你说,他的心不在这,似乎一直想逃离这里,我该拿他怎么办呢?” boss的声音语调升高了许多,听起来稍稍有些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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