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海洲哥俩好的拍拍他的肩,说:“杜队放心,我主要也是过来学习的,听说了这次的密室案,分局要把木教授请来做顾问,所以市局特地派我过来认真学习。本来是想先去拜访你的,但是被告知你去听讲座了,所以才来找了沈老师。” 杜城不接话,也不说话。 “两位聊完了吗?”看一直僵持的两人,沈翊笑着打破僵局,“还没有的话麻烦两位出去继续,我还有工作。” 路海洲微微一笑,善解人意道:“啊对,刚刚看杜队很着急,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吧,那我,先回避了。沈老师再见。” 沈翊笑着朝他摆摆手,目送他出门,甚至还贴心地给两人把门带上。 等路海洲出去后,沈翊仰着头,眼带笑意地看着杜城,杜城喉结一滚,转而摆出严肃正经的脸问他:“他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啊?” 沈翊笑着问:“什么算是奇怪的话?” “就、就……”杜城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叫奇怪的话。 沈翊更乐了,但不再逗杜城,笑道:“没有,路队就是过来交流学习的。怎么?难道,你们之间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秘密吗?” 杜城连忙说:“怎么会,就算是有秘密,也是我们俩有,但他不能知道。就比如这个。”说完,探身过去吧唧在沈翊嘴上亲一口。 沈翊先是一愣,继而轻咳一声,问:“刚刚找我什么事?” “哦,我给忘了,既然忘了,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杜城半蹲在沈翊跟前,低头握着他的手,轻轻揉捏,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沈翊,我爱你,特别、特别、特别的爱你。” 沈翊轻挑眉梢,笑了笑,说:“嗯,我知道,我也是。” 杜城捧着沈翊的手亲了又亲,指尖、指腹、掌心、手背,沈翊手指轻颤着,却没有抽走,看着杜城最后轻轻吻在手腕上,温热濡湿,如软羽拂过,使沈翊心尖发痒。 看着耳尖红了的沈翊,杜城满足地说:“你画,我坐旁边,绝不吵你。”说完,自顾自拿过椅子坐到一边。 沈翊呆愣愣地拿起画笔,但是却不知道要画什么,脑子发懵。 “诶诶诶!沈翊!怎么了?你赶我做什么?你让我进去啊!”众人看着被沈翊赶出来正拍门叫唤的杜城。 “看看看!看什么看?我这是监督沈翊的绘画进程!”杜城一转头就对上一双双疲惫但八卦的眼睛,骂道,“还看!一个个的闲坏了是吧?” “小刘!让你去查的其他喊见鬼的人查的怎么样了?” “小马!让你去问的你都问完了吗?走访笔记交上来!” “蒋峰呢?那几个小孩找到没有?石佑北的审讯怎么样了?” “李晗!监控看得怎么样?有没有新的发现?” “看看看,一个个的活都没干完,看什么看!” 杜城一边走回自己办公室,一边挨个问候工位上的大家。 “啪!”门关上了。 众人。 小马:“诶,你们说,城队怎么了?” “估计是觉得当着我们的面被沈老师赶出来太丢人了吧。”小刘耸耸肩。 “说真的,这跟我被我媳妇当着儿子的面赶去睡沙发一样,确实有点丢人。”一向很少说话的老王突然接茬。 小马:“王叔,您这比喻可真的是厉害了。” “那我们确实不应该……”小刘还没说完,杜城办公室的门唰地开了。 大家顿时大气不敢出,生怕这会儿自己呼吸得太大声了而刺痛自家队长的尊严和面子。 杜城扫了一眼,说:“小马、小刘,跟我出去一趟。” “是。” ”李晗你抓紧时间查监控。老王,老闫不在,石佑北的审讯你抓紧一下,时间要到了。” “好的城队。”李晗应道,老王拿着保温杯点点头。 “咳咳,大家都辛苦了,我点了糖水,李晗一会分一下,有份热的帮我拿去给沈翊。” “好的,谢谢城队。” 小马笑嘻嘻地小声问:“嘿嘿,那个城队,我们也有吗?” “吃吃吃,跟我去现场。”杜城假意扬手要打人,却只是轻轻地左右推两人。 “噢。”两个大小伙子委屈巴巴地跟着杜城出去了。 杜城带着两人去三个事发地,风情街和天桥因为是大公共区域,人流量极大,无法封锁,所以现在都已经开放了。 这些地方每天来往人群成百上千,没有人会在意一个莫名其妙自杀的人,或者说这个自顾不暇的时代里,为生存忙得不可开交的人们连自己都不会爱,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心一个陌生人的死亡。 三人主要去蔡明国的公寓查看,顺便楼上楼下地问问他的情况,但是蔡明国平时要么不回来,要么就是不出门,偶尔碰到也不和人说话,见谁都是唬着一张脸,邻里之间连点头之交都不算。 天色渐暗,眼看没问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三人便回了警局。 “小刘、小马你们的糖水给你们放冰箱了。”看三人回来,李晗说。 两人立刻拥着杜城高喊:“谢谢城队!”感谢过后扔下杜城跑向冰箱。 比三人先回来一点的蒋峰端着糖水走过来,说:“城队,经过我这两天不眠不休的努力,那些人都让我给找到了,一共四十八个。有二十一个说自己也是恍惚间看到的,但是醉得太厉害了,不确定真假,还有十七个是瞎叫的,就是一群小屁孩,不知道从哪里传开的,说什么风情街冤魂索命,自证清白者勇,然后就一个接一个去瞎喊。” “还有十个,找到他们的时候,见我们就跑,有一个跑太急从楼上摔下去断了腿,医生说没啥大事,静养就好了,现在都在拘留室,你看看咱啥时候审一审?” 杜城说:“不急,小孩那头有什么进展了吗?” “大海捞针啊城队,市内初高中有八九所呢,而且画像只有两个,还差一个呢。”蒋峰说到后面变成很小声的嘀咕。 杜城卷起手上的笔记本敲在蒋峰头上,不悦道:“怎么了?你还非得凑集三个才可以找啊?你以为是七龙珠呢?集齐了能许愿啊?” 蒋峰立刻说:“明天找,明天找。” 杜城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声说:“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一会忙得差不多了就回去先休息吧,明天再接再厉。” “是!”
第五十二章 天色渐暗,路灯亮起,下班的人们都回家去吃饭。 昏暗的天空下,一片荒地上,一个少年从少管所里翻墙而出,少年拍拍身上的灰尘,得意洋洋地嘲讽道:“就这还想关住小爷?” 少年还没走到公路上就被人从身后捂住口鼻迷晕,蒙面的男人将人扛起朝公路的反方向走去。 晚上十点,临睡查寝时狱警才发现少了一个人,少管所一时间乱作一团。 一位老警员从图书室上下来,皱着眉头问:“你那边找到没有?” 小警员苦皱着眉头说:“我这边没有找到。” “厕所、厨房、体育室这边也都没有人。”另一个匆忙跑来的年轻警员也摇着头说。 老警员严肃道:“都好好想一想,人到底去了哪里!” 两个小年轻冤死了,交班的时候发现少了人,现在还要像无头苍蝇到处找人,可是两人连人什么时候丢的都不知道。 老警员愁云满面,含着一支烟问:“今天白天谁当班?” 小警员弱弱地说:“好像是孙哥他们。” 老警员沉吟了一下,说:“小杨,你现在赶紧联系小孙他们,然后去查一下监控,我跟小李再去找找看。” “好。”小警员点点头,立刻赶往监控室。 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两人一起去往监控室,值早班的孙峰和陈勇也赶了过来。 五人围坐一起,老警员最先说:“小孙,你们今天最后一次见那孩子是什么时候?” “最后见他,”孙峰想了想,犹豫着说,“我好像是在厕所里。我当时去抓在打架的0974和1283,他刚从隔间出来,我俩并没有讲过话。” 陈勇也想了一下,说:“开饭那会儿我记得我还看见他,但是吃完饭好像就没看到他人了,那会人挺多就没注意到,他那会可能就不见了。” 另外四人一脸沉重,如果真的是那时候就跑了,那现在指不定跑到哪里去了。 “你们晚睡查寝的时候发现人不见的?”老警员看向小警员,小警员点点头。 老警员敲了敲放在桌上的保温杯,突然想起件事便问:“今天晚上不是有活动安排?有没有人注意到人在不在?” “我刚刚看了登记簿,这里标记的是请假,病假。”小杨看着手里的记事登记簿说。 小陈皱着眉问:“谁批的假?” 小杨看着他,将登记页转给众人看,说:“登记页上写的是你。”登记簿上赫然是“陈三水”,另外三个人都看向他。 陈三水惊道:“我?不可能!他今天根本没来找过我,而且登记簿我今天就没有拿过!这怎么可能是我写的?” “是的,你确实没拿过,而这也就是问题所在。既然你没拿过,那么是谁以你的名义拿走了登记簿?”小杨看着他说,“你想想有谁能模仿你的字迹。” “我,不知道。”陈三水泄了气,他平时很少跟人交流,接触的最多的不是同事,反而是少年犯,还有狱医,陈三水想到这一愣,认真地说,“我不知道是谁,大家其实都见过我的签字,我也都见过大家的。” “三水说得也对,登记簿每个狱警都可以拿,想要复刻签字并不难。”孙峰点点头,说,“明天我先去那小子家里看看,如果也不在的话,我们就必须上报移交了。” “也可以。”老警员点点头,不少少年犯逃跑会去的地方大多都是自己家,他叹了口气,“偏偏跑掉的是他。” 其他人也沉默了,是啊,怎么跑掉的人偏偏是他。 另一边,杜城下班的时候把其他人遣送回家,沈翊因为还没画完自己把自己锁办公室里忙活了。 杜城没去打扰他,自顾自的一边在玻璃板上写写画画,一边在心里梳理案件进展。 按照出现在方菲菲案发现场的“鬼”基本可以断定这是一起仇杀,后莫名“自杀”的刘金怡和“死于意外”的蔡明国,三者关系是朋友和上下属,潜在关系大概可以说为债务和情人关系。 死亡原因,方菲菲当晚饮酒过量,有轻度酒精中毒迹象,最后在看到“鬼”的时候活活吓死了,刘金怡案发当天下午是从男朋友石佑北的家里过来的,赶的那么巧,偏偏砸在了杜倾和沈翊的车,而沈翊也恰好出现了异常现象,两人都见过什么人目前不清楚。 最诡异还是蔡明国,密室、窒息以及没有任何痕迹的房间。杜城看向那张脸青紫肿胀的脸,既不是机械性窒息,也不是中毒性窒息,他就像是离水的鱼,无法呼吸,自己让自己生生憋死的,可是为什么他会让自己憋死了呢?杜城无论如何也想不清楚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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