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识到后,立即咳了声收回视线、替自己解围开口, “等很久了吗?” 虽然不该这么一直盯着看…但是布丁头很少在他面前以正装打扮出现,该说是人靠衣装吗…… 总感觉他的视线更加具有压迫力,整个人的危险度也仿佛被拔高了般。 猫又场狩默默清空脑中想法。 “没有,刚刚才到。”孤爪研磨应声,从口袋抽出邀请函,递到猫又场狩面前。 印有音驹校徽的邀请函呈信封状,打开蜡封、内里是一张填着学生姓名的邀请信。 孤爪研磨言简意赅解释道,“刚刚来的时候,他们在发,一起拿了。” “哦…哦好。” 猫又场狩望了眼时间,“那、现在就过去吗?” “嗯。” 莫名地、走在这样的孤爪研磨身旁,猫又场狩深感压力,虽然与往日一致、基本没有什么异常处。 但总觉得……服装加持的效果、未免也太强势了吧! 到达学生礼堂时,时间已近19:30,接二连三过来的学生都停在门口,熟悉的人聚在一起,交谈着。 猫又场狩和孤爪研磨才到门口,就被眼尖的灰羽列夫望见,穿着深灰西装的高个子一年级在人群中向他们远远招了招手, “研磨前辈、场狩!我们在这里!” 除了灰羽列夫、其他人也差不多都到了,各人手中拿着张邀请函,过去时候,黑尾铁朗正在和夜久卫辅指着邀请函说些什么。 瞥见最后的两人过来,笑眯眯打了个招呼。 礼堂的门口传来点动静,仗着身高、灰羽列夫远远望了眼。 “是前面,已经开始进去了。” 进入礼堂需要核对邀请函,猫又场狩一边走一边还能听到前面的山本猛虎在和福永招平抱怨着‘好麻烦’。 面具拿在手中,进入礼堂后才会戴起。 轮到猫又场狩进入时,前面的人已经都进去的七七八八。 孤爪研磨排在他身后,会比他再慢一步。 将邀请函递给门口站岗的学生会成员,并在提醒下戴上面具。 猫又场狩刚要转首与孤爪研磨说些什么。 譬如约定,譬如在哪里会面。 落在后面的孤爪研磨已经先一步跨出,他与站在前面的黑发少年之间的距离猛地拉近。 温暖气息扑洒在耳畔,嘈杂人声中,低低男声不轻不慢响起, “进去吧,我会找到场狩的。” 面具冷凉且坚硬,分享着面颊的温度,盖在脸上,将视野遮盖一半。 猫又场狩进入学年舞会大厅。 甫一踏入,灯火辉煌,白日里看着还灰扑扑的学生礼堂仿佛变了一番模样,各色复古风机械风混杂着圣诞装饰怪异却又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来来往往的人群都戴着面具,偶有穿着西装的男生与穿着礼服裙的女生两两搭配。 各人面具风格迥异,面庞悉数被遮去大半,只能靠着露出来的那点皮肤与其他部分进行辨认。 猫又场狩戴着的面具是孤爪研磨前几日交给他的,据说与他的面具是一套。 没有见过布丁头的面具,猫又场狩思考着待会儿可能会出现的模样。 才往前走了几步就望见身高明显超出旁人的灰羽列夫,他很容易辨认,正在和他的舞会邀请对象说些什么。 视线微转,鸡冠头与莫西干头的两个三年级也随之映入眼中,正在与另一边同样容易辨认出来的夜久卫辅隔空对话。 猫又场狩只觉嗅到了点麻烦的气息,果断就要后退。 他光想着不被发现地撤离,没注意去观察身后是否有人。 稍稍向后一退步,就立即撞到了身后的人。 心底条件反射一惊,猫又场狩忙不迭就要转身道歉。 他才转过头、还没待看清被他撞到的人的模样,余光似是瞥到一点下颌弧度,停在眼瞳中一划而过。 下一秒、礼堂宛如白昼般的灯光骤然熄灭。 整片空间兀然陷入一片黑寂。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迟一步传来,猫又场狩眨了眨眼、努力适应着突然降临的黑暗。 这一环节是在邀请函上写明的,所以比起引起恐慌,大家也都心里有底,甚至还有人捧场般地应了两声。 如果记得没错,下一个环节就是与选定的舞伴或搭档一起跳社交舞。 猫又场狩有些紧张,抿了下唇。 在入场时,虽然布丁头说了会来找到他,但是学生礼堂十分宽阔,而且在全黑、几乎两眼一睁就是摸黑的环境里找到另一个人,谈何容易。 礼堂的广播已经开始放送起即将到来的社交舞环节通知与前奏音乐。 猫又场狩深吸一口气,决定先向边缘移动。 虽然不一定会被孤爪研磨找到,但是先最大程度避免被别人临时拉去充当舞伴。 打定主意的黑发少年小声朝身后刚刚被他不小心后退撞了下的人道了声歉,旋即就要从旁侧矮身离开。 他才动了一下,就发现自己被牵住了。 微凉的指节细长分明,环在手腕上松松握了个环。 到口的话卡了下,猫又场狩尝试寻找牵住他的身影,但是周遭一团黑、完全看不到哪里有人。 ……糟糕、不会真的被谁当做搭档缠上牵错了吧? 猫又场狩心底打起小鼓,尝试收回自己的手腕,却没料到、牵住他的人十分笃定,甚至还在收紧握着的手指,加重力道。 心底记挂着此刻不知道猫在哪儿的布丁头,猫又场狩不好意思低声道, “那个,我的搭档正在过来,可能是牵错了……所以、手的话…可以稍微松一下吗。” 搭在他手腕脉搏上的手指没有反应,猫又场狩不太笃定。 ……难道正好就是布丁头? 但是、如果是布丁头的话直接开口就好,一直沉默着……怎么想都很奇怪。 不想再与这突然来者纠缠下去,猫又场狩果断加大力道,就要挣开,并直接朝着反方向的礼堂边缘走去。 但他没能走动。 牵着的那只手不仅加重了攥握着他手腕的力道,甚至整个人都靠过来,他稍微一动、猫又场狩才发现是在身后。 ——那不就是刚刚被他不小心撞到的人吗?! 僵持之间,礼堂天顶的灯一簇簇亮起,如烛火般、又似洒下一片星辉,柔和轻缓的光线飘撒,悠扬熟悉的舞曲也随之奏起。 心道这要是再不走就出不去了,猫又场狩转身就要出去。 而站在他身后的人似是洞悉他的一举一动,不轻不重挪了一步、直接挡在他前进方向上。 及时止损,避免再一次撞上去,黑发少年面上表情全然无奈,看上去是十分不理解为什么会被缠上。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以一种还算平和沉静的表情对话,一边说着一边抬起眼, “如果是寻找舞伴的话,我想你一定是找错……” 他话卡了下。 “……了。” 无他、站在他面前的人过于熟悉了。 甚至熟悉到只瞥到他的发丝、不用去辨认其面具下的面庞就能得出他是谁的答案。 灯光微弱、比起先前的辉煌亮目,更多的是营造了几分暧昧与昏暗色彩。 漫不经心的,牵住黑发少年手腕的人垂下眼,牵住的手腕被他改牵为握,“……怎么不说了?” 猫又场狩:“……” ……这是什么恶趣味啊!? 明明都已经发现并找到旁边了,居然还在装作过路人的模样一声不吭,任由他在那担心。 猫又场狩死目。 虽然有够诟病、但好像…的确很布丁头的风格。 注视着黑发少年面上的表情从惊讶、疑惑化为惊疑、责备,到最后的无奈、接受。 孤爪研磨面具下的唇角微微拉出一点弧度。 “算了,”猫又场狩在心底又给布丁头记下一笔,“都是研磨的错。” “嗯、”孤爪研磨从善如流,“都是我的错。” 握着的手腕被他抬起,置于唇畔、手背向上,掌心向下,猫又场狩稠郁眼睫颤了下,几乎是片刻就知晓他要做些什么。 手背是凉的,但唇瓣是温暖的,蜻蜓点水般,戴着深黑面具的人在他面前低下头,露出一截好看的后颈。 他的面具是通体玄黑、但其上有隐隐流走的银色纹路,与猫又场狩的面具对应。 此刻、戴在面上的面具只将他衬得更白,低下的头颅很快抬起,维持在一个不近不远、类似于试探的范围。 “我的舞伴……看起来不太想过来。”他这么说着,猫又场狩一瞬哽住。 “所以、我能有这个机会邀请你吗。” 猫又场狩久久不能语。 什么‘舞伴看起来不太想过来’,明明他就在这里,还再一次邀请,布丁头这是在玩什么cosplay吗? 许是他们这边声音不小,而且也没有避着周遭的人,加之光线也亮起,悠扬的舞曲声中,竟微妙地传来起哄的“答应他!”“答应他!” 猫又场狩面具下的表情更加复杂。 终于、他认命的叹了口气。 ……既然布丁头想这么玩,那就只能陪他做了。 “当、然、可、以。” 咬着出口的话语,一个字一个说得分明,黑发少年被握住的手掌微动,是一个应允的动作。 由一方发起的吻手礼兼邀请,若是另一方接受,则需回以相应的贴面礼。 向前迈出一步,两人间距离就如在进入入口时般拉近,不过这次变成由黑发少年主动靠近。 孤爪研磨握着的手腕此刻变为相牵的手势,手掌心握着手掌心,微凉的与温热的温度相接。 黑发少年微微仰起脸,像栖息树梢的鸟雀,轻快地左边碰了下、右边碰了下。 隔着面具的脸颊相触,发出轻微两声“咔哒”。 他向后退步,距离再次被拉开。 不过这一次、吻手礼与贴面礼的完成,代表着他们正式组成了这支乐曲的舞伴。 悠扬盘桓的乐曲奏响、极富有节奏。 面前之人微微弯腰、流金的发丝垂下些许,蹭过面具脸颊。 另一只手递到面前,是邀请的姿势。 猫又场狩视线稍稍移动,望进一双一眨不眨紧紧凝视着他的澄金色眼瞳之中。 如黄金海洋,静谧澄净。 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终于、立在原地的黑发少年抬起手,轻柔和缓地放在递出的手掌之上。 孤爪研磨唇角弯起细微的弧度,眼睛微微眯起,慢慢收紧握在掌中的手,加重力道。 直起身,他将靠过来的黑发少年身影全数收入眼底,声音低低、如河谷淤积的细沙,缓缓洇入心底。 “……抓住你了。” 猫又场狩抿唇,抬起的眼中倒映着孤爪研磨的影子,半晌,他终于愿意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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