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应声:“明白了!!” …… 翌日一早, 顺应生物钟自然清醒的猫又场狩双眼倏然睁开,整个人呆呆望着天花板,一时陷入恍惚。 好累。 有种不吃不喝耕了十亩田又挑了十担水还来回爬了十遍山的疲惫。 他……现在应该已经回家了没错吧。 短短五天,猫又场狩几乎快要忘记自家天花板的模样。 两眼一睁就是操练的日子成功将他弄得精疲力尽、笑不出来。 手臂因过度接球不断肿痛、腿部鱼跃与跑动不停,也隐隐有将要抽筋的迹象。 他躺在那一动不敢动,只感觉自己整个人仿佛是个被放置许久的老旧机器,稍微动一下,身体上下各个关节就开始发出“嘎吱嘎吱”的抗议。 枕侧的手机似是有新信息进来,亮屏震动了几下。 他甚至抬不起手臂去拿,整个人平躺着、像条咸鱼,静静等待着彻底风干的一天。 ……要不明天请假吧。 再这么训练下去,绝对会死人的。 手机又震动了两下,猫又场狩陷在久违的平和与摆烂中迷失心智,根本不想动一根手指头。 不管是谁的讯息都好,先等他躺够了再说。 楼下,似乎有谁在交谈的声音。 猫又场狩侧首听了下。 很好、听不清。 估计是上门送货的快递员或者送奶工之类,也有可能是邻居拜访。 总之,都和他没关—— 门被敲了两下,隔着一道卧室门,声音低低传递。 “场狩,隔壁的孤爪同学来找你玩了哦,还不快点起来吗?” 系。 等等、 ……谁? 猫又场狩呆呆望着天花板,大脑掉线了一瞬。 难道他刚刚幻听了吗? 孤爪、除了隔壁那个孤爪居然还有其他孤爪……哈哈,真是奇怪呢。 “不说话的话我就先开门了哦,场狩?” “啊——等等!!” 正摁下门闩欲要开门的猫又妈妈一顿,跟在旁边上来的孤爪研磨眼皮不轻不重跳了下。 室内,兀然传来很大一声撞击声,似是谁直接从床上滚落下来一样。 猫又妈妈:“……” “……那个、让孤爪同学见笑了呢。” 孤爪研磨:“……没有的。” 总之,尽管猫又场狩本人再不情愿,但是,门还是不可抗地缓缓在他面前被迫打开了。 出现在门后的猫又妈妈看清房间内场景,有些迟疑, “……场狩,你这是?” 猫又场狩不吭声。 黑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侧,他梗着脸,表情隐隐有些羞赧,手臂后撑支着腰后,脸上还有才睡醒时印着的红痕。 细长挺直的小腿从缠在身上的被子里透出一点,赤.裸的双脚踩在地上、或许是因为地上有些凉,他颤了下、小腿向后微动,整个人沉默移开视线不与门口身影对视。 从猫又妈妈背后缓缓转出脸的孤爪研磨视线平静扫过,轻飘飘落在了双腿向两侧分开,大腿贴在地上、身体几乎被被子纠缠着裹了个乱七八糟的黑发少年身上。 嗯、很像只因摆弄毛线球却因闹腾,自己陷入混乱被缠住的笨蛋猫咪。 猫又妈妈想说些什么,但是身侧很快扬起点风,立在一旁的金发少年轻轻说了声“打扰了”,脚步很轻地踏进房间。 他很有礼貌地没有东看西看,视线无声落在半坐在地上,正懊恼咬着唇的黑发少年面上。 身体蹲下,孤爪研磨大概扫了眼状况,平静开口,“……还能站起来吗?” 猫又场狩心底懊恼得恨不得将十秒钟前因过于诧异直接手脚并用从床上扑棱起来的自己埋入土里。 可恶、完全忘了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能做大幅度动作。 几乎是在起身的一瞬、他就立即感受到微妙的不对劲之处。 睡得乱七八糟的被子还左右相绕缠在身上,手臂小腿乏力难以稳定支撑,稍微一动就直接一脚踩空,整个人咕噜咕噜滚下床。 虽然哪里都似乎有些隐隐作痛,但是现在还能忍受。 猫又场狩尽量表情稳定,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模样, “当、当然……完全没关系。” “这样。” 孤爪研磨也不立即揭穿他。 薄薄眼皮下,眼珠微动、转到黑发少年贴着地面的大腿。 或许是在家的缘故,他只穿了短袖短裤,短裤因不良睡姿被蹭上一截,于是那一块柔软部分就明晃晃地跃入眼中。 而视线向下,被子未遮盖住的部分,微分的小腿底端,细细脚腕踝骨上微微泛了点红。 修长手指微动,指节曲起、点在其上,孤爪研磨没说话、只是稍微用了点力向下压了下。 身侧的黑发少年条件反射地发出点闷痛的鼻音。 孤爪研磨垂下眼,神色淡淡重述道, “……没关系啊。” 猫又场狩:“……” 可恶的布丁头! 明明自己都发现了为什么还要故意来拆穿他!! 孤爪研磨抬起头,望向单手托着脸有些担忧看向他们的猫又妈妈,“脚腕,可能是扭伤。” 猫又妈妈迅速接上,“我这就去拿药用箱,不好意思,要麻烦你在这里等一下了,孤爪同学。” “没关系。” 寥寥几言,下楼的脚步声很快远去。 而孤爪研磨也终于有空将视线全数集中在还半蹲坐在地上的黑发少年身上。 不着痕迹抿了下唇,他慢吞吞开口, “……要我帮你吗。” 猫又场狩梗了下,很想就这么硬气地拒绝算了。 但是、以他现在的状况,先不说自己独立站起,就是把自己从莫名其妙打成结的一团糟被子里拎出来都无比困难。 黑发少年手指攥紧压在掌下的绵软被子,良久、闷闷应了声。 唇角轻轻弯起点细小的弧度,孤爪研磨靠近一团糟的猫又场狩。 细长指节贴着小腿腿腹动了下,从缠紧脚腕与腿弯的被子里一点一点拆开。 猫又场狩颀长如墨的眼睫颤了颤,黑羽般细细扫着,他莫名感觉气氛有点微妙,但支吾了下到底还是咽了下去,没说什么。 手指指尖是微凉的,但接触温热柔软的皮肤时却无端滚烫,行动轨迹似燎着一滩火焰,细细密密在心底炙烤着情绪。 掌腹或许蹭过腿弯、一点粉意很快弥漫其上。 孤爪研磨的手很稳、或许打排球的手都不会不稳,尾指似有若无蹭过贴压着地面柔软腿肉,挤出一点弧度,像被勒到般、无端露出点血色浅淡淤积的痕迹。 绕过腰侧和手臂的被子成功打了个环环相扣的结,将陷于其中的黑发少年包裹得宛如打好包装彩带送到面前的礼物,被他一点一点耐心拆开。 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吐出,猫又场狩放空自己、呆滞盯着地面不作他想。 总感觉、现在无论在想什么都会变得很糟糕。 莫名在整备日一大早就出现在他房间的布丁头,与才起床就成功扭到脚腕并自作自受被被子捆住的自己,还有这点难以形容的怪异氛围…… 喉结动了下,垂着头形容静谧的黑发少年咽了口口水,总结除了四个字。 魔性开局。 身侧人影似是在看着他、又似是没在看着他,猫又场狩不敢对视,只能感受着微凉的指尖与手掌偶尔触碰到他露在外面的身体或从被薄薄一层布料隔开的部分之上移过,从而大概判断自己是否可以采取行动。 良久,布丁头终于开口。 “好了。” 猫又场狩如蒙大赦,吐出口气就迅速挪开先前将他缠得死紧的被子,并悄悄重拳出击了一把以作泄愤。 上楼的脚步声也逐渐靠近,递过医药箱并叮嘱不要忘记上药,猫又妈妈就贴心离开,并反手关上了门给他们留下私密空间。 借着孤爪研磨的手勉强站起身,猫又场狩重新坐在床沿。 稳定下来后他奇怪望着没有和他一起坐在床上的布丁头,缓缓敲出一个问号。 虽然……但是他也不是那种会在意别人坐在床上的类型,为什么布丁头直接默认了坐在地上。 地上可是很凉的啊…… “抬腿。” 轻轻淡淡的声音流水般潺潺响起,稳静传入耳中。 噢、抬…… 抬什么?! 距离极近,黑发少年身形倏地僵硬,他视线惊疑不定看过来,圆圆猫瞳睁到最大, “研、研磨前辈,那个、是抬呃……” 孤爪研磨表情寡淡,额前碎发遮住了大部分晦暗表情。 他没有说话,只平静抬起眼,自下而上与他对视。 明明此刻居于高位的是猫又场狩,但无端的、他总感觉自己似乎莫名落了下风。 对视时的视线颤颤,洁白上齿轻轻咬着下唇,在泛粉的唇瓣上压出一点小小的痕迹。 “可是我,要踩、踩在哪里……” 黑发少年有些磕碜结巴,不安的手指攥紧身下床单。 孤爪研磨依旧没有回答,只静静看着他。 猫又场狩莫名就从他的视线中得到了答案。 大脑“轰”地一声爆炸,世界仿佛都于此一刻陷入极端的寂静。 踩、踩……前辈、那个,呃… 真是魔性的开局啊……哈哈。 “不、不了吧,怎么想那样都有点…过分,”黑发少年颤巍巍开口,纤长浓稠的黑睫坠坠的,像被雨淋湿的蝶,栖息在树梢。 他抿了下唇,拧紧床单,小心翼翼道, “研磨前辈,我可以自己来的……前辈不用这么、唔!” 他话根本没说完,而始终沉默不语的人却倏然动了。 黑发少年发出点小小的惊呼声,圆又亮的深黑猫瞳扩缩,修长分明的指节弯曲,成功圈住带着点凉意的脚腕,只是微施力,就捏住凸出些许的踝骨。 柔软指腹与软腻皮肉相触,不着痕迹、孤爪研磨垂了垂眼。 他将少年赤.裸的足腕压在自己半蹲时曲起的腿面,这是一个下位者被掌控的姿势。 但此刻被掌控的对象,上下位的天然立场,却微妙地被一只手巧妙颠倒了。 根本不敢用力向下踩的猫又场狩呼吸微乱,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此情此景、整个人几乎原地炸毛。 等等、布丁头为什么会……就算那个勉强喜欢、但是踩着总归是、呃… 他视线飘移不定,根本不敢再去看向做出此番行为的孤爪研磨。 可恶、布丁头难道都没有一点身为前辈的自尊吗?! 这让、这让身为后辈的他未免也太过僭越了……居然踩着前辈什么的… 黑发少年面颊滚烫,潮红的热度一点一点蔓延、缓缓爬上他的皮表,连隐在乱糟糟黑发中的耳尖也红通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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