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黑泽莲表情忧郁,樋口一叶心中愈发开始自责起来,尤其是看到他怀里还抱着她的芥川大人。 现在道歉吗?口头道歉是没用的……她得拿出行动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查出真相,还他一个清白。 冷静点,樋口,你可是芥川大人的下属!樋口一叶望着被搬得什么也没剩下的金库,脑中灵光一现。 “黑泽君,你有没有想过有可以隐形的异能力?” “据记载是有的。”黑泽莲说,“传说中的怪盗基德,异能力似乎就和隐形有关。” “果然是这样!”樋口一叶激动地说道,“因为用了隐形的异能力,让别人都看不到他了。然后就能顺利搬走这些宝物” “不可能的。”黑泽莲没等她激动完就打断了她的话,“隐形只是障眼法,实体还是存在的。他即使能跟在中也大人的身后进来,也无法搬空金库。” “……这,”樋口一叶试图自圆其说,“或许能让金库也隐形呢?” “已经完全监测过了,金库确实已经被搬空了。”黑泽莲指着被毁坏的摄像头说,“对方还故意破坏了摄像头,由此可以看出根本不是隐身的异能力。” “该死!”樋口一叶重重地锤了一下墙壁,“要是这些监控能够拍到嫌疑人的脸就好了。” 黑泽莲安慰道:“实际上情报科正在恢复数据,据立原君所说,数据损坏程度并不算太糟糕,只有一个摄像头内的数据无法恢复,其他的正在修补中。” “原来如此。”樋口一叶松了一口气,“有监控的话,那案子就很easy了” 一点也不easy,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黑泽莲心想。 怀里的芥川龙之介悠悠转醒,醒来就凑过去在黑泽莲的脸上亲了一口。 “爸爸,我刚才做梦梦到你了!你猜我梦到什么了?” 黑泽莲对话痨芥川不感兴趣,见他醒了就将他放在了地上,“自己走路。” “我和爸爸大手牵小手”芥川龙之介喜滋滋地递过小手。 黑泽莲不理他,继续对樋口一叶说:“樋口小姐,你再仔细观察周围,尽可能地记下更多的场景,现在找不到线索也没关系,你把所有的场景先全部记下来。或者用手机拍下来也行。” “噢。”樋口一叶掏出手机,对着金库一阵乱拍。但金库实在太大了,她也不知道具体要拍哪里。天花板、架子、灯、排风管道,都拍了一遍。 尽管她还是一头雾水,但只要一想到监控数据很快就会被还原,她心里又踏实了许多。 “我已经都拍好啦。就等摄像头修好了。” 樋口一叶兴奋的情绪感染了芥川龙之介,后者撇嘴:“看你这傻样,我跟你一起笑好了。” 黑泽莲垂眸:“既然照片拍好了,那我们走吧。” 他看了一眼芥川的手表,现在是晚上九点二十,距离晚宴结束大概还有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之后,港黑就要变天了。 黑色也会被搅拌得更加浑浊。. 回去庄园的路上,他特意留了一小段路,月明星稀,他喜欢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 “莲姬今晚很开心?” 小路的尽头,他看到了站在那里等他的人。 “太宰应该更开心。”黑泽莲绕过他,幽幽地说,“你把中也大人灌醉了吧。” “哈哈哈,是中也自己要喝的。”太宰治幸灾乐祸道,“结果闹腾了一番,这下子港黑男 神地位不保了。” 在这种重要场合,中原中也原本是不想多喝的,但被太宰治一激,又原形毕露了。 喝完酒后让人头疼的酒品…… 黑泽莲等他笑够了,才评价道:“我总觉得你和森先生很像。” 太宰治表情顿了一下,随即眼中笑意更深。他也喝了酒,酒气从他身上飘出,萦绕在黑泽莲的鼻尖。 “哪里像?眼睛,鼻子,发型?”太宰治指哪说哪,摇头晃脑的像个稚气的孩子。 黑泽莲伸手按在他的眉心:“容易把美好撕碎给别人看。” “嗤。”太宰治轻声笑笑,“中也一定不会觉得这是表扬。” “但还是有所不同。”黑泽莲并不接他的话,他接自己的话。 “哪里不同?我比他年轻帅气嘛?这一点就不要提啦,森先生会自卑的。” 黑泽莲知道太宰治和森鸥外之间关系很复杂。 太宰治是森鸥外带来港口黑手党的,后来一人当上首领,一人当了干部。却又在太宰治当了干部的第二年,背叛了港口黑手党。 黑泽莲是在那年被抓住的,所以他对太宰治叛逃一事记忆犹新。 时光在这一刻静静的重叠,面前的青年似乎又变回了当初那个在死牢里,分他半罐蟹肉罐头的少年。 虽然并非出于善意,但黑泽莲自己把它加工成了善意。 死牢里的看不到阳光,但能看到烛光,烛光摇曳时像是在跳舞。蟹肉罐头在吞咽时有些刮嗓子,但咽下去之后,油然而生的满足感令他感到惬意。 他这个人,天生就有一种神奇的异能力,将令人难过的事情往好的方面想,那似乎才是他真正的异能力。任意门只是母亲留给他的保护和关爱。 与a不同,太宰治基本没有折磨过他的身体。他只是对于摧毁他的意志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因为疼痛而屈服的人比比皆是,伤疤好了处境变了又会伺机反咬一口,可意志上的投降却不会随着处境而发生改变,那是一种从内到外根深蒂固的臣服。 森鸥外授意太宰治将黑泽莲变成这种人。 “如果是太宰君,会做到的。” 太宰治漫不经心地用了不少办法,都没能令黑泽莲感到真正的绝望,他依然能自己制暖。 没办法,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在死牢里看到包装纸都想折成花,正如黑泽莲也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连碰到棉花都会害怕受伤。 “森先生活得太有目标,但太宰,你似乎没什么目标。对你来说,应该什么都一样。” 一针见血。 太宰治摸摸他的头,然后毫不客气地扯下了他辫子上的黑色手帕,扔到了一边。 对这玩意的痛恨已经落实到了方方面面。 散下头发的黑泽莲叹气:“既然什么都一样,那太宰为什么要背叛港口黑手党呢?” “你猜呢?” “是森先生赶你走了,还是”黑泽莲缓缓地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资料卡,“别的什么原因。” 这张资料卡记载了某个人的生平履历,很详细,是港口黑手党归档整合的资料,也是上个月失窃过的东西。 只是连那位小偷自己也不知道,他遇到了更厉害的小偷,将它又偷了回来。 不,黑泽莲心想,他自己才不是小偷。他只是物归原主而已。 “太宰君,这个织田先生,是你的朋友吗?” 作者有话要说:发出了想要评论的声音嗷呜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白水墨;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玉煞火权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萤7瓶;肉袋鼠、向前走,别回头1瓶。 其实我最初是想写年轻崽子股的,但没想到中老年股更畅销。
第77章 织田作之助,男,港口黑手党原底层人员,负责处理大小琐事,逝世年纪23岁。 距离他去世已经好多年了,港口黑手党中几乎没有人记得他,连黑泽莲也不例外。 他拿到资料卡片时,连接电脑看着里面织田作之助的照片,想了半天就不记得自己看过这个人。 他记得港黑的一草一木,却偏偏对人没什么印象。 那人为什么要偷这张卡片呢? 卡片里记载了织田作之助的生平履历以及一些小习惯,他爱吃咖喱,喜欢去酒吧里喝杯小酒,性格很温和都是一些看不出什么重要情报的资料。 但看织田作之助的去世时间,和干部太宰治叛逃港黑的时间,有一丝微妙的吻合。 以及在不久之前,刚刚离开港黑的另一名情报科人员坂口安吾。 拿到资料卡后,黑泽莲去过织田作之助常去的酒吧lupin,他没有钱,只能点一杯免费的冰水。 店里的老板宽厚,多送了他一片柠檬。他问起织田作之助的事,并用酒吧里的电脑给他看了照片,幸运的是,老板对织田作之助还有印象。 原因竟然是因为太宰治。 “就三个人,一个坐这边,一个坐这里,还有一个坐那里,发际线有些高,以前经常一起喝酒。缠绷带的那个小子总是问我要一杯洗涤剂喝,另外两个人倒是很正常。”老板露出怀念的表情,“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一起来这里喝酒了,绷带小子经常会来,发际线高的小子偶尔会过来,但是这个人,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他” “他出国了,现在和家人住在挪威。”黑泽莲微微笑道,“我是他的远房表弟,从国外来旅行的。听他说起这间雅致的酒吧,所以来看看,不过旅费用完了,谢谢您的柠檬水。” 老板脸上涌出些微的感动,被记得和夸赞的经历都让人感觉很好。他随即给黑泽莲倒了一杯不错的清酒。 “我的钱已经用完了。”黑泽莲虽然馋酒,但他已经白喝了人家一杯柠檬水了,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个我不能再喝了。” “不用客气,黑泽君,你表哥也算是我的半个友人了,以前很照顾我的生意。”老板用一副回忆的口吻说道,“不知道他的那些孩子们怎么样了,还好吗?” 织田作之助有孩子这件事,黑泽莲倒是不知道,因为资料上没写。 “我听那个发际线很高的小子问他,养五个孩子会不会很辛苦,尤其还是一个人。”老板放下擦拭的酒杯,感慨道,“单身爸爸挺不容易的。” 黑泽莲笑着说:“是啊,挺不容易的,但是现在他找了一家更好的公司,薪水足够养活那些小家伙了。” 老板也笑:“那太好了。”他将空杯子搁在了吧台上,转身去接听一个电话。 黑泽莲眸光微闪,竟下意识地用手里的杯子碰了碰那个杯子。 仿佛是在时光的交错中,与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在干杯。 有了新的线索,要查下去就很容易。 背后的故事微小又伟大、在沉默中闪闪发光,极具温柔。 一个港黑底层员工,薪水微薄,却收养了龙头战争中的五位孤儿。 后来他收养的孩子们都死了,他也死了。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拼拼凑凑堆起来的,因为黑泽莲没找到几位当事人,都是听旁人说,还得自己进行线索和细节的筛选。 “你能告诉我织田先生去世的真相吗?”黑泽莲问太宰治,“港黑的资料卡,没有记录这方面的事。外面人说是意外,但他收养的五个孩子也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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