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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对于这则情报，伊戈尔点点头。 这时候他明白为什么他和散兵来到稻妻后要晚几天才正式前往离岛，原来是女士已与稻妻的其他势力做交易了吗。 社奉行一直有接待外来侍者的责任，用新任的执行官来将身为社奉行掌管人的神里绫人调走，然后趁着这个机会来收走神里家家政官的神之眼，削减神里家的势力。 真是煞费苦心啊。 伊戈尔内心感慨，他对稻妻内讧的程度又有了新的认识。 “我们不要去参与这件事，接下来所有人都不要与稻妻的任何势力有关联。”想清楚的伊戈尔对属下嘱咐。 “伊戈尔大人，为何要不与稻妻本地势力结交？那样一来我们无法渗入稻妻啊。”得到命令的愚人众十分不解。 伊戈尔被问到也没不耐烦，相反他耐心的解释，“那群唯利是图的家伙不值得结交，他们迟早会翻船。” 依照他在这几次交谈中对神里绫人的粗浅了解，对方绝对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 甚至有可能他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一切都是将计就计。 那些在这种稻妻岌岌可危的情况下还搞内讧的家伙，以为自身是猎人，实际上大概早已被当成猎物。 “可是大人，第一百颗神之眼由雷神亲自收取，这不正是代表雷神对眼狩令的态度吗？”虽然觉得伊戈尔说的有道理，这名新兵还是很担忧。 目前来看雷神很认可眼狩令，这代表她对推动眼狩令的那群人很信任，在这种情况，想翻船很难啊。 就像女皇信任各位执行官一样，只要不是太过分，冰之女皇肯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伊戈尔一眼看出属下的心中所限，他摇摇头，“神明的态度是可以改变的。” 进一步来说，伊戈尔甚至怀疑收缴神里家家政管的神之眼，也是神里绫人所在的那个撼动稻妻的计划中最重要的一步。 要知道旅行者很有正义感，那位家政管与他接触颇多，根据情报对方还在离岛帮过他。 那么旅行者在知道家政官的神之眼被收走，他会作何反应？ 再加上那时候雷神还要亲自到场，而旅行者来稻妻就是为了见到神明。 伊戈尔在心里回答，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些人以为能借着眼狩令和雷神削弱社奉行的实力，实际上他们的每一步都在他人的掌控之中。 “按我的说的做就好，散兵大人那边我会解释。”伊戈尔在下属再度开口劝说前说道。 下属此时也知道无法改变伊戈尔的命令，只能领命回去。 伊戈尔在他走后还怕不保险，他直接下楼去找休息的娜塔莉亚，让她正式下一道命令，所有的愚人众在到达鸣神岛后全部不能与稻妻本土势力接触。 至于为什么，伊戈尔给出了要低调，等局势稳定下来再说的理由。 “是，我这就去通知。”娜塔莉亚牢记伊戈尔的话。 到这一步，伊戈尔才算放心。 不由的他又想起在璃月的经历，这使得他无声的摇摇头没再交代娜塔莉亚，独自走向厨房。 伊戈尔到厨房里后嘱咐还在忙碌的厨师做一盘水煮禽肉，随后随便去餐厅吃了点饭。 等他吃饭完，水煮禽肉也做好了。 熟练的端上那份午餐，伊戈尔回到自己的房间，刚一进来他就看到正在看文件的散兵。 第一次就见到一只猫露出这都是什么玩意的表情，伊戈尔还感觉挺新奇。 看了几秒，伊戈尔便轻声呼喊，“散兵大人，吃饭了。” 被困在小猫身体里的散兵从文件里抬起头，算是回应伊戈尔。 在桌上放下盘子，伊戈尔没有多停留，而是借着喝水离开。 散兵还是和之前一样用猫爪子勾着切成块的禽肉快速填饱肚子。 等他吃的差不多，喝完水的伊戈尔才抓住机会再回到桌前，以公式化的语气对散兵讲出他刚接到的消息，以及他下达的新命令。 “我不建议与稻妻本地的势力接触，当雷神的态度转变后，第一个清算的便是他们。”伊戈尔说完发现那根毛茸茸的尾巴尖正在悠闲的拍着桌面。 这意味着散兵的心情很不错。 伊戈尔这般想着，听见散兵用有限的声音说，“你的判断没有错。” “那些迂腐，古板，满眼是权利的家伙不值得结交。” 他认同伊戈尔的做法，虽然散兵对雷神的态度能转变抱有怀疑的态度。 毕竟如果雷神能够改变，她也不会自我封闭几百年。 散兵想起一些往事，他冷笑一声却没有说话。 好在伊戈尔也没有问下去，他继续讲些工作上的事情，可最近的工作实在是不多，没一会他便说无可说。 眼看要冷场，散兵不耐烦的终结了谈话，“不必勉强，没话找话样子实在是太可笑了。” “您说得对。”伊戈尔十分赞同，接着他提出回卧室。 散兵冷哼一声，直截了当的说，“这种小事不需要向我汇报。” 这下伊戈尔没有任何负担。 出于不打扰散兵，也为了不让自己接下来做的事暴露，伊戈尔贴心的关上了卧室的门。 随着门缓缓关闭，整个卧室里只剩下伊戈尔和躺在床上还在睡觉的‘散兵’。 真是奇妙。 伊戈尔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想，他的上司因不知名的力量和猫互换。 再看安稳沉睡的‘散兵’，他周身散发出一种柔和的气息，在加上他那张少年的面容，整个人看上去人畜无害，仿佛那些辛辣的语言，恶劣的态度都只是一种伪装。 但就算是伪装，那也是他的一部分。 伊戈尔默默的想，突然他产生了别样的灵感，为什么他不能以此写个故事。 没有那么多的报复，就是一场简单的旅行？ 确定着题材，伊戈尔转过身，他拿出之前写大纲没用完的纸，把整个故事的构思和创意先写出来。 一个能变成猫的妖怪，和一名离家出走寻找传说中的冰鸦的孩子。 伊戈尔认为这个题材应当算作童话，只是他没写过童话，所以他仅仅是记下这个创意，暂时没有深入的构思下去。 写完整体的大纲，伊戈尔看了一遍确定就算散兵亲自来都看不出来原型后才满意。 把那张写有童话故事的大纲随手放到一边，他再度写起之前那个与复仇有关的故事。 现在故事的进展已经到统治地下产业的那位先生找到故事的‘我’，希望他能放弃复仇。 伊戈尔在提笔前进行最后一轮思考，最终他决定还是把那位先生选为钟离。 不过比起钟离的温和，他希望对方更加的摩拉克斯一点。 主要是为了故事性考虑。 伊戈尔落笔时暗想，从他读那些小说积累的经验，以及娜塔莉亚那天在船上的反馈来看，读者们对那些霸道的人物更加的偏爱。 有时候伊戈尔认为，大部分人其实都无法说清楚什么是喜欢，也许正如达达利亚所说的那样是一瞬间的情绪，加速的心跳。 喜欢是一种无法去度量的存在，但是故事可以具象化它。 抱着这个想法，伊戈尔开始去试着描述。 【我看着表，这是第三天，明天便是约定的日子，如果我再不从这间富丽堂皇的房子里逃出来，那我将会失去这次机会。而那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为了实行这场报复，我筹备了非常久，赌上了近乎全部的身家。】 【坦白来说我没想过他会把我关起来，虽然这在他看来是一种保护，让我远离那场危险，但身为被保护者，我只感到反感。我知道他喜欢我，我也享受着与他交流，那些带有暧昧气息的试探，点到为止的深入的接触，都让我舒服并沉迷。】 【可这不是他能为我做决定的理由，我知道那可能是末路，只是有些路终归要自己去走，他同样知道这个道理，却仍选择将我留在房子里。】 伊戈尔快速的写着，在他的笔下钟离算是做了相反的选择。 其实他想过，如果他真的在那天因为钟离的话触动留在璃月，可能他们之间的矛盾可能会慢慢凸显出来。 阅历的察觉，看待问题的角度，原本对彼此的欣赏都会成为最不愿去看的部分。 也许就像这段剧情里一样。 伊戈尔有些感慨着，紧接着他就写到‘我’逃了出去，钟离知道却没有阻拦，也算是留了一份余地。 说来巧的是刚把这段剧情写完，伊戈尔就听见娜塔莉亚来叫他。 得知是几名愚人众的队长对不与稻妻本地势力接触的命令有意见，伊戈尔不得不合上本子把它放回抽屉里去处理工作上的事。 然而他忘了把那张以散兵为原型的童话故事大纲也收起来。 完全忘记这件事的伊戈尔和散兵打过招呼后就去开会。 本躺在窗台的软垫上看风景的猫则在伊戈尔走后果断跳下窗台走向卧室。 散兵感觉出小猫的力量在逐渐减弱，因此他想与自己的身体再接触，试试看能不能被他和小猫换回来。 这只小猫还是太弱。散兵这么想着推断身体换回来的时间应当比预期中的要早。 抱着这个推测他跳上床，又用肉垫贴了贴自己的身体。 可惜的是毫无反应。 散兵切了一声，不过他也没有多失望，毕竟这在预料之中。 在干完正事后，他下意识的看了眼桌子，意外的发现居然有张写满文字的纸。 略作思考，散兵还是决定看一眼内容，他对伊戈尔打算怎么在故事里报复富人还是挺感兴趣。 在他的认知里，这两个人的关系明明还算是不错。 然而纸上的内容和散兵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好消息是没有富人，也没有公子和博士全是与他有关的内容。 坏消息是他全程是以猫的形态出现。 散兵这下觉得他还不如不被伊戈尔写成故事！ 不过这个故事若不是知道是伊戈尔所写，他根本没办法和自己联系起来……偏偏他知道是伊戈尔写的。 这一刻散兵后悔了。 可是不等他放弃看这篇大纲，大门打开的响声便从外面传来，伊戈尔以极快的走进卧室，根本不给散兵离开的机会。 一人一猫面面相觑。 赶回来收起大纲的伊戈尔面对不耐烦的散兵，突然间又想从愚人众辞职了。
第96章 尴尬，沉默，伊戈尔被夹在这两种气氛里无法呼吸，他满心都是自己真的需要这一份工作吗。 直到散兵的嘲笑声传来，沉默而尴尬的气氛才被打破。 “你居然会写这种无聊的东西。” 伊戈尔回过神，随后他尽可能镇定的回答，“灵感所致，随便写写。”说完这句话，他还是觉得这样做不太好，但转念一想，又不是他一个人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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