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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看着巴里盯着他的亮晶晶的眸子，说道:“谢谢你信任我呀，巴里。” 巴里小先生的耳朵尖红了红，小声说:“不用谢。”他咂巴咂巴嘴，还是非常好奇地问道:“所以，乔尼究竟去哪里了？” 托尼没有直接回答，他当然清楚自家失联的未婚夫去哪儿了——哥谭——那个有钱人的游乐场，犯罪者的天堂。 托尼捏了捏巴里婴儿肥的脸蛋，说道:“想跟你的乔尼通电话吗？” 他们这间独立屋看起来和这个时代所有的房屋内布置都差不多，但屋里使用的这些设备所采用的技术，起码要晚于这个时代五十年。托尼扫了一眼客厅柜子上的老式电话机，普普通通的电话机内附全球通讯系统，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随时随地联系上乔纳森的“电话”。 “想！”巴里响亮地说道。 “那你晚上抱着亚当过来，”托尼说道:“就说我明天送你家亚当去绝育。” “好！” …… 晚上，巴里吃过晚饭，亨利上夜班去了，巴里对着还在洗碗地诺拉说道:“妈咪，有件事我得和你商量一下。”诺拉把洗干净的餐 盘餐碗放进沥干水的格栏里，看向自己儿子，巴里揉了揉下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亚当它……” “嗯？” “嚯嚯了丽萨，丽萨很有可能怀了宝宝。今天，亚当也离家出走了，祸害小野猫去了，”巴里说道:“我跟托尼商量了一下……我认为，适龄绝育对亚当是件好事。” 诺拉觉得自家儿子一本正经地说话样子真是可爱，和隔壁那家两位男士讲话的模样一模一样，他还和托尼商量一下，估计单方面通知了托尼一下——比如他家总是到处呲尿的猫该绝育了。 巴里冲着她妈咪伸出小手，认真地说道:“就预支我两百块就可以了，我可以做家务来以工换酬。” 诺拉摘掉洗碗的手套，走到门口挂着衣服的衣架前，拿出了两百块递给巴里，说道:“就不用你做家务了，你负责照顾好手术完的亚当。” 巴里兴奋地比了个“yes”，说道:“好的，妈咪！”然后，巴里搓了搓手，走到蹲在猫爬架最高处，居高临下俯视客厅的亚当跟前，巴里抬起手，顺着猫头到猫脊背，亚当发出“呼噜呼噜”舒服的声音，巴里这才垫着脚把猫从猫爬架上抱下来，对诺拉说道:“那我走了。” 亚当两只白手套的小爪爪撑在巴里的肩上，毛茸茸的尾巴扫着巴里的兜着它屁股的手，粉色的小舌头亲昵地舔了舔自家溺爱它的小主人—— 完全不知道它明天就会失去蛋蛋的残酷现实。 亚当把头靠在巴里的小肩膀上，用毛茸茸地头顶蹭着自家的小主人，巴里走到16号独立屋前，敲了敲门，就听见托尼在里面应了一声，说道:“来了！”托尼从巴里手里接过亚当，亚当的小白手套按在托尼胸口，“喵”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三天两头跑过来打/劫小鱼干的亚当和托尼熟悉得很。 托尼撸了撸亚当的猫头，指了指茶几上搁在一边的电话话筒，巴里眼睛一亮，问道:“乔尼？”托尼点点头，巴里噔噔噔跑过去，抓起电话就说道:“晚上好，乔尼！” “晚上好，巴里。”乔纳森说道，此时他坐在哥谭市中心最繁华地带，韦恩酒店的顶层总统套房阳台上的躺椅上，听着巴里在电话里那一头喋喋不休，唠哩唠叨地说着想念他的话，而他的超级听力却从城市的中心一直延伸到哥谭郊区的韦恩庄园。 他的视线居高临下地穿过树木与墙壁，看着这个世界这个时间点的布鲁斯.韦恩——未来的暗黑蝙蝠——端正地坐在书桌前，认真地写着他的作业。 巴里甜甜的小奶音传进乔纳森耳中，才稍稍抚平了他因为心里复杂的情绪带来的那一丝烦躁。 乔纳森打算做的事情，从某种角度来说很不公平，从另外一种角度来说又公平。 乔纳森制定的计划，能够救下这个未来会虐杀他所有血缘亲人的人的父母，管家，让他无论是从心理上，还是身体上都能健康地成长，对着在源世界下一个时间点的乔纳森的亲生父亲，他的教父，还有那些正义联盟的成员们，一点也不公平。 让暗黑蝙蝠心灵饱受摧残地活着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但是，如果乔纳森救下了暗黑蝙蝠的父母、他的阿尔弗雷德，那乔纳森出生世界的悲剧就根本不会发生，对一个没有作恶的人不加以惩罚，这又是很公平的。 乔纳森叹了口气，他该大概能对暗黑蝙蝠做的，就是让他教父揍他一顿吧。 “乔尼，你不开心吗？”巴里抓着电话问道:“亚当它也不是故意的，毕竟它只是个小猫咪而已，丽萨有了宝宝，你说会是黑色的小猫咪，还是像亚当这样的白手套的小橘猫？” 乔纳森听着托马斯和玛莎走到布鲁斯的门口，抬手敲了敲门，手指和门发出“叩叩”的声音，乔纳森顺着声音看去，八岁的布鲁 斯放下手里地钢笔，说道:“请进。”八岁的小男孩声音甜甜的。 小男孩动了动腿，从椅子上转过身，托马斯和玛莎走到他面前，托马斯先是看了一眼布鲁斯的做的作业，这才说道:“布鲁斯，”小男孩一本正经地坐直了身子，托马斯接着说道:“明天佐罗的电影首映，爸爸和妈咪带你去看，想不想看？” “想，当然想！”布鲁斯立即说道。 此时，乔纳森回答巴里的问题，说道:“按着生理学原理，我觉得丽萨生下的崽崽，应该两种样子都有。” “真的吗，”巴里激动的说道:“那会有有白手套的小黑猫吗？” “可能有吧。”乔纳森回答。 “那……那，”巴里强忍激动，问道:“如果有的话，可以给我吗？” “当然。”乔纳森说着，他听着韦恩庄园那一家三口地对话，乔纳森正想把布鲁斯撒娇的这段录下来——这里的布鲁斯正喜滋滋地拉着他妈咪的袖子说话，韦恩的少爷有些矜持，但很明显就在撒娇——分享给迪克看。 “好，”巴里甜甜地说道:“我想你了，乔尼。” “我也想你了，”乔纳森稍微停顿了一下，说道:“我处理的事情要是顺利的话，后天我就会回来。”然后，乔纳森就挂断了通讯。 巴里听到电话里传出的“嘟嘟嘟”的忙音，对托尼说道:“乔尼说，他事情顺利的话，后天就回来。嘿嘿嘿，乔尼回来后，亚当就是只没有蛋蛋的小猫咪了。” 端正的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的亚当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喵”的叫了一声，完全不知道当初那个许下保护他的誓言的小主人，只让他短暂的猫生做一次父亲。 乔纳森挂断了通讯，他微微闭上眼，倾听着从哥谭这个城市的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 “托马斯.韦恩是个好人，他给了我们工作，我们过得才这么富足。” “韦恩修的城铁让哥谭连接在一起，完全不一样了。” “生在韦恩家的那个小少爷可很幸福啊，最哥谭最富有的小孩。” …… 无数的声音被乔纳森的超级大脑被处理然后被屏蔽，最后乔纳森的声音集中在一个嘶哑的通过变声器发出的声音上，这个嘶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恶意，他说道:“……乔.切尔，这是给你家里人的钱，杀了托马斯.韦恩和玛莎.韦恩，余下的两百万，会汇到你的账上。” 乔.切尔问道:“你们确保我最多十年，就能假释出狱？” “当然，”嘶哑的声音说着:“你只用在监狱里待十年，十年以后你就是哥谭的百万富翁，哦，甚至你可以离开哥谭，去大都会，幸福富有地度过余生。” 乔纳森往说话声的方向的想看去，说话的人带着一个猫头鹰的面具，而乔.切尔被黑布条蒙着眼，乔.切尔手被人箍着，他说道:“告诉我，你们究竟是谁？” 声音嘶哑的人轻轻笑了一声，他呢喃般地唱起了一首恐怖歌谣:“当心猫头鹰法庭，时刻监视你出行。暗处窥望哥谭市，藏于矮墙阁楼间。居于家中他同在，卧及床间他亦存。万莫提及他名号，利爪将你头寻来。” “小心，年轻人，”声音嘶哑的人慢条斯理地说道:“好好做完这件事，半句不好提起我们，否则……”语末，一声轻笑，他说道:“你明白的。” “晚安，送他回去。”那人说道。 …… 乔纳森站在犯罪巷的拐角，他幼时曾经偷偷地收集过这个影响了养父的一生的事件的报道，他可以说是除了布鲁斯这个亲历者，最了解事情经过的人了。 乔纳森的超级听力覆盖全球，他安静听着克里琴斯16号独立屋地下工作室里，托尼有节奏地敲击键盘的声音，毕荷罗的声音是不是响 起，回答托尼的问题。 “先生，所有暗黑蝙蝠有关平行世界宇宙频率已捕捉。”毕荷罗这样说道。 乔纳森听着托尼“砰砰砰”的仿佛协奏曲一般的心跳声。 乔纳森听着巴里的心跳——和闪电侠急速跳动的心跳不同，小孩子的心跳微轻但有活力，亚当在他身边发出不满的喵叫声，巴里语气都不敢重一点地哄着自家割了蛋蛋的橘猫。 戴安娜哼着不知名地歌谣，手脚间发出哗哗的水声。 “克拉克，克拉克，”玛莎轻声地叫着，年轻的农妇唱着摇篮曲，哄着年幼的氪星人入睡，氪星人的呼吸有些急促，不需要的氧气的氪星人并没有学会怎么假装呼吸。 而从海边的灯塔里传出年幼的亚瑟的心跳声…… 除去绿灯侠、沙赞和钢骨还没有出生，其他英雄都这般健康地生活着。 “乔纳森，”托尼的声音有些突兀地在地下工作室里响了起来，一瞬间，乔纳森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托尼的身上，托尼声音低低的，说道:“事到临头，我也些胆怯了，假如我们错了呢？” 托尼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但我爱你，我愿意和你一起冒这个险。” “假如我不记得你了，”托尼十分艰难地说着:“我想你记住，我要你发誓，你会去我的世界与我重逢。我无法接受，我们会成为两条永不再见再见的平行线的未来。” 乔纳森穿着他的战衣，三原色的振金转变成漆黑的颜色，披风没有落下来，他不打算在这段历史里留下小超人的名字，但是他计划彻底地颠覆这段历史。 “时间之匣”逆转的时间，当事人能够留下过去的记忆。 而“时间之匣”又是传说中命运之神阿尔维莲娜的造物。 那枚融入他身体里的蓝宝石，是暗黑蝙蝠口中的命运之神的神格。 按着这个逻辑，他逆转了这个时间点，所有人也会留下上一个时间线的记忆。 所有人都可以幸福，他也能继续和托尼在一起。 乔纳森安静地站在犯罪巷拐角的屋檐下，他隐匿在黑暗之中，他听着犯罪巷的另一头乔.切尔粗重又急促的呼吸声。乔纳森扫了一眼角落里盖着黑布的那一堆，黑布底下是托马斯和玛莎的拟态生物人，穿着和今天韦恩夫妇一模一样的衣服，戴着一模一样的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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