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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托尼就失去了意识。 麻醉起效了。 …… 托尼再醒来的时候，转出重症监护室，摘掉氧气面罩已经是一天后的事情。 豪华的单人病房里，托尼视线还有几分朦胧的时候，他头偏在枕头一边，看着手搭在椅背上，侧着身子坐在椅子上的乔纳森。 日光渐暗，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候。 昏暗的光线仍给英俊的半氪星人镀上一层光边，托尼胸口有一丝丝隐痛，他却收不回落在乔纳森脸上的视线。 歪着身子闭着眼的乔纳森看起来着实有几分慵懒，他集中全部的注意力，足足手术了十五个小时。乔纳森取出了托尼体内所有的导弹残片。 身体虽然不累，但心十分疲乏。 懒洋洋的乔纳森，在托尼眼中却是极致的英俊，在他面前总是精神抖擞、活力四射的韦恩少爷，此时有了几分更具生活气息的懒散。 托尼动了动脖子。 脖子和枕头摩擦的细小声音惊动了闭目养神的乔纳森，他睁开眼，对上正看着自己的托尼的视线，绽开一抹灿烂的笑容，这笑容比冰雪初融时穿云落下的阳光还要绚烂几分。 为美色所惑。 托尼莫名有了一丝冲动，他嘴漏一样，说道:“该死的，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他只说出这句话，就牵动了伤口，胸口发疼。 然后，说出这句话的托尼就有点后悔了，他刚刚就像嘴瓢了一样，嘴巴快于脑子蹦出了这句话。 托尼撇开视线，他故作淡定保持沉默，半晌转回头，瞅瞅他原本猜测的应该面露惊诧可能会感到莫名的乔纳森，却看见乔尼小混蛋如他猜测一般露出惊诧的表情，但这惊诧之中还带着遮盖不住的惊喜。 乔纳森有点懵。 乔纳森很高兴！ 据以狂喜都不能概括。 托尼张张嘴，他说不出话来。 托尼:“你……”托尼觉得自己呼吸有点艰难，但并不是缺氧导致的。 乔纳森收回原先懒散地搭在椅背上的手，乔纳森脑子里计划的细水长流、温柔缓慢的告白计划一个都没有派上用场。 乔纳森坐直了身子，十分认真地说道:“我也喜欢你，托尼。” 托尼:“为……为什么……”托尼觉得他的术后的心脏快要罢工了。 “昆娜说，喜欢就是一个人会理所当然地照顾另外一个人，关心、爱护并且照顾他，并且信任于他。无关于性别无关于长相，希望留在一个地方长长久久地陪伴他。”乔纳森的声音有些低，说话的速度比较慢，但十分地认真:“你是我生命中，难得遇见的，信任我、理解我的人，我们有共同的话题，共同的事业，共同的理想。” “而当我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乔纳森说道:“我一直期盼的回家的执念也没有那么重了，我想为你留下来，想和你在一起……” “你能做我的男朋友吗？” 乔纳森棒极了，一记直球！ 托尼砸吧咋吧嘴巴，都觉得自己口里有几分苦涩的铁锈味，然后，小斯塔克就像同意乔纳森给他手术的那样，回答道:“好！” 托尼觉得自己不够正式，毕竟乔纳森说出了那么长一段告白的话，但他能想到的乔纳森都说了，他撇撇嘴，半晌挤出三个字:“你也是。” 托尼把后面的那一长段话咽了下去，我相信你，理解你，虽然是美色所惑，但我确实喜欢你！ 只是互懂的挚交，迈出一步，就是伴侣。 都是万花丛中过的老手，说起话来却紧张得要命。 从未有过的认真。 他的话音刚落，乔纳森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这是发自内心的喜悦绽放出的笑容，他抬手碰了碰托尼脸颊冒出的胡茬，歪着头说道:“那从今天开始，我，乔纳森.韦恩就是你托尼.斯塔克的男朋友了！” 托尼盖在被子底下的手抓了抓被单，他巴巴嘴，蹦出一个字:“好！” 乔纳森摇动升高病床，扶着托尼靠在直起的床背上，把床边的小桌子支起搁在托尼的腿上，从病床边的床头柜屉子里摸出一个保温壶，浅笑着拧开保温壶的盖子，把炖的香软的鸡茸粥倒进小碗里，再把勺子放进碗中。 明显炖了好几个小时的糯软小粥并不是医院餐厅卖的那种便宜货，托尼胸口还有些发闷，但心里却暖融融的。 托尼心里涌动着无法抑下的愉悦，术后的托尼不想说话，两个人就这么一个靠着床背，一个靠着椅子，一言不发沉默地看着彼此。 为了照顾好托尼，乔纳森甚至悄悄动用了蝙蝠隐秘账号的资金，乔纳森一点不奇怪，这个世界蝙蝠侠的隐秘账号的密码，跟他爸爸设置的一模一样。 与布鲁斯.韦恩生命中最重要最难忘最恐怖的那个日期息息相关。 现在虽然临近蝙蝠查账的日期，但乔纳森仍然动用了蝙蝠的秘密资金——出于某种目的。 接下来，瘫在床上静养的小斯塔克过上了好吃好喝，招韦恩即来挥韦恩即走的日子，一日三餐，下午茶，小甜品，营养餐。哥谭市内混乱的局势跟这对小情侣好像一点关系也没有，乔纳森十分专注地陪伴着术后虚弱还在恢复的托尼。 托尼想吃什么弄什么。 想喝什么买什么。 擦身、洗漱、打针、吃药，乔纳森不假人手，贴心照顾。 托尼恢复得很快。 眼瞧着就要出院了。 直到几天后深夜，托尼已经熟睡之后。 乔纳森的注意力聚焦到了小丑的声音上。 “瑞秋……”小丑念出这个名字。乔纳森覆盖全城的超级听力，听到小丑喘息着说道:“……你得陪我玩个游戏！” 游戏，是乔纳森聚焦的关键词，而小丑的游戏，从来都不有趣。 那是对蝙蝠最大的恶意，和加诸于蝙蝠身上的最大的折磨。 作者有话要说： 乔纳森:我的告白计划一个没用上！ 托尼:对不起，我就是吃美貌挂的！ 恭喜压妮的小伙伴们！ ps.悄咪咪用蝙蝠的钱，给你们打call了！ pps.明天老爷登场。
第32章 番外6-小日常-老爷的亲子日常（下） 乔纳森被布鲁斯放在蓝色带轮小餐车里, 提溜着进了他的玩具室。 虽然布鲁斯老爷在奶崽子、喂崽子、洗崽子等日常操作中的技能都有待开发，但是韦恩老爷作为哥谭市当之无愧的富豪，在玩崽子和崽子玩这两点上进度条已经爆表。 韦恩少爷的玩具室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公仔, 定制的、非定制的、有版权的、没版权的、可爱的、搞怪的, 各种各样。 而布鲁斯虽然是个新手奶爸, 但他查阅了许多婴儿因为误吞玩偶小部件受伤或夭折的讯息之后，还十分细致地要求所有玩偶的供应商把玩偶衣服上的配件都做成印染式的, 而不是缝合粘黏式的。 乔纳森小小的一只被布鲁斯抱起来, 卡着胳肢窝扑在玩具堆里, 就像是个精致的小娃娃和他的小伙伴在一起。乔纳森揪起离他最近的泰迪熊的爪子, 一个使劲扑进了浅褐色毛绒大熊的肚子上，然后后脚一使劲，把在他脚边的唐老鸭一jio踢开。 只可惜崽崽太小，鸭鸭太大, 乔纳森使劲一踢, 也只是在玩具堆里踢出了一个缝。 奶崽子气喘吁吁地翻过身来，靠在泰迪熊上动了动脚，努着嘴挥了挥小拳头，仰头看着一脸“奶爸笑”的布鲁斯, 气鼓鼓地“嗯”了一声，然后抬手拍了拍他好容易踢出的那条玩具缝。 过来, 爸爸, 坐到我身边来。 这时候就不得不感慨韦恩老爷对韦恩少爷肢体语言解读满分的能力了。 布鲁斯抓住唐老鸭的后颈, 把鸭鸭拎到他媳妇身上，玩偶堆里才空出一个能让成年男人坐下的空地。累得气喘吁吁的崽子支棱着他的两只小肉手，使足了劲好歹才翻个身，一扑棱扑进了布鲁斯怀里, 布鲁斯勾着小崽子的小肚肚，把小崽子翻过身，头朝天靠在他的大腿上。 奶崽子两jio一伸，两手一摊，懒洋洋地躺成了一个宝宝大字。 “怎么啦，乔尼，动不动了？你还是个崽崽，怎么能这么懒？” 布鲁斯伸手揉了揉小崽子的肉肚肚，小崽子不动，用手捋了捋小崽子的肉肉手，小崽子不动，然后布鲁斯挠了挠小崽子的胳肢窝，小崽子扑腾起来，笑成了小傻子。 “咯咯咯咯咯咯……”仿佛玩具室里多了一窝小guo子，乔纳森笑得蹬脚扑棱手，整个崽崽从布鲁斯的左边，以他爸爸腿上强劲的肌肉为圆心，足足扑棱到了右边，然后好歹布鲁斯松开了手，小崽子又懒洋洋地摊成了一个宝宝大字。 小崽子虽然靠在他爸爸的腿上，可那双蓝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眨着，可劲地扬起头瞅他英俊帅气的韦恩爸爸，嘴里时不时发出“哒”，“哒哒”，“哒”的声音。 “哒！” “嗯！” “哒哒！” “嗯！” “哒哒，哒哒！” 布鲁斯垂下头，他深邃蓝色的眼睛对上小崽子蓝宝石一样的眸子，布鲁斯柔声问道:“怎么乔尼？” “福？”小崽子发出一声小气音，“福？” “阿福出门了，”布鲁斯抬手碰了碰乔纳森奶白色的柔软的不可思议的脸蛋，轻声说道:“他不在家里。” “福，福，”小崽子努着嘴叫着，“福，福……”猝不及防地，小崽子嚎着嗓子哭了起来，蓝汪汪的眼睛里涌出了大滴大滴的眼泪。 吃饱喝足的小崽子很明显这是想那个总是每时每刻都陪着他的阿尔弗雷德了。 布鲁斯有点手足无措，布鲁斯在家总是见到笑得甜津津的小崽子，小小的一只崽子要么在阿尔弗雷德的臂上托着，要么趴在阿尔弗雷德身上睡觉，要么蜷成更小的一只在他的婴儿床里睡得香呼呼的。以前，布鲁斯和乔纳森在一起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总在旁边。 这是布鲁斯第一次见到哭得抽抽的小崽子，哭得布鲁斯心都痛了。 布鲁斯立马把小崽子抱了起来，把乔纳森放在他盘起的腿弯里，小崽子眨巴着他的蓝眼睛，哭声稍轻，却还是难过得不行不行的，布鲁斯见状，用他纯棉睡衣的袖口小心翼翼地眨着小崽子那仿佛溪水般涌出的眼泪。 “不哭了，乔尼，不哭了，爸爸在呢！”布鲁斯轻声哄着小崽子，小崽子抬手扯住布鲁斯的袖子，小小的胸膛因为大口换气大幅度地起伏着，布鲁斯用他最温柔最轻缓地声音，轻声地说道:“不哭了，乔尼，爸爸爱你，不哭了，爸爸在呢？” 然后，呼吸渐渐平缓下来的乔纳森抬手揉了揉眼睛，然后布鲁斯轻声哼唱起童谣《小星星》:“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乔纳森睁大了他的眼睛，这是布鲁斯第一次对着他唱歌。 这首歌阿尔弗雷德也给他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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