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说法,直接把其他人的说辞堵住了。不同意的话岂不是很有不努力做事、摆烂的嫌疑?其他人只能摇了摇头。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西海晴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语气轻快:“感谢大家的支持~那么本届‘方桌会议’到此圆满结束!收拾收拾,大家早点准备好就出发吧?” *** 帕塞托感觉有些不安。 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明明就像君度所说的那样,总不可能波本和加拿大两个人都是卧底吧?那他的运气未免也太背了点。 三个人一起过去的话,就算加拿大和波本两人中间有卧底,也能相互制衡,而且君度都那么说了,他的安全应该有保障才对——除非他们两个真的想给他陪葬。 帕塞托对君度的承诺是完全相信的——那家伙虽然有时候人有点烂,但他做下的承诺一般都会兑现的。目前还没出现过二般的情况。 假如他真的出事了的话……哪怕波本和加拿大都没有问题,君度也会动手将他们送到地下和他做伴的。 那个疯子的确有这样本事,也能做得出来这种事……帕塞托是知道的。 但是为什么他还是会觉得不安呢?到底是哪里有问题?难道是港黑那边有人发现了他的卧底身份么?帕塞托简直坐立难安。 “啊,快要到了……五角大楼。” 加拿大的声音响了起来。 朝日奈的声音很是活泼明快:“君度说位置就在旁边的……那里,找到了!” 和帕塞托不太一样,他的心情就挺好的——原本他还以为就要离开横滨了呢,没想到居然还能再见一面森医生!好耶! 不过他和降谷零现在都是易容状态,也不知道森医生能不能认出来他呢。 “走吧,准备下车吧——你们是要和我一起过去,还是说直接离开?” 车停下,帕塞托深呼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准备打开车门。 降谷零却慢条斯理地按下了他的动作。 他勾起嘴角,状似无意地开口:“啊,不着急……在下车之前,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帕塞托的动作顿住,精神不自觉地紧张起来,有些诧异:“什么?” “我想起来了之前查到的一点有关帕塞托你的一些资料——你在在港口黑手党卧底之前,有在高濑会呆过三四个月吧?” 降谷零以一种不紧不慢的语气轻松道,像是没注意到帕塞托的身体忽然变得有些僵硬。 “虽然只用了短短的三个月,但是却爬到了相当于干部的位置……让我猜猜看,帕塞托你那个时候,是与当时的高濑会boss的继承人之一、现在的高濑会boss是内外应的关系吧?” “所以波本你想说什么?” 帕塞托故作轻松道:“我那个时候的确是和那个人做了一点点小小的交易,但是我之后离开了高濑会,进入到港黑之后就没有再与他有过联系了。难道说你还是怀疑我背叛了组织?那你为什么不把这个信息告诉君度?” “真的没有再有联系么?”降谷零不置可否:“那你刚才在紧张些什么?” “新老首领交替急于立威,于是找上了三年前在高濑会、如今进入了港口黑手党的‘老朋友’,两人一拍即合,看中了组织与港口黑手党交易的那批货。反正事情是发生在组织与港黑的交易完成之后的,组织也算不上有什么损失,一举两得——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加拿大没出声、没动静。 ……他们两个是一伙的。 他妈的,他要被君度给坑惨了!他们两个居然真的都有问题!! 心中一阵发苦,帕塞托面上仍是一派镇定从容的模样——越是到了危急的时刻,他的表现反而看上去越是冷静。 “说说看,波本你想做什么?或者说我不应该叫你波本,而应该是别的什么名字?” 帕塞托好奇道:“你要将这个虚假的故事告诉君度么?还是说你想在这里干掉我,搞一出死无对证?” 说着他又自顾自摇了摇头:“不,倘若我死了,就算你能拿出伪造得再真实的证据证实我是叛徒,你和加拿大没有半点问题,你们也同样会死——虽然你可能会不信,但君度向来说到做到。” “当然不是。”降谷零微笑:“我当然没想过要杀你。我可没有伪造什么,但是只要我把这些告诉君度,你觉得他还能完全信任你么?你可完全没将在高濑会的经历告诉给君度过。” “一个无法被信任的卧底——你说你的下场会是什么?” 帕塞托的心一瞬间沉入了谷底。 “所以你想要做什么?”他的眼神闪烁:“你当然可以将这些都告诉君度……但是你当时没有。” 降谷零无辜微笑:“我只是想和你做个简单的小交易。” “比如——不要去见那位森医生,或者打消掉让港黑与组织‘重修于好’的可能性。” 他款款而谈,像是引诱浮士德的魔鬼,话语中极具煽动性:“这很简单不是么?毕竟那位老首领的确性格不太好,不听人劝也很正常吧?也不过是维持现状而已,君度想必也不会怪到你的身上,你也不算有背叛组织。”
第25章 第一位玩家 帕塞托眼睑微微垂下,敛下眼中神色,似乎正在思索当中。 降谷零给了朝日奈一个眼神。 “咳咳。”朝日奈从驾驶座的位置上将身子向后伸,偏向帕塞托的座位。 帕塞托不自在地将身体向旁边倾了点,一幅警惕得不能再警惕的模样。 “那个什么,波本,不如让我来劝劝帕塞托呢?” 像是没看出来帕塞托的抗拒,朝日奈和他哥俩好似的拍了下身后的靠椅——原本他是想拍帕塞托的肩膀来着,可惜他躲得太快,挥空之下朝日奈也就只好拍在靠椅上了。 “最好不要耍什么新花样,我想加拿大你是知道我的。东西我没带到横滨来,但是只要你回到组织……” 降谷零语焉不详地对朝日奈说着,而后又笑眯眯道:“车一直停在这里也不太好……那么五分钟之后我等你们下车。” 他向前拔出车钥匙,而后从车子中走了出来,留下帕塞托与朝日奈两个人面面相觑。 不得不说,波本一走,这个车子里的氛围瞬间就回温了不少,帕塞托在提高警惕的同时又忍不住稍稍松了口气——不仅是因为一个人给他的压迫感要少于两个人,更是因为加拿大一看就是藏不住话、什么心思都显露在脸上的人。 这样的人……尽管表面上不说,但帕塞托内心里是有些轻视的——尽管身手方面他可能赶不上加拿大,但要说比心眼子,十个加拿大也玩不过他。波本倒是个极为深藏不露的可怕人物,然而他刚刚却自己离开了。 ……当然这也是让帕塞托看不透的地方——难道波本是有信心觉得他不行,但以加拿大的智商就能轻易说服他么? 倘若他能反过来把加拿大忽悠过来,再一同对付波本的话……也不知道又能有几分的可能性……又或者利用港黑的人反过来将他们两个制住呢? 不,不行,他还不确定波本那家伙有没有准备什么后手,万一让君度那边再起疑心的话就同样糟糕了…… “呼……可算走了。”朝日奈透过车窗动作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叹气,“波本那家伙……摆起架子来可真是有够能唬人的。帕塞托你也觉得吧?” 帕塞托瞥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不置可否:“怎么,你打算和波本唱双簧?说说看,你又想用什么来说服我?是威逼还是利诱?你的筹码不如直接全部摆上来,如果利益够大的话,说不定我就直接答应了。” “啊……都不是来着。”朝日奈睁着一双黑色的狗狗眼无辜地看向帕塞托。 时间有些紧迫,帕塞托给朝日奈做的伪装也来不及做到完全判若两人的地步,至少朝日奈的这双眼睛只是简单的戴了个黑色的美瞳,还是能看出来它与原先的轮廓与形状是有五六分相似的,里面流露出的情绪也显得格外真诚。 “我是想说……不如我们两个联手,把波本给干掉……好像不太保险,把他制住怎么样?”他用双手扒住靠椅看向帕塞托,以一种似乎极为认真的语气道。 帕塞托一怔,眼眸眯起,笑容散漫:“怎么,你们搞内讧?不过抱歉……我不太吃这一套的,毕竟我只是一个柔弱手无缚鸡之力的情报人员,帮不了你什么,也不想给人挡刀。如果加拿大你真的想背刺波本的话,我大概只能蹲在一边给你喊两声加油。” “你怎么就不信我呢?帕塞托你有把柄捏在波本的手中,我也一样。” 朝日奈似是有些着急,伸手锤了一下身下的椅子,而后反手从旁边掏出一支枪直接塞到了帕塞托的手里。 “时间不长我就长话短说,波本的确是叛徒,他是公安的人,但我不是,我之所以会和他‘同流合污’是因为他手里拿了我的一个把柄——他之前用情报误导我行动的同伴里有叛徒,在我把人真给杀了以后才发现我拿到的情报是假的。如果他把这件事透露给琴酒,让琴酒觉得我是个叛徒,以琴酒和他那不对付的关系,还有他那种宁愿错杀也不放过的性格,就算不是卧底也得死了,我还不想死,更不想死得这么冤。” 他语速极快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语道尽,而后用曾经被降谷零与诸伏景光评价为“最最最真诚信赖的眼光”注视着帕塞托。 “他觉得我们两个的把柄都在他的手里,一定会觉得这把稳了,放松警惕的,绝不会想到我会临时反水。他一个搞情报的,就算格斗水平再强也不会强过我再加一个你两个人对付他吧?既然不确定他有没有后手准备,那不如就只将他擒拿住,到时候再送到君度手里把他的真实身份给拆穿了,那他手里的把柄自然也就不可信了。再不济你喊港黑的人帮忙一切动手呢?你这个身份还是港黑的人吧,这点小事还是能做的吧?” 帕塞托拿起枪,动手拆开,弹匣里面12颗子弹整整齐齐,没有一颗是空包弹,枪也同样没有丝毫被破坏无法正常使用的痕迹。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帕塞托愕然,望向朝日奈的眼神惊疑不定。 他身上是没有带枪的……原本是有,但是在被莱伊带走之后,就没有了。 莱伊在和君度他们离开的时候甚至也没将枪还给他。 身上有没有带武器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是两种概念,加拿大就这么将枪给了他,就不怕他反手将枪对准他么? ……好吧,在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的情况下,他的确不会轻易对加拿大动手。 ……可怕的是,他居然无法分辨加拿大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只有坦白一切的清澈的坦诚,毫无半分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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