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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琴酒不理会自己，东野白棨自顾自说道：“心理暗示，是一种心理诊疗的方法，不过有时也会用在审讯上，利用某些言语或者目标在意的物品，实现心理的强化，严重的话，还有可能导致目标直接崩溃——” 东野白棨说到这儿，猛地顿住，他的眼里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死死地看向琴酒：“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琴酒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自己慢慢想。” 黑色的保时捷稳稳停在路边，把东野白棨放下来，东野白棨本想直接转身离去，犹豫了一下，又回过头，轻轻敲了敲保时捷的车窗。 车窗缓缓落下。 “琴酒。” 东野白棨的声音从来没有如此郑重过，他趴在车窗边，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谢谢你又一次拯救了我。” 说完，他还不忘找补了一句：“当然，我说的是今天的大火。” 这种拙劣的补充琴酒一眼就看穿，他冷笑一声，没有说话，缓缓将车窗关上，黑色的保时捷在夜色里划出一道闪电。 两人心照不宣没有明说，也没有人问那个“又一次”是什么含义。 等走到暗处，东野白棨立即将随身携带的钢笔拿了出来，钢笔上展翅欲飞的小乌鸦此刻显得如此讽刺。 没想到自己千防万防，还是不小心中了圈套。东野白棨脸色算不上好，被热浪灼伤的地方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东野白棨开始回想从第一次见到光医生时他的言行举止，直到黄昏别馆前后，这个自称是心理医生的家伙，每一次见面都在给东野白棨强化心理暗示。 他很狡猾，将钢笔和boss联系起来，又在后来的碰面中多次强化钢笔的作用，加深它在东野白棨心中的地位，潜移默化之中，东野白棨就顺着他的思路走了。 东野白棨不敢想象，如果不是琴酒在今天点醒了自己，他还会做出多少极端的事情？ boss的身份固然重要，可他毕竟是个警察，如果连最基本的底线都做不到，那他和这些组织成员又有什么区别？ 东野白棨承认自己的自私和偏心，然而这些都不能是建立在无数无辜的生命上的。 黑金配色的钢笔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东野白棨正准备将它扔掉，结果自己的肩膀上忽然微微一沉。 小七似乎早就对这个闪亮的钢笔眼馋不已，它小心翼翼地落在东野白棨的肩膀上，讨好地叫了两声。 看着小七可爱的举动，东野白棨释然一笑，他将手里贵重的钢笔转了转，对小七说道：“你想要？” 小七立即扑腾了一下翅膀，挺起鸟类发达了胸肌，眼巴巴地盯着那支钢笔。有了前几次教训，它深刻意识到东野白棨这个家伙不会轻易地将这些东西交给自己，它想要拿到必须靠自己的蛮力去抢。 谁知这一次东野白棨没有欺骗它的心思，而是直接将钢笔递到了它的面前：“想要就拿走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七当然听不懂东野白棨的话，它没有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立刻伸出爪子牢牢抓住钢笔，随后嘎嘎叫着飞走了。 “这个笨鸟。” 被小七这么一闹，东野白棨原本郁结的心情也好转了许多，他轻笑着看小七迅速飞走，随后抬起腿，自己也转身默默离开。 当晚，东野白棨难得睡了一个好觉，然而就在同一片夜空下，还有人并没有就此入睡。 光医生独自一人坐在书桌前，给自己的报告写完最后一个字，随后他放下钢笔，将纸质版报告放入机器里扫描，随后他将电子版的报告整个浏览了一遍。 报告的记载十分详细，分别是光医生第一次见到东野白棨，第二次强化心理暗示，以及第三次实验的具体成果和推测。 “普通人经过两次强化暗示就会影响到精神状态，而他却坚持了三次，真有意思。” 光医生的镜片反射着冷光，他最后将报告关闭，随后点击发送，而发送的对象正是神秘的boss。 “不过数据已经得到了，boss的计划可以进行到下一个阶段了。” 光医生抿了一口亲手调制的尼格罗尼，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 黑色的保时捷在夜晚无人的马路上飞驰，琴酒安静地坐在车内，心中却在思考东野白棨临走前说的话——什么叫又一次救了他？琴酒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大发慈悲救过这个家伙。 当然，今天的大火并不算，琴酒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击落直升机，在看见东野白棨跳楼后，他也一反常态去接了他。 追根掘底，今天的反常都源于东野白棨发来的照片。琴酒一边飙车，一边忍不住打开手机，看着自己保存下来的照片，心头的异样感愈发强烈。 自己是不是在什么时候见过他，见过小时候的东野白棨？ 琴酒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的记忆从开始就是在组织里，就算他的确缺失了一部分记忆，这对于琴酒的整个人生来说无伤大雅，他依旧是组织的顶级杀手琴酒。 他也只会是琴酒。
第327章 永别了，大侦探 第二天新闻报道了双子大楼爆炸和火灾的具体情况，根据事后不完全统计，此次爆炸共导致一人死亡，两人失踪，十余人受轻伤，至于爆炸发生原因警方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看着电视上的新闻，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柯南微微握紧拳头。黑衣组织好大的手笔，他们引爆这栋双子大楼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可到头来他一点线索没有找到，反而还让灰原哀暴露在贝尔摩德等组织成员的视野中。 这是不是代表，很快组织的人就会发现A药使人变小的事实，从而找上门来？ 新闻中死去的人尸体被炸弹炸得四分五裂，完全无法辨别他的身份，而两个失踪的人已经确定为如月峰水和原佳明。 如月峰水恐怕凶多吉少，不过这个原佳明应该还好好活着，不对，应该说是扮演原佳明的贝尔摩德，她肯定全身而退了。 然而柯南还是有一点想不明白，当时在旋转餐厅里，自己和灰原哀已经处于瓮中捉鳖的状态，贝尔摩德打晕了自己，又怎么会放过他和灰原哀呢？ 最令他不解的是，根据后来毛利兰所说，消防员是在第40层的楼梯中间发现他的，可他之前分明在顶楼，这中间的60多层楼他是怎么下来的？ 不等他想通，一把手枪忽然对准了柯南的太阳穴，柯南浑身一僵，脑袋顿时不敢动弹，而这时，灰原哀不带任何情感的声音在柯南边上响起：“你暴露了，工藤。” “什么？” 柯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灰原哀虽然是从组织里出来的，但她毕竟和那些一身黑的家伙不是一路人，她不会做出杀人这种事。 “你是在想我不会杀人的，对吗？” 灰原哀讽刺一笑，不屑地看着天真的柯南：“你真是单纯得有些可爱，为了避免我被组织抓回去，我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呢。” 柯南咬牙切齿：“灰原，你……” 灰原哀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她带着浅浅的微笑，轻声说道：“永别了，大侦探。” 随后她果断扣下扳机。 从漆黑的枪口里射出来的并不是杀人的子弹，而是一大束鲜红的玫瑰花。 “……啊？” 柯南足足愣了三秒，都还没反应过来。 灰原哀没有解释三秒，只是淡淡地将花束从枪口拔出来，扔在柯南的病床上。这束花是她特意跑到米花町的花店买的，花店老板姓秋元，人挺好，看见她是个小姑娘，几乎没怎么收钱。 灰原哀看着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好像自言自语一般说道：“这一次我们都是死里逃生。” 柯南现在才回过味来，灰原哀应该只是想吓一下他，没有恶意。柯南来不及去计较这些，抓住灰原哀问道：“当时贝尔摩德把我打晕后，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灰原哀不擅长撒谎，眼神飘移了一瞬，回避柯南的视线，随后她僵硬地说道：“没有，那个组织成员是冲着我来的，我往联络桥的方向逃跑，他一枪打碎联络桥的锁然后我跑到对面去了。” 这是她来之前就想好的说辞，只不过让她亲自说出来还是有些不自然，这份不自然在柯南眼里就变成了劫后余生的恐惧和庆幸。 “那个人在追我的过程中联络桥忽然发生爆炸，掉下去了，因此我也不清楚他是不是还活着。” 灰原哀看了眼电视上还在播放的新闻，叹息道：“至少短时间内，那些家伙应该是不会找上门来了。” 柯南并不是完全相信灰原哀的说辞，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自己又是如何从顶楼跑到40楼的呢？总不可能是灰原哀直接把自己弄下来的吧？ 柯南深深地看了一眼灰原哀，随后瞥见床上的红玫瑰，心中的疑问始终没能问出口。 算了，反正灰原哀和自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她没理由欺骗自己，这对她没什么好处。这样想着，柯南随即释然，主动换了一个话题：“那么解药的研究进度，你……” 面对柯南小心翼翼地询问，灰原哀只觉得好笑：“没有那么快，不过我也有些眉目了。” A药的解药研发已经取得一些进展，只不过药效始终稳定不下来，这只能靠时间一点点去磨。 而且东野白棨交代给她的HR-912的解药她也没忘，虽然手头的资料有限，可越是深入研究，她便越能感受到这个药的恐怖作用——如果说A药能够有一定几率让人返老还童的话，H药的惊人恢复能力很有可能真的使人长生不死。 当然，这一切还只是灰原哀的假设。 最近她一直没能和东野白棨联系上，因此这个假设她只能深深埋藏在心底，虽然双子大楼事件东野白棨保证说短时间组织不会再对她有威胁，但谨慎起见她还是决定避一避风头，她还有姐姐，她绝对不能出事。 要活着见到她。 看着灰原哀走神，柯南也没说什么，他知道研发解药的不容易，至少现在自己已经能够看见希望了，这是之前他想都不敢想的。 另一边，琴酒看着自己的调查报告，陷入沉思。报告上显示，昨天晚上在联络桥上的确炸死了一个人，可身份无法确认，没有证据显示她就是雪莉，也没有证据证明她不是。 这个时候仅靠东野白棨的一面之词显然不太合理，琴酒还想继续往下调查，却无奈找不到任何线索或者疑点。 昨天的爆炸太完美了，就和琴酒本人的作风一样，不会留下任何证据，琴酒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自己的策划而坑了自己。 根据目前仅存的线索，琴酒只能很不情愿地承认雪莉在此次事件中已经死亡，并向组织汇报，不过他相信，不止他一个人会怀疑雪莉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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