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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伊戈尔的答案与达达利亚设想的相反，只听他说道，“状态非常好，据蒙德城内的愚人众的反馈，在神之心被取走后，伪装成吟游诗人的巴巴托斯去酒馆连着喝了两瓶酒。” 伊戈尔的声音顿了顿，“仿佛是在庆祝一样。”这符合那位风神一贯的做份，但在知情者看来还是很无语。 神之心没了就这么开心吗？ 琢磨不透风神心情的伊戈尔总觉得那位风神不只是宽宏大量，必要的时刻演技也是一顶一的厉害。 这时候伊戈尔又想起回到至冬的女士，他再次庆幸还好选择来了璃月。 女士在做任务时强行加戏，真的是给文书工作增加工作难度。 “那么所有的计划都很顺利啊，包括我们的。”达达利亚在得到风神状态不错的消息后，对再讨论蒙德那边的事彻底失去了兴趣。 伊戈尔附和道，“是的，接下来就等请仙仪式的到来。” 话音刚落，挂在房间里的钟发出响声。 两人循声看去，发现已经十二点。 “回去休息吧。”达达利亚主动说道。 伊戈尔也觉得累了，他向达达利亚点头示意，然后才捡起落到地上的衣服。 看到衣服，达达利亚想起一个小时前发生的事。 “对不起。” 这声来自于达达利亚的道歉令起身的伊戈尔笑了一下，他抱着衣服不在意的说，“没事，我能理解。”他看过达达利亚的档案，知道他的经历，自然也明白他为什么会做出那种反应。 或许正是因为足够警惕，才能让达达利亚才几年前活着走出深渊。 如此一想，伊戈尔突然很想问问达达利亚在深渊里到底经历过什么。 但考虑到已经是十二点，伊戈尔仅把衣服挂回衣架。 也许等任务结束可以去问问。 这么想着伊戈尔用余光看了眼在办公室门口等自己的达达利亚，随后他关上了桌上的台灯。 同一时间的蒙德城内。 空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天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直盘桓在他的心头，让他有些失眠。 翻了个身，兴许是动作有些大，睡在旁边吊床里的派蒙揉了揉眼醒了过来。 发现派蒙被自己吵醒，空当即爬起来放低声音道歉。 “没事了，我也睡不着。”派蒙在听到空的道歉后打着哈欠回答，然后她飘到空的身边，“是在想你妹妹的事吗？” 犹豫几秒，空摇摇头，“不，我在想愚人众的事情。”空回忆起女士夺走风神神之心的一幕，“愚人众收集神之心到底要做什么。” 这个问题把派蒙问住了，她自诩是个好向导，但对那些阴谋诡计可不擅长。 “说起愚人众，你妹妹是不是和你一样是金发？”派蒙可能是太困了，脑子里冒出一个很荒唐的想法，但在把那个猜想说出来前，她需要先确定空要寻找的妹妹的发色。 空然不明白派蒙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但他还是回答道，“是，我的妹妹也是有一头金发。” “那有没有可能，之前在雪山里愚人众说的那个伊戈尔大人，其实是你的妹妹？她用了化名，所以你才找不到她。”派蒙提出这个大胆的猜想。 眨了眨眼，空满脸问号。 派蒙擦了擦眼泪，对空做着比较，“你看你妹妹很强，而且到哪里都很受欢迎，还是金发。”这样一来岂不是全对上了，她不信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 “派蒙，你还是去睡觉吧。”实在是不是不知道怎么回应的空劝道，“你都困糊涂了。” “我没有，这是合情合理的猜测啊。”派蒙话是这样说，身体却还是诚实的朝着专门为她准备的舒服吊床飞去。 空看到派蒙都飞不成直线，长长的发出一声叹息。 眼看派蒙拉上被子又睡过去，空才又把眼睛放到外面的星空上。 然后他发现自己被派蒙影响了，他也开始思考那个伊戈尔是不是自己的妹妹。 “哎。”空躺回床上把大脑清空。 其实在那次雪山之旅以后，他还听到过其他的愚人众讨论伊戈尔，并得到对方在璃月这一消息。 所以伊戈尔到底是不是他的妹妹，等到璃月就清楚。 这般想着，空对即将开始的璃月之行忽然产生了奇特的期待。
第30章 窗外是人流的喧嚷声，随着请仙仪式的即将到来，璃月港内的客流量达到最高峰。 “钟离先生，每年办请仙仪式的时候，璃月都有这么多人吗？”伊戈尔隔着半开的窗户向下看，外面摩肩接踵的游客预示着璃月最大的旅游节即将拉开序幕。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岩王帝君也不会做什么过激的举动吧？比如假死之类的。 伊戈尔暗想着，同时把视线收回去看向正在为自己讲解璃月历年请仙仪式场景的钟离身上。 听到钟离的讲述，伊戈尔由衷的说道，“还真是盛大。”接着他微微笑了一下，“对于璃月人来说，每年有岩王帝君的降临，或许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与隔壁蒙德不常现身的风神巴巴托斯和须弥被忽略的草神布耶尔相比，岩王帝君的存在感可以说是太强了。 “习惯吗？仔细一想的确如此。”钟离的目光微微偏转，也看向下面的行人。 璃月与神同行千载，在璃月港建立前，岩王帝君便以统领此地。 做一件事做多了都会习惯，更何况是几千年来一直不曾消失的神明。 “说起来你在璃月也有段时间，对于岩王帝君你是如何看待？”钟离突然把话题扔给伊戈尔。 被问到这种问题的伊戈尔楞了一下，旋即他回复成往常的样子，客气的说道，“我不擅长评价神明。”与其说是不擅长，到不如说他对评价神这件事一向很谨慎。 普通人说说就算了，像他这种算是比较接近的人去讨论神，说不定就会祸从口出。 钟离看得出伊戈尔的顾虑，他提醒，“你也看到外面的场景，我想岩神不会介意你去评价他。”一个能把自己的降临日变为旅游节的神明，对于人们怎么说他大概率是不在意。 因为钟离的话，伊戈尔动摇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钟离好像挺想知道自己的评价。 思考再三，终于伊戈尔尽可能以严谨的语气说道，“好吧，既然钟离先生想知道，那我也说一下我个人的主观看法。” 钟离闻言点点头，主动为伊戈尔倒上茶。 “以外人的角度来看，岩王帝君是一位近乎完美的神明，他为本地区的存续与发展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讲出对岩王帝君的第一印象，然后伊戈尔发觉这太像在打官腔。 于是他接下来换了种语调，“但我认为璃月的繁盛，除了岩神的庇护外，还有璃月子民的努力，这种努力与岩神付出，我个人觉得是同等的。” 将神明和人类相提并论，即使是在哪个国度，都算是一种僭越。 但是伊戈尔确实是这样想，并且他觉得岩神很可能也有类似的想法。 不然七星也不会疑似要得到一个考验。想到这点，伊戈尔很是共情七星，不过他同样明白，既然坐上那个位置，就必须要有承担压力的觉悟。 而且愚人众说不定也在岩神的考验之中，是考题的一项。 在心里叹了口气，伊戈尔自觉他比起同情七星，不如同情自己，现在他和达达利亚那个取得岩神神之心的任务还不知道怎么完成。 “你的想法很特别。”钟离意识到伊戈尔说完以后接着问道，“为什么你会这样想？” 很显然他也明白能这样想比较偏离主流。 “大概是我清楚神明不是万能的。”伊戈尔脱口而出，等话讲出来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这令他赶紧观察钟离的表情，发现对方没有表现出诸如厌恶之类的情绪后，才勉强放下心。 但是他似乎在欣慰是怎么回事？ 伊戈尔腹诽，虽然早听说钟离对岩神的评价与大部分璃月人不同，但是听见有人说神明不是万能的，就感到高兴可就不对劲了。 经过几番思索后，伊戈尔试探性的问，“钟离先生也认为神明不是万能的吗？” 钟离根本没有遮掩，他直白的回答，“是。” 这下伊戈尔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垂下眼，逐渐理解为什么璃月的一些学者会对钟离有意见。 而就在伊戈尔注意力分散的这一刻，钟离看着他不着痕迹的笑了笑，随后他反问，“这样想并无不妥不是吗？” “也许对神明来说，这算得上是冒犯，毕竟神的确为子民付出很多。”伊戈尔坦然的给出自己的意见，“璃月和我们想的一样的人可能不多，但肯定是有的，比如那位玉衡星大人。” 伊戈尔在重新调研过刻晴的资料后，不得不感慨她是挺激进的。 “玉衡星是与大部分璃月人所想的不同。”钟离赞同道。 “她在我看来是太心急。”压低声音，伊戈尔对钟离透露出他的对刻晴的担忧，“她对神的权能了解的还是太少，神与人是存在本质上的区别。” 钟离听到伊戈尔这么说又笑了，“但是璃月或许正需要这种人。”总要有人以身作则让人们看到另一种可能，刻晴就能算一位先锋。 “她是七星，她必须要考虑更多。”伊戈尔说话时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每次和钟离相处，都会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这让伊戈尔很庆幸钟离是往生堂的客卿。 “也许在以后她会做出改变。”钟离不知伊戈尔所想，他如往常般提出自己的看法。 伊戈尔对此既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璃月的管理者怎么样和他没有关系。 眼看闲聊告一段落，伊戈尔看了看时间，决定前往玉京台。 “请仙仪式马上开幕，我先过去。”伊戈尔对钟离说再见，然后很顺手的要结账。 然而这次钟离却拒绝了。 “不用，一会胡堂主还要来。” 得知胡桃等会到场，伊戈尔当即打趣，“那我更要把茶钱付了，不能让胡堂主破费。”很显然他没想过有钟离付款这个选项。 钟离轻笑着摇头，“这次我有带摩拉。”他临走前胡桃特意塞给他的。 这么说来好像他结账的话，也算是胡桃出钱。 捋清楚逻辑钟离不由的陷入沉思。 就在这个档口，伊戈尔就叫来店小二连带着茶水点心一起把账给结了。 本来就是想在璃月港逛逛，打发请仙仪式开幕前的时光，因为实在是没地方去才来到钟离提过的茶馆。 所以这笔钱本来就是要花的。伊戈尔这般想着向钟离道别。 钟离没有留人，客气两句后就目送伊戈尔下楼。 等伊戈尔的身影消失，钟离才若有所思的回顾起某些事情，直到胡桃的声音猛地在耳边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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