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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纳森笑了，笑容里充满了真诚，他抓起露易丝的手，揉了揉露易丝骨瘦嶙峋关节突出的手的虎口，他说道:“母亲，明天托尼的私人医生会上门来给你检查，你好好休息，等你身体恢复健康了，我们再说也不迟。” 露易丝愣住了，她说道:“你不问吗？” 乔纳森摇摇头，说道:“我相信你。” 露易丝笑了，笑容里充满了愉悦，对她来说，仿佛没有什么比来自自己孩子的信任更幸福的事情了。露易丝笑着朝着乔纳森勾了勾手，她柔声说道:“乔尼，靠过来一点。” “嗯……”乔纳森俯下身，露易丝有些吃力地直起身，下一秒，露易丝的唇就贴上了乔纳森的额头。露易丝声音柔和地说道:“晚安，我的宝贝。” 乔纳森怔愣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一点柔软触碰上自己额头的冰凉，却传递给他真切的来自于他的母亲的愉悦与对他的思念，半晌，乔纳森回过神，说道:“晚安，妈咪。”乔纳森看着仍表现得有些虚弱的露易丝，他说道:“安心地睡吧，妈咪。” 在地下试验室，布鲁斯坐在一大片虚拟屏幕前，他专注地看着屏幕上复杂的数据，托尼听着从外放器里传出的来自客房的乔纳森和露易丝对话，托尼有些迟疑地对布鲁斯说道:“乔尼，真的相信露易丝吗？” 布鲁斯没有回答，他只是微微侧首，视线扫过托尼，一错即分。 “哈，”托尼自嘲道:“也是，怎么可能。” 托尼再了解自家伴侣不过了，他绝对不会如此轻而易举地给予信任的，乔纳森的信任是在日复一日的相处，在乔纳森对细节的观察后，才会给予某一个人以信任——韦恩家的坏习惯，没有救的那种。 托尼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宇宙频率的分析上，他们将卫星捕捉的宇宙频率全部显示在屏幕上，托尼看着看着，却越来越皱紧眉头，他看了一眼布鲁斯给他的乔纳森出生世界宇宙频率的记录。 他看完一遍之后，又检查了一边，此时布鲁斯停下手里的工作，视线集中在托尼身上。 末了，托尼抬起头，说道: “昆娜，叫乔纳森下来。” “好的，斯塔克先生，”过了两秒，昆娜说道:“先生正在下楼。” 布鲁斯这才说道:“你也发现了？”托尼点点头。 乔纳森走进实验室里，直接问道:“怎么了？” 布鲁斯说道:“你出生的那个平行世界的宇宙频率被人为的屏蔽了，我们的行动应该被发现了。” 他们目前没有办法定位那个平行世界了，更别说到那里去了。 乔纳森将虚拟屏幕拉到眼前，他看着被托尼归类的各项数据，末了，乔纳森说道:“好，我知道了。爸爸……”然后乔纳森叫了声布鲁斯，布鲁斯略微仰首看他，乔纳森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说道:“妈咪亲了我一下，是晚安吻。” 布鲁斯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乔纳森面前，嘴唇平了平，布鲁斯和乔纳森差不多高，所以，托尼眨着眼看着冷静淡漠地布鲁斯在乔纳森的脸颊上吻了吻，布鲁斯说道:“晚安，乔尼。” 乔纳森闷闷地点点头，托尼看清了自家男友的神色，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说道:“晚安，爸爸。”然后乔纳森微微叹了口气，捏着自己的眉心，掉头走了。 托尼看了眼布鲁斯，看了眼乔纳森的背影，忍不住问道:“这是干什么？为什么你们家的人都不需要言语解释。” 托尼表示，他作为一个智商223的高智商天才，没看懂这一系列操作。 布鲁斯坐回椅子上，解释道:“乔尼被露易丝亲了一下，心里有触动，在我这里来确定一下晚安吻的感觉。”布鲁斯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他说道:“他的直觉告诉他露易丝值得信任，但他的理智却持续不断地定下试探的计划，乔尼现在估计心里烦躁极了。” 托尼手撑着下巴，嘴里说道:“这样挺好的，我觉得，”布鲁斯脸上显露出一丝惊讶，托尼继续说道:“在平行世界的哥谭，我稍稍做了点调查，也就是哥谭那座犯罪之都造就了你这样的超级英雄，乔尼有学有样，呵……” “乔尼曾经的那些计划，让我觉得比起毫无防备的遭遇危险，和做好准备遇到危机，还是后者来的好得多。”托尼总结道，托尼站起身，拍了拍衣服，说道:“说句题外话，用平行世界卡尔的话来说……” “嗯？” “你们蝙蝠侠对自家的崽崽精神污染太严重了！”托尼吐槽道，然后托尼说道:“晚安，布鲁斯，明天我打算回纽约我的工作室继续我马克51两态模式转换研究，你们呢？” “上一次你们的求救太过紧急，我没有安排好正义联盟的事务，这一次我可以再待几天，”布鲁斯说道:“趁这次，我想正式地拜访一下你的父母。” “我……什么……啊？” 布鲁斯老爷右腿优雅地叠在左腿上，身子斜倾在椅子上，手撑着下巴，说道:“你们都打算要孩子了，不打算结婚吗？而且，”布鲁斯继续说道:“乔纳森已经成功地推动了把同性结婚的条款列入美利坚法律的进程。” “我……我……”托尼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钢铁侠大佬脸上神色正常，但布鲁斯怎么会发现不了托尼发红的耳朵。 托尼说不话来，头也不回地撤离了实验室——蝙蝠所在，极端危险。 来自布鲁斯的委婉的逼婚，托尼抬手摸着自己怦怦跳得飞快的心跳，他愿意和乔纳森缔结婚姻的契约吗？ 托尼手按了按胸口，老实说，他是愿意的。 托尼脚步踢踢踏踏地走进主卧，他的男朋友像是迷茫的金毛寻回犬一样四趴八叉地趴在床上，正对着卧室门的方向，乔纳森睁着蓝汪汪的眼睛，见到托尼走进来，“唔”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托尼敢说，他自打认识乔纳森以来，就从来没有见过乔纳森露出这 种迷茫的，纠结的，仿佛狗子撒欢之后找不到家的表情，成熟的男人脸上露出一点点脆弱的神色，托尼心头那种因为发散的思维而产生的喜悦，便如水波荡漾一般消失无踪。 转而涌出的，是托尼对乔纳森的一丁点心疼。 乔尼小混蛋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见着了他的亲生母亲，却一点也不相信她的身份，很清楚他的亲身父亲干过什么，知道那个超人身陷囹圄的现状，而计划这一切的人，是他最爱的养父的平行时空同位体。 乔纳森看着托尼坐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乔纳森没有做起来，抬着眼看托尼，鼓起的眼睛看起来就跟撒娇的金毛的狗狗眼一模一样，托尼抬手就跟摸金毛一样，摸着乔纳森柔软顺滑的小卷毛，托尼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有点冲动地说道: “我们在一起吧。” “我们没有……”在一起吗？乔纳森愣住了，乔纳森回过劲，喜滋滋地抬起头说道:“爸爸跟你说了吗？” “嗯，拜访我父母的事情。”托尼应道。 乔纳森想坐起身，却被托尼用手掌压住了头，肌肉绷紧的小超人想鼓足了劲坐起来，托尼手臂上的振金盔甲冒了出来，机械关节使劲，把小超人“噗叽”脸朝下埋进珊瑚绒床单里。 托尼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老早就想说了，在我捅了你一刀，而我差点被杀死的时候，在绝境病毒在我的身体里肆虐，从我的每一根骨头里，每一块肌肉里，每一根血管都传来让我神智无比清醒的痛苦的时候，我就想说……” “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直到我生命的尽头。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想，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死了，你会有多痛苦，”托尼说道:“我爱你，如同你爱我一般，我们结婚吧。” 就像，当初在平行时空乔纳森用一段未经修饰的充满真情的话向托尼表白，两人确定关系一样，托尼没有打过腹稿，他想到什么说什么，而乔纳森笑得像个傻子一样，脸闷在床单里，说道:“好。” 托尼放松了压着小超人后脑勺的手，乔纳森腾的坐起来，乔纳森认真地说道:“除了我的家人，托尼，我唯想握在手里的，只有你。” 布鲁斯坐在实验室里，他保持着托尼走的时候的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他大概能猜到在托尼回到房间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布鲁斯微微叹了口气，乔纳森心里说不出的烦躁，他又何尝不是。 打个不恰当但十分精准的比喻—— 一户农家在山里捡到了一个白白嫩嫩的小猪仔，几年好吃好喝地养肥了，临到杀猪割肉的时候，另外一户农户托人传了个消息，这是他们家的猪，不是你家的仔儿，你不能杀着吃了。 让人烦躁的是，这家农户家里还着了火，还要养猪的去给他灭火。 更让人烦躁的是，这放火的和救火的无论是思维、谋略还是经历都十分的相似，这放火的人也是为了把小猪仔做成烤乳猪，这个救火的人则是想把白白嫩嫩的小猪仔留着当萌物。 但，这两人都是为了小猪仔的命。一个是要命，一个是活命。 白白嫩嫩的小猪仔哦！ 布鲁斯并不认可乔纳森那个乐观的观点，他很清楚，如果自己陷入复仇的漩涡，他更乐意无限拉长复仇的过程。 不是一刀割开小猪仔的脖子，更不可能这么简单放过仇人的孩子。 而是慢慢地，享受地，剖腹挖心。 乔纳森一个喷嚏猝不及防地打出来。 …… “韦恩先生，”私人医生莱姆斯医生把检查报告递到乔纳森的手边，他说道:“这位女士患有严重的营养不良，包括缺乏蛋白质导致的销售型营养不良，缺铁性贫血，缺乏钙、锌、碘等微量元素，并且身体严重缺乏各种 维生素，并且还有轻微的骨质疏松……” 这个人是托尼的私人医生，如果不是莱姆斯医生长期和托尼合作，他也稍稍了解这俩人的人品，就露易丝现在十分严重营养不良的现状，他甚至怀疑露易丝遭到了长期的囚禁。 乔纳森一页页翻看着莱姆斯医生的报告—— 消瘦型营养不良，以能量不足为主，皮下脂肪和骨骼肌显著消耗，皮包骨，腹部内陷。 缺铁性贫血，因为摄入和储存的铁元素不足，影响到了红细胞内血红蛋白的合成，红细胞成熟受到影响而产生的严重贫血。 …… 等等等等。 莱姆斯医生说道:“我问过莱恩女士，莱恩女士说她又头晕、法力，头痛、心悸、眼花和耳鸣的一系列反应。并且，韦恩先生，我必须提醒您，以莱恩女士如今的状态，她身体的免疫力极低，行走不便，极容易疲劳……” “莱姆斯医生，”乔纳森坐在工作桌后，他眼神闪烁，打断了莱姆斯医生的话，乔纳森说道:“莱恩女士是联盟事务的一位受害者，你不必如此详尽地给我描述她的情况，我很清楚她的现状。今天请你给她做体检，是希望你能和我后续雇佣的营养师一起，使她恢复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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