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存款只有300万日元。 见雀点头:“可以。” 见状,松田阵平暗自松了口气,接着打开了手中被他攥皱的纸条。 【米花中央医院。】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看到这几个字,他的脑子空白了一瞬。 什么鬼?还是这家医院?? 见雀趁机抽走那张纸条:“嗯?米花中央医院?那个爆炸犯和这家医院有仇吗?” 松田阵平回过神:“或许不是和这家医院有仇,”说着,在持续的疼痛下,他将身体的重量放在了栏杆上,“而是和警察这个群体有仇。” 他本来就怀疑这点,在看到这个熟悉的地点后,他的怀疑几乎变成了确定。 和之前那两次相比,这次的地点并不走心,就像是懒得挑选地点,随随便便糊弄一下一样。 见雀挑眉:“愿闻其详。” “他真正想炸的恐怕是我,”松田阵平抿了抿嘴唇,“而且是炸死我。” “炸死你?” 松田阵平点头:“借我的死报复警察。” 他甚至能想象,在刚刚爆炸的时候,对方脸上露出笑意,心中的兴奋如同攀升的火焰,那副迫不及待看到他被炸成碎肉的样子。 他但凡跑慢了半步,现在就是碎肉了。 等等,跑慢…… 想到这里,他看向见雀,神色有些复杂:“如果我没有扔掉那颗炸弹,你会和我一起被炸成碎肉。” 受到爆炸的影响,又或是受到紧张的影响,他当时并没有听到脚步声,但他想这个青年当时应该就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 “不会。”见雀道。 他有术式的保护。 松田阵平神色依然复杂,他将这句“不会”当成了类似宽慰的话。 微风吹过,空气中硝烟,和树木燃烧的味道愈加浓烈。 “长门,你能不能,”他看了眼不远处摔碎的手机,屏幕的碎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借我下手机,我的手机摔碎了。” 他想将那个提示告诉警方。 “委婉拒绝。”见雀道。 最近这段时间,柯南不知道怎么了,经常没事就给他发简讯,内容不是什么侦探心得,就是对某起案件的观点。 因为有一小部分内容比罪犯还罪犯,就像是探讨如何犯罪一样,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比如借用期间收到简讯,他还是委婉拒绝好了。 “……” 委婉?这委婉吗? 松田阵平抽抽嘴角:“你的委婉真是与众不同。” 见雀歪头:“不委婉吗?” “不委婉,”听着耳边若有若无的警笛声,松田阵平用手肘撑起自己,“不跟你浪费时间了,趁那个爆炸犯不知道我还活着,我要赶紧将那个提示告诉警方。” 天桥下有个公共电话亭,虽然他身上没有带零钱,但拨打报警电话不收费。 面对警方的围追堵截,在实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就和上次逃脱的方式一样,那个爆炸犯很可能会用炸弹威胁警方,最好的方式就是暗地里率先拆除炸弹。 “真是伤心,在你眼中跟我说话竟然是浪费时间吗?”见雀的语气中带着控诉,不过是那种听上去很假的控诉。 “不是不尊重你,但和拯救那些民众比起来,跟你说话的确是浪费时间。” 听到这话,见雀挑眉:“松田警官,你其实才是不委婉的那个。” 说着,他抬起手,拦住松田阵平:“何必舍近求远呢?”在松田阵平的注视下,他自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我可以帮你发简讯或者打电话。” 松田阵平愣了愣,随即心情有些复杂地报出了一串数字,他可能永远都无法理解这个青年的脑回路。 正常拒绝就是完全拒绝、彻底拒绝。 见雀跟着按完这串数字:“不是报警电话?” “这个电话更快,”松田阵平重新将身体的重量放在了栏杆上,他真的太疼了,“比报警电话快,没有中间转达的步骤。” 见雀点点头,接着按下了拨打键和外放键。 “摩西摩西,请问你是?” “松田阵平。” “松田警官!”电话那头的声音相当激动,“你现在还好吗?我看到了天桥上的爆炸。” “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因为突然的剧痛,松田阵平脸色苍白了几分,一滴冷汗自额角缓缓滴落,“佐藤警官,米花中央医院,快派拆弹专家去那边。” 说完,他看向见雀:“多谢,挂电话吧。” 在挂断电话后,见雀随口问道:“需要再帮你叫辆救护车吗? “不用,小伤。”
第一百六十九章 停顿两秒, 他忽然说道:“救护车开过来太明显了,还是让那个爆炸犯认为我已经死了最好。” 他习惯有话直说,再加上他认可这个青年, 因此直接将真正的原因说了出来。 见雀眨眨眼,“哇哦”了一声。 接下来是诡异的沉默。 在这样的沉默中, 松田阵平打量着眼前的青年, 试图分辨对方是否在嘲讽,他总觉得刚刚那声“哇哦”怪怪的。 无奈那副墨镜挡得严实, 他什么都分辨不出来。 见雀歪头:“我好看吗?” “我不知道。” 挡这么严实,他知道就有鬼了。松田阵平收回目光, 打定主意不跟或者少跟对方说话, 他每次跟对方说话都能被气个半死。 见雀“哇哦”了一声。 松田阵平:…… 忍耐,忍耐, 这是救命恩人, 这是救命恩人, 不能对无辜民众动手, 不能对无辜民众动手…… 在心中默念了几遍后,他用手肘撑起自己,准备前往附近的药店买点纱布和止血的药粉。 他在警校学过包扎,除开龟裂了的石膏, 他身上的伤口他自己就能处理。 踏——踏—— 因为疼痛,他走得很慢,身后缀着的脚步也很慢。就这样走了几分钟, 在即将走下天桥前, 他身后传来了那个青年的声音。 “松田警官, 你在警察中是佼佼者吗?” “佼佼者?”他脚步不停,“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因为, 和你比起来,那些警察似乎不太聪明。” “长门,”松田阵平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见雀,满脸严肃,“有的警察的确不太聪明,我当警察的初衷也与此有关,但有些事情你不能一概而论,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比我优秀的警察。” 比如他的好友萩原研二。 “而且,就算是不太聪明的那些,他们基本上也都怀揣着满腔赤诚。” 听到这话,见雀又“哇哦”了一声。 “……” 手痒了,真的手痒了,你到底在“哇哦”什么?? 就在松田阵平调整呼吸,再次默念“忍耐”的时候,他眼前的青年突然说了句: “我有些好奇你当警察的初衷。” 面对这个救了自己两次的青年,松田阵平顿了顿,转身边走边说:“我父亲是拳击手,他曾经因为警方的失误,错过了某场重要的比赛,自那之后他就辞掉了工作开始酗酒,我当警察的初衷就是为了狠狠揍那个当时误抓我父亲的警察几拳。” “你揍了吗?”见雀道。 “还没有,”松田阵平撇撇嘴,难得忘记收敛情绪,露出了些许孩子气,“他现在是警视总监了,我遇到他的几率不大,不过我迟早会狠狠揍他几拳。” “你说的警视总监是东京警视总监吗?” “你认识?” 见雀点头:“算是认识吧。” 东京警视总监,白马秀信。 宇智波鼬救过白马秀信的儿子白马探,白马秀信当时还想让宇智波鼬考警察学校。 在他的印象里,白马秀信性格很好,在理由正当的情况下,估计就算挨了揍也不会追究松田阵平的责任。 松田阵平挑眉:“你竟然真的认识他?” 不是说过去待在欧洲警备部机动队爆裂物处理小组吗? 欧洲和日本离得很远啊。 “算是,不完全是,我的朋友认识他。” “他们关系怎么样?”松田阵平道。 “嗯?” “要是关系好,没准能帮我约出来。” “松田警官,”见雀放柔了声音,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这是在试探我的身份,还是在试探我那个朋友的身份?” 他和松田阵平之间没有那么亲密,本质上还是萍水相逢的关系,约警视总监出来挨揍这种事情…… 他微微垂眸,掩去了眼中的冰冷,他不喜欢好心被怀疑的感觉,即使他的好心里掺杂了很多其他因素。 并不纯粹。 “抱歉,警察的通病,”松田阵平双手交叉,摩挲了一下双臂,“真是奇怪,这里怎么突然起风了?” 说着,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袭来,他不由自主地往前冲了几步,同时有几根发丝像是被割断似的落下。 这么干脆?见雀眨眨眼,带着冷意的眼神,瞬间变得温和无害,就像是没有变过一样,然后他随手收起了术式。 下一秒,在松田阵平一个趔趄,即将倒向地面的时候,他迅速上前扶住了对方。 因为失血过多,松田阵平恍惚了一下,在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后,他连忙做出了推拒的动作,不过他最终没有推拒成功,他因为失血过多失去了意识。 怀中的青年脸色苍白,似乎随时都会前往三途川,见雀歪头打量了对方片刻,然后将对方打横抱了起来。 在外面,或者说在这种,有很多监控的地方,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通常不会通过术式移动物体。 杀人?救人?真是头疼,他怎么觉得他真的要精神分裂了。 在抱着松田阵平,慢悠悠往前走的同时,他在心中如此吐槽道。 过了一会,在遇到赶来的佐藤美和子和几个警察时,他没有丝毫犹豫地将怀中的青年交给了对方。 然后,在客套了几句后,他坐上了警方的顺风车。 由于这起事件圆满结束,再加上得知他救了松田阵平,警车内的氛围颇为轻松愉快。 主驾上是一个瘦长脸的警察,副驾上是搜查三系警部目暮十三,警车内基本上都是他们两个的交谈声。 而见雀则坐在后座,与佐藤美和子和松田阵平坐在一起。 松田阵平此时已经醒了。 或者说,在上车前,在见雀怀中时,他就已经醒了,他之前只是在装死避免尴尬,他还记得他说过类似“区区小伤”的话。 “长门老弟,”在某个路口,目暮十三看向后视镜,“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除了今天在医院里那次,他好像还在哪里见过这个青年。 “我大众脸。”见雀道。 松田阵平:…… 他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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